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是末日降臨?全人類滅絕?還是……
此時此刻的六道骸會不假思索的回答你,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有個曾叫嚷著要咬殺掉他的傢伙,此時真的要「咬殺」他寶貝的小鳳梨了。
「吶,我說恭彌……」當他修長的指節觸上褲頭的那剎,骸沒能忍住的出聲喚住了他,「那個……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抱著千分的驚恐與萬分的遲疑,他問道。
「你……也做了相同的事吧……?」抖顫著的指尖笨拙地將拉鍊扯下,雲雀抬眸迎上了他愕訝的視線說,「你都做得到的事,我也可以……」
「但那是因為我想吃掉……欸不,是因為我想這麼做才做的……」察覺到了他那過於單純的思考模式,於是骸急忙伸手制止了他說,「所以說恭彌你……不用勉強自己做種事啦……」
他可沒忘記上次自己是怎麼對待他的。
以他最重視的並盛為要脅強迫他為自己服務,那對自尊心極高的恭彌來說是多大的恥辱,他不會不清楚。
如果兩個人真心想要在一起,就會想成為他的唯一。
只要能讓他開心,為他做什麼都願意。
他很高興恭彌能對他抱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他不想他因此而屈就自己……
恭彌想要的才是他想要的。
他已經向自己承諾不會再依自己的想法去臆測恭彌的想法,不會再讓自己的任性去傷害恭彌了。
所以雖然很可惜,但果然還是婉拒他吧……
「我是自己想做才做的。」與那發顫地指梢相違,雲雀道出了堅絕的字句說,「所以讓我做吧,骸。」
噢聽到這種話還能夠拒絕他的就不是男人了,骸暗嚥了口唾沫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居然用那種堅定的語氣說出這般可愛的話,恭彌他可是嚴重犯規了啊……
「我知道了,恭彌……」於是骸放棄勸退地收回了制止他的大手,「你可別勉強自己……」
「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草食動物?」但雲雀聞言卻揚起了一抹勾人心魄的豔絕笑容說,「雖然沒可能做到像你一樣,但是……」
「賭上我的尊嚴,我會做到最好的。」
異色的瞳眸因言而愕訝地圓睜了起。
喔呀,他可都忘了……
絕不可試探凌駕於並盛頂點的不良少年--雲雀恭彌的尊嚴。
「既然恭彌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倏地一個抬手將他相形纖瘦的身軀抱抬了起,骸動作俐落的轉移了兩人原處的空間笑道,「做為上次打鬥的延續,我們來比試吧?」
「比試……?」瞬間被迫背對著跨坐在男人身上的他聞言不解地回眸,「什麼意思?」
不是都說了要幫他做的嗎……
「就是這個意思喔……」逮著與他視線相交之際將他仍殘留著餘韻的花莖擒握了起,骸因他旋即輕溢出的低吟而好心情的笑了,「我們一起,看誰先出來吧……?」
「說什麼傻話……」雲雀因他那過於突兀的提議而緊蹙起了好看的雙眉,「你剛才不是已經讓我出……」
「呃……」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有多麼的直率,他那如瓷塑般皙白地頰瞬間繪染了緋色的紅暈。
「唔,這麼說恭彌你是不敢跟我比囉?」見狀將他可人地羞赧盡數納入眼眸,骸刻意輕笑著呢喃挑弄他的話語說,「畢竟恭彌你剛才可愛的在我的嘴裡……」
「我做。」但雲雀卻倏地出聲打斷了他那毫無修飾的情色字句說,「我會讓你後悔的,六道骸。」
他說著,於是男人的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意。
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我刺激了,你還真可愛呢,恭彌……
沒錯,他是刻意出言刺激他的。
畢竟雖然表面上說得不在乎,但要自尊心高傲如恭彌用那張倔強的小嘴來替男人服務,果然他還是相當勉強自己的吧……
連賭上尊嚴什麼的都說出口了,他肯定是拿出了極大的勇氣呢。
既然如此,那就用這樣的方式吧。
如果說是比試的話,恭彌自然就會將尊嚴擺上首位,而忽略了自己正在做的是多麼羞恥之事了吧……
這樣就好,他果然還是沒辦法為縱容自身的欲望而去勉強他呢。
那個曾經喪心病狂地傷害他的自己,已經不存在了。
「呃……」
當男人那碩昂地肉身躍然而出的瞬間,雲雀原先因他刺激的話語而油生的勇氣頓時退卻。
上次滿腦充溢著對於他脅迫的恨意所以沒注意到,原來這傢伙的這個……如此宏偉的嗎?
這樣的東西……之前都是怎麼進入他體內的……
呃……!
再次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飄移到了奇怪的地方,於是他拚命的搖頭試圖將那令人羞恥的思維給甩開。
「怎麼了,恭彌……?」分明就察覺到了他此時的窘境,但骸卻依然佯裝不知情的出聲問道,「該不會……是被我可愛的小鳳梨給嚇到了吧?」
此話一出立即招來了雲雀那幾欲將他貫穿個萬孔千瘡地殺人眼神。
當然他是不會放過那摻雜於其中的羞怯的。
真的好可愛啊,恭彌……
「沒那回事。」隨即逃也似地將視線別過了他的,雲雀以倔強的語氣答覆了他說,「可以開始了吧?」
「嗯,隨時都歡迎啊。」聞言嘴角大幅勾揚笑意,骸伸手扣抬起了他皙白的腰臀任憑他將嬌瘦的身軀臥倒在自己身上,「那麼,我也要開動了吶……」
語落,紅潤的脣舌覆上了他的。
「呃嗯……」私密的境地因男人的侵犯而敏感地收顫了起,雲雀不甘處於弱勢的細眸微瞇,擒起了他的男性就是一個吞含……
「哈呃……」當他那鋒銳地牙尖因猝然的舉動而劃過肉身的瞬間,骸不禁狼狽的自喉際溢出了吃痛的低吟,「恭彌你……是真的打算咬殺我嗎……?」
他可完全沒料到他居然會直接就把他的給含入口中啊……
「唔……」聞言急忙將他的炙熱吐弄了出,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以一雙灰鬱的眸子望向了身後的他,「那麼……應該怎麼做?」
異色的瞳眸因他那過於直率的問句而盛放,骸止下嘴邊的工作抬眸迎上了他那難得的紊亂……
問這麼可愛的問題可是犯規的喔,恭彌……
「一次就含進去的話,你的嘴會很難受的吶……」倏地伸手將他的花莖扣弄在了掌際,他像個專業的教師般探舌舐上了他的傳授道,「像這樣先滋潤過後,會比較好滑入……」
「嗯……」仍殘留著情慾餘韻的肉身在男人脣舌的逗弄下顫揚了起,雲雀本能的抬起了臀欲逃離他的溫熱,小巧的舌尖試探性地在他的男性上輕劃了過……
「很好,就是這樣……」魅惑的話語伴隨溫潤的吐息襲上了他敏感的身軀,骸那調皮地舌尖沿著他已然勃昂的莖部滑移至了萼端,「恭彌的這裡……在顫抖著呢……」
「唔……」聞言輕晃了下頷首否認他的指控,他依循著男人良好的身教進行下一步動作,有些羞怯的脣舌微顫地觸上了他的敏感,「唔……唔嗯……」
「乖孩子,做得很好喔……」自脣際低喃出了帶笑的讚賞,男人細銳的指梢挑逗似地將他嬌豔欲滴的花莖擒握了起,卻又沒做出任何舉動的鬆放了開,「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呃嗯……」原先被男人的溫熱包覆住的肉身因他率性的棄守而頓時失寵,雲雀難受地眉頭一皺,生理上的反應違背意識的渴求著他的觸摸,「骸……」
「不行喔,恭彌……」見狀漾笑著將修長撫上了他白皙地圓潤,骸壞心眼的觀望著他不住抖顫著的身軀喃道,「我們可是在比試的呢……」
他說著,倏地將指梢滑落至他那微綻的櫻瓣。
「哈啊……」察覺男人細長的指腹沒入體內的那剎,他沒能忍住的自喉溢出了驚愕的音節,「那、那裡……」
「這樣偷懶的話可是贏不了我的喔,恭彌……」纖細的指梢順著殘留的溼意探索似地朝深處邁進,他因他隨即大幅弓揚起的身軀而好心情的笑了,「還是說你已經認輸了呢……?」
「誰、誰說要認輸了……草食動物……」聞言不甘示弱的將男人已然勃昂的肉身沒入壇中,旋即滿斥膜腔的男性令他難受的一個悶哼,「唔……」
