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三十)
八月十五這天終於來了。
四川有一處名叫玄空頂的地方,寬廣的可容納數千人之多,而這地方也正是三十年前武林同道完納蒼龍幫惡行的最後之地,後因要使後派門生不忘當年慘烈犧牲的先人,便在少林空戒大師的提議下約定每五年九大門派四川玄空頂一會。
剛開始的大會確實是很單純的九大門派的聚會,武學的單純切磋後來也因在各掌門人的暗勁較量下,年年的在精進,為的還不是希望在下次的切磋上能裡子面子贏得漂亮。
以現今的大會而言,確實是已經不只是九大門派的聚會,更是武林萬派爭求出頭的大好機會,要知九大門派的武學在當今的武道盡是頂絕超凡,如少林的金剛指、達摩陣;崑崙派的摘星劍法及獨創一格的追風十二劍式等等……,各派不外傳的絕學更是在在讓武道之人不只嘆服,然而敢在五年一次的大會上公然向九大門派掌門人討教過招的人不多。
敢的人一是膽識魄力夠,武學真的到達一定的程度,這種人若純粹只為切磋而來,就不會計較輸贏,否則沒人敢在如此場合中丟自己的臉,這丟自己的臉事小,丟了門名的面就難堪了。
另一是想藉此機會表現自己的武學,但九大門派武學的高深是讓不少人卻步,走得完十招是小有本事,走不完三招那臉就丟大了。
在萬派中展現自派所學,如能一舉成名,這豈不是妙哉!
所以每五年的今日,躍躍欲試的人比比皆是,試想,一舉成名是多大的誘惑啊!
每年的今天對杜子亭而言只是一年裡的一個節慶,可是今年的中秋特別,是南宮星雲要他來開開見識,看看什麼叫做武林大會,他雖然興趣缺缺,可是也沒有拒絕,因為裴叔跟他說他想來看看,可是杜子亭他如果不來的話,裴叔他就不能來了,他們兩的感情雖不像父子,可是也相去不遠,至少杜子亭自己覺得裴叔比他爹來得疼他會照顧他。
於是他與石寒靖、裴叔,跟隨著南宮星雲來到了玄空頂。
玄空頂已經是人聲沸沸,萬派聚首。青雲山莊是以南宮星雲為首的帶領走進會場,所經之處莫不見南宮星雲及黎鳳嬌與他人的客套打揖,由人人莫不稱謂他一聲南宮前輩或南宮兄的尊敬稱呼上,不難探悉南宮星雲在武道上的名威。
風光受重的進入大會場上,這是多少人夢想得到的尊榮,尾隨身後的杜子亭剎那的覺得自己好渺小,這種與他所熟悉的環境是截然不同的,他看向一旁的石寒靖,他好有自信的神情一如往常,突然的,他有種想法,他想要變得更強、更有自信,就跟石寒靖一樣,他在心底想著。
生平第一次見到眾派聚首的場面,人聲浩浩,參者如堵,這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也開了見識。
他好奇也新奇的觀望著眼前的一切,莫名的,心中有著一種興奮,對這新潁的世界他有了好奇之心……
他隨著南宮星雲、黎鳳嬌、南宮勁、石寒靖及裴叔和六位隨身武師一行人坐置在會場上的左上方,只是南宮星雲夫婦很快的便被其他人給拜訪閒談去了。
杜子亭環視四周,發現這地方十分的廣闊外,也巧妙的利用天然石椅向右排圍成了半圓,若以他們現在的位置看去,待在這範圍內的人是少,而這範圍以外站立的人則是多,這讓他不明白,但看得出來幾位同是坐石椅的長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儀氣質迫人三分。
「寒靖哥哥,為什麼他們不過來這坐?還有一些位置的不是嗎?」杜子亭不解的問道,且那處有幾位出家師父,這不禁讓他聯想到少林這一派門。
「小子亭,這位置不是隨便人可以坐的。」石寒靖道,見杜子亭表情是不解,知道他不懂這些武林規矩的,便輕笑解釋道:「這裡是屬於大會的主位,除了九大門派及武道上公認有威望的其他派門外,其餘的派門是不能隨便過來的,小子亭,這等的尊榮是眾門派所欽慕也渴望求到的。」
「喔,」輕喔一聲,杜子亭這才知道自己是沾了南宮星雲的光了,他見石寒靖似乎有心事便問道:「你怎麼了?」
「九大門派來的不齊全,我擔心今年會有變數。」石寒靖擔憂道,他指得還不是蒼龍幫嗎?「勁,你的看法呢?」
「靜觀其變。」南宮勁雙手持胸,神色嚴肅。
「如果無事那也便罷,但如果……」石寒靖不安的道著。
