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之離經叛道系列－－一撞情緣 (二十)
杜子亭昏迷了兩天後才清醒了過來，傷口的疼痛讓他不停的向石寒靖嚷著喊痛，這讓石寒靖只能不停的哄他，想抱抱他又怕弄痛了他的傷口，最後在餵他喝了粥湯後才又昏沈的睡著。
撫向杜子亭那仍有些瘀血青紫的臉龐，心中滿是不捨與心疼……
「石大哥。」
柳均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憐憫心疼。
「是均塵。」
「石大哥，子亭還沒醒來嗎？」
「醒來一會又睡了。」
「真的？那太好了！」他看向杜子亭，對他是愧意深的，他們的事竟連累到這無辜的杜子亭，「真是苦了他了。」
「沒事的，他做的很好。」話雖是誇讚杜子亭，可是卻也心疼他萬分，尤其剛剛他嚷著喊痛，那淚水又掛著，這真是教他心疼不捨的極，就恨不得能代他受這等的疼痛。
石寒靖的話讓柳均塵慚愧，「對了，蘇大人派人來說那名盜賊不肯招供，昨晚竟咬舌自盡，這下可真成了懸案了。」
「這也不一定，既然是有同夥的組織，就一定會有下一次的行動。」
「石大哥，你怎麼知道盜賊還有同夥？盜賊不是全死了？」柳均塵驚訝這兩個盜賊竟還有同夥。
「均安不是說過其它地方也曾出現盜賊一事？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卻陸續的消失。」
「是沒錯，難道這真有所關聯？」
「嗯，今早秀蓉姑娘曾來過，我亦向她詢問了有關盜賊一事，她說是曾聽過那盜賊有提過主子一詞的事。」
「那這件事情是不簡單了。」沒想到這盜賊一事竟是如此的不單純，這可教人吃驚。
「哈，這一切的謎也許很快的就有了答案。」
「聽石大哥的意思是你清楚這其中的關聯？」
「不確定，但相信這幾個月內一定會有答案出現。」手中扇輕敲著手心，心情也沈了，難道這會與他爹要他到四川的原因有關？
「均塵，去轉告蘇大人，這事就別再深究了，江湖事官府還是別插手為妙。」
「好。」他不多問的應下了，江湖的事本來就不是他們這些平凡百姓招惹得起的，「石大哥，我能問一件事嗎？」
「問吧！」
「子亭他爹不要他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小心、不解的問著，這是他在安慰秀蓉表妹時聽到的。
「喔？這事啊！」疑惑，他怎麼會知道了呢？
「是秀蓉表妹跟我說的，她說她和子亭吵架時，子亭脫口說出來的，這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沒錯！」
他將杜子亭留給剛進來的裴叔，自己則與柳均塵轉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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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亭哪裡不好了，他家人的眼睛全瞎了不成！」聽完石寒靖大略的述說後，柳均塵可替杜子亭不平了。
「這事就別再跟小子亭提了。」
「喔，哼！有機會我還真想去看看子亭他爹現在是什麼嘴臉，一定是樂的嘴巴合不攏。」他怒氣不平，尤其是在聽到那杜清松知道石寒靖是石家堡出來的後，便急著將子亭給推給石寒靖時，那真是教人更忿忿不平了，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這種父親的存在，「不過幸好是給石大哥你遇上了，這若是給別人見著，也不見得敢跟他爹要人。」
「這……賢弟，莫非你是意有所指？」他乾笑幾聲，這影射之人該不會是指柳均安吧？因為柳均安喜歡子亭的事在他們幾人之間已不是件秘密。
「均塵怎敢？」他突然雙手一揖的陪笑道，誰教這事擾了他兩天，「還不是為了我那傻大哥。」
石寒靖攤開扇搧著，他這會不就是要去找柳均安嗎？
「我真是不懂我那個傻大哥他到底在想什麼，我爹娘今早又勸他辭去職務，但他就是不肯，如今我又搞不懂他為何會喜歡子亭，這事他雖沒明說，可是我是他弟弟，看的出來的，他真的喜歡上子亭了，可是石大哥，就算我爹娘願意接受我大哥喜歡的對象是同性，可是那人也絕不能是子亭，子亭那麼的依賴你了，我大哥這麼做無非是想奪人所愛。」
