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蔓延 沒出過書 沒得文學獎 沒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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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月了，這裡持續著颱風。

房裡什麼都沒變，肯定和雨季沒有關係。

風開始很冰，我總是靜下來一個人。

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無論是現在獨自寫著信的我，或是等妳看見我寫的這些心事的我們。

那都是不容易的，而我不急。




我又去了一趟「秘密基地。」

海風黏黏的，鹹鹹的，跟眼淚的味道很像。

也許這樣我就會更靠近妳一點，但是我沒有，我突然有種害怕靠近的感覺。

許久之後我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了，或許那就是甘願把自己的影子拿出來，奉獻給另外一個人的感覺。

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所以我的影子擅自把別人帶走，也有個影子擅自一直跟在我身邊。

然後我什麼都懂了，也什麼都不懂了。



當我不之所措而胡亂說話的時候，請妳記得，我是愛妳的。

對吧。

應該對。



我就待在那裡，一直陪我的眼睛流淚，而這也是我唯一可以辦到的。

我想試著停止它流淚的動作，直到我發現流淚對眼睛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我知道我不可以阻止。

一旦我阻止了，也許被眼淚圍住的脆弱才會真正地潰堤。

這樣不好，難過還是得守住某種關卡。這點是我很久之後才發覺的。

我怎麼知道的，大概不重要了，重要的大概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吧。

那一天晚上，我得了一種，臉如果裝作不在乎，就會痛的病，心就會痛的病。

而岩壁上詭異的怪臉，大概跟我的表情是一樣的吧。






妳在墾丁，妳的眼神，告訴我，和我在一起好快樂。

我並沒有放開過我的手。

不曾甘心讓妳和關於妳的回憶離開。

我留住了妳，在我的心裡，每天痛。

我一個人在沒有妳的地方照顧自己，我還能逃到哪裡去？

雨一直下，打在車窗上，打穿了冷空氣。

為了給妳的一個字，「好」，我答應不打擾你不和你聯絡。

為了在電話裡衷心的承諾，今天，我沒有改變對妳的初衷，也沒有改變妳在我心裡的位置。

瘋狂的愛戀，回憶，是一天比一天還不能自主地清晰。

妳也愛過我很多，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理由？

讓我可以想妳，我想，還可以更久，的理由？

妳把禁錮的我開啟，又再鎖上。

我沒有變，丟了妳，我也不願意再被放逐去接近幸福。



當我突然想到「我們再也不能一起變老」的時候，我哭了。

妳會不會想和我一起變老？



我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哼哼唱唱。

忘記的詞就隨便哼啦過去，反正，只有一個人聽著。


一時之間我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很不舒服。

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有點懷念起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在掙扎，都還有夢想，夢想的就是我現在所面對的一切，其實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一切。

那個時候的我們比較純粹，比較同仇敵愾。

而且，是兩個人。



因為，我是從後來的後來開始說起的，也因為這樣，我學會珍惜。

就是「我」這麼多年我才發現這個慚愧的事實。

我消耗了太多太多，而消耗掉的一切，都永遠不會回來了，沒有從前了，也沒有現在可言。






抽煙實在是一件沒意義的事。我發現。


可是我想要變成一根香煙，那麼在我心情沮喪或是感到疲憊時，至少可以覺得好一點，暫時忘記煩人的事；在寂寞孤單的時候，至少有燃燒身體化成的煙，在空氣中跳舞、陪伴我度過很多失眠的夜晚。




「我沒恨妳，因為妳讓我知道，一個人有情緒，是如此痛苦的事。」


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