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戴上這個。」我接過蒼葉學長拿給我的卡通面具,對齁,今天就有特別來賓了,話說用面具也太寒酸了吧。
察覺到我複雜的眼神,蒼葉學長連忙解釋:「這只是暫時的啦,周末就會把廣播室改建完畢。」為了這活動還改建廣播室,學校的經費用在這種地方沒問題嗎?
「學校真土豪。」我乖乖戴上面具,坐上椅子,不能被折原影響,要是我動搖就輸了!
「妳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沒事呢。」鯉伴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我忍不住抓緊椅子,過於緊張的反應讓蒼葉學長覺得很奇怪,沒事沒事,我只是被蟲子嚇到……
「他已經發現了呢,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妖怪。」「……他就是那樣,沒事的。」現在就生氣的話以後會爆更多血管的啊……
「小雀,準備……」我把鯉伴趕走之後準備開始工作,燈一亮起,就開始說開場白:「各位老師同學們大家午安!我是你們的DJ企鵝,今天就是萬眾期待以久的特別來賓活動開始啦!有沒有覺得很驚喜啊?明明說要禮拜五開始,結果禮拜三來賓就來了!誰叫我們第一位來賓是全校最忙、行程最滿,每個學生都知道的……」效果音好吵啊啊啊!但是繼續說才是專業。
「跡部景吾會長!兼任網球社冰帝部社長,成績優異,性格狂傲優雅!用帥氣的臉龐、華麗的球技、迅速的辦事能力擄獲大家的心!讓我們掌聲歡迎他!」我好想問問這介紹詞是誰寫的,校長嗎?可是這太浮誇了吧?
接下來只要照著上面的問題問完就好了,希望一切順利啊。
「感謝跡部君接受這次的邀請,最後請你跟大家說幾句話吧!」好,我的工作結束了……說完收尾的台詞,總算是……
「跡部會長,謝謝你接受我們的邀請。」「這也算是工作的一環,辛苦你們了。」下禮拜的人是誰呢……我還癱在椅子上思索,臉頰上突來的冰涼讓我打了個哆嗦。
「別這樣坐著,難看。」要你大爺管,你家住海邊啊?想是這麼想,我還是乖乖起來順便道謝:「非常感謝你的幫忙,今天辛苦了。」「……真不習慣妳這個樣子,學妹。」欸?……嘛,我剛才講話語氣一直都很嗨,現在這麼冷靜的確是蠻怪的,可是要一直維持著嗑藥的狀態很累欸,我只能乾笑,我不知道怎麼跟跡部相處啊……
跡部學長離開廣播室後,我聽到蒼葉學長嘆了口氣,難不成是覺得跡部很可怕嗎?蒼葉學長你的朋友有好幾個都更可怕啊,跡部學長只是普通的暴發戶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下午我到了雷門,他們今天要去比賽,看樣子最近都會是這樣吧,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一直被留下來啊?
不過這樣正好,我可以再把計畫整理得更詳細,首先是關於獨色幫的分布區域,只要稍微打聽就知道了,畢竟獨色幫都很引人注目,要成功把藍色平方一網打盡,最重要的就是要讓所有的人都願意配合我的計畫,只要能利用藍色平方和黃巾賊之間的紛爭,藉著到處搗亂的藍色平方所刷的仇恨值,讓吠舞羅和To羅丸都加入圍剿的行列,由黃巾賊將藍色平方引到那個地方,由其他獨色幫們包圍,接著在一團混亂之中,讓風紀委員將他們一網打盡,同時非藍色平方的人也能從另外的路撤退。
這個計畫雖然單純,但是成功率實在太低,先不論雲雀學長會不會真的照我的計畫走,我最擔心的是紀田他們被捲進去無法逃脫,也被跟著揍一頓,這也是為什麼我不問紀田他們獨色幫相關的問題,如果是四處蒐集情報打聽,那麼就算雲雀學長發現我利用他也不會那麼快把矛頭指向我這裡。
逃跑路線要確認好,也要確保他們三個真的會照我的誘導過去,只要透露逃脫路線就足夠了,要是把所有計畫都跟其中幾個人說,難保不會被套話啊……我利用了折原,但我也怕他反過來利用我,他一定明白我在防範他,所以才會任我胡來。
我現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刀尖口上走啊……計畫開始的時間是,藍色平方氣勢最旺的時候,氣燄高漲又沒有思考能力的暴力聚集體,充其量就是一群野蠻人。
「呦。」「哇啊啊啊啊!」我勒個去!誰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是想害我心臟驟停嘛渾蛋!手上的雞毛撢子因為過度驚嚇而掉在地上,我整個人幾乎貼在圓堂學長他們平常放衣服的櫃子上,直到聽見令人心浮氣躁的笑聲才轉過去,不是鯉伴啊……
「……非相關人員進來被看到會被罵的。」這個傢伙其實很閒吧?上次也是這樣,這傢伙根本就沒在做風紀的巡邏工作,社團活動什麼的明明能不加入但還是加了,不過這個時間他怎麼在這裡?
