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遠,但仍可知道溫良商看他的眼神如火,他的目光始終在均塵的身上。
均塵注視著溫良商,他的眼神仍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熾熱,但他的消瘦卻讓他心疼。
『你好嗎?』
『別這樣。』
『忘了我。』
『當朋友就好,好嗎?』
均塵不知道他該怎麼說了,曾經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曾經是無話不說,能夠玩樂整天整夜仍覺得不過癮的好朋友不是嗎?只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非得走到這麼尷尬的地步?
兩人面對面的相視
一個眼神如火
一個深感歉意
「良商……」均塵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話了,只知道溫良商眼中不該的熾熱燒痛了他的心……
「快走!」南宮勁的手搭在均塵的肩上推他一把。
是啊,是該走,不該再和他見面的了,均塵低下臉來走過溫良商,也與他錯身而過……
「均塵,這是你的選擇嗎?」身後的溫良商突然大聲問著。
「什麼?」
「他才是你的選擇對不對?」
均塵讓這話一嚇,這怎麼可能。
「明白的話就快滾,以後別再來找均塵。」南宮勁惡狠狠的表態及威脅後,霸道的帶著均塵離開了。
溫良商宛如被人甩了重到不能再重的一巴掌,他感覺到他的心被撕碎然後被丟棄在地上讓人狠狠的踐踏著。
「哈哈……哈哈……」他笑著,他笑不是因為他被人指點取笑,而是笑自己怎麼這麼癡傻,他以為這幾年的付出他會懂,結果卻是換來污辱。
他生氣忿怒著。
但一切過後思念又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思,對他埋在心底深愛著的人他怎放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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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麼講?你講那種話要害誰啊?」轉進一處隱蔽的地方,均塵對著南宮勁不滿的說著。
南宮勁手指向自己,「我,話不這麼講絕,是想讓他對你不死心,還存著希望嗎?」
「可是你也不一定要將我和你講成那種關係。」他對南宮勁發脾氣。
「這是我想到最直接拒絕溫良商的方式。」他一向是不理會均塵發在他身上的脾氣,所以也只是冷冷的回著。
「南宮勁,你想讓我跳入黃河洗不清是不是?我喜歡的是女人,你那些話如果又傳出去,教我怎麼辦?」
「你喜歡女人又干我什麼事,搞清楚,現在喜歡你的是一個男人,我這樣說我都不覺得委屈了,你嫌委屈?話不說絕一點,他會對你死心會絕望?」
「可是……」語塞,南宮勁話又對了。
「不管他以前對你是如何的好,你不能接受他對你的愛就是枉然,所以不如狠心一點的斷了你跟他之間的情誼牽絆。」南宮勁殘忍的說著,一點都不留餘地給人。
均塵啞口無言,只知道良商對他種種的好全湧上心頭,他不想放棄的是和良商那份單純的友誼。
均塵心裡受傷的瞪著南宮勁,為什麼南宮勁說的都對,就因為對的那麼該死,所以他無法給南宮勁一句反駁的話,只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很難過,他不捨曾與溫良商的美好友情,也對無法接受溫良商對他的愛而感到歉疚……
他倔強的眨著即將溢滿盈眶的淚,只知道揪結在一起的心很痛也很苦澀。
南宮勁在一旁默默的陪在他身旁,看著他倔強的眨動著眼睛,眨不去的也不讓它流出眼眶的擦去,一次又一次--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不能。」
「良商他,」
「不能。」
「我只想和他一直當好朋友為什麼不能?」他狠狠的瞪了南宮勁一眼,然後轉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他沒用的一面。
「人總會變,不是你變就是別人在變,既然不愛他就別為他哭。」
均塵眨著眼,他沒想到在他傷心的時刻,南宮勁這麼沒有良心的這樣對他說,「誰在哭?」
「明明就有人愛哭,倔什麼?」
「南宮勁,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以為你是誰?」
南宮勁不是沒見著均塵正傷心脆弱著,人都會有傷心脆弱的時候,只是他覺得將傷心脆弱用在溫良商這個呼喳男身上,根本就是浪費不值得,哼!
