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屬於年輕的回憶。
還記得我們當年穿著白襯衫、藍短褲，
在一次次的追逐中，漾出了青春的氣味。
因為這樣，我永遠會記得學校裡的中央台階。
因為這樣，我永遠會記得在籃球場上囂張的你。
因為這樣，我永遠會記得你生日時緊緊抱住我的溫度。
也因為這樣，讓我，對你著迷了七年。
我，張允倫，國中生一個。
他，張 杰，一個死國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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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酷夏的風，混雜著學校橄欖樹的味道。
九月的信息，悄悄的從窗邊滑進教室內。
踏進教室的我，已經升上了國二。
班導在台上選著新的幹部，我則和張杰在台下傳著紙條。
「暑假去哪玩啊？」我寫在紙上，慢慢從第二排傳到第四排給他。
「去補習班玩啊。」他趁班導轉頭時直接丟過來給我。
張杰暑假都在補習班補習，他說他媽媽帶他去報的，是一家私人補習班。
整個暑假都窩在那裡，他說他快悶死。
「那你幹嘛還去補？」
「沒辦法啊，我媽錢都繳了。」
「那你這學期功課不就會變超好的？」
「一定的啊，我暑假這麼拼ㄟ。」他笑笑的說。
過了一個暑假，張杰變高了。
本來他身高和我差不多高，都是一百六十四公分，現在他多出我半個額頭高。
除了身高變高外，他也變黑了許多，看起來就像是海邊長大的小孩。
到了國二，班導對課業上的要求更多了。
每一科都訂標準，不到標準就得被軟膠條伺候。
我也懷疑她和每一科老師都有串通好，因為這學期每一科老師手中都拿了一根軟膠條。
老實講，這讓我很頭痛。
新學期換了位置，我調到第一排第一個，張杰則是坐第五排後面的位置。
由於距離實在太遠，我沒辦法像上學期一樣和他在上課中打屁，所以只好在下課時再去找他聊天。
小江和吳帥坐在張杰的隔壁附近的位置，三人一下課就有說有聊的。
再加上三個人又是打球時的球友，下課時間更是黏在一起，有時還抱著籃球就往球場衝，打到上課鐘響，再汗流浹背的前匆匆跑進來。
張杰有時候也會過來找我聊天，不過，身邊總是會跟著小江或吳帥。
我發現，我心裡頭悶悶的。
不過，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悶悶的。
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狠狠的壓在心上，讓我喘不過氣。
「ㄟ，去福利社。」張杰說，身旁還多了另外兩個人。
「......不要，你們去吧，我想睡覺。」說完我就往桌上趴。
不一會兒，他們的腳步聲離開了，我就開始思考我做這件事的動機。
我到底是在幹嘛？是在吃醋嗎？還是見不得別人好？
我對我這樣幼稚的行為感到無解。
上課鐘聲響了，我才慢慢的抬起頭來，準備拿課本出來。
才一抬頭，就看見桌上放了一張紙條，和一瓶大麥紅。
「睡豬，給你。」潦草的字跡。
我將吸管插上了喝，臉上多了一點點笑容。
轉頭回去看他，他和小江和吳帥有說有笑的。
於是我又轉頭回來，把吸管拔出來。
「誰希罕啊！」我賭氣的說。
我當時對我這樣的行為真的不能理解，只是心中覺得很不爽。
就只有不爽，對於張杰有了很好的新朋友之後。
幾週過後，班上發生了一件事情。
班上有個叫傑森的傢伙，突然間，就去美國了，而且是那種不回來的那種。
老師說他去美國念書，所以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叫我們好好拚，別輸給他了。
班上同學，都很錯愕，包括張杰。
有節下課，張杰特地跑過來我前面坐著，說了一些心裡的話。
「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好奇妙喔。」
「以前和傑森打打鬧鬧的，都沒什麼感覺。」
「現在他走了，我就覺得好落寞喔。」
「一個人，突然間就不見了。」
「現在有點想他了ㄟ。」張杰坐在我前面的位子，感性的說。
「他和你不是還不錯嗎？他要是回來一定會找你玩的啦。」我寫著數學習題說。
「可是...見不到面還是怪怪的就是...」
「唷，好感性喔。」
「ㄟ。」
「怎樣？」我依舊算著數學題目。
「你答應我，千萬不能突然消失喔！」張杰說。
「什麼東西？」我抬頭起來問。
