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初次北漂的那一年,生活前期過得很挫折,直到後期認識了一群朋友,熬過了鬼打牆的日子。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呀,怎麼一瞬間便過了8年,這些年的我們都變了好多,小時候總是喜歡細數友誼的歲數,如今卻遺忘了這個習慣。
而這一位朋友,是陪我走過許多難熬的時光,然而,他長年深受情緒所苦,有很多解不開的結。這8年的時間,因為我太疲倦他的沮喪,找不到其他方法去拉拉他,不知不覺,我們慢慢走遠,也忘了究竟是什麼原因發生爭吵,一氣之下,他所有的聯絡方式都被我刪的不留痕跡。
但我總是記得那個名字,又隔了幾年的時間,我們寫下留言,希望對方能在陌生訊息裡看見私訊的痕跡。每當過了幾月,意外發現那些訊息,總能明顯的在回覆裡讀出對方的情緒,那為之一亮的激動情感。
一來一往的對話裡,說說當時的感受,聊聊那時候的難堪,那時候的憤怒,那時候不解的情緒,而這份友誼不管經歷多少次爭執,總是能好好的,好好地處在那裡。
這些年來,我仍在遙遠的一方看著他內心的煎熬,感受他向下沉的感覺,我聽見了他的求救聲,而在時間的洗禮下,他也不再將情緒遷移到我身上,他懂得收,懂的用另一種方式看待他的壓力,他知道我的無能為力,但他更能感受到的,是我的靜默陪伴與聆聽。
有一搭,沒一搭的偶爾問候,有時候送出的訊息,可能會超過一個月才收到回應,有時候則已讀不回。明明網路無國界,我們卻從沒提過視訊或語音通話。
六月份的到來,我想起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你的生日啊!又是簡短有力的分享生活,獻上了祝福,身處不同不國度的我們,有了各自的生活,再次的,我聽見他內心的無力,唯一不同的,是我們很順暢的聊著天,不像以往一樣,要等待一天、甚至月的時間來看回應。
於是那句,還是我們來聊聊天?開啟了這八年來,我們五根手指數得出來的視訊。這麼重要的朋友,在螢幕跳開的瞬間,我居然顯現出孩子般的雀躍,在河堤上高八音的喊著對方的名字,內心的喜悅完全藏不住,那一瞬間,有好多情緒,畫面不斷播放著那年,我們曾互相扶持,鼓勵,鬧脾氣,鬧不愉快,又重新聯絡,直到現在,30過後的我們,居然還守著這份得來不易的友誼,暢談著年輕氣盛的我們一起去哪裡吃美食,走過哪裡的足跡。
如果沒有當時的善良對待,很難想像這時候的我們是否還會始終如一。在我擔心你可能又陷入旋渦的同時,看著鏡頭中的你,好好的,還帶著點豁達,即便你覺得難以承受,但仍能用大人的世界去學習調整,短短近一小時的對話裡,把八年的故事濃縮一起,如果當初的我們做了不同的選擇,如今的我們會站在哪個國度呢?
好在那一瞬間,你看見了我的不同,我看見了你的誠意,而我們選擇用良善的方式相處,在那個歲數裡,投下摯友的定義,我們珍惜,去保護及維持那份情誼。
你在掛掉電話的瞬間,快速地打了訊息,我真的很開心,我們一起聊聊天。如同那些日子一樣,你身處的環境,我無法提供你解決之道,而我唯一能做的,僅是為你投入心裡的那一份陽光,使你傾間展露內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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