「眼淚還不擦一擦,難看死了。」說著來到均塵的面前,雙手往均塵的臉上撫去,撫的均塵的臉都痛了。
「好痛。」他生氣抓開他的手,這人還真的是粗魯。
「幹嘛為那種人哭?值得嗎?」他質問。
「我跟他那麼多年的感情就這樣沒有了,我當然難過,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還講話傷人,這樣很惡劣。」他擦乾眼淚說著。
「你想要我怎麼安慰你?」
這話又讓均塵答不出來,從認識南宮勁至現在,他哪曾對他講過好聽話,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我不知道。」
南宮勁自己心底明白,他為均塵已經有些破例的行為出現了,雖然只是一些不足道的小動作,但是這是他從未曾有過的。
「我們回家去。」他說道,只是聲音不再是冰冷霸道。
「南宮勁。」
「嗯?」
「我拜託你一件事好不好?」
「說。」
「請你快點將這件事情給辦完,然後離開我的生命,我實在是不想再和你相處了。」
「好,我會如你所願。」不太算猶豫的回答。
「嗯。」
兩人並肩走著,只是再行沒幾步,身旁的南宮勁突然停了下來--
「做什麼?」他一驚,以為南宮勁又想對他說什麼事。
「有人跟蹤我們。」
「在哪?」均塵看了看四周,也沒看到什麼可疑人物。
「我們一直走不要停。」
「好。」南宮勁的嚴肅讓均塵不敢大意。
街頭上人不算少,兩人走的快也謹慎小心,這時前方迎面靠過來一位妙齡女子,走的優雅動人,只是美麗的臉上毫無表情。
她與南宮勁擦身而過,手中輕薄的讓人看不見的利刃隱隱閃著磷色白光,就這樣劃過與南宮勁的錯身--
待妙齡女子毫無預警的倒地時,圍觀的路人還以為只是純粹的昏倒事件,而南宮勁及均塵人已在百尺的距離。
「你殺人了!?」
南宮勁放開圈在均塵腰上的手,為了不讓他人發現他殺了人,所以與對方過招得手後,他便帶著均塵以快速的輕功手法速離。
「這事情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平安回到你家。」
「可是這是大街上,傷到無辜的人怎麼辦?」均塵還是有他的顧忌存在。
「想在街上殺人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可是……」
「真不知道這回他安排了多少人馬。」
「他?他是誰?」
「我的仇家。」
南宮勁手突然往柳均塵的腰身一抓,身形換移的帶著他連換了三個地點,而他們所經之處皆嵌著的幾隻細細的金針。
「暗器、毒物。」南宮勁思索著,發現這次的對手愛使毒及武器,但會是誰呢?怎麼想不出是與誰家結仇的。
均塵看著身旁不遠處所嵌著的幾隻細細的金針,那不是牛毛針?他大哥還吃過這針的虧呢!
「有毒。」南宮勁提醒著,但是他還在搜尋著敵人在何處。
這時前頭出現兩三個地痞流氓的小混混,眼神中對他們是充滿了挑釁,而身側不遠處的小巷口卻有個女人對著他們吹了幾口簫,似乎是在告訴他們:『我在這裡,來找我啊。』
「這裡。」他帶著均塵找向巷口的那女人,只是他們剛追進,那女人就跑了,南宮勁很明白對方只是在引誘他們,追到眼前的死巷待回頭時,他們兩已經被十幾人給包圍了,包括不久前看到的那三個地痞流氓小混混,而那女人在高處的屋簷處吹著簫,似在等著他們再來找她。
來人個個手持兇器,眼神帶殺且挑釁。
「給你們一個機會,要命的就走。」南宮勁冷著眼說道。
「呸,口氣這麼大,不怕閃到舌頭。」有人不屑的在地上吐著口水以示鄙視。
「欸,你們還是快走吧,你們打不過他的。」均塵也勸著,這不為別的,要是出了人命,他大哥得過來查看,那個蘇大哥那邊又該怎麼說啊?
這真是為難誰嘛!?
「別聽他們廢話,大家一起上。」有人喊著,且一股作氣的殺了上來。
「你退後,我來。」南宮勁眼神帶殺,就算一人獨對群眾,他仍是無懼。
「小心一點。」均塵知道這時再多說也無用,只好往後一退,緊張的看著南宮勁投入屬於他的戰圈。
南宮勁一進入戰圈便先與手持長棍的對手交戰,在對方死後拾起他已用不到的長棍揮霍他的棍法。
他的棍與他的掌一樣,棍棍力道十足,不只猛還殘,只見對方一人被他以棍正面直劈而下,當場腦漿噴出慘不忍睹,不到一刻的時間,這批功夫稱不上二流的傢伙死傷慘重的個個倒地不起。
南宮勁抓著其中一人想問出理由及主謀者,但得到的答覆皆是一般:接受了高額金錢生死買賣。
高額金錢生死買賣在武道上是常見的買賣。
他回到均塵的身邊看著他。
「你很利害。」聽不出是誇讚的口氣,因為光是看他打鬥的狠勁就讓他毛骨悚然,〝好狠〞兩字都無法形容他受到驚嚇的心情。
「這麼多人殺上來,你不害怕?」南宮勁問,曾聽簡武提起過均塵應該懂武的才對,當然他也這樣想過,只是從沒聽誰證實過,不過不久前他發覺均塵真的是有底子,雖然只有一個小動作,但因為對手是他南宮勁,所以也算是證實了這一點。
「你這麼狠,我怕什麼?只是幸好你那拳頭不是對著我,不然我一定死的很慘。」地上哀號一片,聽那聲音就知道很痛。
南宮勁睨著他看,「你怎麼那麼呆?下手不狠怎能先打倒敵人?」
均塵一陣乾笑,這道理他懂,很早就懂,只是不太用到這道理的涵意就是了。
「南宮勁,你還敢不敢接受挑戰?」吹簫的女人突然說道。
「哼!」他猶豫是因為均塵在身邊,簡文他們又不在,這讓他考慮著要前進還是後退。
「追上我,我就告訴你,我主人是誰。」
「是個好交易。」
「等你大駕。」說完女人便往另一頭的巷子跳下。
「你要跟來嗎?如果你不願意,那我直接帶你回家。」他難得的問了均塵的意見。
「現在不跟線索就沒啦,還不快走。」南宮勁居然會問他的意思,這讓均塵訝異,不過在訝異後也催著他跟上。
「嗯。」於是他拉著均塵施展著輕功躍上屋簷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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