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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全記錄】《文言文爭議》



《聯合報》 2006/02/25

杜正勝又開罵「心理不正常」 (記者林新輝/台北報導)

教育部長杜正勝日前批評詩人E光中等人「腦袋沒有轉過來」,昨天在立法院的議場外又罵「心理不正常」;但杜正勝面對朝野立委質詢時,態度明顯趨緩,表示「不記得當時用什麼措辭了」。

為了國文應否增加文言文比率,杜正勝與余光中隔空交戰,杜正勝昨天在立法院受到民進黨立委的質疑,認為杜的發言不當,不利政策的辯護與推動。

行政院長蘇貞昌則力挺杜正勝,表示文學與文化是活的,教育部結合生活面的方向沒錯,杜正勝也沒有閃躲及推卸責任,「最近教長已經比較少引發爭議了。」蘇貞昌並指杜負責、認真、積極,他肯定杜正勝。

杜正勝昨天上午在議場外面對媒體追問,態度依舊強硬,話也講得很重。他表示,講白話文怎麼會狹隘?台灣文學怎麼會是狹隘的東西?那些人根本沒有讀過台灣文學,「這是不正常心理的一種,他們應該反省一下吧!」

上午第一位上台質詢的民進黨立委沈發惠對杜正勝說,「你的發言根本無助於政策的推動」,更不應該用情緒性字眼,像「腦筋沒有轉過來」、「非常好笑」等,非常不妥。 下午親民黨立委劉文雄再批杜正勝發言不當,已經為蘇貞昌內閣帶來極大困擾。 在一旁的蘇貞昌出面緩頰表示,教育部的政策方向是對的,杜部長很負責,也很純真,不會閃躲。蘇貞昌表示,他要求閣員多做事,減少爭議,杜正勝有些問題被媒體放大,講話經常被拿一段或某一句出來,不是完整的。


余光中:是教長腦袋轉太快、見風轉舵 (記者陳宛茜/台北報導)

「文言文讀通的人,腦袋都很清楚!」詩人余光中昨天出席政大台灣文學研究所所長陳芳明新書發表會,對於教育部長杜正勝批他「腦袋還沒轉過來」,他回應「我的腦袋一直對著前面看,倒是杜部長腦袋轉得太快、見風轉舵」。

余光中澄清,他並非提倡「增加」高中文言文教材比率,而是認為教育部將高中教材的文言文比率從百分之六十五降到百分之四十五,刪減的幅度過大。

杜正勝曾表示,是否增加文言文教材比率,可視為保守與進步的鬥爭。余光中認為,杜正勝的二分法太簡單,「使用白話文,也可以講出頭腦很舊的話」。

余光中說,文言文並非保守和落伍的象徵,其與白話文的差別僅在於「表達方式不同」,然而「古人的智慧仍在」。他以孟子名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為例,指出許多文言文的精神、智慧放在現代也不會過時。

余光中強調,台灣文學並非完全是白話文學,過去連橫等人也使用文言文寫作,所以不能夠一刀兩斷。杜正勝批余光中不看台灣文學,余光中說,他自己就在創造台灣文學,是台灣的文學家,希望杜正勝好好閱讀台灣文學以後,「再來跟我們的所長請教」。

余光中表示,民初提倡白話文的學者,文言文的底子都很好,「文言文吃進去,可以吐出很好的白話文,就像桑葉變成蠶絲」。余光中說自己念的是外文系,卻勤讀文言文,因而寫出漂亮的現代詩。余光中並嘲諷做為典範的教育部長如果多念些文言文,也不致弔唁沈謙的輓聯會鬧出笑話。

對杜正勝說「阿房宮賦」太難、連他也讀不懂,余光中直言「不可能」,因為杜是歷史學者。「秦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他當場背誦一段「阿房宮賦」闡述暴秦滅亡原因的句子,勉勵政府官員要多讀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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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報導:】