他試圖微抬起了脖頸將他那直沒入喉際的炙熱滑出,然後再藉由唾液的潤澤緩慢的吞吐了起……
「喔呀,你可別噎著了呢……」脣際上揚的幅度因他那過於可愛的舉動更劇,被他那溫熱膜腔包覆住的快意令骸有些吃力的一個斂眸,「看來輸贏還是未定之數呢……」
被他那收顫著的甬徑緊擒住的指節開始律送了起,他在違背吸力抽離的瞬間將脣舌襲覆上去,讓每一次的滑動都伴隨著淫靡的聲音……
「唔嗯……」聽聞了那羞人聲響的他雙頰不禁繪染上了情慾的緋豔,於是雲雀逃避似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嘴邊的勝負上,更為賣力的吞含著男人的慾望……
「哈嗯……」他那生澀卻又猛烈的攻勢令他有些招架不住的一個悶吟,「恭彌你啊,真的很可愛呢……」
「看來我也該認真起來才行了。」
他說著,將第二根指節沒入了他的。
已然玷染了銀絲的肉身在他笨拙的吞吐下發出淫糜地聲響。
雲雀蹙起了細長的眉專注於含弄著男人的慾望,滿溢膜腔的腥香氣味斥痛了他的味蕾,但高傲如他卻仍不願退讓的賣力取悅著他。
不能在這時候鬆口,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男人兩道纖細的指節探索似地朝他的深處緩慢挺進,原先乾澀難行的甬徑因殘留的溼意而逐漸拓展了開,用來抵禦異物的壁肉也因他每一寸的遊移而纏覆了起,肌膚磨擦時傳來的些許痛楚如同灼熱的火種般燃蝕上了他的下腹……
他完全不願去想像,如果在這個時候鬆口的話,自己會發出什麼丟人的聲響。
或許是因為討厭群聚,總是刻意迴避人群的關係吧,除了幹架之外根本不會與他人進行碰觸他……身體非常的敏感。
敏感到僅僅是被他微涼的指梢所輕觸,都能令他不住地抖顫。
他很害怕像這樣的違和感,明明深烙在腦海中的記憶是這個男人曾經對待他的殘忍,明明應該要對此感到厭惡,沒可能再讓他有機會傷害自己的……
但此時他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他的觸碰。
原先察覺到他想要接觸自己的舉動時,還本能地感到退縮的。
但是當自己下定決心要正視他,不會再逃避他的時候,那股縈繞在心頭的不安就如同煙霧般地消散了。
因為他在自己心中的定位不同了吧。
他是他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在他危難時出手搭救,第一個鬆開他的手,第一個自私的想把他佔有,第一個以殘忍的方式解開他武裝自己的枷鎖,第一個對他許下了永不分離的承諾,第一個讓他有長相廝守的衝動……
也是唯一的一個,讓他想要永遠相伴在其左右的男人。
所以對於他此時的觸碰,雲雀所感受到的並不是曾被殘虐過的悸動,而是令他感到相當難受的……
那幾近要被慾望給淹沒的,本能渴望更多的索求。
「唔……」
被男人刻意冷落的下身再次襲上了難熬地刺痛,雲雀緊蹙起了雙眉試圖藉由取悅男人的舉動來轉移自身的生理需求,無奈那不住灼燃而上的快意卻令他沒能忍住地顫抖……
似乎察覺到了他吞吐自己的動作倏地停緩,那被他跨坐在身下的男人嘴角壞心眼的一個上揚,刻意違背吸力地將滑入他體內的指節一個抽拔……
「哈啊……!」
原先含弄著男人的櫻脣因他猝然的舉動而綻放,那自喉際直溢出的甜膩聲響令男人好心情的笑了。
「恭彌你的聲音好可愛呢……」抬眸將他那回過頭來面露屈辱的神情盡收眼底,骸漾起了邪魅的笑容說道。「忍得這麼辛苦的話,直接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啊,我可以幫你的吶……」
絕不。
雲雀以幾近貫穿的兇狠眼神回應著他。
就算已經確認彼此的心意,也有過不只一次肌膚相親……
但要他開口向男人尋求幫忙什麼的,他還是辦不到吶。
生理上的需求只要咬牙苦撐就能熬過了,雲雀是這麼天真的想著的。
「喔呀?恭彌你果然很倔強呢……」聞言壞笑著伸指將他滴落的灼白勾勒了起,骸刻意挑逗似地在他已然腫脹的圓端上繞轉。「如果不打算讓我幫忙的話,那你就只好自己處理一下這個可愛的東西囉……?」
只是被他的手指稍微碰觸一下就不住抖顫,看來恭彌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呢……
「我兩個……都不會選……」因他那壞心的舉動而難受地緊咬住了脣瓣,雲雀回眸朝他瞇起了細長的鳳眸說。「把你的手……哈呃……拿開來……」
真是的,明明就難受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吶。
雖然很想試著從他那張倔強的小嘴中說出請求的話語,不過再這樣讓他硬撐下去可不好呢……
如果以為骸會這麼說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喔。
雖然恭彌他那幾近要把自己的脣瓣給咬穿的舉動讓他很是心疼,但難得都和他確認過彼此的心意了,他可不打算讓他中途退縮呢。
他要他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表露在他眼前,不論是那脫口而出的甜膩喘息,還是他屈於慾望的神情。
「沒關係的,恭彌,這裡只有我而已……」於是骸試著以輕柔的嗓意安撫著他說,「你只要說出你想要我幫忙什麼就行了,不會有其他人聽到的吶……」
「就是因為只有你……」但雲雀聞言卻別過了那因情慾而脹紅不已的頰,「被你聽到的話……會很丟臉的……」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尤其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你是想表達這樣的意思嗎,恭彌……?
「怎麼辦,我真的覺得恭彌你太可愛了啊……」
倏地自脣際低喃出了如此的字句,骸漾起了無比燦爛的笑意。
「明明我們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居然還會這麼害羞……」
「給我閉嘴,草食動物。」
不能輕易說出口的想法被男人當有趣的掛在嘴上,於是雲雀一掃臉上的羞赧回予了他殺人的視線說道。
「我才沒有害羞,只是覺得那樣丟臉的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那樣就叫作害羞喔,恭彌。」
硬是出聲打斷了他欲反駁的話語,骸因他可愛的言詞而笑喃道。
「我可以理解成,你會這麼害羞的原因是因為你很在乎我嗎?」
「才不是……」但雲雀卻以極細微的聲音反駁了他說。
「不是嗎?」抓著了他那明顯心虛的尾音,骸不打算輕易放過他的追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如果說出來的話……我就會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在思忖了片刻之後,雲雀自脣際擠出了如此的字句說。
「明明之前還感到厭惡的推開了你……如果現在才說我需要你的話……你也會覺得我很現實的吧……」
「我不想被你討厭,所以這點小事……我還能忍……」
如果就這麼縱容於情欲而說出會讓自己後悔的話語,如果會因此被男人討厭的話……
那他寧可自己咬牙苦撐過去。
「這不是說出來了嗎,恭彌……?」聞言不禁輕溢出了乾啞的笑意,骸因他的話語而感到相當開心地低喃。「覺得你會很現實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的事喔。」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管是倔強的你還是坦率的你,我都不會討厭的喔。」
「就算你曾經推開了我也沒關係,我不也曾殘忍的傷害了你嗎?」
「如果對這樣的我你都能原諒的話,面對如此坦然表露出自己想法的你,我又怎麼會討厭呢?」
「所以再向我傾訴更多吧,恭彌……只要是屬於你的一切,我絕對不會討厭。」
「因為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吶。」
噢這是怎麼個壞心眼的傢伙?
