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皎潔的月兒脈脈眺望著全屍魂界,淅瀝瀝的雨聲亦伴奏著夤時的靜,泛於廊上那點點燭光,照亮了晦暗的前方。而盡頭處,一間微微泛黃的臥房,明顯突出於這段長廊上。
啪答啪答,雜亂的樂隊起音。
「我……我在哪裡?」視線從黑暗轉至光明,狹窄轉至偌大,淡淡的檜木氣味撲鼻。那臥於地舖的女子漸漸清醒,她覺得方才彷彿做了一場很短暫,但卻很痛苦的夢。
也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
「這裡是朽木家的客房!你可知道,我們朽木家在貴族中可是最……喂!妳要去哪?」
驀然,那名女子蹙眉,看似慌張地將覆於自己身上的純白被子掀開,起身,卻又因為自己那歇息太久的雙腿一時無法支撐,而又顛仆於冰冷的榻榻米上。
她低咕一聲,並不因此氣餒地用雙掌再度撐起身子,踏著踉蹌的步伐拉開木門,隨之步入泛黃且冗長的廊中。
不斷從天而降的棉雨亦敲打著屋簷,不只是因為夜晚,潮濕的空氣令人難受,那身入心坎的擔憂,不安更是狂亂侵蝕著。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心不在焉去注意前方了,那女子在這道廊上奔馳的太快,而一不小心就肩並肩地衝撞上了原與自己路線反方向,並正步行的男子──朽木白哉。
「啊!……對、對不起!」她連忙回首,向那名受害者低頭道歉,但視線並未對上他。女子唯一注視的,只是白哉胸前那潔淨的純白。
白哉不語,亦是回首,望著那女子逐漸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昂首,再凝視那片烏黑的天幕,與透明的雨絲。
「大、大人,那個女人真是太不識相了!居然敢……」
「備傘。」
瞧都不瞧那名剛從客房奔來的女傭一眼,甚至連她的話也打斷的只是立刻下達著命令。
「大……呃、是的,小的這就去。」女傭於回應後旋身,暫且離開於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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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邐的雨,已經不是輕輕綿綿的了。斗大的水滴從高處往低掉落的加速度,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可又沉重了些。
在瀞靈庭內的某處,一座屹然的宅邸顯得亮眼的聳立著,木製的大門上方懸著"朽木"字樣的門匾,雄偉,這大宅在屍魂界中也可算是極為崇高的存在。
然而,本該空蕩的門前,此時卻有一名女子佇立在那,她蹙眉,雙手交錯揪著左右兩邊的衣袖,腳步則前進了又退後,顯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在面對眼前這近乎五條的岔路口。
她左顧右盼,就是無法選擇任何一條路,只能任由冷冽的雨逕自攻擊她的身子,路上的燈光亦無情的照著,但卻照不出那能抵達目的地的一條道路。
「怎麼辦……」心中的不安加劇著,女子的烏髮都濕到緊貼著她的臉頰了。
眼看將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正準備往那其中一條路奔去時,倏地,大雨停止傾洩了……不、但視線前方仍有雨絲的落下啊!昂首,她才發現上方有面褐色的牆,是好大的圓形哪……呃、她又錯了,那才不是牆,而是傘!
