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金馬（下篇）
苦戀之島撩開面紗
1.
由台灣本島西北部到閩江口的海面，點綴著一串翡翠般的小島，這就是名聲在外的馬祖列島。馬祖，人們又稱之為「媽祖」，傳說是為紀念「海峽女神」媽祖的神跡而得名。相傳當年媽祖投海救父，負父屍漂流至現今馬祖南竿島上的「天后宮」這個地方，後人感念媽祖孝心，建廟祭祀，並將此島命名為「媽祖」，至於為何又演變為「馬祖」，現已無可考證。
年輪轉到一九九四年五、六月間，與馬祖有關的兩條新聞，在台港和海外引起人們的關注。
先是從五月十三日起，台灣當局取消對台灣本島內及海外人士出入馬祖及金門兩列島的管制，憑身分證明文件或護照即可自由出入。這一開放舉措，意味著馬祖得以向世人撩開其神秘的面紗，一展誘人的風情。
稍後，台灣報紙又披露，大陸海協會已函覆台灣海基會，轉達中國民航主管單位明確同意，在必要時將提供福建廈門和龍田機場作台灣永興航空經營台（灣）馬（祖）航線的「備降機場」和「迫降機場」。有關報道還稱，這是兩岸民航業務首度「形式合作」，並創下極為特殊的先例。對此，台灣有關主管部門以及兩岸民航業者均表現出高度的重視。
四十多年來，由於種種歷史原因，馬祖和金門一樣，一直是台灣當局所謂的「戰地」戒嚴後的「陣地」，明令禁止民眾前往兩地。因此，對絕大多數台灣同胞來說，也只知金馬之名，而不識其「廬山真面目」。直到一九九三年，兩地才同時被解除「戰地」政務，開放民眾觀光，從而引發人們的興趣。
是時候讓馬祖從軍事地圖裏走出來了。媽祖在天有靈，定將庇佑馬祖的今天和明天。
2.
現今所稱的馬祖列島，包括南竿北竿、東引、西引、莒光等大大小小共十九座島嶼，總面積約二十八點八平方公里。
我雖居於香港，可自由往來台港之間，但至今未有機會親臨馬祖一遊，故只能從資料中了解到一些概況。為撰寫本文，最近經人介紹特意訪問了一位定居香港的台籍人士張先生。一個多月前，他曾到馬祖走了一趟，所以談起馬祖來興致特別高，尤其欣賞馬祖的苦楝花和相思樹。
張先生說，恰值初夏季節，遍布馬祖山野的苦楝樹，舉著密密匝匝的淡紫色花兒，給人一種憂鬱之美。隨處可見的相思樹，在海風吹拂下輕輕搖曳，不禁令人情思蕩漾。由此，馬祖又有「苦戀」和「相思」之島的別稱。聽當地人說，登上位於北竿島的馬祖列島最高峰、海拔二百九十八米的碧山之巔，放眼四望，那蔚藍的天，那翠綠的山峰，那淡紫的「苦戀」之花，組成一幅爽心悅目的景觀，別具一番海上風情。如果天氣晴朗，大陸沿海的一些島嶼也隱約可見……當談到這裏，張先生不無遺憾地說，現時碧山頂仍為台軍要塞，遊客至多只能爬到山腰上，小飽眼福。
馬祖列島的第一大島是南竿，面積大約十平方公里，當地有打漁為生的居民三千餘人。不過此島雖小，卻「五臟俱全」，設有「縣政府」，、「警察局」以及發電廠、電信局、醫院、寺廟等，成為馬祖列島的政治、經濟、社會中心。島上的天后宮，規模不算大，但香火鼎盛，稱得上馬祖的一大勝景。
而面積僅次於南竿的北竿島，住著兩千多居民。這裏是馬祖列島對外交通樞紐，建有碼頭和唯一的機場設施。在碼頭附近山坡上，可見閩北式的民居，表明閩台兩地的歷史淵源關係。島上最熱鬧的地方叫塘岐村，僅有三條短窄的街道，組成「袖珍市區」，市中心有餐廳、旅館，還有卡拉ｏｋ店等旅遊服務設施，置身其間，雖看不到現代化城市的堂皇氣派，但也不失怡然自得的古樸清新之趣。時下遊人不太多，不過當地人相信再過不久，這裏會受到更多人的青睞。
3.
除南北竿之外，較有名的島還有東引、西引和莒光等，可謂「離島中的離島」，居民多從事漁業及「軍事業」（即為駐軍提供消費品等生意））。東西引兩島地處馬祖諸島最北端，現已以築堤和公路連接起來，但西引島多為「軍事禁地，只有東引島尚可一遊。此島臨海地帶海崖高聳，地勢險要而壯觀，遊人駐足百餘米高的懸崖上，聽四周驚濤駭浪，相當刺激驚險。島的東北角，還有荷蘭人入侵時所造、後來經英國人改建的古典燈塔，已歷百年風雨滄桑。
在東莒島的大埔村，保存著一處石刻，記載了明朝萬歷年間，福州總兵沈有容不費一兵一卒，俘虜六十一名倭寇的動人事跡，後人還在此建起一座「懷古亨」，追思先賢。四周的古樸房舍，充滿古老的歐陸情調，當地居民至今仍稱為紅毛城，成為頗具特色的遊覽點。
張先生還告訴筆者，馬祖於今雖已對外開放，但交通及旅遊設施條件仍較差，新闢的台馬航線班次很少，人們對馬祖的認識也不多，制約了馬祖旅遊業的發展。台灣島內業者更期望政府加快對馬祖的投資，增開航班，吸引海內外更多遊人前往，一睹離岸前沿陣地的萬千風情。
4.
馬祖與福建著名的馬尾港相距僅咫尺之遙，但兩地中斷往來長達幾十年，近年民間接觸才日益頻密，並開展海上民間小額貿易，給馬祖居民帶來諸多便利。聽張先生說，島上居民的許多生活日用品，都購自馬尾、連江、長樂等地。
據我所知，福建省對加強與馬祖的交流可以說不遺餘力，先後在馬祖對岸興建了多個台輪碼頭和停泊點，為馬祖漁船前來避風、修船、補給，提供了諸多方便。當地邊防部隊和漁民兄弟，風浪中救起遇險馬祖漁民也時有所聞，在兩地傳為佳話。
一九九三年，福建省政府還提在出在兩岸全面「三通」之前，可先實行「兩馬」先行（即馬祖和馬尾港）的「小三通」構想，在台灣引起極大的反響。馬祖人也不甘後人，發起成立兩岸「小三通」民間團體，致力推動海峽兩岸的交流與合作。如果「兩馬」果真能夠先行，相信對馬祖的開發將發揮更大的促進作用。
但愿媽保佑「馬」到成功！（1994.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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