不但輕易地反駁了他躊躇許久才道出口的話語,甚至還更進一步的說出令人招架不住的字句。
他說他很愛很愛他,所以不管是什麼樣子的他,他都喜歡。
就算真是這樣,要高傲如他主動開口尋求男人幫忙什麼的,果然還是沒辦法的啊……
「再這樣倔強下去的話,難受的可是你喔,恭彌……」玷染著黏稠的指梢在他嬌嫣的花莖上抹劃,每縷的碰觸都惹得他不住抖顫。「真的不想要我幫忙的話,那我就收手囉……?」
語落,骸倒也如他所言地將手給撤回。
「呃……」下身因男人指梢的抽離而襲上了難熬地刺痛,那反覆燃蝕著理智的灼熱迫使他發出狼狽地聲響。「住、住手……」
「嗯?住手的意思是不要我碰你呢……」將他回首時那道摻雜著屈辱與羞怯的溼潤雙眸盡納眼底,骸刻意揚指觸上了他不住收顫的萼端。「還是想要我多碰觸你可愛的這裡……?」
「哈啊……」已然盛放的敏感在男人微涼指梢的撫觸下一陣顫揚,瞬間自喉際竄出的甜膩音節令雲雀感到難堪的咬緊了脣瓣。「唔嗯……」
想要被他碰觸更多……如此令人羞赧的字句猝然浮現在了腦海中。
雲雀被自己本能反應的想法給嚇壞了。
只見他死命地搖頭將那些詭異的想法與男人邪魅的字句給甩了出去,試圖抬身自他那灼熱得令人不住發顫的視線中逃離……
「這樣中途棄權可是不行的喔,恭彌……」但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之後,骸卻順勢將他的櫻瓣給扳扣了住說。「我們可還沒分出勝負呢……」
他說著,溫潤的舌尖刻意輕劃過他的敏感。
「哈嗯……」男人不及防的逗弄舉動令本欲逃離的他狼狽地一陣失力,那僅以理智硬撐起的身軀抖顫不已。「骸……」
「怎麼了,恭彌……?」但他卻壞心眼地以故作擔憂的語氣輕問著,「真的不想要我幫你嗎……?」
「這、呃嗯……這種事情……」聽聞了男人那明顯挑逗的問句,雲雀回眸給予了他一抹自認為充滿殺意的眼神說。「你分明……就知道的……」
噢骸愛死了此時他那紅潤雙頰上的神情。
恭彌他肯定不知道的吧,他那試圖以憤怒來掩飾羞赧的表情,只會徒增男人的佔有慾罷了。
想要欺負他更多,想從他那張倔傲的小嘴中聽到甜美的嬌喘,想看他那雙斥滿冷漠的細眸中泛起情慾的朧朦……
而能對他這麼做的,只有他。
「知道什麼呢……?」於是他佯裝無知的輕喃出了問句,還不忘逮著與他視線相接之際將他已無力抗拒的櫻臀高捧了起。「你不說的話,我是不會懂的喔……」
「你……」
除非聽到自己親口道出的請求,否則他絕對不會出手相救的。
雲雀被迫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怎麼就偏偏愛上了這麼個壞心眼的男人呢?
「你不要太欺負我了,六道骸……」
可最後他卻是如此說著,倏地將男人的慾望給擒弄在了掌際。
「否則就地咬殺。」
沒錯,他確實是愛上了一個壞心眼的男人。
但別忘了他雲雀恭彌可是那以絕對的暴力統治著並盛的不良少年,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任憑他擺佈呢?
「那個,我說恭彌啊……」異色的瞳眸因他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而愣睜了起,骸連忙自喉際溢出了乾啞的笑音說。「你是不是有點……搞錯了請求跟脅迫的差別呢……?」
只能說會認為他能就這麼臣服於本能,進而道出難堪字句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啊。
他可是完全沒想到,恭彌會這樣抓著他的小鳳梨來威脅他的喔。
不過這樣的恭彌果然也很可愛的呢……
「沒有搞錯。」將他那明顯錯愕的反應納入眼簾之後,雲雀認為自己計謀得逞的斜睨著他說。「不想我把你咬殺掉的話,你就……」
但那本欲打算要脅男人的話語硬是在喉際停頓了住。
就……怎麼樣?
他想要這個男人……對他做些什麼?
「就怎麼樣呢?」縱使他隨即感到狼狽的別過了臉,但骸還是沒放過他那瞬間泛起紅暈的雙頰問道。「恭彌你啊……如果想要威脅人家的話,至少要把臺詞給說完吧……?」
要忍住,六道骸。
再忍一下就可以了。
只要恭彌願意坦率地對他道出請求的話語,他肯定會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吃乾抹淨的。
所以在那之前,不論恭彌出現了多麼可愛的反應,他都要逼自己忍住不要馬上撲倒他才行。
算我求你了,恭彌……快把那專屬於你的可愛臺詞給唸出來吧?
「總、總之……」
擒著男人的掌心因紊亂的思緒而不住收緊,隨即自身後傳來的吃痛悶響逼得雲雀不得不馬上做出決定……
「總之你幫我就對了……!」
那至靈魂深處吶喊出的字句在偌大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男人聞言脣際勾起了一抹得逞的邪魅笑意。
喔呀,這還真是……
他可沒想到恭彌居然會坦率到這種地步喔。
「恭彌你坦率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呢!」
趁著他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給愣住之際,骸自他鬆落的箝制中平安救回了小鳳梨笑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他說著,隨即一個伸手將他的櫻瓣扣抬了起。
「做、做什麼……?」手裡原先挾持的人質趁著失神之際被奪走不說,男人那倏地自下身撤離的舉動令雲雀感到慌亂地出聲問道。「骸……?」
「你驚慌失措的樣子真可愛呢,恭彌……」但男人卻逕自漾笑著起身來到了他的身後,毫不費力地將他已然失力的纖細扣抬了起說。「是你說要我幫你的,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無力抗拒的下身任憑男人恣意地擺弄著,將最私密的部位以極為羞恥的姿態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你看吶,恭彌……」逮著他回首欲投予殺眸之際將他抖顫不已的花莖擒弄了起,骸刻意當著他的面將那盛放的萼端一個揪緊。「你的這裡,在渴求著我的碰觸呢……」
「不、不要說……」不願去承認的生理反應被男人壞心眼地以過於直白的字句揭提,只見雲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將雙頰緊埋入了身下的被褥裡。「會這樣……都是因為你……」
都是這個傢伙的錯。
都是因為他那微涼的指梢若有似無的觸碰,才會令他本能的渴求更多……
於是他將那已然渲染紅暈的臉頰深埋入了柔軟中。
「嗯?是因為我嗎……?」聽聞了他那可愛過了頭的話語後,骸俯身以低魅地嗓音出聲問道。「恭彌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才讓你的這裡變成這樣的呢……?」
他問著,纖修地細長將他的扣入了指縫。
「呃嗯……」
嬌豔欲滴的花蕊因男人惡意地觸拈而不住收顫,雲雀意外的發現他指梢的冰涼並沒有如預期般地冷卻那讓人難受的躁熱感,反倒如同助燃的火種般將那股熾燙蔓襲了開……
「你的手……」早已無力憑自身支撐的雙腿搖晃著狼狽,男人那自身後銘烙上的灼熱視線令他感到羞恥難當的指節一個收緊。「你的手……在碰觸我……」
鮮明的觸感伴隨生理的反應交織撞擊著僅存的理智思緒,他甚至連視線都開始迷離……
「碰觸你……像這樣嗎……?」察覺到他的溫熱在掌際微幅地輕晃了起,骸確信他已逐漸屈服於生理慾望的脣線勾起笑意。「喜歡我這樣碰你嗎,恭彌……?」
「不、不知道……」下身彷彿渴求著慰藉般地在男人相形冰冷的手中輕滑,那與理智背道而馳的本能舉動就連他自己都感到迷惑。「感覺……好奇怪……」
明明就覺得很丟臉的。
但下身卻不顧他反對的追逐著男人指梢的撫觸。
這樣太奇怪了。
不同於第一次藥物和酒精的雙重催化,以及第二次被強制施予痛楚的快感……
這次他的理智還在,並且本能的渴求著他。
他不知道這樣的轉變意謂著什麼,他只知道,這樣的自己真的太奇怪了。
討厭與他人群聚,像隻刺蝟般將想靠近自己的人全部扎傷的他……
竟然會如此地想要他。