(1)【記者張錦弘/台北報導】

教育部長杜正勝槓上余光中等學者,教育部國教司忙滅火,昨晚發新聞稿指出,余光中、白先勇等在大陸出生的作家,也是台灣一分子,作品也收錄在教育部編的「台灣青少年文庫」。

國教司指出,台灣文學以在這塊土地上創作的文學作品為範疇,傳達各種族群的各種感情,包含余光中、白先勇等作家,作品都被選輯在三月一日出版的「台灣青少年文庫」,他們都是台灣的一份子,希望大家能以此角度看待台灣文學,不要曲解杜部長的話。

(2)防火牆不見 杜更應謹言慎行 【記者張錦弘】

前新聞局長姚文智卸任後,教育部長杜正勝曾開玩笑說,他的「防火牆」不見了。外界當時解讀:上任至今爭議不斷、民調滿意度低的杜正勝,應該會更謹言慎行,才能保官位。

沒想到,他才獲續任沒多久,就與文壇大老余光中槓上,他不改強硬作風,還怪媒體斷章取義。

杜正勝上任之初,就因在演講提到「台灣地圖旋轉說」而引發爭議,後來在立法院又因意識形態問題,幾度和李慶華、李慶安、李敖三位泛藍立委對罵,讓他掛上深綠標籤。不過,在改組過程中,杜正勝受到獨派大老力保,也是事實,顯示他代表深綠的政治意義,並非空穴來風。

因為言行有爭議,媒體對他的個人報導負面居多,也讓他對媒體很有意見,甚至還傳出,他在部長室說氣話,要把哪個記者「趕出教育部」。動輒怒髮衝冠、在立法院與立委惡言相向,對於職司教育的首長來說,也算異數。

杜正勝是研究中國上古史的專家,讀過的文言文自不算少;可是對於望重士林的文壇耆宿余光中語出輕浮,意識形態之爭還在其次,光以言教身教而言,杜正勝正為全國學子做出最壞示範。也難怪自己同黨同志也看不過去,因這已不是政治問題,而是最基本修養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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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回應】:(2006-02-25/聯合報/A15版/民意論】)

他曾以「華文作家會長」為榮 桑品載/作家(台南市)

教育部部長杜正勝因不滿詩人余光中建議提高教科書中文言文比例,批評余光中「保守」,並進而談到「台灣文學」問題。本人以為,杜部長之言,可謂荒唐至極。

老師教讀文言文,有兩個基本目的,一是欣賞作品,二是訓練閱讀文言文的能力。古籍作品好或不好,各有看法,姑且不論,但若不懂文言文,就與閱讀古典作品絕緣。杜部長專修中國上古史,他若無閱讀文言文能力,不知如何讀「左傳」?台灣綜合大學都有歷史系,如果在中學時不打好閱讀文言文的能力,恐怕連較淺顯的「史記」都看不懂。

類似的問題也發生在大陸。浙江大學一位中文系教授告訴我:大陸高中生考入中文系後,由於過去教科書中有許多簡體字,而中文古籍全是繁體字,為了教學需要,學生在開學前必須先經過「繁體字先修班」。這是當初毛澤東倡導簡體字留下的後遺症,但簡體字不過二千多字,且多數脫胎自繁體字,尚且有此麻煩。倘若台灣高中生入大學中文系、歷史系就讀而不能閱讀文言文,其麻煩必然倍增。

至於台灣文學,不知杜部長的定義為何?來台五十多年且創作不輟的余光中算不算是「台灣作家」?白先勇、張秀亞甚至梁實秋的作品算不算是「台灣作品」?杜部長既不認為台灣文學狹隘,但其對台灣文學的定義若是「台灣人寫以台灣為題材的作品」,那麼,連如今當紅的李喬也不是。以我擔任中國時報副刊主編時的讀稿經驗,夠資格合乎此定義的台灣作家不出十人,如是台灣文學,能稱得上「寬敞」嗎?

