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
很抱歉延宕了多月方才回函,
無時不刻我心時時懸念此事,感到深深歉意,
即便妳我是未曾謀面的,如斯陌生,
但這一年來,我早離開過去職場,
始終未曾或忘,惦記著當年妳對我的嚴厲與慈悲,
始終不能忘,當年偌大校園裡竟無一人參與或經手過我的業務時,
那三年屢生極度低潮走投無路時刻,
只得忝顏轉向任職高教司的妳求教,
總捱妳好一頓罵,那些年,我真得懼畏著妳,
但妳卻也是在董事會業務這一區塊上唯一能救解我於倒懸的良師,
總是風風火火告急於你,救苦救難大慈大悲,
對妳又畏又敬,
也記得有一夜,在妳返回台中途中,給我打了個私人電話,
勸說我離開那惡道般的場域,準備國考去,
如妳所勸,我真得離職籌備婚禮與國考,
這應當也是妳始料未及的,也是我萬萬料想不及的,
這一年,我也離開炎熱荒漠般的南方,
來到陰雨連綿讓人不由惆悵的北方,
嚴重水土不服,新嫁娘在有小姑小叔的家庭裡難得開心顏,
考前鎮日周旋家務,計算幾點該下樓熱菜幾點該返家料理,
我沒計畫考取,命運轉輪卻隆隆為我譜下新曲,
這一個月悽慘無言,四下沉沉,寒風振起,心頭酸楚,欲哭無淚,
不知是我無相關任何背景使然,亦或是業務尚無交接卻已披掛上陣使然,
每一天每一個案子皆使我茫無頭緒,唯有悲哀顏色求助鄰座同仁,
但若非完整體系傳授或交接,時時叨擾詢問所得亦是一問題一步驟,獲益雖匪淺卻也非長久健全之道,
時時詢問也並非我心所願,亦非行事之風,
我陷入無盡恐慌,一心意欲能獨立作業不依賴同仁的我,
卻在每一天每一案件之中,
愈加不長智不長進需要同事授業解惑,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並非學不來,而是對從何著手毫無頭緒,蜂擁而來的慌措變成恐懼吞沒了我,
較之致遠工作,遠遠更加艱鉅。
這樣的我愈加沒法回信與你交談,
知道妳通過升等考,只剩論文提計畫,在中和市南勢角添購的房即將交屋,
很為妳高興,妳應該是很篤定勇往直前的人吧,
較之週一得開會得簡報的我,遠遜於妳,
週末進了辦公室,桌上兩份公文、及週一簡報等事,真不知怎辦,竟連「著手」都不可得,現階段的我,沒了同仁,終將一事無成。
我多畏厭一再打擾他人,卻作了這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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