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有榮枯，愛有盡時。戀人分手、夫妻離異，在這地球上，不是新鮮事。報載本澳每三對夫妻之中，就有一對離婚。原來十年前跟十年後，離婚率最高的同樣是五年到九年的夫妻，難道俗話說“七年之癢”眞的說對了？
五十多年前，美國著名影星瑪莉蓮夢露主演的《七年之癢》(Seven Year’s Itch)，留下了兩個人們至今沒有忘懷，且不斷引用的意象。一個是她站在地鐵通風口，裙子被風吹到腰上，然後一臉嬌媚風騷的樣子。另一個正是“七年之癢”這個說法，成了婚姻走到瓶頸，最容易有婚外情的意象代詞。一說到七年之癢，就讓人聯想到外遇。
不少朋友的婚姻到了七年，也會自嘲正在七年之癢中。說到婚姻，很多人都不忌諱亂說話，作為閒談的笑話。可一旦眞成了怨偶，悲傷與憤恨交纏，會把人折磨得心力交瘁。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不可能地老天荒也熱烈如火的，一不小心，濃情不再而不加以灌漑，便會變酸發霉，啖出異樣的滋味。
敎人驚訝的是有孩子的夫妻，離婚率較沒孩子的高。可以想像，為了孩子強忍不快婚姻的做法，也隨着男人和女人的經濟能力相當而過時了。有人說，女人越強，越不幸福。這個說法可能也過時了。因為有能力的女人，有她的個人事業與人生態度，不會安於聽天由命。旣然感情沒了，或選錯了對象，離了更順心一些。“不幸福”其實是人們的陳腐看法而已，這年頭，誰能說單身女人不幸福呢？
一些與我同齡的人現在還單身，沒有嫁過一次，她們都生活得挺寫意的。要說感情空虛，我想也不一定會自覺不幸福，只是別人想像女人在夜闌人靜時，沒人噓寒問暖，會感到寂寞孤獨而已。年輕的姑娘，自然會憧憬有個親密愛人，寵她愛她，即便愛得很苦，還是要愛。可現實吿訴我們，愛與不愛，都可以敎人痛哭的。每個人都會經歷過愛得死去活來的階段，然後發現，愛也無常，一如人生無常。只要是兩人一心才能辦好的事，就會有一人無法控制的狀況，哪怕是愛情。
“枯木逢春猶再發，人無兩度再少年”。也許，這正是現代男女不願把光陰蹉跎在枯萎了的愛情上的原因吧。
(原載澳門日報) 2013.9.28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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