啊啊,肯定是因為那個吧……
肯定是因為當時為了要救他,被那塊象徵並盛榮譽的匾額給砸傷,所留下來的後遺症吧……
雲雀開始傲嬌地以這樣牽強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一點都不奇怪喔,恭彌。」但男人卻以如此邪魅地低語打破了他美好的自我解答,「因為我,也是一樣的啊……」
「想要親吻你的頰,想要將你緊擁入懷中永遠都不放開……和恭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腦裡都是這樣的想法喔。」
真是個大變態。
如果是別人的話,應該會毫不留情的這麼吐嘈他吧。
但聽聞了他這段毫不害躁的獨白之後,雲雀卻倏地自被褥中抬起面容。
是嗎,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吶,六道骸……」
只見他有些吃力的硬是撐起了不住抖顫的身軀,隨即一個側身將纖細的手臂擁上了他的脖頸……
「如果說謊的話,我就咬殺你喔。」
他以倔傲的語氣如此說著,笨拙地將柔軟的脣瓣覆上了他的。
跟匾額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自己會如此渴求著他,不是因為被砸傷,也不是因為身體哪裡不正常,而是因為……
那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雖然他所想的不像他那麼直白,但至少有一點他和他是一樣的。
想要在一起。
就是這麼單純的想法而已。
只不過此時男人卻要他以如此露骨地姿態呈現出來。
「遵命,我親愛的恭彌。」脣際因他那坦率的可愛舉動而大幅勾揚了起,骸好心情的漾起了笑容喃道。「不過在那之前,我想你應該先給我獎勵喔?」
「呃……」當男人那過於燦爛的笑容深烙上了瞳眸的瞬間,雲雀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麼大膽的泛起紅暈。「獎勵……?」
剛才那個,果然還是因為匾額的關係吧……他再次這麼說服自己。
「這次的比試,應該算是我贏了吧……?」將他那繪染了豔麗的雙頰盡收眼底,骸沒打算讓他逃離的伸指陷入他柔順地墨色中笑道。「所以恭彌你當然要給我一點獎勵囉。」
「誰、誰說你贏了的……」似乎這才想起了兩人說好要比試的這件事,於是雲雀不服輸地瞇起了一雙好看的鳳眸說道。「我們可還沒分出勝負呢,草食動物。」
他還沒有輸。
剛才跟他說好的是,如果誰先出來就輸了。
所以他才沒有輸,因為他還沒有……
還、還沒有出來……
「喔呀,雖然恭彌你剛才忍得那麼辛苦讓我很想頒給你努力獎啦……」但男人顯然不認同他這種說法的將頰湊近了他說,「可是我認為當你開口要求我幫你的時候,就等於是認輸了喔……?」
哪有人這樣的。
雲雀不自覺的高噘起了脣瓣。
逼迫他主動開口尋求幫忙的人,明明就是他啊……
居然在這個時候才提起勝負什麼的,根本就是在欺負人吶。
「就算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也是不行的喔,恭彌。」見狀漾笑著伸指觸上了他那揚起的脣際,他那如同耍賴孩子般地可愛舉動令骸差點就招架不住想直接將他吃乾抹淨。「願賭就要服輸,你說對吧……?」
沒錯,是男人的話就要願賭服輸。
更何況就算他堅持要再比一次什麼的,結局應該也不會比較好吧……
被迫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結局之後,雲雀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獎勵……?」
總之只要是他能力範圍所及的,他都會答應的吶。
「這個嘛,我想想喔……」
只見男人的脣際勾起了一抹令人泛起惡寒的邪魅笑意。
「你的手停下來囉,恭彌。」
男人魅惑地嗓音倏然自身下襲來,令黑髮的他有些被嚇到的一陣輕顫。
「你……不要看我……」硬是將令人難以啟齒的字句喃溢了出,他那張姣好的頰上渲染著豔絕地紅暈。「把頭轉過去……」
「你真可愛呢,恭彌。」但骸聞言卻將脣際大幅勾揚起,一雙異色的瞳眸毫無收斂之意。「如果我不能看的話,就不叫作獎勵了吧……?」
雲雀差點沒因他給予的回應而雙手收緊。
可是不行,他這麼告訴自己。如果此時被他握弄在掌際的只有男人的慾望,他肯定會本能反應地將其狠掐……
但此時那灼燙了他掌心的,不僅是他的熾熱。
我們一起高潮吧,恭彌。
約莫幾分鐘前,他從男人的口中聽聞了如此露骨的提議。
「你剛才……說了些什麼?」
雲雀直覺的反應是自己果然被砸昏頭了,才會產生這種詭異的幻聽。
要不就是他弄錯日文的拼音了,肯定是這樣沒錯的。
「這樣裝傻可是不行的喔,恭彌。」但男人卻隨即自身後覆上了他的,邪魅地語調在他耳畔輕聲低喃。「我的日語可是很標準的呢……」
「所以,作為獎勵,我們一起高潮吧?」
鬱藍色的鳳眸因男人的話語而驀睜了起。
雲雀回首愕訝地迎上了他那帶笑的眼睛,噢不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來著?
一起?他跟他……一起、高潮……?
「我不懂你的意思。」於是他以十分認真地神情如此問道,「不能換其他的嗎?」
「你懂的,恭彌。」將他那相形嬌瘦的身軀輕易抱抬了起,骸示意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說著。「來,把你的手給我……」
「要做什麼……?」望著眼前那愜意地躺身在床榻上仰視自己的男人,雲雀遲疑地朝他伸出了手問。「骸,我是真的不懂你想做什……」
「我想做的,就是這個喔。」
將他微顫著的纖柔牽握在了掌際,骸教導似地指引他向下遊移……
「像這樣,把我們的握在一起。」
「呃……」當指梢順著男人的導引來到他所謂「我們的」那剎,雲雀宛若觸電般地收顫了下。「握在……一起?」
「對,就是這個意思。」沒打算讓他逃離的將他包覆了起,骸漾著無比燦爛地笑意。「那麼你可以開始啦,恭彌!」
可以開始做什麼了?!雲雀滿臉驚愕的望著他。
他的意思是要他像現在這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在他的注視之下套弄著兩人的那個,最後在他的面前一起達到高潮……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到啊!
「我拒絕。」於是雲雀直截了當地給他這荒誕的提案投出反對票說,「這種事情我不可能……」
「喔呀?所以恭彌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自己來囉?」不知究竟是理解能力出了問題還是將他的想法刻意扭曲,骸漾笑著道出如此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字句。「恭彌你真是過分啊,怎麼可以只顧著自己解放,不顧我的死活了呢?嘛,雖然如果能看到恭彌你高潮時的表情也不錯……」
「等、等等……」雲雀不由得因他那逕自陳述出的詭異思想而感到頭昏腦脹,「你在說些什麼……?」
「我說,如果恭彌你不願意跟我一起的話……」骸倒也很好心的出聲解答了他的疑惑說,「那你可以自己來吶!」
噢要不是此時男人緊擒住了他的手,他沒準會本能反應地砸了眼前這顆熱帶水果。
「如果我都拒絕呢?」望著身下那滿佈著欠打笑容的傢伙,雲雀微瞇起了美麗的細眸。「不能……只讓我幫你做嗎?」
這個問題太可愛了喔,恭彌。
「恭彌你想做的話也不是不行啦……」探出了一隻手輕撫向他那渲繪紅暈的頰,骸刻意將沾染黏稠的指梢觸上了他的脣瓣低喃。「可是你也已經忍不住了吧……?」
「我……唔嗯……」本欲張口道出的話語硬是被男人趁勢滑入的指節給埂在了喉際,那瞬間滿溢膜腔的腥甜氣息令他不禁雙眉蹙緊。「骸……唔……」
「好不好嘛,恭彌……」眼看他的神情由原先的抗拒逐漸趨於沉迷,骸改以輕柔的語氣朝他喃問道。「我們一起吧……?」
現在雲雀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怎會誤把這顆變態鳳梨看作是某種可憐的小動物,而答應了他的請求呢?
