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山區之前,我們在尖石的最後一個加油站加滿油,並且用空瓶備了一升的油,經過秀巒檢查哨辦理入山,上上下下好幾座山頭後,我們終於抵達了「上帝的部落」—司馬庫斯。
要不是親自騎這麼一趟,還真是難以想像這個部落有多麼偏遠,途中機車還一度馬力不足爬不上山,部份路面歧嶇不平,加上陡昇陡降的坡度與不時出現的髮夾彎,我們必須非常專注路況,小心翼翼的迎戰這條「天堂路」。
司馬庫斯為新竹縣尖石鄉的泰雅原住民部落,因為地處深山,在一九七九年才開始有電力供應,一九九五年對外道路開通,目前部落致力於發展觀光旅遊,特別的是,部落的財產為「共營共產制」,部落裡的每一份生產收入,會集結並平均分配給每一戶居民,這種互助共享的精神,源自於祖先們久遠前的訓示。
每天一早,族人們會聚集在廣場上開部落會議,分配每位族人的工作任務,因此部落裡的事務是透明公開的,就連我們房內少了一顆枕頭,也成為會議上被討論的事項,由此可見,司馬庫斯的族人對於部落的管理,無論大小,皆以一種認真的態度來對待。
住在部落的第一天晚上,我們打算去教堂前的廣場看星星,才步出旅遊服務中心沒多遠,我就看到地上躺著一疊疊的鈔票,漆黑的路上四下無人,也不知是誰掉的錢,由於數目不小,我先將它收起,回頭進服務中心去問今晚也住此的一隊旅遊團,是否有人掉了錢,熱心的團員們替我們問了其它的同伴,但都沒找到失主,我猜想可能失主自己還沒發現掉了錢,反正已經告知旅行團的領隊,也許明天早上就會找到這個人了,然後我們隨即往教堂的方向走去,結果在剛剛撿到錢的地點幾步路的距離,又發現了張大鈔,心想此人還真是不小心,居然丟了厚厚一疊鈔票都不自覺,我還是將它拾起,等待明天失主來認領。
隔天我們前往司馬庫斯巨木群,入口立著木牌,上頭寫著單程5 K,我們並不像其它旅客急著下山,因此來回路程時間對我們來說綽綽有餘,穿越茂密的竹林後,走過一段崩壁,放眼望去是一覽無遺的蜿蜒溪谷,走了約三個小時後,宏偉的巨木逐一的立在我們眼前,此區巨木共有9株,族人各別替他們編上編號,我們在此吃午餐時,昨天在上山路上遇到的兩位單車勇士也剛好到了這裡,回程的路上與他們閒聊得知,他們兩個是同事,從新竹市騎到司馬庫斯時都天黑了,不禁要大大的佩服他們兩位,因為到司馬庫斯的路不僅長,而且連騎機車的我們都覺得陡,更何況是要騎單車征服那段山路呢!
▲前往巨木區途中
▲巨木區裡最大的一棵樹,族人習慣稱該物種中最大的為YaYa(媽媽的意思),有孕育撫養之意,昔日部落遭日本人攻擊時,婦幼避身藏匿於此,故名之
▲在司馬庫斯大橋上遇到的兩位車友,從這裡之後就是可怕的上坡和糟糕的路況
我們住的山莊是一棟有許多房間的木屋,當晚多了三位新住客,在他們用行動爐具開伙煮晚餐時,我透過打招呼與他們聊了一會,意外的是我與其中一人竟有共同認識的朋友,而作植物研究多年的楊博士知道我所唸的科系後,還當場給我考試呢!最後我和candies也加入了他們晚上的例行工作,開始動手當起女工。
離開司馬庫斯之前,詢問了check in的櫃檯人員仍舊沒找到失主,櫃檯後方貼著一張「司馬庫斯部落教室募款築夢計劃」的海報,三天來我不時注意到這個訊息,問了櫃檯小姐這個計劃的現況和緣由後,我決定就將這筆無人招領的錢代失主捐給此計劃,作為部落教室的籌建基金,既然取之於此,就用之於此吧!
騎上車準備下山時,廣場上正在開部落會議,其中一兩位跟我們聊過天的族人朝我們揮了揮手,不曉得他們今天的工作是負責割草整理部落環境呢?還是去修築步道上的廁所呢?不管作的是什麼,我想能夠為自己的土地奉獻力量,都是很驕傲的一件事。
▲廣場前的原住民木雕意象
▲每一戶住家前都掛著主人姓氏的門牌
▲部落瞭望台
▲眺望部落一隅
▲部落教室的屋頂
▲族人自力搭建教室,連教室外的掛牌都有他們的用心
▲一整個晚上工作的成果—威氏粗榧的枝葉和果實
▲鎮西堡教堂前太陽正暖,我們躺在地上貪圖此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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