「有什麼關係,用點手段就沒問題了。」「不是那個問題啊。」這傢伙還是一樣不能用常識來衡量啊,我果然不擅長應付沖田。
「妳想做傻事吧?」噗滋!感覺心好像被什麼插到了一下,這傢伙的直覺也太準了吧!動物嘛!你是動物嘛!不要這樣好不好,偶爾也讓我做點正經的事……
「笨蛋就是這樣才麻煩。」我寧願被花宮學長罵也不想被你這個腹黑寶寶說。
「……就算在你看來很蠢,我還是得做。」「妳真的不聰明,所以還是別做這種事吧。」他到底是來幹嘛的?勸我放棄嗎?
「那你有其他方法嗎?」「……當然啊。」看到他的表情我真的打從心底感到害怕,這種感覺甚至比面對剛睡醒的雲雀學長還要可怕啊……
「如果是成年人的話,因為已經能負擔社會責任了所以就算被怎麼樣都沒關係。」不對!成年人該負擔的社會責任應該不包含被國高中生痛扁吧!
「再說我是未成年所以沒關係啦。」「才不是沒關係!你是笨蛋嘛!」沖田這種想法跟新聞上那種覺得自己年紀小就能為所欲為的青少年有什麼兩樣啊!不要覺得年齡是鑽法律漏洞的判斷線啊!你這個人本來就不太像人類了,繼續這樣下去真的會朝著無法挽回的道路前進啊。
「我就不問你想幹嘛了,感覺很可怕。」「嗯──班長有些時候真的很了解我呢,意外的跟我電波很合?」「完全不是那回事。」我承認我有時候說話的確是很過份,不過說出口的話又不代表我真的那麼認為,但沖田你的詛咒都是真心話吧。
「妳不覺得妳要玩的話,棋子的難度太高了嗎?」居然把這個比喻成玩樂,我可是把之後的人生安全都賭上了啊,你知道要是雲雀學長發現我利用他的話,我絕對會被做成消波塊的。
「的確是難度很高,而且我還是個新手。」「……我可以幫妳喔?如果妳想利用我的話。」聽到這話我立刻感受到一股寒意,你只是唯恐天下不亂而已吧?
「難度更高了,這是魔王等級了吧。」「妳都跑去找黑幕了,怎麼會怕魔王?再說……」他舉起手,就在我很想吐槽他動作看起來很白癡的下一秒,他的手就往我的臉旁邊打過來!後面的櫃子發出可怕的聲音,幹嘛啊啊啊啊!嚇死人了!我耳朵要爆了!