「我說，你千萬不能突然消失喔！」張杰看起來很認真的說。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這麼認真的表情，我有點被嚇到了。
「喔...隨便啊...」我不知道我在亂講什麼鬼。
「不能隨便，一定不能突然說走就走喔！」
「喔...好啦...」
上課鐘響，張杰回到他的位子上坐好。
我心中還是掛念著他剛剛臉上的神情。
「你答應我，千萬不能突然消失喔！」剛剛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我，不會消失，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在你身邊，默默的守護你。
守護著，愛耍白癡的你。
□
第一次段考過了，我和以前一樣，非常急於想要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所以我四處問別人的成績，希望能夠考進前十名。
「那你幾分？」我問張杰。
「我喔，好像是六百四十四吧。」
「六百四十四？怎麼可能？」我張大嘴問。
「怎樣？」
「我才六百三十六......」
「是喔，那你就輸我啦。」張杰吃著便當說。
「那小江呢？」我問。
「他喔，好像六百六十一吧。」我根本不敢奢望會贏小江，他可是班上前三名ㄟ。
「那吳帥呢？」
「六百三十九。」張杰吃著最後一口飯說。
「.........」
我簡直不敢置信。
先不管小江，以前吳帥和張杰的分數都比我低，結果這一次段考下來，他們的成績反而考的比我好！？這怎麼可能！？
「你太遜囉~」張杰笑笑的說。
老實講，我的心情真的大受打擊，才不過一個暑假，就讓他們的成績突飛猛進，甚至，超過了比他們高的我。
我坐下，心裡開始擬定之後的讀書計劃，就為了要比過張杰。
就是從那時起，張杰除了是我最好的朋友外，也多了一個身份—我的勁敵。
□
這學期張杰還是連任康樂股長，他每次一到了體育課時，一樣拉著我去抬球箱。
「你走慢一點啦。」我拉著球箱一側說。
「不走快一點場就要被別人搶走了啦。」他在中央台階上三步做一步走。
我還是拿起了羽球拍，和班上的其他人在禮堂裡揮舞著小白球。
張杰和小江和吳帥則是組隊和其他同學打三對三，一連贏了好幾場，囂張的很。
「贏幾場了？」我拿著羽球拍，站在場邊問。
「四場。」張杰一邊防守著一邊回答我。
「有沒有這麼厲害啊...？」我坐在場邊。
也許是我剛剛提問的關係，張杰他一連掉了好幾球，被對方一口氣超前獲勝。
「都你啦，害我輸掉。」他坐在我旁邊，喘著氣說。
「去，尿不準還怪馬桶歪喔。」我喝著水說。
「我喝一口。」他將我的瓶子拿走，就這麼嘴對嘴喝了起來。
我看著場上的同學打球，小江和吳帥坐在我的另一側討論著剛剛比賽的情形。
突然間，我感覺到左肩多了一個重量。
轉過頭，看見張杰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ㄟ，借我睡一下。」
「說睡就睡喔，有沒有這麼方便？」我說。
「我不靠你身上不然是要靠誰身上啊？」他說。
我們坐在籃球場的外側，我靠著牆，他靠著我。
他沒有汗臭味，反而有著淡淡的體香，頭髮上也還殘留著洗髮精的香味。
我看著比賽，也享受著他的體味。
這種感覺，真棒。
我往他寬鬆的體育服裡面看，看見了他的胸形，也看見了，位於胸口的一個小黑點。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乳頭。
我有點興奮，但是還是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體育服下他精赤的身體。
看了一會，我的下面有一點點勃起了。
不過因為是坐著，所以根本看不出來，我只要在站起來前恢復原狀就好。
「ㄟ，借我躺一下，我想睡一下。」
張杰一說完，就往我兩腿間倒下。
頭，就這樣的倒在我敏感的部位上。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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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四樓(22)完, (shi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