最後,請杜部長別忘了,在你擔任故宮博物院院長時,曾被選為「全球華文作家協會會長」,我曾參與該會,耳聞你親口說「以此為榮」。但你當選後曾為「華文」做了什麼?從前天你對余光中的態度中,我唯一的感覺,是你對「華文」的痛恨及對中國文化的排斥。身為華文作家一員,向你提出嚴重抗議。


(2)非關文言白話 獨行俠與大統領的對陣 (江林信/政大台文所研究生)


杜正勝部長終於槓上余光中教授,一來一往間呈現兩個問題,第一是文言與白話所代表的實質作用與象徵意義,其次是台灣文學的範圍與本質。這兩個問題因被放在「譬喻」與「資歷」中對峙,失去了真正可能的交鋒碰撞,台灣文學的獨行俠與大統領對陣叫囂,兵器卻未真正出手。

如果從白話文言的問題來看,余教授的「文言比例提升論」其實只造福中學老師,因為,把文言「翻譯」成白話是最容易的教法,要演繹白話文中的思想、情境、情感,乃至背後的深厚意義,對於抄註釋長大的「翻譯機」著實不易。若從實質面來看,白話文都學不好,文言文的灌輸不過是「揠苗助長」,既加深學生對於國文艱難的恐懼,也斲喪學生對於文學的「興趣」。日本的文學閱讀人口龐大不是因為多讀「源氏物語」,而是在與自己切身相關的「現代」作品中發現了文學的美妙!余教授抱著「文言」這塊神主牌,其實信仰大於實用,而且在多元的社會文化中,他忘了自己信的是「一神教」。

所以,如果要親近文學,白話文的增加其實是一種召喚,讓始終無法搞懂「之」有幾種意思的人,以活生生的語言理解文學。文言當然有益於語文能力的加強,但是,那千百年的「場域」隔閡,以現代的步調畢竟不易跨越,就算有用,效果也必須在菁英分子身上才能顯現。至於文學裡的人生道理,不管白話文言只要優秀都會有所寄寓,我想,精明如余教授者一定不會犯了「貴古賤今」的毛病。

至於台灣文學的爭議,獨行俠有「偏重」的急迫,大統領則有「一視同仁」的訴求,後者對於前者特定時空下的彰顯作為,有被「邊緣化」的恐懼。其實,台灣文學的發展早已「海納百川」,何止「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創作」的作品應被收入,多少旅外作家書寫台灣或對台灣文學影響深厚者,也早已興起納入的討論。不過,如果說余教授擔心的是自己在台灣文學位置,那恐怕低估了他的胸襟,杜部長眼中的「台灣文學」所可能寓含的本土意識恐怕才是他關切的正題。換言之,「黃花岡七十二烈士事略序」的位置讓給了「送報伕」,使中國的烈士變成了台灣的革命者,似乎同時也切斷了「鄉愁」裡的臍帶。所以,在「鬥鬧熱」的時候看不見「之乎也者」的影子,便假意擔心國文素質將如「牛車」般沒落。

所以,文言白話擺一邊,引領學生讀易於共鳴的作品才是挽救「國文」之道,目前有越來越多台灣文學讀本致力於此。有些人只管選集背後的典律爭奪,卻忽略亟欲建構台灣整體文學的苦心。請余教授去翻閱五年內出版的選集,便會發現小說裡除了楊逵也會有張大春,散文裡除了林雙不也會有琦君,詩集裡除了賴和也會有余光中,其實台灣正以母親的姿態平等的收容這些「籍貫各異」的孩子。


(3)教長嗆教授 好笑 (李家同/暨南國際大學資工系教授)


余光中教授建議學生該多讀古文,教育部長反對,看來余教授他們的建議一定沒有希望了。一個國文課程的建議,引起教育部長如此強烈反對,我想余教授事先一定沒有料到。但事已至此,余教授恐怕只好死了心。