「你是……」她撇首,只是一臉愕然地凝視著佇立於自右側方的男子。
而那名男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深邃的黑眸只是脈脈對著那不知名的前方。
「這樣才不會淋濕身子。」
她的左臂頓時感到一些冰冷的部分變得溫暖……是他。
白哉用那大掌硬是將她嬌小的身軀往自已胸膛靠,好使這小妮子能夠整人埋在傘下。
既使他並不喜歡那樣濕濕黏黏的接觸。
這男子出乎意料的舉動,似乎有點嚇到她了,不過,呆愣之餘,她還是禮貌性地向白哉道謝,「啊……謝、謝謝你。」語畢,她又垂下首,深怕這與自己緊密接觸的人會看見她那在不自覺中泛紅的雙頰。
「要去流魂街?」
「呃、嗯……」
頷首,她用著極小的音量回應。
各式白色的建築物從兩人斜線中掠過。在離開瀞靈庭的路上他們都沒有交談,但雨的亂奏卻因此而更為響亮。
大約過了半晌,他們已行走在南流魂街上了。街上十分冷清的只是偶爾有一兩個紙箱翻滾過牆角,與少數快速奔馳在這街上的流魂有發出聲響。
當將抵達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某個轉角時,驀地,那女子遽步離開了傘下,往前方那通往死巷的轉折處奔去,換了另個方位,她抱著某種期待與某種不安,進入已望得見盡頭的雜物堆中邁進。
喀、碰、碰、碰。
首先是輕巧的紙箱從高處翻滾而下,接下來則是較重的木箱被強大的力量推至牆邊,發出碰撞與摩擦的聲音。
不久,所有的聲響都消失了,除了那滂沱的墮落聲之外。
那映入佇立於巷子入口的男子,朽木白哉黑瞳眼裡的畫面,只是一名女子跪坐於濕漉漉的地面上,身子顫抖的任憑那傾盆而下的雨滴侵蝕著,或許說,她現在是極度希望這液體能將自己給溶解掉,極為徹底的。
雙掌掩著面容,她哭泣低喃的聲音,使得那站離自己後方約四公尺的男子亦可依稀聽見。
白哉徐步走進她身後,蹲下身,他手中的大傘覆於那傷心的人兒上方一大部分。仍是不語的他,只略微鎖眉。
「……怎麼辦……不見了,她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我當時不應該丟下她的,都是我的錯……嗚……」那女子用著極為緩慢的速度將視線從那凌亂的雜物中,轉至白哉的顏面上,透明的液體已全然附在她臉上像是一層面膜了,烏黑的髮絲呈彎曲狀散黏在兩側顴骨上,模樣十分狼狽、淒涼。
那個她上午才置放在這兒的幼嬰,現在已消失蹤影了。
幼嬰還很小,甚至連站立也不會的,要如何保護自己?
「我、我當時應該優先設法讓她脫困的……就算、就算要我這個姊姊代替她死去也無所謂……她不應該這樣被對待的、不應該這樣……」她垂下首,繼續喃喃道著。
像是在對白哉訴苦,也像是在責備自己。最後殘存的體力只能供她漣洏。
女子落淚之時,竟兀然撲向白哉,螓首可說是整個都埋入他胸前了,且雙手還緊揪著那白色衣裳啜泣,她只是想將那抑遏的痛苦釋放一下。
這異常的舉動是從潛意識湧起的,只因為她真的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傘,從白哉手中掙脫了,落在泥濘的地面。
他一臉愕然,抑或是因為潮濕的觸感令他難受,才導致自己反射性地抓住這名女子瘦弱的肩,但原本要將她推開的手卻忽然定格在那裡。
手,是仍在她肩上,只是,過了幾秒後那再次使出的力道,則是將她往自己懷中推。
這矛盾的動作,不禁令白哉懷疑自己是否病了?但那推不開她這般無禮舉動的怪異卻是事實。
罷了,就只容許這一次,這個,第一次。
那只是因為當時的他忽略了這場雨的持久力與破壞力。
---to be continued《待續》
餐後小歇(?)
話說這篇某是拼了小命才將它完成的呀(咦)呃、好像也不能這麼說(汗)
不過哪,很值得令某高興的是,這篇完成的時間是可以列入名單中的快速呀OAO
嗯嗯……是因為明天就要開學的緣故嗎(癱)
呃、那些都不打緊了!(笑+揮手)
阿,又話說哪,某都已經寫到第二章了,目前只出現白哉的名子而已哪Q口Q
因為劇情還沒到,所以某也不敢輕舉妄動(汗)
只能在那邊打男人、女人的真是有點繞舌(?)呀!!!(遭炸)
嗯,這點是我完成二章後立即浮現的感想(擦汗)
阿阿,這可真是篇私心氾濫的作品哪ˇ(臉紅ing)←遭踹
那、請無視某的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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