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覺得我能說會道，其實不然。我的一張嘴——笨。
很多時候我無話可說，是因為嘴巴反應慢，或者應該說大腦反應慢。大腦對嘴巴發施號令不及時，想說的話慢了幾個拍子才張開嘴巴，太遲了，別人早已揷話，甚至話題已經換了！
有的時候，我又會把不應該說的話說了出來。費了不短時日，才學會暗地裡咬着舌頭，或乾脆咬着下唇，以防嘴巴闖禍。看得出我嘴巴笨的人絕無僅有，可我懷疑，瞞不過穆欣欣的“法眼”。
每回相聚，她和谷雨兩人說的話多，我說的少。不過每回我想開口，欣欣都會適時停下，目光轉向我，好像要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似的。然後專注地傾聽我的話。很少有朋友這樣優待我，多半是前一句的話音未落，後一句已接上來。據報道，女人是不停說話的。我的好朋友們話匣子打開了，哪能煞得住。所以我常自詡是最佳的聆聽者，也是事實，揷不上話，不做聆聽者還能做啥？
前些日子，欣欣送我她的新書《風動心也動》。封面和內頁的揷畫是谷雨的作品。這本散文集，由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出版發行，新華書店經銷。心生羨慕之餘，着實覺得能交上欣欣這位好友是樂事。未認識她之前，素仰她的才情，認識了她，更欣賞她了。作為現代女性，欣欣不但才高、能幹，又是一位無微不至的母親，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讀到欣欣寫帶孩子的軼事，方知自己與她相比，差矣！讀到她丈夫李風的序，想起早年倪匡的科幻小說《衛斯理》，裡邊的主人公衛斯理和妻子白素，是一對互相欣賞又互相支持的神仙眷屬。人生得一知已無憾，而知己是自己的愛侶，就是幾生修來的福氣。幾十集的《衛斯理》，我通通讀過，欣欣夫妻倆讓我想起衛斯理和白素，可想而知情投意合還不足以描繪這兩口子。
說到欣欣，不能不提谷雨。谷雨是我交的第一位文友，她不嫌我悶，還把她的好朋友介紹給我。谷雨與我剛好相反，她的嘴巴——快，而準。有時出席一些場合，有她在，就有安全感。有眞正能說會道、伶牙俐齒的她與我同坐，沒人會察覺我嘴笨，除了欣欣。
(原載澳門日報)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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