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下著傾盆驟雨的台北,應該是無法在此佳節的夜晚之中,享受到月色豐滿的沐浴了吧。」下午,一位住在台北市市區的朋友打手機來的時候,如此說著。此時,剛剛脫離睡眠與疲累所掌控的我,告訴了她:「還有來年呀!期待著下一次的望月吧。因為我們所能夠擁有的時間,並非僅有今日的太陰呀。」我如此說道,一如往常過了頭的極度樂天說法。當然,這並不是午睡剛起來而引起的。的的確確是心中最表層的,想法。也是,今日午後接近傍晚之時的種種思緒之一。而隨自時間見見地逼近夜晚時分,我開始萌發了新的想法。但,這剛剛誕生的思緒,卻是屬於「樂天」的一個反義詞。
前些日子,約是六月初始的事情吧。擁有著「蒼藍之潮」這個筆名的我,遇上了進入高中及大學生活數年以來,最為深沉的青藍地界。那種青藍,已不像層界分明的表層屬於透光帶的海水那樣還帶些明朗的氛圍,而應該是屬於所謂大洋底部的藏青,是光線無法透入的冷靜水團。當時處於「洋底」的我,偶而還是要如同藍鯨一般地浮上海面交換一下許久未曾呼吸到的新鮮,畢竟藍鯨也是生物,也需要與他所認同的「社會」接觸。藍鯨所認同的「社會型態」,是以所謂的「大氣」之名,存在著的。此類情狀對照於我而言,當然也是成立的,因為所謂的生物之中,也是包含著以「人類」之名而存活的物種呀。雖然,人類似乎早已認為自身已經超脫了「自然」,但這種想法決計是人類的一種最大的錯誤的。
當時,對於仍屬學生身分的我來說,所絕對必要接觸的「社會」,就是名為「學校」的生物圈環境。文化大學的六月,充滿著兩種對立的解放型態。但是,那卻是一種過程相異而結局相似的解放。一般說來,我們稱呼這兩種解放分別為─期末考和畢業典禮。當然,在其他區域的校園之中,一定也都滿載著這兩種氣味的吧。「一般論,而且是少數能夠成為『絕對』存在的事情。不過,這種絕對也需要特定要求的限制,一般稱為『學制』。」我想。所以,我無法長久地身處「洋底」。畢竟,我還是要以為何現在會在大學這個的生物圈的前提之下,持續維持著我基本的生存條件。就因為如此,我暫時壓下那份情感,暫時給她套上了一個屬於「過客」的名字。然而,這樣就能將深處「洋底」的意識給解放出來嗎?我想,這僅僅只是另一種「逃避」的變相吧。
對於「蒼藍之潮」這個筆名,我曾見過賴明珠小姐所給的一點點類似評論的辭彙【註一】。不過,這真的是因為筆名之故嗎?我想,或許她已在我行文之間,察覺了我心中還存著的一小片藏青色吧。
隨自時間流逝,時間與場景都擁有了不一致的變化。但是,最難以預測的變化,或許還是人們的「思念」吧。時間進入了夜上時分的七點,太陰也因為地球的自轉而向天頂上移了莫約十五度的空間。是否,也該到了我停止行文的時刻呢?未知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的思緒仍無法於當下得到完全的,釐清。而文章,也因而變的冗長不堪了。這是我的原意嗎?我想,應該不是吧。
藏青色的色澤再度,浮上。因為,那本就屬於我身的相對部分,相對於「樂天」而言之。就如同「白晝」與「黑夜」一般,是置生到死都無法被分離而相對獨立的真實的。「白晝」,因為「黑夜」而得到存在與以此為名的價值。相對的,「黑夜」所擁有的一切也是如此。但是,她多了「白晝」一輩子也不可能明瞭的事物。尼采曾言:「白晝的光,如何能夠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註二】我想,事實也就是這樣地,存活著的。
【註一】
詳文請自「時報悅讀網‧村上春樹的網路森林」之中所附加的留言區尋找,在此不將原文附上,抱歉。
【註二】
此段文句之中譯原出自賴明珠女士之手,是為村上春樹作品集─《聽風的歌》一書中的結尾章節所提及與引用的句子。其英文原文附錄於全文之後。
Are we to know the depth of night by the light of day?
─Nietz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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