怪就怪這傢伙總是有辦法令他無法拒絕,進而妥協吧……
只見他在男人視線的督促下將兩人的肉身握弄在了掌際,那同他一般熾熱地灼燙在他的掌心燃燒不已。
「呃嗯……」下身的敏感藉由雙手的套弄與男人的硬挺反覆磨擦,那生澀且赤裸的痛楚惹得他音節不住顫揚。「骸……」
他在看著。
男人那雙異色的瞳眸毫不收斂地直視著他。
自己此時的舉動與神情是何等失態?雲雀早已無心去做猜想。
他只能被強硬的迫使明白,在男人那灼熱視線的姦淫之下,直襲上腦門的除了難忍的屈辱感,還有著幾近將理智給吞噬殆盡的甜膩快感……
「你的表情好可愛吶,恭彌……」放肆地將他那逐漸泛起迷濛的瞳眸盡納眼底,骸出聲低喃著魅惑的話語。「再給我更多,更多你臣服於慾望的表情吧……將你的一切,都表露在我的眼前……」
「能欣賞你這副表情的,只有我。」
上帝不會知道的。當時那幻化為毒蛇的惡魔,就是這麼引誘夏娃吃下禁果,誘惑人類墮落。
這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他。
而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
他在注視著……
應該要對此感到羞恥的。
應該要馬上停止這種行為的。
但他的雙手卻因男人的魅惑而著了魔,在他的注視下將兩人的熾熱反覆套弄……
「骸……」殘缺的理智、鮮明的羞恥與快感的奔馳在腦中激盪交織,那早已失去了控制的雙手猖狂著放肆。「骸……哈嗯……」
在掌心逐漸盛放的花莖流淌著晶瑩的花蜜,伴隨著他的擷取而發出了淫靡的聲音……
「怎麼了,恭彌……?」聽聞了他那不住自喉際輕溢出的甜膩,骸在他的套弄下顯得有些吃力的瞇起了眼睛。「你已經……呃嗯……已經不行了嗎……?」
那渲染著情慾色彩的緋嫩肌膚與那因快感的痛楚而有些溼潤的細眸……向來重視紀律的恭彌此時拋開了理智的枷鎖與羞恥的情感,完全沉迷於生理慾望中的表情實在太過誘人,讓如此近距離觀賞的他差點沒鼻血直流吶……
「哈啊……不、不行了……」難得坦率地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露了出,那與痛楚相伴而來的快感令雲雀感到相當無助。「已、已經不行了……骸……」
「想要出來的話,應該說些什麼呢?」但男人此時卻又壞心眼的伸手制止了他的套弄舉動說,「說給我聽吧,恭彌……」
「不、不要……」原先包覆著花株的溫熱硬是被男人的大手給狠心抬移,瞬間受到冷落的花蕊得不到滋潤地大幅抖顫。「骸……住手……」
「嗯?可是剛才說不想做的不是恭彌你嗎……?」望著他那一副難受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骸雖然感到相當地心疼,卻還是不肯放棄捉弄他的機會。「怎麼現在又要我住手了呢……?」
「我、我才沒有……」即使心裡明白眼前這壞心眼的男人就是非得這麼欺負他,雲雀卻還是選擇以傲嬌的話語來回答。「才沒有……想要做……」
「真的嗎……?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吶……」
骸說著,不顧他抗拒的硬是起身將他的雙手高抬了起,就是不肯讓他碰觸幾近崩毀邊緣的那裡。
「骸……」手臂被擒握住的姿勢迫使他的身軀緊貼上了男人的,瞬間相互抵觸到的灼熱令他敏感地一個弓身。「把手……還給我……」
「把手還給你之後,你打算做什麼呢,恭彌……?」
他那緊覆著上身的嬌瘦身軀早已因情慾而高漲了起,逐漸繪染上白皙的紅暈在誘惑著男人將他噬盡。
噢他親愛的恭彌肯定不知道,要他壓抑自己不馬上把他吃掉是多麼艱難的一項任務吶。
「你知道的……」男人相形之下顯得微涼的肌膚將他襯得更為熾熱,那渴求著解放的本能毫無斂怯之意地重擊上他的腦門。「骸……讓我做……」
這可是他最大限度的坦率了。
想要男人放開他的手,好讓他能盡情地撫摸自己什麼的……這種話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你真的忍不住了是嗎,恭彌……?」但這傢伙卻依然故作從容的問著,似乎非得逼他將那些羞人的字句給道出不可。「如果你能說得更清楚一點,我就把手放開吧?」
咬殺。
這是在聞言的瞬間立馬浮現在雲雀腦海中的字句。
他要把這個惡趣味的傢伙給咬殺掉,然後讓他能夠「更清楚」的明白,過分欺負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放開我,六道骸。」於是雲雀將那雙鬱藍色的細長微瞇了起,好讓自己在如此狼狽的境地下還能張顯出殺意。「否則就地咬殺。」
「恭彌你打算怎麼咬殺我呢……?」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男人以一副看上去相當好心情的面容朝他笑問道。「你的手可是在我的手裡喔?」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如此的傲嬌,只能說他的恭彌真的是太可愛了吶……
那麼,你想要用什麼方式咬殺我呢,恭彌……?
「你在說些什麼呢,草食動物……」但雲雀卻沒打算就此放棄的出聲喃道,將原先跨坐在男人身上的纖細向前抬移。「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說著,在被男人擒握住手臂的情況下將身軀搖晃著抬立,隨即將那弓彎起的大腿朝他的下身頂弄了去……
「等、等等……恭彌……!」
骸見狀以為被逼到極限的他想要狠心摧殘掉自己的小鳳梨,於是本能反應地趕緊鬆開了他的手臂試圖逃離……
但雲雀的膝蓋卻只是輕微地抵觸上了他的敏感。
「這不是放開了嗎?」脣際大幅弓揚起得逞的笑意,雲雀因他頰上那明顯愕訝的表情而有著大好心情。「不想被我咬殺掉的話,你就給我乖乖的躺好,草食動物。」
噢不他的意思是指乖乖的躺好讓他服侍就行了嗎?
「我、我知道了,恭彌……」於是為了保護小鳳梨的生命安全,骸只好放棄調戲他的躺回了榻上。「你請繼續吧……」
雲雀勝利了……雖然看上去應該是這樣才對。
但男人的眸中卻閃過了一絲慧黠的笑意。
他可完全沒有逼迫他喔。
恭彌他是自己想要這麼做,所以才會不惜以小鳳梨來要脅他也要做到底的喔。
居然就這麼輕易地將那些不坦率的想法表露出來……你太大意了喔,恭彌。
因為你那副傲嬌的模樣就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欺負一下嘛。
「繼續……?」
這才終於發現自己落入男人陷阱中的雲雀不禁感到一陣暈眩,他堅持要男人放開他的手是想繼續做些什麼啊?