「所以我說感情是沒有道理可尋，有人死心塌地的付出，得到的卻不一定是真誠的回應，相愛的兩個人可能到了明天，其中一人卻變心愛上別人，這又該怎麼說？」
「也是了，感情事本來就是麻煩，石大哥，我就不進去了，我還有事得去忙。」
「嗯，交代的事別忘了。」
「知道，待會我會過去府衙一趟。」
「嗯。」
與柳均塵分手後，石寒靖便轉進柳均安目前暫住的客房。
柳均安正醒著，一見石寒靖的來到，那擔憂杜子亭的關心也出口了－－
「寒靖，子亭他現在怎麼樣了？」
「很好，剛剛有清醒，吃了些粥湯後又睡了。」他來到柳均安的床沿且坐著。
「是這樣嗎？寒靖，我……我想見子亭。」話語間有些心虛著，眼神更是，那天對子亭的踰矩行為一直讓他心虛著，對石寒靖。
「均安……」抿著唇，對他的透出的心虛感到不捨。
「我只是關心他……」一想到杜子亭，他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般的，這讓他在這兩天裡過的都不好。
「均安，別這樣了。」他勸道。
「我……」心更虛了，他想，石寒靖知道他對杜子亭所想的了。
「均安，有些話還是得講開的，這對誰都好。」
「……」果然。
「唉，我不曉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日後苦戀的憔悴的模樣，那會讓身為好友的我心疼，我也不希望你投注在小子亭身上的愛戀成為他的一種負擔，我更不希望因為小子亭的關係而失去你這個好友，均安，我的意思你能瞭解的。」
「……」石寒靖的話讓他靜默無語了，是因為石寒靖的挑明，也是因為石寒靖已為他的愛戀做了預言，這讓他無話可再說了。
柳均安的靜默失落看在石寒靖眼底也難過，「需要我陪你嗎？」
「……不需要。」
「是嗎？」也許他的話太直接也太挑明了，但就是因為重視這個朋友所以才會如此，「那不打擾你了。」
「……寒靖。」突然的，他卻又開口叫住已要離去的石寒靖。
「嗯？」
「為什麼你這次的態度不一樣了？」
「有嗎？」
「……那個馬維，還記得嗎？」
「當然。」
「你和他當時的交往態度為什麼和子亭的不一樣？你大方的讓他與我們相識，也願意他私底下的與我們出遊，當時的你都不擔心了，但是為什麼這次不行？是因為已經知道我喜歡子亭，所以擔心？」
「我就是擔心！」他回著了，也不忌諱表明他的擔心，「馬維他見過的世面及看過的人比小子亭來的多，我們會分手也是因為個性上覺得不合了或失了興趣，而小子亭就不同了，他雖然是個男人，可是他很單純，單純到只要有人肯對他好，他就會跟那人好，今天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頓語，也啞口了。
他知道杜子亭很單純又善良，他也從秀蓉表妹那知道了杜子亭被他爹強行推送給石寒靖的遭遇，這杜子亭與石寒靖在一塊的結果也是可預見的，可是他就是心疼他的遭遇，也因為他的單純善良而愧疚，也許早在第一次的相見時，就已經被他那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了……
「如果你可以如此大方的話，那寒靖也只有雙手一揖，佩服、佩服了。」他攤開扇搧著，腳步一移的出了去。
「……子亭……」他想著杜子亭為了他，竟讓自己壓住受了傷的他，而被挾持帶走的那晚記憶，這是一個既恐怖但卻又心疼的回憶，他想這個片段記憶已經深植在他腦海之中，永遠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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噘著嘴，搖搖頭，他不想吃了。
石寒靖看著碗裡的鮮魚湯才喝不到半碗，「吃不下了？」
「嗯，我吃不下了？」他拿起擱在床頭的書翻著。
「想出去走走嗎？」
「寒靖哥哥，你肯讓我下床走動了？」他一喜的問道。
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了，外傷已經是不太痛了，唯獨胸前的傷是一扯就痛的他哇哇叫，有幾次實在是耐不住痛的哭了，石寒靖哄不住他只好讓他哭著。
