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理二十歲之前的習作的此時,忽然接獲鳳山高中羅安廷同學的訊息,告知:「我們學校有項寒假作業是到高雄文學館,選一位作家介紹,我們這組選擇了您。」瞬時讓我想起和安廷相同年紀時自己茫茫然的進入高雄海專就讀,而後又莫名其妙的一頭栽進文學的世界裡,一切彷彿盡在昨日。
1970年若非遇見同班同學陳信二兄,我根本不可能接觸文學。當時的信二兄未滿15歲,詩作已散見各報章雜誌,因此他自然成為我的啟蒙老師,引我走入文學的殿堂!
1971年10月我寫下「訴」與「正義」兩首詩,刊登於高雄海專青年第九期,此後逐漸開啟我寫作的道路,1972年12月27日中國晚報刊登了我第一篇投稿的作品,那時主編為傅孟麗傅姐,傅姐始終是我在文學道路上的貴人之一。1973年7月12日從未離開家門的我,毅然北上參加為期十天的「復興文藝營」,接觸眾多文學大師,讓我大開眼界,更加醉心於文學世界,於是我著手創立校內第一個文藝性社團「摘星詩社」,戒嚴時代,成立此種社團是不容易的,必須經過層層的衝撞才能實現的,而那時懦弱的自己哪來的勇氣,如今想來實在是不可思議的。
「摘星詩社」的成立,讓我們得以串連正修工專、文藻語專、雄女、雄商等校。而甫自成大中文系畢業的張點凡老師正好成為指導老師,她一路和我們付出相同的心力,讓我們除了在文學領域精進外,更是一路陪伴著我們成長。那時,我開始參加高青文粹與高雄寫作協會舉辦的寫作比賽,好幾次都獲得不錯的成績,也因此獲得朱沉冬老師的諸多照顧。朱沉冬老師的長者風範和他對高雄地區熱愛寫作的年輕學子無私的付出,對我日後的影響是深遠的,雖然我不是他「高雄學苑寫作班」的學生,但是對於他在「高雄市文學史」未能獲得應有的地位,至今我仍憤憤不平(詳見「掌門春秋」自序乙文)。
1978年9月,我的第一本書「葉綠脈上的純」出版,那年我剛滿23歲,幫我出版的心影出版社邱國禎兄,那時經營二手書店兼出版非文學類書籍,想不到出版我的書之後卻一頭栽進出版文學類書籍,也間接造成心影走上暫時歇業之路,連帶的開啟他人生的另外一條道路──進入媒體(現為南方快報負責人),然無論如何國禎兄都是我在文學道路上的貴人之一。
1978年10月24日「掌門詩學社」在我和鍾順文的號召下成立,35年來掌門對我的影響是深遠的,而此後無論掌門詩學社是否存在,他都將會陪伴我以終是無庸置疑的。拉拉雜雜的說了我的寫作歷程,無非想說明的是二十歲之前的習作,對我日後持續的創作是具關鍵性的。
我知道自己二十歲之前的習作是青澀的、純真的,裡面更有許多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作品,然而,我仍然一一收錄在《二十歲的習作》中,無非是為了收藏那段值得自己珍藏的歲月,以及紀錄自己寫作的軌跡,這樣的軌跡在上下兩輯中清楚的呈現,我忽然非常喜歡自己1974與1975年寫的習作。
《二十歲的習作》分為上下兩輯,上輯為16~19歲(1971~1974)時的習作,下輯為19、20歲(1974~1975)時的習作,總計約50篇,其中「碎語的組合」於1974年創作,1984年修訂後發表於中央日報,「翩翩的一季」中的「重拾的陽光二部曲」創作於1975年,1983年修訂後改題「陽光的禮讚」發表於文藝月刊,如今我將修訂前後的文字皆一併收入也算是一種紀念吧!,。
採用稿紙手抄是回憶那個年代的寫作方式,如今網路盛行的當代,那些些以筆跡書寫的美好記憶都已完完全全消失殆盡了!因此在此次手抄的過程裡,往昔熬夜創作忽然一幕幕浮現眼前,那份感覺竟是如許甜蜜。
從1971到2014年,43年,回想走入文學創作真的是一則美麗的錯誤,卻讓我必須用盡一生書寫這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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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習作》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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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習作》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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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習作》自序
─2014.5文訊3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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