「想不起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喔。」笑著將他那不知所措的雙手向下抬移,骸再次指引他將兩人已然盛放的花莖擒握了起說。「就這樣放著不管的話可不行呢,你說對吧,恭彌……?」
「你這個……大笨蛋……」
一邊自口中低喃出了如此字句,雲雀最後還是屈服於本能地將雙手緊握了起。
「等著一起高潮吧,六道骸。」
男人伸手撫向了他那被情慾攻陷而不住抖顫著的肌膚,感覺指梢每縷碰觸都能在他的皙白上點繪出緋豔地紅暈。
「你這個樣子真誘人呢,恭彌。」修細的指節宛若絨羽般輕撫過他玷染著灼白的櫻脣,他那瞬間敏感地弓揚身軀的反應令他好心情的笑了。「喜歡嗎……?在自己的手裡,和我一起高潮的感覺……?」
「……爛透了。」甫達高潮的身軀仍殘留著情慾的餘韻,雲雀那眷戀著男人撫觸的頰與話語相左地追逐著他。「吶,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咒,六道骸……?」
這樣是反常的,他很清楚。
但他卻又下意識的探齒輕咬住了男人襲來的柔軟,著迷似地舔舐著他指梢上揚溢的腥香。
那玷染了掌心的溫熱在傾訴著,自己方才和男人一同步入了高潮的瘋狂。
這就跟他無法抗拒那粉色的心型花瓣一樣吧。
即使心裡很清楚那不過是普通的櫻花,他卻還是被迫倒臥在他的腳下。
是的,即使他很清楚這樣的行徑有多麼的淫亂,最後卻還是臣服於本能的放蕩。
只因男人的每句話語都有如不可抗命的魔咒般,蠱惑著他遵從那些荒誕的提案。
或許在眼神與他相會的剎那,他就被他那雙魅惑地眼瞳銘烙上了咒語吧。
「那是愛情的咒語喔。」而骸聞言倒也沒打算否認的輕笑出了聲說,「僅獻給我親愛的恭彌吶。」
如果真有所謂的咒語的話,大概就是他那蠻橫霸道,卻又無悔奉獻的愛情吧。
比起那刻劃在右眸中的六道輪迴,這樣的咒語對你才更有影響力不是嗎,恭彌?
「果然沒錯呢。」俯身像隻調皮的小貓般探舌舔舐著那濺揚在他姣好胸線上的灼然,雲雀面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說道。「那麼,你會為後果負責的對吧……?」
他強行在他的靈魂深處烙上了屬於他的印記。
從相遇的那一刻起,異色的瞳眸就已束縛住他的心。
不為世間萬物所捕獲的孤高浮雲,卻被那捉摸不定的幻霧所迷疑。
最後他笑著埋入他的懷裡。
「嗯,會負責的喔。」見狀笑著將他那揚漾著魅惑的頰高捧在掌心,骸溫柔地輕蹭著他脣際的笑意。「引誘恭彌你墮落的人是我,所以我會將你緊擁入懷中……」
「因為你只能屬於我。」
蠻橫霸道,卻又無悔奉獻的愛情……是這個男人特有的溫柔。
那是輪迴六世也忘卻不了的,他對雲雀恭彌的執著。
「呃嗯……!」察覺下身被異物給入侵的瞬間,雲雀驚愕地睜大了細長的眼。「你……做什麼……?」
已然溼潤的秘境對於男人指節無阻地闖入抗拒的收顫著,無奈他那邪淫的攻勢卻硬是突破了他的防線,兩道放肆的修長猖狂地進行掠奪……
「嗯?是恭彌你要我負起責任的不是嗎……?」將他那猝然溢出喉際的狼狽給笑納,骸伸手擁著他不住失力輕顫的身軀低喃。「所以我會負責做到最後的喔……」
「我……唔嗯……又沒有……要你負責這個……哈啊……」男人壞心眼的逮趁他要張口反駁之際朝著他的更深處挺進,那伴隨話語闖出牙關的甜膩令雲雀不禁羞紅了臉。「不、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呢……?」但他卻刻意探舌舐上了他那繪染著豔麗色彩的頰,像個好奇心十足的孩子般在他的秘境中進行開發。「感覺得到嗎……?恭彌你的這裡……馬上就把我的兩根手指給吞進去了呢……」
那是當然的吧。
從未被人碰觸過的那裡,被男人留下了鮮明的烙印。
是他曾趁他被酒精迷惑之際哄騙了他,是他曾殘忍地強行侵犯了他……
是他像現在這樣邪魅地攻陷了他。
即使不願承認,但他的身體早已清楚地記住了屬於男人的溫暖。
真是個過分的傢伙啊……
「會這樣……都是你害的吧……」對男人那逗弄的言語投以殺氣的眼神,雲雀勉強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了身。「吶……你會負責到底的對吧,六道骸……?」
「嗯,要我負責的話是可以啦……」望著他那試圖將自己的手指抽拔出體內的舉動,骸面露不解地順從了他的說。「不過恭彌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呢……?」
那跨坐在他身上的可愛人兒將他已然盛放的花莖擒握在了掌際,骸原先還天真的以為恭彌是打算再賞給他一次獎勵,沒想到他卻將下身抵向了他的萼頂……
「等、等一下,恭彌……!」
這才終於意會過來的他錯愕地睜大了異色的瞳眸,趕忙伸出雙手想要制止他那過於魯莽的舉動……
「哈啊……!」當男人的硬挺如同針椎般刺入體內的那剎,撕裂的痛楚令雲雀沒能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痛……」
「當然會痛的啊……!」見狀慌亂地揚指觸上了他那傷害了恭彌的兇器,瞬間淌落指梢的鮮豔色彩令骸不捨地一個揪心。「恭彌你在想些什麼啊,怎麼會突然……」
「我以為……能直接進去……」面對男人那明顯責備與不解的話語,雲雀回予他被溼意給迷濛的鬱藍眼睛。「你之前……哈啊……不是……都這麼做的嗎……?」
噢六道骸從來沒想過他的雲雀恭彌會可愛到這種地步。
可愛到居然直接用他下面的那張嘴來咬殺他的小鳳梨。
「恭彌你這個傻瓜……你看你都出血了啊……」
聞言面露心疼地拭去他頰上的溼意,骸伸手扣抬起他的櫻瓣試圖自他體內撤離……
「不、不要……呃嗯……不要動……」但雲雀那因吃疼而不住收顫的壁肉卻緊擒住了他的,好似他每縷的抬移都會牽動他的痛覺神經。「會痛……」
「抱歉吶,恭彌……」自他陰空般鬱藍地眸中滴下的雨灑落在他的胸口,他那因而揪結起的面容看得骸好是心痛。「可是不拔出來的話,你會很痛的……」
雖然他很想就這麼在恭彌的溫熱中放肆慾望的奔馳,但他那可憐小動物般的表情實在讓他下不了手吶……
是男人的話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收手,骸很清楚這點的。
但他更清楚的是,如果這個時候還把自己的慾望擺在第一順位,不顧恭彌的感受佔有他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吶。
「那就……不要顧慮我……哈嗯……」硬是逼迫自己在他憐惜的眼神中坐起身子,男人那隨即直刺入深處的灼熱惹得他不住顫聲。「不要……杵在那裡……」
不要讓他只能感受到痛楚。
他所能給他的,應該還有更多。
「真的可以嗎,恭彌……?」但那總是以欺負他為樂的男人卻在此時面露遲疑的問著,雲雀猜想或許像現在這樣折磨他也是他的樂趣之一吧。「你真的不要緊嗎……?」
啊啊,這傢伙果然是個壞蛋呢。
「要我說得更清楚嗎,六道骸……?」於是他俯身將那被淚水給玷溼的脣瓣覆上了他的柔軟說,「我要你上了我,現在馬上。」
那直竄入膜腔中的低喃太過清楚且晰白。
下一秒骸起身將他撲倒在了床榻上。
「哈啊……骸……」皙白地手臂攀附上了男人過於寬厚的肩膀,那伴隨他的穿刺而直溢出膜腔的音節不再壓抑的蕩漾。「慢、慢一點……呃嗯……」
像個女人般在男人的身下喘息……如果是往常那重視紀律且自尊高傲的他,肯定會對自己此時的淫亂感到嗤鼻吧。
