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香江 歌唱著，是一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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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豬腳，三杯米酒，遙祭父親

＠秦  島

 

 01.

    有些莫名其妙，妻這幾天讓我把花生吃個夠。生的，帶著土一斤12元，兩斤就20。女人會過日子，那當然要兩斤合算。我說不能像煮毛豆那樣下八角，只放鹽即可。夜深看著電視，剝著鹽煮花生，劇情不重要，不知不覺吃了兩斤，配了兩罐啤酒，還想要吃。其實我想的不是花生，而是過了重陽節幾小時遠走的父親，那是十七年前的事。 今午，在家做一道南乳花生炆豬腳，三杯米酒，遙祭天上的父親。

    昨夜難眠，懷念爸爸的老孤兒寫了一首詩《雙重酒，九月九的天邊》，老爸識字不多，我就讀給他聽，前幾天他還託夢說天堂能收到：

山上的陽光依然燦爛

只是我不敵深秋

能否

像當年那樣輕狂

 

沒有太高遠的天空

低飛的翅膀也載著希望

九月九的酒

在杯中等著我醉臥

九月九的天邊啊

為何不在眼前

從此  失去原始旋律

多聲部依舊重唱

 

在季節之外繽紛而芬芳

記憶化作了塵埃

但是生為世上一棵草

也應該留戀一點霜

我的午夜孤獨了悲秋

要把心事放在甚麼地方

 

還有那一碗月色

彎彎的時光掛在天上

    九月初十，男兒有淚也輕彈，在無人看見的時候。父親辛勞一輩子，遺憾未等得及住上我建的新房。當年在雜草林旱地挖花生，我給父親打下手，中午肚餓貪吃，生食了一捧約二十粒花生，父著我先回家歇腳。待母親回家，看到我肚子疼得正在地上打滾，嚇得快把心跳出來。1998年夏天爹娘來香港，行李中竟然塞著兩大包老家兩樣特產：客家鹹菜和番豆，都是自家産的。

    六年前，我四兄弟回鄉，把父親的風水地做在雜草林花生地那裡，緊挨著爺爺。娘說，那地方看得很遠，保佑子孫。

02.

    秋天的花生最好吃。為甚麼？ 因為花生多數在7、8月開花，收成正正在10月，所以秋天的花生就最香最新鮮。差不多入秋，有氣管敏感的話不妨吃下花生，原來它有許多功效！

    父親的客家話把花生說成番豆，而母親娘家的閩南方言卻稱土豆。花生是豆科花生屬的一種植物，其果仁廣泛用作食品。花生為熱帶及亞熱帶作物，1530年代，葡萄牙人把花生帶到了印度和澳門，西班牙人帶到了菲律賓，再經由中國擴散出去，歐洲因氣候不適合栽種，北美在18世紀前，花生當作牲畜飼料或黑奴食物，直到南北戰爭爆發，糧食短缺，北美白人才開始食用花生。

    花生原產自南美地區，明代時傳入中國。因不用特別栽培，可以粗生，花生很快便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成了世界其中一種產量最多的農作物。又稱落花生、落生、地豆（滇海虞衡志、部分客家地區）、豆仁、落地松、長生果（贛州志）、長果、果子、地豆、番豆（南城縣誌）。客家話以及粵西地區稱為番豆。

    潮汕地區稱為地豆，潮汕話把花生米稱為豆仁。台灣稱為塗豆（thô͘-tāu），大陸其他地區也有「土豆」來表示花生，但是多數情況指的是馬鈴薯，土豆種仁稱土豆仁，簡稱土仁。中國早年稱其長生果。日本也稱落花生，俗稱唐人豆或南京豆。歐洲一些國家稱它為中國堅果。

    花生單獨吃法很多。如炒花生，老醋花生 ，卤花生，花生糖，花生汤，卤水花生，麻辣花生，酒鬼花生等等。

03.

    以前閩西南老家年年種花生，我也跟著去種了好幾年，所以也吃得多，缺油少肉年頭，幾粒番豆下鍋跳一跳，就能炸出油來做菜。和鹹菜一起炆也不錯，還可煮花生湯，磨花生漿。現在一年四季都會去超巿買花生，燉豬腳排骨，或簡單一炒，或鹵肉時也放一些花生雞蛋，相當入味，就口下酒。煮得軟爛些，沒幾顆牙的母親也吃得津津有味。

    爹娘24年前在香港照顧出生不久的小孫子，住了近三個月，我就用他們帶來的番豆，做南乳花生炆豬手。炆或鹵豬腳是我經常吃的美食，加入了花生，配合南乳，是很惹味的一款餸菜。

    花生仁用水浸1小時以上；買時斬好的新鮮豬手用滾水加1茶匙醋出水3分鐘，再用清水沖洗乾淨，放醋作用是令豬手皮肉質更爽。下1湯匙油起鍋，先爆香乾蔥及蒜頭，然後放南乳1磚、腐乳2磚爆香；加入豬手炒勻，再灒酒炒勻，加老抽炒勻，再加入花生炒勻；倒入2杯水，落1粒冰糖令豬手更易腍。蓋上鍋蓋待水滾後轉小火炆1小時即可。中途炒一炒豬手及留意有沒有乾水，如冰鮮豬手，時間就要炆更長才夠腍。

    鹽炒花生20分鐘即搞掂，一斤花生半包鹽。洗好花生稍晾乾，放入炒鍋中開中火並先放1/3鹽巴翻炒，讓鹽巴吸附花生表層水分。接著倒入剩下鹽巴，以中火一直持續翻炒至鹽巴脫離花生表面。炒至花生膜變成紅粉色，鹽巴變成像沙子般的灰色就可以收尾了。用漏勺將花生撈出篩出鹽巴，避免悶燒過頭花生焦掉。接著將花生米放在平盤中，放涼後就可以享用。

        2022.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