有一次恰巧讓柳均塵遇見他正哭著喊痛，柳均塵拼命的想安慰他，這讓他反而委屈的直掉淚，後來在他想試著下床走動時，柳均塵卻不准他下床，理由竟是怕他走沒幾步又喊痛的哭泣，這理由石寒靖竟接受……
無論他多想下去走走，石寒靖也不准，這讓他想跟柳均塵生悶氣，可是偏偏又生不起來，誰教柳均塵對他關心還是有加，且每天來看他時都會帶些他喜歡吃的糕點呢。
「嗯，那喝完這魚湯吧！」
「好。」接過石寒靖手中的鮮魚湯慢慢的喝著，石寒靖看著也只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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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寒靖攬著他的腰身扶著他慢慢走著……
「寒靖哥哥，我想去看柳大哥。」
「喔……」有些遲疑著，不是他肚量小，而是那天之後，柳均安便到柳府的別館去休養了。
「你喔是什麼意思？不行嗎？」
「不是，是均安到柳府的別館去休養了，所以不太方便。」
「啊？為什麼？」這事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抿抿嘴，猶豫著要不要讓他知道柳均安是因為他的緣故才離開的。
「寒靖哥哥，為什麼嘛？」他停下腳步不走了，這幾天他一直很擔心柳均安的傷勢，也一直想去看看他，雖然柳均塵說他很好，可是當面見著了才更安心啊，可是誰知道他竟然會離開柳府搬到別館去休養。
「這個嘛，」杜子亭一副很想知道的表情讓他決定告訴他了，「好吧！那寒靖哥哥就說了吧！你是當事人，應該知道的。」
「你在說什麼？」當事人？說的好像很嚴重、嚴肅的樣子，這讓杜子亭更不解的埋怨他的故作神秘。
「均安他喜歡你，可是我們的關係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自處，所以才會搬到別館去休養，這樣說你懂了嗎？」
「啊……」愣了，石寒靖的直接說明讓他張著一雙眼看著石寒靖，什麼話語全沒了，也無法反應。
「嗯？」
「我……我沒那麼好……」垂下眼，不意聽到的竟是這種令人意外的話，「我有寒靖哥哥你喜歡我這已經讓我很受寵若驚了，我只想要好好的待在你身邊，這就很夠了……」
「你若不好，就不會吸引均安來喜歡你了。」杜子亭的眼神是沈了不少，也難怪，這種事挺惱人的。
「有時候連我也迷惑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懷疑我就太不應該了。」他湊著唇的吻上杜子亭的。
「哥……」
「嗯？」臉怎麼又紅了？
「我……我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
「嗯。」他含笑的贊同，很喜歡聽到杜子亭對他的真心話，「看蓮吧，有些已經開了。」
「嗯。」又慢慢的走著，「寒靖哥哥，那秀蓉姑娘呢？」
「聽均塵說是回家去了。」在杜子亭昏迷時哭的可真傷心，也擔心的不成眠，可是在知道杜子亭清醒後，卻不來看他，倒是聽裴叔說她曾來過，可能是杜子亭的哭聲嚇跑她了吧！？大概也是那天就回去了吧！「聽均塵說秀蓉姑娘憔悴了許多。」
「是嗎？」有些失落的感覺，怎麼連秀蓉姑娘都不告而別？其實很想再見到她的呢！
「捨不得？」他笑。這杜子亭與秀蓉姑娘是打一見面就不合，怎麼現在會想她了呢？
「我只是關心她，那晚她真的是嚇壞了，差點被強暴了呢，這真是可怕的遭遇。」
「所以我說你做的很好、很勇敢。」
石寒靖的誇讚讓他高興。
「學武防身吧！」
「啊……」他皺起眉來了。
「別再讓我擔心受怕了。」
「讓我想想吧……」
「嗯，好好想想吧！」一笑，也大概知道他那想想的意思了，不過只要他平安無事那就好了，忍不住的停下腳步，現在想要的是再親吻他，當然，他知道他想要的也不再是如此單純的親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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