「如果蒼龍幫真的出現了,你可以帶著你的呆書生先走,我不會攔你。」南宮勁邪邪的揶揄道,看著杜子亭和一旁的裴叔講著話,罵他的稱呼也不引以為怒了,他知道這一定是石寒靖教他的。
「你是不用攔,因為我沒說要走,有裴叔在,他會保護小子亭。」他道,也顯示對裴叔的信任。
南宮勁瞧了眼裴叔,沒再開話了。
石寒靖環向四周,最後竟對杜子亭指點認著同是在主位上,已來到的九大門派之中的少林、峨嵋、武當、崑崙、華山的現任掌門及其身邊的親隨弟子。
告訴的人認真,認人的杜子亭也不差,石寒靖故意似的,在告訴杜子亭這人時也順便將其成名絕學及個性一併的說上,轉眼間已將五派重要人士認得幾乎全記住了,石寒靖滿意的轉而繼續教他認識其他的門派。
這舉止是讓南宮勁看了幾眼,見那杜子亭認人及記性還屬上等,也就不開口揶揄了。
本來杜子亭還挺愉悅的,可是不知為何神情卻突然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石寒靖關心的問道。
杜子亭微微轉過身不自在的道:「我看到我爹了。」
「喔?」順著杜子亭適才的眼光巡去,果真是看到杜清松,那目光與他對上,臉上好不得意,這讓石寒靖那英挺的劍眉有些皺了,「總會相見的,如果心底還是沒準備,那我帶你先離開。」
「不用了。」杜子亭回拒道,意外的相見讓他心情震盪著,沒想過也沒想要和他爹見面的。
石寒靖抿抿嘴,既然來到了這裡,就已經有了會遇見杜清松他們的準備,他一直擔心杜子亭多想的性情會亂想。
「寒靖哥哥,我只是突然看到他,讓我不知所措罷了。」杜子亭解釋,上回為了他爹的事和石寒靖鬧的不愉快,惹了石寒靖生氣,後來雖然道了歉,可是他也向石寒靖表明了,他是不可能不去在意他爹在這件事上給他的傷害,見石寒靖不講話這讓他又道了,「我只是因為突然看到他,感到有些意外而已,來這裡本來就是有可能會遇見的。」
對他爹也已經沒有那麼重的親情了,回憶傷人,被傷的那麼深,要他忘了也是不可能。
石寒靖沒說話,只是看著杜子亭,後來卻傾著身的輕擁著杜子亭,這讓杜子亭嘴一嘟的推開他,他又沒在難過。
「現在看到他,只是感到生氣。」
「是嗎?」
「當然!」不高興的回著,「難道我該期待被他摸著頭說我做的很好!?」
石寒靖住口不再講話了,他聽出杜子亭已經不高興了,自從他知道他爹杜清松倚仗著,杜家小兒杜子亭與石家堡的少主石寒靖是好友的這種層面關係而自我膨脹時,心情起伏的很大,第一次為了羞恥這事情和他吵了一架,但這又不是他的錯,他感到羞恥什麼?
「還認不認?」談他爹的事沒意義,只是不知道杜子亭還有沒有興趣來認認人。
「為什麼不認?」應道,只是那張臉是臭的。
「很好,那來吧!」臭臉時的杜子亭脾氣就跟著硬起來,這是石寒靖對他的了解。
他認人很認真,絲毫不知道一旁的南宮勁還曾瞇著他那雙似鷹銳利的眼,不屑的瞧了杜清松一眼,那神情是何等的不屑及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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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該來的也來了,偏偏點蒼、青城、崆峒、雪山四派至今還沒見到人出現,這已經讓在場的人士關切,現場也有著不安氣息--
沒有人知道這四派為什麼還沒有來到,如不能赴約,也早有通知,可是這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各大門派十分的注重五年一次的大會,那對他們而言有著某種意義的存在。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名帶傷的勁裝男子跌撞的奔入大會之中,身後緊追而來的是八匹黑的發亮的黑色駿馬,這引來大會現場一陣騷動,也為今年大會帶來一場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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