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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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自耳畔；音樂鐘的婉約紋紋的盪著，盪起三度空間的低迴，壓抑在滿腔執著的怨懟。哦！該是奏鳴著春的圓舞曲的，卻──

當潛意識企盼的指使，我輕闔著雙眼，一股淡淡的迷惘，一股濃濃的淒楚，凝結成幾口晦氣的喟嘆！該是很久的故事了，而已忘卻這季的夢幻是動人的；卻──

洒落繽紛的稀疏，搖晃著祈求的臂膀，而自彼岸伸向無垠的真摰，使我甩脫了無數細碎的斷歌，哦！該是沉迷在自我陶醉的國度吧！卻──

將一串串晦澀的陽光，誤以為是開朗的天地，從未親身去點燃深藏在靈魂深處的那盞明燈，讓懸掛在相同臉龐之上的世界矇蔽，哦！還是走向屬於我的──零度的陽光之外吧！

 

走向零度的陽光之外，那兒有我的人生，那兒有我的陽光，那兒有我的夢，那兒有我的歌，那兒有我的愛人，哦！我的世界！

 

而注視著你痴愣地望著我的眼眸，閃耀在那眸子的是有太多的問號，我知道是該有很多的為什麼，只是在默默的積累下，將馱負著更多的問號，而在往日──

你底嫋嫋的身影，勾劃著世界的絢麗，你底淺笑的浮現，綴飾在枯索的心靈；你底言語的婉娩，和諧了漠漠的臉龐，哦！是個有陽光、有夢、有歌的空間，渺盪盪的拂拭世俗的塵埃，飄舞著人性的充盈，而在今日──

你底繾綣的情懷，緩緩駛進層層茫然的眼簾，使之靠泊的無端，旋踵──

你淌著絲絲的無奈，泛起變調的音符，在低沉而沙啞的陽光貼近的一刻。

你揮洒了一串又一串晦澀的陽光。

 

依然是飛飄在默默的領域，我的瞳孔感受了更多更多的無語！

想告訴你：

「作人有太多的壓抑。」卻在無語的虛度下溜走滿心的訴語。

漫漫的踩過無語的甬道，踉蹌的踩著，又是一陣默默的獨白。

而在走向零度的陽光之程，響起：

「人活著為的是承受現實的鞭笞！」

 

而在走向零度的陽光之外，我已尋覓到幾許自我的超然。

 

雖然你曾駐足在我底思維底熱盼的圈子，雖然你曾留賜與我衷心的企及，雖然你曾帶與我歡愉的日子，雖然那段捕捉詩情畫意的剪影已烙印下深深的屐跡，可是──

響自耳畔，音樂鐘的婉約紋紋的盪著，盪起我的靈知。

 

（2014年註：原發表於高青文粹至此結束，唯當初創作時，尚有下列三段，特予以保留。）

 

「已是多久沒有生活在自己的夢境裡，已是多久沒有生活在他人的言語裡，已是多久流連在談笑的漣漪裡。」迴旋在傀儡的甦醒，震撼著自我的呼喚！

哦！走向零度的陽光之外吧！你，已是很久的故事，也就讓他增添於我一絲永恆的回憶吧！

 

走向零度的陽光之外，那兒有我的陽光，那兒有我的夢，那兒有我的歌，那兒有我的愛人，哦！我的人生！

 

（1974年高雄市文藝營寫作比賽散文特別獎、1974年高青文粹87期、1974年6月2日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