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語叫LOCHE的水果,皮薄多汁,非常好吃)
在還沒去秘魯前,我一直以為秘魯是個不毛之地,不是高山、沙漠,就是熱帶雨林,除了有幾處保存完好的印加遺跡之外,乏善可陳。但我錯了!實際上祕魯的氣候不錯,雖然是夏天,卻一點都不熱;這裡不僅礦產多,還產金、銀等貴重金屬,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玉米、瓜果甜又香,有一種叫LOCHE的水果,皮薄多汁,非常好吃,是身處亞熱帶的臺灣人從未見過的。
可惜的是,這些得天獨厚的環境並沒有帶給當地人衣食無缺的生活,由於當初統治者的殖民政策及後來當政者的貪婪,造成社會貧富懸殊,到處都是為生存討生活的印地安小孩,停車場有背著弟妹的小女孩,幫忙找車位、顧車;十字路口的車陣中有幫你擦車窗、賣香蕉、桃子、書、簡單家用品的小男孩,他們連肚子都吃不飽,當然更別談良好的教育了,沒有良好的教育,長大後又怎有能力改善生活呢?
(庫斯科古城‧巴洛克式大教堂‧佔地遼闊的Plaza de Armas主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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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魯有許多值得一遊的風景名勝,不過因為時間的限制,我只去了庫斯科(Cuzco)──古印加帝國的首都,和馬丘比丘(Machu Piqchu)──印加遺址。
我們從利瑪搭乘一小時的飛機,飛往海拔高達3360公尺高的庫斯科古城,由於是雨季,大雨導致飛機脫班,本來早上就可到達庫斯科,卻延至午後兩點才到,連午餐都沒吃,就得跟隨city tour,參觀庫斯科建築宏偉、金碧輝煌、裝飾華麗的巴洛克式大教堂;佔地遼闊的Plaza de Armas主廣場;庫斯科城外一個建在山脊上的古印加碉堡,名叫Sachsayhuaman的遺跡等等。
(庫斯科城外一個建在山脊上的古印加碉堡,名叫Sachsayhuaman的遺跡)
雖然早上從利瑪出發時就吃了防止高山症的藥,到庫斯科也聽從導遊的建議喝了古柯茶(Mate de Coca),但都沒用,頭痛、噁心、胸悶、心悸……完全不知道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導遊在說什麼,晚餐也吃不下,睡覺時心臟更是像跑過百米賽跑一樣撲通撲通的亂跳,好慘啊!
一夜轉輾反徹,不曾熟睡,但清晨5點就被morning call叫醒,因為要搭乘六點從庫斯科開往「馬丘比丘」的觀光小火車。
匆匆忙忙的趕到火車站,上了火車,心想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可以瞇眼睡一會兒。可是這火車在搞什麼鬼?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往後,逕在原地拉來拉去,每次睜開眼就看到石砌的像燒窯的房子、紅色的爛泥巴路,都過半小時了還沒出發。咦,火車那半邊的風景,怎麼看起來像在半山腰?哦,我又錯怪了祕魯!原來此處的鐵軌是「之」字行爬上山的,這觀光小火車是可以兩頭開呢!
火車越過山後,沿著烏蘭邦巴河進入寬廣的安地斯山河谷。天啊!我是不是來到了桃花源?滿眼的綠,綠得好乾淨的樹和草;滾滾河水的烏蘭邦巴河邊是飽滿肥碩的玉米田,安地斯山脈群峰遠遠的屹立在天邊,藍天之下是錯落有致的房舍和悠閒吃草的牛羊……,原來印加文化是孕育在這美麗的聖谷中。此處大部分是印地安人,他們依然保有印加傳統的風俗及語言。
(南美洲最著名的世界文化遺產──馬丘比丘)
馬丘比丘(Machu Piqchu印地安語「古老的山」之義)在庫斯科西北130公里的安地斯山脈中,是保存完好至今的印加遺跡。整個遺址高聳在海拔兩千多公尺的山脊上,俯瞰著烏魯班巴河谷。
我們從庫斯科坐了三個半小時火車,才到達馬丘比丘山下的熱水鎮(Aguas Calientes),然後再搭乘巴士上山,這是最省體力的方法。如果體力許可的話,應該在此順著烏蘭邦巴河滾滾的流水聲,沿著陡峭的山谷,步行幾公里,登上「失落的印加古城」,領略印加帝國是如何把安地斯山脈的自然美景融入馬丘比丘。
進了入口大門,穿過搭著茅草屋頂的石屋和厚重的石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南美洲最著名的世界文化遺產──馬丘比丘。
馬丘比丘是建築在一座高山側面的懸崖峭壁上,依著山勢像梯田般層層疊疊的堆砌上去。所有的建材都取自當地散落的石塊,加以精確的切割、排列、堆疊、拼接而成;牆上石塊與石塊間的縫隙還不到一毫米寬,建物的門窗都呈正梯型的穩固形式,整個遺蹟由約140個建築物組成,有寺廟、房舍、梯田、公園、蓄水池、溝渠、下水道,社區生活機能非常完整。
人們認為馬丘比丘是印加統治者帕查庫地(Pachacuti)於十五世紀初建立的,那也是中國建築紫禁城的年代。可惜的是,印加人並未掌握文字的技巧,所以沒留下任何描述,他們是如何將重達20噸的巨石搬上馬丘比丘的山頂,至今仍是個謎。
馬丘比丘的觀光客多如過江之鯽,摩肩接踵叫人不敢領教。我想,欣賞馬丘比丘美景的最佳時間點,應該是在清晨或黃昏,才可以獨自一人漫遊古城,看蒼翠陡峭的山峰、棉絮般飄渺的山嵐,數著上至神廟下至河谷的階梯和古人對話,多麼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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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美麗的天空之城,回到凡間的利馬。,車子開在坑坑洞洞的馬路,司機先生拼命在擁擠的車陣中閃躲穿梭,險象環生,帶著我們來到人潮洶湧、髒亂、地上黑黑、溼溼、黏黏,空氣中彌漫著燒臘、醃漬與乾貨混雜出特殊味道的中國城。
走在這處隨時要閃避來人、提防扒手的街道上,我沒有一點遊興,甚至有點厭煩,可是對於這樣的念頭,我又有著很深的罪惡感,因為早期的中國人在海外討生活是很辛苦的。
尤其看了那本「紀念華人抵達祕魯150周年──歷史與發展」的紀念專刊,裡面有許多張珍貴的相片,呈現歷史的真貌。例如當初西班牙人是將華人像「豬仔」般的丟在船艙底運送到南美,三個月至半年的航程,許多人因為悶熱、髒亂而感染疫病死亡。船靠岸後,他們用起重機將十幾個華人的辮子勾起來,像「豬仔」般的吊上岸。還有為了防止受不了虐待的華工逃跑,特製一種手鐐腳銬,將他們頸部、手、腳銬住並用鐵鍊相連。更有些惡質的雇主把契約書無限制延長!
當年的西班牙人,是以虐待華工著稱於世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契約華工,不是死於航行途中,就是受到雇主極端殘酷虐待而慘死。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華工,在契約期滿獲得自由之身後,胼手胝足,一代一代努力打拼,才有今天的規模。
今日中國大陸逐漸強大,華人的地位慢慢提升,但我仍舊由空服人員的不友善態度,強烈的感覺到此地的種族歧視甚於美、加及西歐等國。走筆至此,我衷心的希望全世界的中國人,能放下歷史的傷痛,用更寬廣的胸襟,去開拓中華民族更好、更長遠的未來。
【福報‧旅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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