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空氣人偶, 是個發洩性慾的替代品”, 是飾演空氣人偶美希的韓國演員斐鬥娜不止一次唸白的台詞。
性, 在“空氣人偶”裡有表徵性的位置, 但一直看下去, 性吸引力逐漸被虛空、人生、愛情、社會所替代。被主人買來替代前任女友的美希, 突然擁有了“心臟”, 擁有了情感, 從以為對主人有心跳的感覺, 以為有愛, 但漸漸被影碟出租店的俊一產生好感, 一次被割破的意外, 俊一用呼出的空氣為美希補充了, 一份近乎是性愛的交流, 讓美希“愛”上了俊一。可是, 美希發覺俊一對自己的好與一切, 原來只是對待前女友的替代。“傷心”的美希, 被出租店老闆威逼性交, 被主人要求變回沒有“心臟”的洩慾工具, 最後與製造者的對話, 美希不顧一切返回俊一的身邊尋找“愛”, 在接受俊一不斷“放氣”與“充氣”的性愛, 美希也為俊一“放氣”了, 也結束了俊一的生命。
“虛空”的詮釋不斷的展示在“空氣人偶”裡, 特別是老者對“蛄螻蟲”的話：世上有一種生物名蛄螻蟲, 生命只有數天, 身體裡甚麼也沒有, 只有繁殖的作用, 但卻是活得有意義。人, 窮一生不斷追尋, 去生活, 但都是別人的替代品, 由別人對自己的慾望加以補充, 能補充了別人, 便是一種“滿足”, 卻從沒有問自己, 怎樣才可以去補充自己。
戲裡看以配角的人物, 單親家庭的小女孩, 每天到警署聊天的老婦, 害怕青春少艾的中年女人, 自閉少年......把哀愁虛空感加以趨濃。美希是一具有只有空氣的人偶, 但擁有去追愛尋愛的心, 可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不斷去轉移情感, 去逃避, 當無法在別人身上得到補充時, 便是沉溺在無邊無涯的虛空感中。都市人的疏離, 在“空氣人偶”裡表露得近乎過度赤裸, 戲中的哪一個角色會是自己？一邊在看, 又會問到自己此刻是虛空的嗎？用性獲得了生理上的發洩, 對著不懂言語的空氣人偶, 真的可以單憑發洩去填補虛空感嗎？
劇末, 美希對瀕死的俊一雙唇緊貼, 為了把自己的空氣傳給流血不止的俊一。那只是色慾的濕吻？或者更是純真的美希, 希望以心傳心的一種愛的傳遞。是現代人把性與愛的分離得太過份了, 出現了替代性慾發洩的空氣人偶, 那麼, 愛又可以有甚麼可以替代？
我們都是虛空的？只因心裡還有不想尋找替代的一塊？
但願如此。
p.s. 孤獨的人, 別看此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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