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rise rainbow 09.發燒
如果因為難過而看到你為我擔心的神情,那麼也值得了。
房內的呼吸聲忽快忽慢,純白睡衣覆蓋的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艾格莉特把白色被單往上蓋了點,擔心的黑色眼瞳望著床上有著不尋常紅潤的人兒。
一早就聽到辛庫倫的吼叫聲,艾格莉特拿著枕頭正打算出門開罵時,卻看到辛庫倫懷中的昏倒的娉。愣了愣,她把手上的枕頭丟在一旁,焦急的往他們走去。
「娉怎麼了?」
「總算有一個人出來了,白痴女人發燒了啦──」
看到艾格莉特的出現,辛庫倫鬆了口氣,但是懸掛在空中的心依然緊張著。沉默了下,艾格莉特拉從後推著辛庫倫往樓上娉的房間走去。
艾格莉特為娉換上純白睡衣,拿出裝水的盆子與毛巾,沾了水的毛巾折疊後輕輕覆上娉光潔冒汗的額頭。她轉身看著站在身後的辛庫倫,辛庫倫祖母綠的眼瞳中充滿生氣,她猜想辛庫倫的身體狀況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辛庫倫,你發燒時都是娉在照顧你,那麼你應該也知道退燒藥在哪裡、還有退燒藥是哪種品種的吧?」
「退燒藥當然知道在哪裡啊,但是在藥庫的退燒藥品種太多了,一時誰會知道白癡女人該吃的是什麼品種的退燒藥?」
攤攤手,辛庫倫表明不知道。聽到辛庫倫回答的艾格莉特勉強的收回本來想要砸過去的魚缸,不過這也是……誰還會特別去注意藥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想了想,艾格莉特做了個決定。
「既然我們都不知道退燒藥在哪邊,那現在就盡量以我們能用的方法來讓娉燒退一點吧。至於其他人……就等他們出現再找他們一起想辦法吧。」
兩人視線交對,點頭。
現在也只能這個樣子了,Giotto才剛出門解決任務,娉卻無預警的倒下。或許除了Giotto以外,沒有人能比他更熟悉藥庫裡退燒藥的品種了吧?
×××
「嘛、是辛庫倫你傳染給娉的吧?」
「竹笛笨蛋你閉嘴,是這白癡女人自己要靠近我的。」
撇過臉,試圖掩飾臉上的紅暈。其實辛庫倫自己也很愧疚,如果能夠更堅持不要白癡女人照顧自己的話,她就不會發燒吧?不過想一想,就算他拒絕,這女人也不會管他的想法繼續照顧他吧?
第一次有人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不是已經習慣生活的守護者,而是一個相處不到半年的女孩……想想,這還真是新鮮吶。
「究極啊──!起來動一動吧!散熱後自然就會恢復了!」
「白癡啊你,沒看到娉都已經昏迷了還要她起來跟你一起瘋?得了吧。」
對於索塔說的話,艾格莉特嗤之以鼻。最好動一動後就會好起來了,沒有人能夠像他一樣百毒不侵吧?白痴不容易生病,這句話果然是對的。
「你們別吵了,來分配一下照顧娉的程序吧。」
列斯輕壓了下皺起的眉頭,看了眼一旁四個聒噪的守護者,最後深綠的瞳眸停在娉輕顫動的眼睫上。手輕撫了下她透紅的臉頰,然後把他們要做的事一一分配給他們。
還有一天半……不知道這剩下的四十四小時,他們能不能夠把娉照顧好,直到Giotto回來?把窗簾拉開,讓陽光透進一些,他擔憂的綠瞳看著窗外。
×××
踏進他所熟悉的宅邸,儘管只有兩天不在,但他依然想念。
或許是從人多了開始以後,他不再排斥這間屬於自己的宅邸。他討厭孤獨,在遇到他們之前,他根本不再願意踏進這裡一步。儘管這是他的家。
沒有了他可以掛心的事物,這種家也稱不上是家。
所以他編造了一個學習如何管理黑手黨的理由,離開了他的家鄉。一年半後尾隨在他身後的有三個人,再加上原本所在的另外三個人──從他們七個人生活在這間宅邸時,這才是他所希望擁有的生活。
只是今天回到這時,他沒有聽到熟悉的笑聲,他沒有看到熟悉的笑臉。迎接他的,只有一片冷清清的空氣。就像當時只有他一人的時候,得獨自面對的那種討人厭的空氣。
「咦,是BOSS……嗎?」
身後傳來不確定的柔細嗓音,令Giotto疑惑的轉過身。他記得她,她是索塔的妹妹,亦是這間宅邸裡唯一的兩個女僕之一。Giotto沒有出聲,橙色眼瞳默默的盯著她看,什麼也沒語出口。
面對小晴,他忘了自己的溫柔與紳士。在著急時,這兩者會遺失掉,而讓他成為一個面無表情、令人畏懼的首領。
似乎是感受到Giotto附近的冷空氣,小晴敏銳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側過身,她左手比著左邊的樓梯,啟口
「小娉發燒了,哥哥和其他守護者大人們在小娉的房裡照顧她。」
「……呃?」
愣愣的,他只回答出一個字。在幾秒後,腦筋開始轉動,他的溫柔與紳士回來了。抱歉的對小晴一笑之後,Giotto沉穩的往樓上走去。
小晴淺淺一笑。吶,明明心裡很擔心,卻還是維持著自己身為首領的沉穩是嗎?她看著Giotto走上樓的背影,似乎能夠感受到為什麼娉會如此迷戀這個男人了。
不過她猜想,BOSS的這種溫柔,可能也只會獻給娉這樣值得珍惜的女孩吧。
×××
小晴剛剛說的話緊緊扣住他心中的弦,彷彿一扯就斷的殘弦,如此脆弱。
盯著眼前的房門,Giotto吸口氣,以極小的聲音轉開門把。放輕腳步,他往床邊走近。她的呼吸聲是如此的脆弱,隨時都有可能停止的樣子,令他心驚。
坐在床旁邊的椅上,橙色眼瞳靜靜的望著她。突然的,她皺起眉頭呢喃著,似乎是身上的痛楚令她難受,只是她的呢喃中的話語,令他愣了下,
「Giotto……」
他所呢喃的,是他的名字。
是否代表現在出現在她夢中的,也會是自己?
