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與龍 七
在疼痛中醒來。
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神蝶深邃歉疚的雙眼。
但只對看一眼，他卻是緩緩閉上眼。
看著他消瘦的臉龐，認識他這麼久來，他從沒在彼此愉歡時做出傷害他的舉動，他一向都是很溫柔對待他的，該怪他嗎？
剛才的眼神讓他砰然心跳加快，他用這種眼神看了我多久？
『香奴，恐怕我是要對不起你…』
『對不起，是我又負了妳…』
出其不意，一個吻輕快的掠過神蝶的雙唇，才在心底打算這一吻掠過後即起身離開的，誰知才一掠過，神蝶即迅速的將他緊緊擁入懷中，聲音沙啞的不能再沙啞的低聲呢喃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對不起…
仙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太愛你了，對不起…」
「唔…」突然感到胸前一痛，蹙眉的看向懷中的仙龍。
他咬我？
對，仙龍著朝他胸前咬了一大口，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才肯鬆口。
兩人盯上胸前那一片紅齒痕，上頭還正流著血。
神蝶無語，心情複雜。
仙龍抬頭無辜的看著他「痛嗎？」
「我的心更痛。」
仙龍低下臉不在講話，他是無心的。
久久，神蝶沙啞的聲音開口道「恨我嗎？」
「我沒這個意思。」抬頭見傷口的血仍未停，隨手抓了衣物上手，要往傷口擦去。
『糟糕，沒想到傷口還挺深的，會留下齒痕吧？』他想著。
「我要一個答案。」抓住他的手，他寧血流不止，也想只到他的抉擇，如果他選的是那個女人，那他會先去殺了她，然後再強行留下仙龍，不惜一切代價。
「好吧！那請你閉上眼，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抽回手，唉，這樣也好，繞了三千年，最後還是繞回他的身旁。
神蝶望了他眼，還是乖乖的閉上眼。
嗯…好一會了吧？為什麼他都沒有反應？神蝶不耐的睜開眼，見仙龍直直的看著他，臉上暈紅的可人「仙龍？」
「閉起來、閉起來啦！」仙龍催促著。
見神蝶又閉上眼，悄悄的湊近他的耳根旁呢喃尾道
「執你之手，與你同老。神蝶，我不會再負你了，相信我。 」
言下之意，是他不會再風流了？
神蝶張開眼，側著臉，若有所思的想著，看不出他有何高興可言。
「不要拉倒。」見他沒有一絲興奮之意，仙龍拉下臉，神蝶太傷人了，都已經選擇他了，他竟還不高興。
「那是不是表示你不會再風流了？」就在他要起身時，神蝶開口問。
「呃？」仙龍微怔一下，隨即揚起笑臉，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你…」神蝶當然知道那笑代的是什麼，起手拉下仙龍，反身壓住他，開口溫柔的威脅道「不准！我帶你回蝶龍閣，嘿嘿，方圓百里無半戶人家，至少我可以安心一點。」
「好啊。」仙龍順勢附和他「那是不是可以將蝶龍閣改為龍蝶閣？」
「想得美。」深情的吻住他。
香奴，對不起，你們對我都是重要的，我愛你們就像你們愛我一樣深，但是說穿了，我選擇神蝶也就等於選擇保護妳，神蝶的脾氣我了解，他是那種寧可玉石俱焚的人，矛盾的是，我竟也愛他一樣深，香奴，讓我再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又負了你…
＊＊＊
天宇眾人遍尋不至仙龍的蹤跡…有人說他死了…
可憐的香奴日日憂歡寡鬱，一心期盼仙龍回來，雖然魔君也跟她說仙龍死了，可是他不信…
仙龍，你可知我在等你…
數下一片落葉，龍，你可知我在等你？
數下第二片落葉，龍，你會回來嗎？
數下第三片落葉，龍…龍…
愛我嗎？龍…
我等你，我會一直等你…一直等你…
「小妹，仙龍已經死一年多了，別再將心思放在一個死人身上，為兄會幫你物色比仙龍更出色的人。」
魔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聲刺痛香奴的心。
嗚…仙龍…
「謝謝你，哥哥，可是小妹尚不需要，不勞。」
香奴黯然的離去。
她只要仙龍，她只要仙龍。
「小妹，小妹啊…」見小妹走遠，魔君仍氣憤嚷道。
「哼！人都死了，還念著做什麼？真傻、真傻。」
＊＊＊
蠶絲羅帳上的佳人，連在睡夢中都不安穩。
愛我嗎？龍…
愛我嗎？龍…
龍，答應我，別離開我，龍答應我…
迷濛黑暗中有雙手憐惜萬分的拭去她兩頰上的清淚。
「龍？是你嗎？」半睡半醒的問著，這是夢嗎？
「嗯……是我。」極盡溫柔的擁著他，不敢太用力，怕真驚醒了她。
「龍…嗚…真的是你嗎？別再離開我，嗚…龍…」這是夢嗎？但為何他卻是如此的真實…
「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沙啞的悲嘆著，啊…香奴，對你的依戀，總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這是夢嗎？」
「答應我，好好的照顧自己，答應我。」
「不，不要離我，不要…」感覺對方的身體正抽離自己，香奴驚慌哀求著，不，不要就這樣拋下我「不要拋下我，求求你。」聲聲的嚶泣無助的在黑暗裏渲染開來。
「不要哭，答應我，要堅的活下去，答應我。」輕輕吻去他的嚶泣。
「仙龍，仙龍…」她伸出手想抓住對方的身體，可是卻怎麼也抓不到。
他走了…他來了又走了…
「仙龍…為什麼？嗚…嗚…為什麼…」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ㄚ環匆匆的跑進來一探。
嗚…他來了又走了…嗚…為什麼…為什麼…
「小姐…」
嗚…這不是夢，這絕不是夢…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小姐…」
龍，你能告訴我，心碎無處躲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嗎？嗚……
＊ ＊＊
「你很準時，半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神蝶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我們回去吧！」他不想多說，對香奴，他是思無力，愛也無力。神蝶會答應讓他來已經是出乎意料了。
「仙龍。」神蝶喚住他。
「嗯？」
見他伸出手，仙龍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他，且將仙龍納入懷，輕啄他的小唇，突然打橫抱起仙龍，仙龍雙手環上神蝶的頸子，主動又是給了一吻。
「回到蝶龍閣，我決定好好的愛你一番。」
「你已經夠愛我的了。」仙龍漾起一抹笑意神蝶待他一向很好。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神蝶邪邪的笑著。
「難道…」仙龍紅起臉，每當神蝶露出邪邪的笑意時，那就是表示神蝶想要仙龍。
神蝶看向懷中的仙龍一眼，唔…真令人迫不及待。
抱著仙龍，化為一到光速急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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