余教授所提的建議並非有關教育政策,而只與國文有關,部長應該將這個建議交給國文課程小組去討論,因為教授們常會對課程有意見。我相信一定有生物教授對中學生物課程有意見的,對幾何的疑慮恐怕更多,這些意見永遠都會有的,也很難取得共識,如果教育部長對每一個課程建議都要回答,那他一定要忙死了。我本人就很擔心中學幾何的教法,但我不敢勞動部長來聽我的想法。

即使部長要對某些教授的想法表示意見,也應該記得那些人是教授,因此所用的語言應該是學術界慣用的語言,不應該說人家好笑,更不可以說余教授腦袋還沒轉過來。我必須提醒杜部長,余光中教授年紀比杜部長的年紀大得多,早就是很多人尊敬的長者,我們無需同意余教授的想法,但絕不可以說余教授腦袋有問題,我們不是一天到晚叫學生們尊敬長者嗎?我真擔心將來大批年輕人會對老年人不禮貌。

文言文和台灣文學有何關聯,也令人困惑,台灣過去不是有很多人會作古詩嗎?增加文言文比重,就一定減少台灣文學比重嗎?反過來說,如果增加了白話文的份量,就一定會增加台灣文學的份量嗎?也未必如此。

余教授等想法未必全對,我就不能完全同意,但我們必須以理性態度討論,我們用的語調也必須平和,對長者更應該有禮貌。教授們常會有意見的,如果每次提出意見,就被人說好笑,腦袋有問題,誰還敢表示意見,將來任何事情都由教育部官員一人決定算了。這倒也好,教育部可以裁撤很多單位。

最令我們感到困惑的是,難道中學老師沒有自主權嗎?看來他們的確是沒有,中學生的程度有相當大的差異,用同樣的教法,一定不行的,為什麼不讓老師們因材施教呢?大人物吵來吵去,倒楣的恐怕是學生,他們永遠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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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中國時報》報導

南方朔:不讀文言文 連歌仔戲都看不懂 (陳希林/台北報導)

文化界人士對於教育部長杜正勝與中山大學教授余光中的文言文/白話文爭議表示遺憾,並認為應持開放的態度,從東亞的觀點來看台灣文學。

文化評論者南方朔感嘆台灣社會的粗俗,「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他指出,在文明的社會裡,上流者或者接近權力者都具備紳士風度,也就是口不出惡言,不會如杜正勝這樣以人身批評的方式說話。

在語言文字上,他還說,先進國家莫不用心維護自己的語言,我國卻不注重語言文化。「學習文言文有什麼不好?」他說:「不好好讀文言文,你連歌仔戲都看不懂!吳濁流、賴和等人寫了很多漢詩,都是古文啊!」又如日治時期去世的知名文人洪棄生,也是以樂府的形式撰寫很多與台灣相關的詩文。

日本的「火星文」現象比台灣尤烈,很多父母聽不懂、看不懂小孩子的話或文章。南方朔說,文部省因此展開三年計畫,重新反省全國語文教育的政策以及實務上的教學方法,旨在維持語言文化的水準。

法國也是如此,他說,法蘭西學院的院士們定期編纂正式法語的字典,且法文中任何外來語都會經過轉換,也就是「法文化」之後,變成法文使用。他強調,重視古典文字,延續文化根源不是壞事,若不讀古文會使得學生連土生的台灣古詩都看不懂。

以四年的時間編輯完成三冊《五十年來台灣女性散文》的政大台灣文學研究所所長陳芳明建議,從更高的視野看待文學的內容。「文學是開放的,」他說:「台灣文學要讓各種東西進來,有中國的、台灣的、東亞的觀點。」

陳芳明並說,該所將開設「台灣魯迅學」就是很好的例子。因為魯迅影響的範圍遍及東亞儒家文化圈,目前在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地都在研究魯迅於當地的影響。台灣在日本殖民時期,也曾接受魯迅的作品與觀念,值得從台灣的觀點加以研究。

台長: 踐實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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