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言詞。
從以前開始,我就有說話結巴猛眨眼睛的樣子,雖然老師依然喜歡叫我起來念課文,可以還是念的裡裡落落的,成為全班取笑的對象,於是......我開始很少說話,連小學遠足,我也沒去過。
於是,我開始習慣把想說的話,寫下來,儘管字跡不怎麼樣......
到了國中,國文老師把我的作文考卷丟在地上,當著全班的同學面前說:「你寫的作文完全不行!!聯考這樣是沒辦法拿到分數的。」
滿分五十分,我只拿了三分。
其實我沒有哭,因為我感覺我一直以來溝通的東西被狠狠的丟在地上的樣子。
我不想用寫作文的那一套公式去寫出東西。
不過,沒意外的,我還是升到了高職。
那時,有個國中的同學,就一直保持著連絡,
我們就維持著通信,也沒見面,但彼此都知道彼此的生活。
感覺是青澀的,印象也是深刻的。
即使,每天都習慣從她家巷口繞過。
但是,我們連面對面對話的機會也沒有。
認識她七年,我們甚至沒有碰過對方一根手指頭。
文字,大概從那時候開始發芽冒出頭。
逐漸壯大。
最後,有試著想在一起,但是,其實面對面了,反而什麼話都吐不出來了。
持續半個月,彼此都有個底。就這樣分開了......
那年,我十九歲。
第一次體驗到心受到傷害的感覺,即使什麼都沒發生過,文字就是記錄在那邊了。
帶給我很大很大的影響
那年,也是面臨重考或是不讀書的重大抉擇。
而重考一年,還是只上了不爭氣的二專。
只是,我還是持續著寫字。
那時候,是bbs的時代。
開始認識朋友,不否認的是,我還是用文字去認識網路上的朋友。
因為很自在,很快樂,也很拿手。
然後,就認識了妳。
我們從小旻,阿布認識彼此,那段時間,還很清楚的在我心上
只是五權路的綠豆湯已經不賣了
豪什麼的飯店也沒有印象了.....
然後經歷了「有個傻瓜愛過妳」的故事。
那是第一次錯過。我們
後來的後來,又因為旅行,又兜在一起。
我們克服了150km距離,同姓,差三歲的傳統禁忌。
這次,是紮紮實實的在一起過。
我得承認,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這字眼。
我很喜歡,我們相處的樣子,我們對話的樣子,我們在一起的樣子。
我總是可以跟妳對話,用不結巴,不眨眼,不扭曲臉部的樣子。
雖然有時會互相爭執,生氣,孩子氣。
但我們彼此都明白,我們還是屬於彼此的
「妳很愛我。」
而我也用屬於我自己的方式,愛著妳。
也因此,我也可以一直寫著,一直寫著快樂的文字。
也因為,那真的會使人感到幸福,的文字。
我也當成,妳是成為我走到人生下一階段,甚至人生全程的伴侶。
我終於可以用「三分」的作文去愛一個人。
用我的文字愛著妳,那時的我覺得自己充滿什麼都不怕的能量
可是因為金錢,因為生活,是抹煞了可能的愛以及再去相信的動力。
我迷惘,不知所措,不清楚,我真的能帶這我身邊這個愛的人,給她實際上的溫暖嗎?
我猶豫了。
我沒有跟妳一起打拼的勇氣
結果那時候的我,一點幸福字眼都說不了,也做不到。
因為我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保證也沒有.......
因為一直寫字,並不能把妳餵飽,並不能讓妳穿得溫暖,更不能讓我們的小孩長大.....
所以,把妳往外推,也開始寫著不幸的文字傷害妳的文字。
和令人難過的文字,儘管自己一點都不想過分開這種念頭,真的一點點的念頭都沒有過.......
即使,心裡一點都不想,放開這個再確定不過的能陪伴我一生的人。
但終於,還是還是還是離開了。
甚至,選擇了另一個人..............
剛開始知道時,其實只有活不下的念頭
一個人的心被拿出來被另一個人捧著了,我想沒有人活的了的吧?