但他並不討厭這樣的自己。
那個曾經失去過太多,於是像隻刺蝟般以銳利的尖刺隱藏自身的懦弱,害怕將幸福握在手中的他……已經沒有必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故作堅強了。
只有他才能看穿他的軟弱,將他那用來武裝自己的外皮輕易剝落。
所以他願意成為那個專屬於他的雲雀恭彌。
那個有點倔強,卻又在他壞心眼的引誘下坦率出自己想法的,被他的愛情魔咒所束縛的雲雀恭彌。
「現在才這麼說已經來不及了喔,恭彌……」他那過於甜膩的音節如同裹在糖裡的蜜般縈繞住了思緒,誘惑男人在他的溫暖中眷戀不已。「抱歉吶,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他很清楚被他引誘的後果。
第一次沒能克制自己慾望的佔有了他後,他面露嫌惡地甩開了他的手。
第二次殘忍地逼迫他臣服於快感的疼痛,他那美麗的眸中泛起了空洞。
而這一次……
「不要道歉,骸……」指梢溫柔地觸上了他頰上那明顯愧疚的面容,雲雀緊擁住了他的臂膀說。「只要像這樣緊緊的抱著我……」
「讓我知道,你不會再離開我。」
第一次,他在酒後亂性醒來的時候,男人並沒有陪伴在左右。
第二次,當他的心被殘忍地撕裂後,男人選擇放開了他的手。
所以,這一次……
「不會的,恭彌……不會的……」將臉深埋入了他那柔順的墨色之中,骸將諾言輕吻上了他小巧的耳朵。「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此時那壓迫在胸口的,是身心都合為一體的悸動。
於是他朝他伸出了手,與他纖細的指節緊密交扣。
「我愛你喔,六道骸……」
那夾雜於喘息與嬌吟之中的話語,清晰地沒入了男人的耳際。
「所以,就這樣把我弄壞掉吧。」
「好、好深……」那在體內躁動不已的慾望伴隨男人倏地改變的姿態而更為深埋,直襲上徑道的猛勁令雲雀不住自喉際溢出了甜膩的低喃。「骸……哈嗯……」
「怎麼了,恭彌……?」將他裹著蜜糖的嬌吟盡納耳際,骸張齒輕咬上了那綻放在他眼前的蓓蕾問道。「還會痛嗎……?」
「不、不知道……」胸前的敏感被男人鋒銳的牙尖給擒弄了起,惹得他將攀附在男人肩上的指節一個收緊。「感覺……唔嗯……好、好奇怪……」
原先直徹心扉地痛楚將男人的灼熱玷繪上豔絕的色彩,每寸的遊移都與他緊窄的甬徑相互牽引,櫻瓣因他猖狂地攻勢而與他的猛烈撞擊,發出了極為淫靡的情色音律……
太奇怪了。
明明身體就被男人那巨大的壞東西給狠狠撕裂,甚至還一度痛到讓他差點昏厥……
但他此時卻像個專屬於他慾望的容器般,將他沒入深處的灼昂無阻地接納。
不是被酒精使然,也不是被迫接受痛楚的快感……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感覺到男人在他體內所傳遞的,那幾近讓他完全沉溺於其中的溫暖。
疼痛什麼的早就被直燃上心頭的快意所取代……這種坦白的想法雲雀當然沒可能說出來。
「是怎麼樣的奇怪呢,恭彌……?」但男人卻探舌挑逗地舐繞著他那已然溼潤的敏感,壞心眼的硬是要他將那些羞人的字句傾訴出來。「是喜歡還是討厭呢……?」
不會在這種時候讓你逃避的喔。
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再說一次給我聽吧,恭彌?
「這種……哈啊……這種事情……你不是……呃嗯……不是比我清楚的嗎……」那伴隨著字句輕溢出膜腔的甜美讓雲雀不禁難堪地羞紅了臉,噢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發出如此丟人的音節。「我……是不可能……會討厭你的吧……」
「所以恭彌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以前會那樣對我,都是你傲嬌的表現囉……?」脣際因他坦率的話語而大幅勾揚了起,骸伸手觸上了他那輕顫著的粉嫩問道。「你喜歡我這樣對你,是嗎……?」
「你這個……唔嗯……大笨蛋……」舌尖違背意識地上前追逐著他襲來的溫暖,他瞇起了一雙渲染情慾色彩的鳳眸細聲低喃。「不是都說了……我不討厭你嗎……」
「喔呀?不討厭跟喜歡可是不一樣的喔……」將那玷染了指梢的溼意抹繪在他櫻粉的脣瓣上,那如琉璃般剔透的色澤看得他心頭蕩漾。「吶,你喜歡我嗎,恭彌……?」
「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哈啊……是不可能……和你做這種事的吧……」僅存的理智隨著男人猖狂地律動而逐漸自腦海中剝離,他早已連用來掩飾的詞語都記不清。「我喜歡你……骸……」
「之後要我說幾次給你聽都行……但現在……只要把我抱緊。」
不需要再追問過多的言語。
兩個人的身心會在此時合而為一,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現在,你只要將我抱緊。
讓我清楚的感覺你,和你那炙熱的心。
「遵命,我親愛的恭彌。」總算是從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於是骸好心情的將話語烙上了他的柔軟。「我會抱到讓你窒息的吶。」
「辦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吧,草食動物……」在男人的溫熱中如此笑喃,雲雀主動將纖細地手臂擁上了他的肩膀。「即使你的愛會讓我窒息,我也不會畏懼……」
「因為在相遇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已屬於你。」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藥水氣味。
他行走在潮溼的昏暗徑道中,皮鞋在積水的地面上鳴奏出清晰地音節。
纖細地指節無暇顧慮骯髒與否的撫上了滿佈苔黴的牆面,隨即襲上指梢的黏稠觸感令他不禁蹙起雙眉。
這裡……是哪裡?
直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盡地漆黑。
刺鼻的藥水氣味、腳下踩著的積水及那黏稠了指梢的牆面……
他推斷自己大概是身處在了某個廢棄的地下室裡面。
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種地方……他那紊亂的思緒中理不出完整的印象。
他只知道,這裡不適合久留。
於是他試圖在黑暗中摸索,朝那不知是否存在著盡頭的前方邁步行走……
微弱的光源自視線的一角驀然竄起。
他像個歷經長途跋涉的旅人般,被那道自房室的隙縫中偷闖出的明亮所吸引。
那是一道上頭的雪色油彩已然剝落殆逝的破舊門板。
在那上頭有著似乎是以刀匕之類的利器所刻劃出來的,代碼一般的數字……「69」。
這裡面關著什麼樣的東西?這個數字又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他不禁直覺地猜想,解開這些問題或許就是他身為此處的唯一目的。
按照常理來說,像這樣一個以6開頭的數字,是不會獨自被隔離開來的。
有6的話,就表示前面還有5。
他不知道在這個數字的後面是否還存在著其他數字的延續,但他可以相當合理的去懷疑……在6之前的那些數字,刻有這些數字的房間……都到哪裡去了?
