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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 之地永州，湖南最被低估城市（永州新記  三之1）

@秦    島

 

 

 

　　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有一名篇《捕者者說》，開頭 “瀟湘永州之野産”蛇，黑質而白……”，文中一句“苛政猛於虎”，令人難忘。永州，成了一個頻繁出現在中國大陸中學語文課本裡的地名。柳大文豪在那裡度過了悲苦十年，幾乎佔據了他生命的四分之一，使得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作品幾乎全部創作於永州，甚至包括那首常常被默認寫於北方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提到湖南，大家總會想到“瀟湘”。這是一個被擴大了的地理概念：瀟水是湘江的支流，匯流之處即在永州。在某種程度上，正是永州慷慨地將“瀟湘”這個浪漫的代稱分享給了整個湖南。

　　而今這座生活著500多萬人的大城，到底是何面貌？是否仍如《永州八記》那樣清雅秀麗？她的美味又與湖南其他城市有何異同？最近看到一篇專文說，湖南最被低估的城市就是永州，的確有此悲催，更多的是無奈不平。然而許多人不知道，原來此地蘊藏著許多物華天寶。

　　有人感而慨之，可以說，柳宗元的謫居，讓這座偏居南方的聚落，得以在悠長的時空中顯身揚名。在他的作品裡，人們看到永州美妙絕倫、幽隱空靈的山水，也看到恐怖的異蛇……但也正是因為這些作品的強大影響力，以至於直到今天，外界許多人對這座城市的印象往往還凝滯在千年前的文本裡。

　　《江雪》是唐代祖籍河東（山西省運城縣）詩人柳宗元於永州創作的一首五言絕句。詩中運用典型概括的手法，選擇千山萬徑，人鳥絕跡這種最能表現山野嚴寒的典型景物，描繪大雪紛飛，天寒地凍的圖景；接著勾畫獨釣寒江的漁翁形象，藉以表達詩人在遭受打擊之後不屈而又深感孤寂的情緒。全詩構思獨特，語言簡潔凝練，意藴豐富。

　　古代永州即今永州市零陵區，唐時還是一個未經多少開發的地區，僻遠荒涼。州司馬只是安置流放官員的一種名義上的職務。柳宗元作為一個有遠大政治抱負的革新家，在這樣的處境裏，還要時刻擔心受更重的迫害，其心情之抑鬱苦悶可以想見。在永州的十年，是柳宗元生平最為困厄，最為艱難，心情也最為孤寂鬱憤的十年，但正所謂禍兮福所伏，福兮禍所倚，這窮蹙的十年，居然真正造就了一個古文大家的絕世風範

　　就在這種逆境下，就在這種心境下，柳宗元鬱鬱才思得到了強烈的激發，發言為文，莫不悲惻動人，寓言、山水遊記以及記敍文都取得了整個一生中最光輝最傑出的成就。《永州八記》，《捕蛇者説》，《三戒》（《臨江之麋》、《黔之驢》、《永某氏之鼠》），《段太尉逸事狀》等等這些代表柳宗元最高成就，散文史上赫赫有名的篇章都莫不作於這僻遠悽幽的永州。幸與不幸，曷可言哉！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傑出詩人、哲學家、儒學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記》等六百多篇文章，經後人輯為三十卷，名為《柳河東集》。因為他是河東人，人稱柳河東，又因終於柳州刺史任上，又稱柳柳州。出身河東柳氏，與劉禹錫並稱“劉柳”，與韓愈並稱為“韓柳”，與王維、孟浩然、韋應物並稱“王孟韋柳”。

　　《永州八記》乃柳宗元被貶為永州司馬時，借寫山水遊記書寫胸中憤鬱的系列散文。實際上山水遊記中還有一記，即《遊黃溪記》，由於前八記都在永州城郊，歷代文人尋勝較多，故稱“永州八記”。包含《始得西山宴遊記》《鈷鉧潭記》《鈷鉧潭西小丘記》《至小丘西小石潭記》《袁家渴記》《石渠記》《石澗記》《小石城山記》。

　　如今的永州市區原名零陵縣，位於湖南西南部，永州地區北部，東接祁陽縣，南靠雙牌縣，西抵廣西區全州縣，北挨衡陽祁東縣。

　　西漢元朔五年（前124年），始置泉陵侯國至今，永州已有2100多年的建制史，是國務院批復確定的國家歷史文化名城 。境內通過湘江北上可抵長江，南下經靈渠可通珠江水系，自古代便是重要的交通要塞，是湖南通往廣西、海南、粵西及西南各地的門戶；此外，還是懷素、黃蓋、周敦頤、李達、陶鑄等歷史名人的故鄉，有九嶷山、浯溪碑林。

2　　023.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