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喝過藥後,南宮勁便帶著柳均塵回他們要休息的客棧。
一路上柳均塵昏沈沈的,就像隨時會倒一般。
「他們幹嘛連我的馬也一塊帶走啊?還有啊,為什麼不直接帶我去客棧,然後你們再去找大夫過來看我,讓我這個病人這樣辛苦,有沒有良心啊?」柳均塵搭上南宮勁的肩抱怨著。
「你活該,怪誰?」南宮勁不客氣的罵人,他就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柳均塵活該自找的,「若是你肯好好的多休息一兩天,病情也不會越拖越嚴重。」
「咳~咳~你有沒有良心啊?話講這樣,咳~咳~」話還沒說完就咳個不停。
「行了,你閉嘴。」他停下腳步看著柳均塵咳個不停的模樣,也等他舒服些後再走,「從出來到現在就講個不停,話真的那麼多?」
「要是閉嘴能不咳,我會考慮。」如果不是昏眩的利害,需要有個人來讓他撐一下,他早將南宮勁給甩遠了,哪用得著聽他講這些難聽的鬼話。
南宮勁扯了下嘴,早知道柳均塵話多,那張嘴除了愛吃外還愛講話,要他閉嘴也難。
見柳均塵不再咳嗽,他認為可以了,於是他又走了。
「!?」見南宮勁又走了,柳均塵也想跟上,可是卻突然感到身體更加的不舒服了,「南宮勁……」
南宮勁回頭看著他,那眼神詢問他要幹什麼。
「我頭真的好暈,人也很不舒服。」
「快到了。」見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於是他伸手去扶人。
柳均塵見狀,手及身體也靠了過去,因為他真的覺得他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會昏過去。
才扶住柳均塵的身體,南宮勁發現他居然連站都快站不好,身體也在抖,「搞什麼?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出了醫館後沒多久,就全身不舒服了起來。」手緊抓著南宮勁的衣服,就怕南宮勁會扶不好他讓他跌倒,「南宮勁,我沒想到自己這回會病的這麼嚴重,怎麼辦?」
〝出了醫館後?〞
柳均塵的話讓南宮勁起了疑心……
〝難道是!?〞
心中閃過一個頓悟,但也明白回頭線索已斷,他看向神智已經有些迷離的柳均塵,當下是橫抱起他趕回客棧。
「喂,你這樣抱著我,多難看啊!」他試著掙扎下來,可是越掙扎越是發現失了力量,他看著南宮勁,虛弱的眼神充滿不解與病態。
「你會沒事的。」南宮勁的語氣充滿堅定,但內心卻早已有了恐懼及忿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疏失,他更不明白敵人是何時接近他的,他又為什麼會沒發覺,「你會沒事的。」話除了這樣講,他真的不知道還可以再講什麼。
柳均塵只感到眼前矇矓了起來,意識也被抽離,南宮勁的聲音更是飄遠,此時他雙眼一闔,失去了意識……
見到柳均塵昏迷過去,南宮勁不自覺的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除了一貫的冷漠,還有著少見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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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聿,你們快過來--」
才一踏進他們相約好的客棧,南宮勁便大喊叫人。
客棧裡的人雖不多,但南宮勁的行為突兀,這引起在場人的好奇觀看,而早在客棧處等他們的陳聿三人,一聽到南宮勁的心急喊叫,又見到柳均塵是被抱著的衝了進來,這突來的狀況讓他們知道出事了。
「少主,均塵他出了什麼事?」簡武三人圍了上來,面對柳均塵的出事讓他們心底訝異,因為他們認為跟在南宮勁的身邊是最安全的才對。
「不知道!」南宮勁迫急的將柳均塵放在一面空桌上審視著,此時的心思更是有些許的雜亂,他眼一抬,竟看見陳聿他們三人的表情有著錯愕,「我說不知道。」心底有著難得的難堪,為他的疏失。
陳聿三人錯愕的相視幾眼,但畢竟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心境上很快的便平復了下來。
「他被下藥了嗎?」陳聿檢視著柳均塵的身體狀況後的初步推測。
「有可能,」南宮勁已經這樣肯定了,從柳均塵的神色正常無異,並沒有中毒時臉色發黑的徵兆,身體也沒有痛苦的反應出現,但他就是昏迷不醒,「我想是迷藥的一種。」
「迷藥?」
陳聿三人驚呼【誰識我.亡仇】這名號一時佔領了他們的所想--
「少主啊,難不成這回亡仇是打算和我們玩毒不成?」簡文哇哇叫著,「看不見的敵人最難防,這招可真是狠啊~~」
「想不到這亡仇學的這麼陰。」簡武想起亡仇這人善工心計,五年前若真的沒死,想必也是有了奇遇。他看著昏迷的柳均塵,心中有著一個建議,「少主,為了均塵的安全,我們是不是該僱輛馬車趕到石家堡?好請醫半仙趕緊幫他看一看?」
南宮勁鎖眉思考著,這真要走,敵人想必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此時擔憂之心又襲了上來,擔柳均塵這條小命會斷送在他的手上,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難看了。
「官爺……」店家掌櫃哈著腰的跑了過來急著問了,「這位公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要不要我差個人去醫館找個大夫過來看一趟呀?」他一臉擔憂急切,一個不知是死了還是昏了的人就被擱置在桌上,這看起來真是不吉利,他真擔憂會在他的店內鬧出個人命,那就麻煩了。
南宮勁狠狠瞪他一眼,怒這怕事的掌櫃哪壺不提提醫館,他才剛在醫館翻了個難看的跟斗,怎麼?還要他去丟臉不成?
