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賀藍派的觀眾,一定都超期待第12集的,因為我們已經眼睜睜看著音樂王子被虐待了有9集之久(從第3集發現他愛藍蝶菲起),第3集中他明顯的表現了對藍蝶菲的在意,偏偏這時他也發現藍蝶菲喜歡上了陳海傑,於是賀首席的心情就像片尾曲「原來」的歌詞與旋律一樣,喜歡他的觀眾也跟著後悔、吃醋、心痛了好長、好長、好長一段時間。
在第12集中,藍蝶菲正式蛻變為一隻美麗的蝴蝶了,她在舞台上不僅能唱出美麗的音樂,身體也能隨之翩翩起舞,雖然,那舞技仍略顯生澀,但是看到她曾是那樣一個習慣躲在角落裡、披著晦暗外衣的女孩,如今敢於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那不僅僅是勇氣而已,她也得相信自己,相信自己配得上這舞台,相信自己夠美夠動人………,這一路,實在是好辛苦好漫長啊。
藍蝶菲的甦醒還不僅限於此,她隱藏已久的成人式愛情也大舉甦醒了――賀霆宇的告白與強吻就像是打開睡美人城堡的鑰匙一樣,具有喚醒的魔力。她一開始聽到他說「我愛妳」時,還慣性的不相信(這是我們所熟知的以前的藍蝶菲,她不認為自己配得別人的愛,尤其是高高在上的音樂王子,那更是不可能),突然被強吻時,本能性的抗拒推開(她恐怕第一念是想到以前王子說,吻她是催眠自己投入情感),不過,此時的藍蝶菲跟在日本愛媛的她,其實已經大不相同了,她跟賀霆宇已經建立起超越友情的親密與信賴,經過比賽的訓練,她也比較具有行動力,因此,她後來自己迎上去親吻賀霆宇,並不是深思熟慮、確定了彼此心意的結果,我覺得,那是「身體」走在了「頭腦」之前:她的頭腦還來不及確認太多事情,身體已經自己迎上去親吻對方了,因為身體說:我也愛他,好想吻他。
這裡所謂的「身體」,並不單指肉體欲望而已,當然,面對所愛的人,一定會有肉體的欲望,但若是由「心」所發動的,那肉體的交纏當中會帶有靈魂之愛相互交流的深深喜悅。賀霆宇與藍蝶菲「那個」了之後,兩人之間洋溢著言語無法道盡的甜蜜與欣喜,這與他跟聖子之間純粹是肉體欲望彼此慰藉的感覺相比,真的是很不一樣。
真是甜蜜的一幕啊,只可惜有點短。這時終於能了解「我可能不會愛妳」的最後一集,為什麼一直是李大仁與程又青的甜蜜戲(當時因為我不是他們倆的粉絲,所以看到後面覺得演太多有點肉麻),因為李大仁也是歷經波折才終於能跟又青在一起,我想他的粉絲也是跟著等得快要斷氣了,所以編導才安排在最後一集讓大家一次看得夠。我想賀藍之間的床戲應該只有12集這一場了吧,而且是最關鍵的一場,卻是輕輕帶過――唉,就戲劇本身來講,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含蓄有含蓄的美感,不過我是賀藍的粉絲,真的衷心希望能看他倆親熱久一點,哈哈,所以12集這種尺度,我是看不過癮的。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部戲裡,編導常利用「手機通訊」預言或象徵角色間的關係。之前賀霆宇跟聖子在一起時,兩人常常錯過對方的來電;當藍蝶菲要跟陳海傑告白時,賀霆宇的奪命連環叩恰好打來……,當賀藍兩人在繾綣時,畫面卻帶到了陳海傑那邊,他在等藍蝶菲,他要跟她說什麼事呢?當他久等不到她時,臉上有明顯的在意與失落。然後他拿起手機,試圖要打給藍菲菲時,經過一番猶豫,還是按下了「結束」那一鍵,這一幕,象徵著他心中對菲菲剛開始萌芽卻已結束發育的情愫。
看到這裡,身為堅定賀藍派的我竟有種淡淡的惆悵。雖然喜歡菲菲去拯救賀霆宇,但是菲菲若選擇跟陳海傑在一起,其實也會有另一種恬淡安適的美好,就像是黃昏時節,一片與世無爭的金色田園。尤其,陳海傑與藍蝶菲的價值觀非常一致,兩人都是純愛派,難以理解男女之間會存在著「玩一玩」那種純粹欲望取向的關係;兩人也都不能接受醜陋與欺騙,所以當藍蝶菲發現自己認真投入的比賽竟是一場內定的騙局,她寧願放棄一切,包括愛人為她寫的音樂劇,賀霆宇不能理解這樣堅持清白的藍蝶菲,陳海傑卻是懂得的。
藍蝶菲棄演女主角,表達她對這遊戲規則的深深抗議。其實,能不能紅原本就不是她最在意的事,她會投入這比賽,表面上是為了贏得陳海傑的注目,深層原因是為了贏得賀霆宇對她的認可。只是因為她的棄演,賀霆宇的事業黑洞一下子被完全曝露出來了,他的樂團早有財務危機的問題(這應該是唐總監造成的),他的拉琴水準下降(這是為什麼?因為整個注意力都拿去寫夢織花園了嗎?還是海妖的詛咒開始發酵了?),我覺得比較奇怪的是,對音樂如此要求的賀首席,為什麼能接受自己不佳的琴聲拿去製作專輯?他應該說:我的就不用做了,做陳海傑的就好了。但他卻讓錄音師自己去挑一段,這真的是有點不像賀首席的作風。
我的感覺是,賀霆宇就像夢織花園裡的米朵綠,他把自己美麗的翅膀,送給了原本不敢作夢的藍蝶菲,於是失去翅膀的他,開始往地面墜落。
原本,我看到這樣的發展,心裡還有點難過,一個知名提琴家卻不能好好拉琴,這是何等的挫敗與羞辱?不過轉念一想,賀霆宇從小獲得的這些讚賞與注目,對他而言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是禮物還是負擔?賀霆宇最需要的其實不是事業的頂峰,而是「愛」,有人能夠懂他、願意無條件的愛他、陪伴他,讓他想起自己也是值得愛的,絕對不是孤單一人的活在這世界上。
因此,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失去演奏能力、甚至失去樂團,對他而言也許不全然是壞事,它們雖曾為他帶來榮耀與財富,但同時也是包袱。失去這所有,從音樂王子的寶座上走下來,沒有了掌聲與注目、財富與地位,難道這樣就代表,音樂也將不復存在了嗎?
當然不是的。有一種音樂,只在心的深處傳唱,就像在黑夜當中,靜悄悄地,落在海面上的細雨一般,只有海裡的鯨魚知道那雨的綿綿情意,聽得懂它無聲的語言。
賀霆宇就要進入這樣的靈魂黑夜當中,當然,這也是他早就默許的,將美麗的翅膀送給藍蝶菲,不全然是一種犧牲,而是他的靈魂也想去經歷,如同他母親死前所經歷的,那種墜落到谷底、一無所有的感覺。
還好他有藍蝶菲,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海妖,一個他心中音樂的最佳演繹者(因為這樣,所以首席就不用自己拉小提琴了,能力自然萎縮……,這是琴藝退步的主因嗎?),而且他們彼此深深相愛。蛻變成音樂精靈的菲菲,一定會乘著風去拯救被鎖在黑暗地窖的王子的,賀首席的命運不會太黑暗悲慘………,這樣一想,跟著一起被虐待許久的觀眾應該會好受多了吧。
照片摘自給愛麗絲的奇蹟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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