「魔王身邊還附帶著高等勇者,不用嗎?」……沖田這傢伙是想把風紀委員的其他人給扯進來啊!這裡不說明的話一定有人看不懂,雲雀學長底下的風紀委員基本上不屬於學校,理論上更接近他個人的私有部隊或保鑣,學校高中的風紀部,才是正統的風紀部,沖田和土方是在高中部的風紀委員長‧近藤底下做事的,也就是說剛才那句話……
我能理解成他要我去尋求近藤學長幫忙嗎?依近藤學長的性格,被拒絕的機率很低,幾乎可以說沒有,但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緣,哪能這麼厚臉皮的去拜託他這麼危險的事啊!近藤和雲雀不一樣,並沒有那種喜好打架的戾氣。
「你似乎誤會了一件事,我並不想趕盡殺絕。」「……利用了一堆人,結果說這種話,半調子的善良幫不了誰。」他把手拿開後,直接轉頭就走。
……我當然明白,我身在其中當然明白。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誰都不說啊。
回家路上剛好看見澤田正被風太纏住,我裝作沒看見的繼續走,反正這才是主要劇情路線,我去多說什麼也不會有改變,就這樣吧。
「皇……雀君。」真耳熟的聲音,我轉頭發現好久不見的奴良正和雪女一起回家,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大家現在都不想在學校待太久,畢竟也開始冷了。
「感覺好像有段時間沒看到妳了呢。」「你也是啊。」一年不見如隔三秋啊,你上次出場是什麼時後其實我根本不記得了呢,不過旁邊的雪女依舊把我當作敵人的瞪視,明顯的殺氣直衝而來,為什麼奴良你沒有感覺啊?情感察覺用的神經死光了嗎?
「雀君,等等有空嗎?」這個稱呼挺正常的,拜託你就這樣定下來吧,話說你這樣問是想幹嘛?雪女越來越有想把我做成冰雕的氣勢了。
「要幹嘛?」「……我家有些人說想見妳。」我眨了眨眼睛,該不會是你家那群妖怪吧?我什麼時後招惹到妖怪了……不對,仔細想想我在玉章和奴良對打的時候衝出去,光這點好像就跟他們結下樑子了。
「那我先回家一趟可以嗎?」問鯉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好了,雖然他平常也能自己去,但難得他兒子來問我,就順便問一下唄。
「妳是想用這個當理由逃走吧妳這……」「沒事沒事!妳去吧!」我什麼時候跟雪女結仇了,她一副想殺我的樣子我還是趕緊回家吧。奴良你這樣真的不行啊。
一回家就聽到切菜聲,總覺得月他自從來到我們家後,越來越賢慧了,明明就是一個資優天才,未來還可能成為中二神,現在居然在我家廚房洗手作羹湯還一臉無害笑容的問候我。
「我出門一趟。」「那晚飯呢?」「六點前沒回來就不用了。」你是我媽啊?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媽完全就是閒人,她不用回家後還忙著做飯洗衣,因為現在一回來,月就把所有事情都弄好了。
回到房間沒看到人,好吧,看來我只好自己去了,換下制服後我又跑出去,奴良依舊和雪女站在那裡,只是後面多了一個龐然大物。
……我是不是應該要假裝沒看見然後走過去啊?
「雀君!」好啦好啦,既然無法躲過就算了吧,速戰速決。
「陸雄少主回來了!」剛進門就聽到納豆小僧聲音,細碎的腳步聲朝著門口來,好幾隻身型瘦小的妖怪直接撲在奴良身上,你還真受歡迎啊,真不愧是奴良家的基因。
「啊!有人類!」這樣少根筋的妖怪居然能夠躲著清十字團的人到現在,我覺得還挺神奇的,我向他們點頭打了招呼,大概是覺得我的反應沒有想像中的慌張,他們放下戒心開始囂張起來。
「看見妖怪居然不害怕……區區人類少自以為是!」「我好怕喔──」這些妖怪並不像雪女或猩影是完全的人形,目測最高沒超過三十公分的也有,好怕等等不注意就一腳踩下去啊……那樣做的話,奴良家的妖怪可以告我傷害嗎?咦?
「納豆,猩影呢?」「應該在整理庭院吧,我去叫他!」這樣看來想見我的是猩影啊,也是啦,上次我因為犬神的關係,在玉章面前暈倒,醒來之後在我旁邊的人是猩影,所以是他照顧我一整晚的吧?總覺得好不好意思喔……
「雀君,妳先在這裡坐一下。」「啊、好。」奴良一離開,我就開始打量起房間了,好大啊……不愧是日式大宅,感覺在裡面跑來跑去都不是問題呢,不對!別人家我在想什麼啊!再說如果在奴良家亂跑說不定會看到什麼造成心理陰影的東西。
「打擾了。」「嗚喔!」嚇死人了!妖怪可以不要這麼無聲無息……不對,有那種吵死人的妖怪嗎?原來是毛娼妓啊,她送茶來了,我向她道謝之後,聽到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讓妳久等了。」高大的身體幾乎把光線都擋住了,真的是直到剛才都在整理花草的樣子,他穿著白色的汗衫,頭髮用紅色髮帶紮成馬尾,身上還帶著泥土的味道,是沒有看過的猩影啊!這股新鮮感讓我的小心臟開始狂跳,我要冷靜啊!先把這股心動放一邊,人家搞不好是想報父親的仇,砍不了玉章只好砍我,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自顧自的心動個屁啊!