『好可怕呀!!』店掌櫃驚嚇的一愣,他盡的也是一個老闆的責任嘛,這又有什麼不對?再見眼前這人一副想殺人的兇惡模樣,這嚇得他是冒出一身冷汗,一句話再也不敢有的,就這樣有些狼狽的只好又哈著腰退回他的櫃檯了。
「哼!」一臉的不耐及怒氣顯見。
陳聿三人面面相覷,個個心頭凝重,但也沒人敢再開口詢問一聲。
「南宮兄……」
就在南宮勁思考的時候,有個人雙手一揖的稱呼,也讓南宮勁四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是你?」南宮勁眉一挑的看著眼前這個身著灰衣,長相普通,但一臉笑意迎人的青年驚天白。
「正是驚天白。」他嘴含笑,讓人很容易感受到他那好相處的性情,就見南宮勁身邊的三名手下朝他有禮的打禮著,「真是好巧,居然會在這與你相遇。」
「哼!」南宮勁瞧他一眼,沒想多談的意思,他將眼光移回柳均塵的身上,他想,他該做下決定了。
「他是?」驚天白好奇的問著。
「簡武,去備馬車。」他坐了下來,在柳均塵的身旁。
「是。」簡武不敢怠慢的出去了。
「南宮兄,他這人是怎麼了?」驚天白也拉了張椅子的坐下,對於南宮勁的冷淡一點也不引以為意。
「這不關你的事。」他冷著一張臉,口氣裡也透著冷漠。
驚天白這又看向正躺在身旁的陌生男子,「南宮兄,你這樣說太見外了。」他笑笑的又起身看看那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男子「呀?睡的還真是沈啊。」看出了端倪,於是更好奇了。
南宮勁雙手持胸,眼微闔,對這叫驚天白男子的話是充耳不聞、目光也不瞧他幾眼,更別說招呼他幾句了。
「南宮兄,這位是~~」不死心的又問道
「驚二爺,他叫柳均塵,我們這兄弟病了、病了。」簡文打幾聲哈哈,這他家少主不開口時,他們三個就得適時的出來解釋一番,這憑的除了是默契外,也是南宮勁的授意了,當然啦,這還得看對方是哪號人物而定。
「喔~~」明瞭於心的輕喔著,「這位柳兄弟生病了,那看過大夫了沒有?要不要緊?就這樣將他擱著好像怪怪的,要不要先送他進客房安頓?」
驚天白問著,卻也發現南宮勁還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樣,這若是平常人,脾氣早上來了,但這驚天白倒是習以為常似的看著南宮勁,一副等著他回答的耐心模樣。
他的等待卻是換來南宮勁的輕睨他。
驚天白還是笑著等待。
「笑面虎。」南宮勁終是啐了句。
「南宮兄不說,那天白也不勉強,」討了罵還真的不再追問這柳均塵的事情了,只怪他倒楣遇上南宮勁心情不好的時候出現,「南宮兄,你要前去石家堡?」
南宮勁不回答,但也是默認了。
「正巧,我也要前去石家堡,不如我和你們結伴同行。」他見南宮勁沒反對的意思,於是就當這事定下了,他見南宮勁還是沒理他的意思,但有些話還是得說的,「前些日我那傳來一些消息,消聲匿跡多年的『毒邪』又出現了,我想如果能找到他,我義父的毒患一定能治好,那石寒靖也能不再受到毒患的折磨。」
啊哈,原來這人乃是宇波宮宮主羅百生所收養的義子驚天白,驚天白這人長相雖普通,但就是因為這樣而給人一種不是很起眼的錯覺,個性沈穩的他自小便受羅百生的疼寵,自從蒼龍幫事件大宮主羅百生中毒後,這驚天白便開始步入武林尋找能解開〝萬蟻蝕心〞的藥方,但事經多月仍無消息,近來接獲宇波宮內部傳來的消息說是『毒邪』現世,找到他或許便能解開〝萬蟻蝕心〞,於是他馬不停息的想趕到石家堡與石玄皋商討有關『毒邪』現世一事,畢竟受〝萬蟻蝕心〞之苦的並不只有宇波宮。
南宮勁微側著首思索了會,「你對『毒邪』這個人瞭解多少?」
「我聽沈叔說他是塞外的一名傳奇人物,行事亦正亦邪,但是他已經消聲匿跡四十多年了,有關他現世一說只是因為日前江南的【金獅鏢行】大當家突然暴斃而亡,經過追查才知道是死於【閻王散】。」
「閻王散?」
驚天白見南宮勁有些疑問,於是便又解釋了起來,畢竟毒邪是很久以前的一個傳奇人物,南宮勁不曾聽說過也是正常,「據說當年毒邪以自創的毒物橫行塞外,無人所及,得意的毒物幾乎無人能解,所以便有了毒邪的封號,閻王散只是他的得意作品之一,無色無味,中毒者若沒在時間內服下解藥,神仙難救。」
「他有弟子嗎?」南宮勁問道。
「不知道。」
〝沒有線索〞,這讓南宮勁抿嘴不語,他的直覺告訴他,一路上與他較量的人不是這個叫毒邪的人,而是那個熟悉的敵人,亡仇。
見南宮勁思索認真,這不免讓驚天白發覺事情的不單純,「看來南宮兄也在意毒邪這號人物了。」他意有所指的瞄了一旁昏迷的柳均塵一眼。
「哼哼~~是嗎?」他有些低沈的譏笑意味,笑這驚天白的胡猜。
「不是嗎?」他還是笑著,不管是否猜對了南宮勁的心思。
不再瞧驚天白,南宮勁又思索著事情~~
「少主,」是簡武回來了,「馬車備好了。」
「嗯~~」他一個眼神告訴簡武要他帶柳均塵上馬車。
「驚天白,」他努努嘴,有些在笑的意思,但又不見他那唇在笑,「我們等會要走的路,恐怕不會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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