一江煙水照晴嵐 我的文章就像煙水一般飄浮不定……

25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身邊散落著練習的紙張，幼小的孩子用不是很正確的握筆方式，仔仔細細在精緻的卡片上寫出最漂亮的字型，最後小心翼翼地簽上自己的名字，輕輕把油墨吹乾，順著預留的褶線對折壓平，放進有香水加工的信封裡。

　　

　　

　　

　　

　　「還記得五歲的時候，我寫了一張卡片給母親。那時我已經知道母親是很難討好的人，所以從挑卡片的開始就格外小心。」

　　

　　「我還以為你會自己動手做。」

　　

　　「就是因為自己動手做不好，才會去找現成的，還花了好多時間練習寫字，確定沒問題了才找機會放在母親的化妝臺上。」亞歷亞伯特搖搖茶杯，讓沉澱的茶水均勻，「結果當天晚上就被母親叫去，厲證嚴詞地告訴我泰坦尼亞沒有這種習慣，要我發誓不要再浪費時間寫這種沒意義的東西給她。」

　　

　　「……那時你不是才五歲嗎？」相對於表兄弟的苦笑，褚士朗完全笑不出來。比起自己母親平淡的反應以致放棄書寫卡片，亞歷亞伯特的遭遇似乎沒有比較好。

　　

　　「也許是想提早教育我，要我專心努力當個繼承人吧！總而言之，那張卡片成為我生命中唯一寫給母親的東西。」

　　

　　「我聽說過她是相當嚴厲的人，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

　　

　　「我也這麼認為，有段時間我甚至懷疑母親不愛任何人，不管是我還是父親……但在母親過世時，我卻在陪葬的遺物中看到那張卡片。」

　　

　　

　　

　　收藏在母親生前珍視的寶盒中。

　　

　　上頭仍有著小時後稚嫩的字跡。

　　

　　

　　

　　「……我相信母親還是有感情的，只是發生太多事情，變得只懂得用嚴厲的方式表達。對於我這無法體諒心意的兒子，母親在責備我的同時可能也在責備自己吧！」

　　

　　褚士朗緘默地看著亞歷亞伯特的目光轉了向，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把卡片丟掉呢？為什麼人要這麼折磨自己呢？我真的不懂……」

　　

　　

　　

　　

　　

　　疑問之中又加了疑問，層層疊壓重得令人垂首。

　　

　　卡片的香水氣息，卻隨著逐漸癒合的記憶傷痕，靜靜地淡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