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故事來換 怨憎會苦，愛別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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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二○○四年九月十二日《聯合報》＜讀書人＞版



◎發表在報紙的本文


我們會直覺地嗅到一點點米蘭．昆德拉《笑忘書》的變奏氣味。


我們也會揣測，這本以十七世紀荷蘭畫家維梅爾（Jan Vermeer）貫穿全場的小說，和同樣以維梅爾生平為主軸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皇冠出版，同名電影已在美上映），兩者究竟有什麼關聯？


甚至，我們困惑著，維梅爾是誰？怎麼大家突然都在書寫維梅爾？



從一個概略式的輪廓說起，出生於荷蘭台夫特地區的藝術家維梅爾（一六三二～一六七五），一生創作量僅四十至四十一幅，由於畫風不若同時期的林布蘭、哈爾斯等著重戲劇張力，因此名聲不為當代所重視，直到十九世紀中期才受到論者重新評價。



處於藝術史上強調動感與誇飾的巴洛克（baroque）時期，維梅爾反其道而行，著重於日常生活的內在詩意與靈光，構圖多以人物特寫為主，沒有緊繃的戲劇畫面、也沒有令人驚豔的不安氣勢，只有緊挾心事的凝望。


無論是名作「台夫特風景」、「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在窗前讀信的少女」——一般咸認是維梅爾的妻子卡特琳娜化身——她們回眸，她們沉默不語，她們藉由明澈的光照，凝凍，不斷不斷吸引著觀者進入那靜謐的時刻。



也正是必須具備對維梅爾的基本理解，以及小說作者刻意採取斷裂的敘述策略，使得閱讀《穿風信子藍的少女》不易理出頭緒。全書共分為八個獨立的故事，藉由倒敘手法，透過維梅爾的畫作闡述不同生命的困境，讓讀者始終如影隨形地目睹畫作的湛藍顏色，並直指傷害的本質。



值得注意的是，書中提及一位叫作范．米爾格（VAN Meegeren）的三流荷蘭畫家，於二次大戰期間偽造維梅爾的畫作，逼真程度迄今仍難以辨解，不免令人在進入小說的同時，搜尋維梅爾的其他畫作權充閱讀背景，並透過那些如詩般的筆觸，想像在那寧靜底下更為遙遠與深遂的傷害及背叛。




◎我的潛台詞


●我對於這本小說其實沒什麼感覺，只覺得作者寫得很亂，很造作。



●與其看這本小說，不如把時間花在米蘭．昆德拉的《笑忘書》！老昆在《笑忘書》裡使用的斷裂式寫法，如果不是看過他的《被遺忘的遺囑》，會覺得這個傢伙究竟在寫些什麼？換言之，老昆採取音樂作曲上的「主題變奏」方式，藉由不斷的降音與升音，以及離題卻又緊緊扣合主題的寫法，製造小說的多元內容，值得深究，也替小說的面向開了一扇窗（老昆的音樂素養確實很好）。



●不過這本小說也並非全無益處，起碼它讓我們理解荷蘭台夫特地區的藝術家維梅爾（一六三二～一六七五）之畫作風格，如此深具詩意的人物肖像，如果有興趣的話，各位朋友可以上網直接查詢，或聯結以下網址：http://vr.theatre.ntu.edu.tw/fineart/1p1p/00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