畢竟再清楚不過了,自己是這樣子軟弱的傢伙。
於是,寫下了第一篇關於「遺書」的文字。
在頭快要爆炸時,我還能記下這些字,蠻佩服自己想寫字的意志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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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伏特加會讓我喪失記憶。
我不曉得一次喝整罐,能把妳的記憶消除多少。
原來死不掉的笨方法,只會頭痛到爆炸。
但其實腦袋沒馬上爆,腦漿之類的東西也沒噴出來。
反倒黑色的汁液噴的到處都是。
我喝下去明明是像水一樣的東西而已啊。
為什麼吐出來的會是黑色的東西?
我想我一定是變成烏賊之類的笨東西吧
我躺在「我們」的房間。
整個房間一直在旋轉。
其實用翻攪來形容比較對。
接下來,我應該就會解脫了吧。
如果真的要死的話,還是燒炭吧。(最近很流行)
如果我能在這樣的狀態下升火,我倒想烤肉了。
可是又想到為了給我力氣的某些人,我得努力不要死掉。
然後我喜歡的你(妳)們,請不要難過太久。
時間沒有什麼帶不走的。沒有什麼..........。應該吧。(苦笑)
另外,請一定要幸福快樂的過著日子。
但是,萬一,假如......(只是假如而已啦,不要揍我。)
我死掉了。決不是因為某個誰或某件事哦。無賴一點或者可以說,那是我長久以來不斷堆積的小小夢想。終極逃避。
因為幸福遺棄我了,這表示我人生一直依賴的""文字""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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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還是醒過來了。早上五點
幹!我還在這房間裡,我沒在醫院或別的地方。
我看到桌上,十顆安眠藥還好好的躺在那裡。
我突然想到,我喝的時候忘記配藥了.......
只是,在意識逐漸淡薄的時候,我還是死命地抱著有關妳的東西和照片哭泣。
原來。我在一瞬間想通了。
文字,並不能帶給我什麼鬼幸福。
一切都是自己在騙自己的小把戲。
儘管我已經沒有很貪心很貪心了,我只是想,靠自己所學的文字,寫出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原來,我什麼事也做不到,也做不好,也完成不了。
我不配擁有幸福。
也不配擁有妳。
我果然是只配拿三分的傢伙。
這年,我二十九歲。
我又一次體驗到心受到傷害的感覺,即使一切都發生了,可是我並沒有留住幸福,文字也沒幫我留住妳......
到這,是最後一篇了。
其他的,我打算試著用自己眼眨結巴的樣子,表現出來。在當下
不好意思,我的世界,還是得需要小情小愛。
不然,我好像就什麼都不會是真的一樣
這世上,對我而言,這種東西就是最重要的。
安全感,依靠,安全感,依靠...............
我需要一個可以陪伴我一生的人。
這話說起來蠻笨的樣子。
是蠻笨的沒錯,尤其用眼眨結巴的樣子表現時。
我不曉得「三次」這典故由來.....
瑪莉兄弟剛開始的生命值是三隻,過生日要許三個願望,連童話故事裡的小豬,也是三隻。
但我......還是要問,儘管我問過兩次了......
一個問題問那麼多遍實在不像是自己的風格
因為對象是妳。
不過,我總希望,偷偷的希望.......妳的答案,會不一樣.......
""如果我在妳面前了,牽起妳的手了,妳會不會也牽起我的手,給我個深深的擁抱??""
這是最後一次問妳這問題。
雖然,我仍然十分害怕,這問題的答案是我聽過的。
我已經,施展出全部的招數了........
用盡全身的力氣了。
我不曉得,還留不留的住妳。
儘管,到現在,我還想相信文字所帶給妳的力量......
這次分手,對我來說可能是兩個東西。
一個是妳,一個是寫字。
如果妳的答案,是我所想要的,那我得先謝謝妳,妳一次拯救了兩個對我人生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一個是妳,一個是寫字。
但若妳的答案如果是跟上兩次的一樣,我還是會接受。
只是我,不會再對妳的幸福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