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星期三我順利的起床了,只是很痛苦,但我想只要熬過第二節就可以回來再睡了。不幸的是老師沒有點名,不過她預告下禮拜會點名。回來後我大約11點30入睡,很快的睡著了,我一直睡到快四點才去上第八節的課,以往我是不會翹這節的課,可是我無法在三點起床,我感到極為疲累。甚至上完第八節,吃完晚餐,我還是感到昏昏欲睡,撐了一下我大概八點多又睡了,一直到十一點的時候才醒來,那天我依然四點入睡,隔天下午三點醒來。這兩個禮拜星期三整天令我覺得很沒有精神,一直想睡,我想是破壞了一種規律的緣故,確實我也睡眠不足,我大約六點多入睡,八點多就要起來,我感覺我只躺了一下子而已。
而這樣的狀態在星期五重演了一次,因為我參加了「藝術治療工作坊」。對我來說起床參加是個「理由」,而非「動力」,我真正想去,因為我不知道她在幹嘛?也許我更在意的是要拿回500元的保證金。星期六一整天我感到極為疲憊,但卻有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已經有三年沒有在人本以外的團體了,除了學校這個團體之外,而藝術治療那個團體有12個人。老師一開始讓我們亂畫,然後再亂中找出一個圖形,並為她命名,我那時突然覺得畫畫沒有想像中困難,亂畫誰都會,但這又不能滿足我,好像只是遊戲,但能再其中找出一個圖形,令我很興奮。然後我們看了一段影片,老師要我們畫生命是什麼?然後大家分享自己的畫,我那時發出我的特質,能講出一些好笑的話,而我覺得來的人要麼很沈重,要麼很光明。再來是兩人同畫一張,我也畫的很開心,講了有趣的話。然後老師要我們畫出生命的曲線,看自己是怎麼一路走來,有快樂有挫折,我現在則是人生最低潮的時候,我覺得藍色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是中藍色。
經過這樣熱身後,老師要我們畫自己喜歡的東西,我畫了一片黃色中有一根球棒和棒球,代表我喜歡看棒球,而且是兄弟隊的。還有一個小紅圓圈,跟整張圖畫紙看來,代表日本國旗。我覺得我的生活中充斥著跟日本有關的東西。我還畫了一課大樹,在樹下有兩對人在那裡對話,有一隊拿著書,代表我喜歡看書,一對純聊天。代表我喜歡看書跟人家聊天。
然後老師要我們描自己的手,她出了一個怪題目,「問我們每天起床的原因?」這令我感到相當的訝異,這我上次跟老師談過了,沒有原因能讓我現在想起床,這裡是指嚴格的動力,而非起床點名之類的理由。我在四指下面畫了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區域,現在起床的原因就是我睡不下去了,只好起來。 在分享的時候我說;我找不到起床的動力,像點名只是一個理由而已。這時我似乎成了其中最沈重的人了,大家似乎都還蠻光明的,從顏色就可以看出,我的黑色,跟其他五顏六色的對比。接著老師要我們將手撕下來貼在一張海報紙上,由我們覺得怎麼排列,決定好了之後,老師問我們排列的原因。我是這樣說得;剛開始我發現大家跟我有點距離(也許是我當時的角度,有個人說她想跟我靠近點,我那樣說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我當時並沒有力氣去移動她,這好像是代表拓展一種新的關係,但我現在卻不能這樣做,這是跟以前的我對比。可是後來大家移動後,我跟大家靠近了,甚至有人的手指壓在我的指上。我覺得有安全感,很溫暖。這好像我是被動的,但我能感受別人主動的力量。後來老師又要我們在上面畫些東西,有人在我的手旁邊畫上了小太陽,有人用線將我跟她的手連起來,有人在我的手後面畫了一隻手似的。我對於這些動作,感到好像亮了起來,相對於我的黑色,而後面那隻手,給我一種安全感,讓我不至於掉下去。最後有人將全部的手圈了起來,我覺得很好,有人則覺得受到限制了。接下去我們看了《心靈捕手》的片斷,我能清楚看出主角防衛心理醫生的問話。還有一個影片是一個人再說她學畫三個月的過程,她漸漸能選擇畫出她心中高興的事情,於是能以更積極的態度去面對人生。老師提示了選擇與行動兩個要點,結束了第一天。
回家我想起這段,我曾有個類似的經驗。寒假在看《挪威的森林》時,中間寫到段主角渡邊君寫長信描寫自己一個禮拜的生活,給在類似療養院的女朋友直子,以安慰鼓勵直子,直子很喜歡閱讀渡邊君的來信,覺得很有意思。我那時的心情極為低潮,我心理怨恨那個女生到了極點,我在等待她帶完梯隊,準備跟她好好的談,但我想我勢必會發洩我的情緒。那時我有個朋友她在一個不方便打電話,又沒有網路的地方,唯一的方式是親筆寫信,第一封我向她吐了很多的苦水。後來幾封我試著寫些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心情也為之變好,讓我有足夠的空間幻想書中的情結,因為我覺得她那邊的環境也不好,我希望我的信能帶給她一些樂趣,讓她看了也很有意思。這讓我更想再繼續寫信給她,或者是其他的人。
星期六我很累,但也比較好眠了。星期日的課程先是畫出「藝術治療」是什麼?我畫了兩隻手拖著一顆心,我覺得是給予一種接納。然後大家分享各自的話,那過程很冗長,讓我小睡了一下。主要是在談,自己明明知道該如何做,但實際上卻做不到,怎麼辦?有人說只要在意妳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人就算了。我本來想講說,傷你最深的一定你在意的人,幫你的人往往是萍水相逢。那怎麼辦?也逃不掉呀!有人說去旅行,換個環境,我覺得這很有道理,我回高雄心情確實開朗了很多。我在人本那聽過說;多做一些積極正面的事來沖淡過去的傷害,我提供了這個意見。有人說把每天當成最後一天來活,那時我很不以為然,我真想問她說;如果今天是妳最後一天,妳怎麼會來這裡呢?這根本是自欺欺人。我覺得認知療法,改變我對事情的認知是比較困難的。會覺得理智上說得過去,認知錯誤,但實際上還是很在意,也許我理智上還是沒有過去。譬如騙我的人,我不能寬恕他,是不能寬恕我的愚蠢,不管是什麼,我都很難接受。
下午老師先讓我們在紙上做一個記號,在傳給別人畫,直到傳回一輪回到自己的手中。我那幅畫變得亂七八糟的,老師要我們補齊。我先用黑筆分割成數塊,再從我記號的顏色發出色彩來,企圖掩蓋所有的畫面。老師的用意是好比自己本來是張白紙,長大後如同被畫過很多筆,那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自己。最後,我們分享了這兩天來的圖畫。我特愛第一幅圖,那是一顆在土壤裡的蘿蔔長著很多的根,老師注意到這點,覺得他正在吸收養分。是我重新去找到我生命的意義,或說起床的動力?老師也說像我睡覺的樣子,因為我在眾人面前睡著了,老師說因為我很放鬆才會如此,不過他大概不知道我以前就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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