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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02 13:35:55| 人氣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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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樣子 ◎張知禮

教育資源緊繃的年代,小鎮初中只有一台風琴供各班輪流使用,因此音樂課一結束,就有兩個男生閃進教室抬風琴。班上調皮的女生領頭拍桌起鬨,他們低頭搬琴逃離,那副狼狽樣總是惹得大夥笑彎了腰。

有次音樂課後,一個高瘦男生領先步入教室,他的身材挺拔,面容清秀,濃厚黑髮下一雙眼眸明亮清澈。他靦腆地朝空氣點了點頭,不慌不忙帶著同學將風琴抬走。女孩們斯文起來,忘了拍桌嬉鬧。

我目送他的背影穿過操場,走進對面男生教室。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弦被他撥動怦然,卻帶著莫名惆悵;這是學期的最後一堂音樂課,暑假時,我就要隨父親調職而轉學,一絲情愫只得隨風遠颺……

多年後,初見身材修長、俊朗儒雅的他,竟有似曾相識之感,只是臉龐多出一副眼鏡。相談後才知我倆曾就讀同一所初中,難道他就是那個讓我情弦初動的大男孩?最終,是鏡片下那掩不住的清亮誠摯眼神,讓我認定是尋覓良久心之所安的歸宿。

結褵四十年,他的滿頭青絲已成稀疏華髮,然善良體貼的人品、溫文誠懇的眼神始終如一。歲月帶走了青春,但消磨不掉他最初的樣子。

(本文刊於2019/06/28聯合報繽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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