這是沉重,也是喜悅。兩種感觸的綜合體令他措手不及。儘管是已經見過很多世面的首領,但他也是人,並不代表他不會有任何感覺。
情不自禁的,Giotto伸出手輕握住她的柔夷。
似乎感覺到有人握住她的手,娉緩緩睜開眼。從模糊的視線漸轉為清楚,映入雙瞳中的是她想念的面容,然後她淺淺笑了。
只是頭與身體不停傳來的灼熱感與刺痛感令她難受。在意識模糊與意識清楚之中,意識清楚給人帶來的感受比模糊還要劇烈。
難受的令她又想閉上眼,只是她不想要再次掙開眼時他卻不見了……依靠自己剩下的一些力氣,她試圖更加握緊Giotto握住她的手。似乎沒有辦法,她越想握緊,卻是越沒力氣。不甘心的想法令她視線逐漸模糊而產生點點霧氣,
「不要消失……」
「我不會消失的。」
他握緊她無法施力的手,下巴輕抵住兩人交握的手,「我一直都在。」聽到他所承諾的話語,娉緩緩的闔上眼,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她知道,是的,他一直都在。
儘管這只是一句不算承諾的安慰,她也寧願相信。
Giotto知道她可能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退燒藥,所以才會這麼虛弱。在這裡只有他最清楚藥庫的排放位置與藥物品種,但其他人能夠把娉照顧到沒有讓體溫繼續上升,這也讓他鬆口氣了。
「首領你回來──唔!」
「閉嘴!」
門外的細微吵雜聲早讓Giotto察覺他們在那裡,但他們沒有進來,顯然是不想打擾。淺淺一笑,他當作沒有發現他們。
被捂住嘴的辛庫倫狠狠的瞪著嘴上的手,忿忿的拉開手轉頭狠瞪著艾格莉特。眼裡透露的訊息是一大堆罵人的詞。艾格莉特懶懶的瞥了他一眼,悄聲說著,
「你這忠犬能不能挑點時間激動?」
「說什麼啊妳王八蛋!」
兩人又再度開始無止盡的對罵。朝禾哈哈哈的似乎在阻止他們的爭吵,但顯然沒有用。站在後頭的索塔難得沒有極限的大喊,反而是沉默到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
「你認為怎樣?」
然後,他啟口問著身旁同樣沉默的列斯。列斯瞥了眼索塔,聳聳肩。看著門縫裡Giotto緊握住娉的手,他嘆了口氣,
「等待後來發展吧。」
×××
像是從一片黑暗中甦醒。
用手撐著自己還尚未康復的身子從床上起身,拉起窗簾,一下子照耀在身上的陽光令她有點不適應。她似乎很久沒有接觸到陽光了,雖然只有四天,但卻像是三個秋天一樣的久。
伸出手,看著陽光不規則的絲線照在手心上,她淺淺笑起。
「娉,妳的身體有好些了嗎?」
「嗯,可以了。謝謝你,Giotto。」
轉過身,Giotto手中捧著一杯咖啡與一杯熱茶走進房來。把手中的熱茶交給娉,他輕啜一口自己手上的咖啡。
待醫生診斷完自己後,這兩天下來都是Giotto照顧著她。雖然這兩天她都是半昏半醒,但是她可以感受到Giotto與艾格莉特、其他人的關心。她好喜歡這種被重視的感覺,真的很喜歡。
只是這幾天好久不再出現的畫面清擾著她,黑手黨爭鬥、巷子後頭的世界、槍聲、死貓、破碎的牛奶瓶、小男孩、橙色的眼瞳……橙色的眼瞳。
「Giotto,明天我可以出門嗎?」
停下了啜飲咖啡的動作,Giotto橙色的眼瞳深深的望著娉。
「為什麼想出門?」
「我突然想起一個地方……」
那條巷子,承載著她破碎的回憶。儘管如此,她還是想再去一次。Giotto淺笑,把手中液體逐漸見底的咖啡杯放在桌上,他啟口,
「我陪妳去。」
他的話中帶著點點不容許人拒絕的語氣。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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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親愛的各位好久不見了///
對不起我似乎消失了好久了呢U_U (混帳不是似乎 是真的!!!
這一篇孵到一半已經很久了, 終於在今天把後面給打完了呢ˇˇ (灑花
也希望各位別在意哦//// (燦笑
呣我繼續把還沒有用完的東西給用完哦, 所以這次廢話就少點了ˇˇ (眨眼
回覆可能會很晚才回哦, 請別介意呢呵呵呵U_U (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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