要解開這層疑惑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涉入其中。
於是他沒有絲毫遲疑地伸手推開了那扇詭異的門板。
「果然只有那個孩子了。」
身穿早已在潮溼的空氣中玷染了汙濁的白衣,那名眼神中充滿頹廢神情的男子以低沉的嗓音如此說道。
「烙印在他右眼中的輪迴力量是相當好的媒介,只有他能夠讓我們的實驗順利成功。」
他和那些同樣身著白色衣袍的男性談論著,似乎完全沒察覺到這個房間裡還有除了他們之外的人。
在邁入這個以奇怪的數字作為代號的房間後,直映入他灰鬱眼眸的是一張裝設有拘束器具的大床。
從上頭那凌亂的褶印與已然暈淡開的淡褐色彩來判斷……這張床上肯定歷經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而他隨即就找到了足以證明自己推策的證據……在床架下那團狼藉的衣物之中,有著彷彿還存在著生命氣息的,那刺痛了他視網膜的大量鮮紅。
就在他微顫著的指梢下意識想去碰觸那玷汙純白紗布的色彩時,房門倏地被人粗暴地開啟了。
若是平時的他肯定會對來人的闖入擺出咬殺的架勢,但此時腦中的理智告訴他,這對他的探索活動不會有任何幫助的。
於是他選擇旋身躲藏在那被點綴上了紅色斑印的布簾之後。
「那孩子呢?」
領著一群白衣男子走進來的他戴著一副有些歪斜的細框眼鏡,那雙黯淡的黑眸中充斥著慵懶卻又不失精明的氣息。
是這些草食動物的首領嗎……藏身在幕後的他如此猜想。
「剛結束完今早的測驗,讓他先去進食了。」同行的一名男子手拿像是某種機密檔案的文件回答了他說,「跟之前幾次的結果一樣,他的表現是最符合我們要求的。」
「那就去把他找回來。」聞言以黏膩的音節作出了指令,他彷彿一刻也不容耽擱的揮手說著。「彭哥列那些傢伙最近的搜索行動越來越頻繁了,要在被他們找到這個劇點之前把那個實驗完成才行。」
彭哥列……這個倏地闖入的熟悉字眼令他有些錯愕地睜大了眼。
他記得那些愚蠢的草食動物跟那個小嬰兒……一直都將這個名詞掛在嘴邊的。
這次的事情果然又跟那些違反校規的傢伙有關係嗎……
「是,但那孩子的眼睛出了大量的血……」
「出血什麼的根本不重要,只要不讓他死就行了。」但男人卻沒有因他話語中的遲疑而改變心念說,「嘛,雖然像他那樣的怪物到底會不會死也很令人好奇呢……」
「寄宿於血色右眸的六道輪迴力量……那個孩子將是能帶領我們家族毀滅彭哥列的關鍵。」
血色的右眸……六道輪迴……
他說的那個孩子該不會是……
「去把六道骸給我找來,我要再對他進行附身彈的契合實驗。」
六道骸。
「你們還真是被彭哥列給逼急了呢。」
原先他還天真的以為,那傢伙會是哭喪著臉被強行帶進這個房間的。
但在門扉開啟的瞬間,他從有些殘破的簾幕中清楚地望見了,他那一如記憶中熟悉的笑靨。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他看上去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般,有著尚存留稚氣的臉龐。
「難得我今天遇到了個有趣的孩子,你們還真會挑時間做實驗啊。」
他說著,語氣中完全聽不出對接下來所謂的「實驗」有絲毫畏懼的情感。
這是當然的吧……畢竟他就是這麼個猖狂的傢伙啊。
「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六道骸。」但男人聞言卻上前扣抬起了他那倔強的頷顎說,「你不過是個受到惡魔的眷顧而獲得特別能力的小孩,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提供你的身體來接受我們研發的附身彈,自由跟思想什麼的,你沒有資格擁有。」
「明白了的話就自己到實驗臺上躺好,你已經浪費掉我們太多的時間了。」
惡魔的能力……唯一的利用價值……沒有資格擁有自由與思想……
那些無阻沒入耳膜的殘酷字句令他感到刺痛,這個男人究竟都在說些什麼?
為什麼骸會在這個地方?為什麼他必須成為他們實驗的對象?為什麼他們將對他的身體進行研究視為理所當然?為什麼……
他居然沒有逃開?
「可以啊。」聞言倒也聽話的爬上那座刻劃著殘虐印記的床臺,他面露出了異於常人的愉悅笑容說。「要做實驗的話就快一點,我還想去見那個孩子呢。」
那個孩子……?
他指的該不會是……
「你能笑也只有現在了。」從一旁的器械架中取出了個盈滿藥劑的針筒,他沒等他做好準備的就直接刺入了他的手臂中。「將你的身體奉獻給我們家族吧,六道骸。」
男人以那道黏膩的嗓音如此說道,下一秒他聽見了實驗臺上的他痛苦發出的悲嚎。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喪心病狂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駭人的舉動。
緋豔的鮮紅色彩渲染他的視線。
他粗重地喘息著,肉體仍殘留著激烈運動後的高亢。
腦中最後的記憶片段是那孩子被綁束在了實驗臺上,男人強行注入他體內的藥劑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功效,迫使他那寄宿惡魔的右瞳不受控制的輪轉……
他的眼眶承受不住劇烈地痛楚而流淌出濁紅的色彩,此時那笑看一切的男人隨手接過了助手遞交給他的,一把有著美麗雕紋的銀亮手槍。
藏身在一旁的他還來不及思考那把槍在這場實驗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只見男人沒有絲縷遲疑地將槍口對準了床臺上的孩子,以那滿佈著傷痕的手指扣下板機……
當那道沉悶的槍聲在倏地靜默下來的房室中顯得格外刺耳時,他的身體比思考還要快上許多的衝出了簾幕。
然後當他回過神來時,自己的雙手早已被黏膩的鮮豔所染紅。
他將他們全數咬殺,一個也不留。
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被綁在實驗臺上無法逃離的孩子,早已沒了氣息。
「喂……」
玷染了血色的指節顫抖地觸上了他的頰,那有些失溫的觸感令他不禁泛起悲傷。
「骸……?」
他輕喚著,但卻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回答。
「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慌亂地將那捆束著他的拘器鬆綁,他隨即將他嬌小的身軀緊擁入胸懷。
「你不是答應過那個孩子,會再回去找他的嗎……?」
他記得的,那個時候,突然向他道別的他,作出了這樣的承諾。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他還在城堡裡等著你啊……一直……都在等你回去找他的啊……」
他為了找你,甚至不惜想冒險逃離家園的啊……
「不要在這個時候睡著啊,庫洛……恭彌他……恭彌他一直在等你的啊……」
他說著,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角滑落了溼熱。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庫洛當時會離開他了。
他終於知道他當時說的實驗是指什麼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庫洛會慫恿他逃開了。
他終於知道……
原來自己根本沒辦法接受失去他的傷痛。
「你怎麼哭了呢,恭彌……?」
但他卻溫柔地撫上了他的悸動,以那雙稚嫩的小手。
「我不會死的喔……在實現和你的承諾之前,我絕對不會死的……」
「因為我,說好了會去找你啊。」
年幼的他如此低喃著,於是他欣喜若狂地將他的身軀緊緊擁住。
「嗯,我相信你……」像個找回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般,他不願再次失去他的將臉深埋入了他蔚藍的海。「所以,不要離開我,庫洛……」
「這一次,換我來握緊你的手。」
如果你處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別忘了你的身後還有我。
別去畏懼黑的黯淡,因為我會成為你的光。
「你終於找到我了呢,恭彌。」
再次睜開眼簾,直映入視網膜的是男人那帶著邪魅的瞳眸。
他溫柔地揚指拭去了他頰上殘留的溼意,似乎早已猜測到了他的夢境。
「我以為我會失去你。」
雲雀說著,將他伸來的溫暖緊握入了掌際。
胸口仍因失去他的傷痛而悸顫不已,像被摔碎地玻璃般片片割心。
「但是最後,你還是信守了我們的承諾。」
自己為什麼會離不開他……現在雲雀終於明白了。
即使曾經狠心的將他甩開,即使曾經殘忍的彼此傷害……
他最後還是飛回到了他的胸懷。
真是狡猾呢,六道骸。
都是因為你的那句諾言形成了枷鎖,才會將我的心給迷惑。
「不是這樣的喔。」但男人卻輕吻上了他的頰說,「是恭彌你拯救了我呢。」
「如果那時候沒有遇見你……一直認為這個世界相當無趣的我,或許會就這樣將自己放逐在輪迴的盡頭……」
「直到,你那無瑕的光亮吸引了我。」
雲雀聞言睜大了美麗的眸,他記得男人曾經說過……說過他一直都身處在黑暗之中。
年幼的自己給予了他希望的光亮,卻又在之後狠心地將它奪走。
「所以我才會不惜傷害你也要將你留在身邊,因為我……」
「噓,別說。」纖細地指節硬是將他欲道出的自責話語給輕抵,雲雀朝他漾起了寬恕的笑意。「不必愧疚於折毀我的羽翼,因為我飛翔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尋找心愛的你……」
「只要有你胸口的溫暖,我就不需要什麼翅膀。」
即使會被束縛也沒有關係。
他這抹孤傲的浮雲,早已注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吶,恭彌……」
「若你如雲飄忽不定,我願為霧使你迷疑……」
「讓你只在我心遊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