「猩影,你就這樣全身汗味的來見女孩子,太不識趣了!」「大姊……」猩影縮起身子讓毛娼妓出房間後才進來,這像是母子的互動也太可愛了吧……
「……妳的傷還好嗎?」都過那麼久了你問這什麼啊!
「呃、我完全沒事……」「不是四國那次!少主說學校發生了什麼意外,妳受重傷那個……」講話語無倫次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啊?你是第一次來相親的三十歲魔法師嗎?
「早就沒事了,那個只是說得很誇張。」「……那就好。」他一屁股坐下來,之後就維持著低頭看地板的動作……好尷尬!你就為了問這個叫奴良邀我來一趟?你為什麼不直接拜託奴良問我就好了?
他不說話我也不出聲,等到他茶都喝乾了,一副焦躁的樣子讓人很難答話。
「……妳那個時候,為什麼要說那種話?」我還想說你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設呢,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吧,他應該很討厭玉章吧,不論玉章是不是被魔王小槌所控制,對猩影來說他就是殺父仇人,所以我沒有說話。
「我還是無法原諒他……」他的手緩緩握緊,眼白甚至有些發紅。
「我沒有辦法不恨他啊!他奪走了我僅有的家人,那樣踐踏我的尊嚴……就算少主原諒了他,我也沒有那種寬宏大量!難道只因為他是被控制的,就能夠忽視他下兇手的事實嗎!」他的聲音讓我感覺到茶杯在震動,他的身體湧現強烈的妖氣,猩影因為是半妖,妖氣相比之下沒有那麼強烈,但現在這股壓力,明確的表明了猩影體內的妖怪之血,無庸置疑。
「那個被他殺死的妖怪,不是妳的朋友嗎,既然如此……妳為什麼能夠原諒他?」雖然和奴良的理由不太一樣,但應該差不了多少吧。
面對一個在氣頭上的人,等他冷靜下來後再跟他說話,這樣可以省下很多麻煩。我深吸口氣,緩慢開口。
「犬神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撫摸著手腕上的手環,試圖用平靜的聲音,將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他。
「他很崇拜玉章,打從心底的,因為很重視,所以為他而死都沒關係。」這種重視會殺死別人,我是最明白的。
「犬神他就算被玉章背叛了,也不會想殺死他,既然犬神是那樣認為的,那我就沒有資格因為犬神的死而去恨玉章。」誰有權力決定他人的生死呢?更何況是自己心中的英雄,就算這位英雄不被其他人所愛,那也無所謂,因為對自己而言,這位不被人所愛的英雄,是唯一的救贖和希望。
「如果犬神的願望是希望玉章好好活下去,那我做為他的朋友,就要把他的願望傳達出去才行。」……犬神,這樣可以了嗎?我有好好的說出來喔。
「……妳不恨他嗎?」「我不恨他,只是我不會原諒他的。」「咦?」「那是兩回事。」既然是犬神的願望我不好多說什麼,但下次見到玉章要不要給他一拳那就是我的決定了。
猩影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你嘆氣是什麼意思啊喂!想打架……不對、就算要打我也不會贏。
「如果他殺死的是妳的家人,妳還能說出這種話嗎?」「誰知道啊。」這就跟一天到晚在吵死刑的那群人一樣的問題嘛。
人總會死的,只是死法不同,命運就是這麼渾蛋的東西。
他露出了傻眼的表情,嘛,你的問題太嚴肅了,我想不管是誰都會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不過我可以去問問其他人,看他們想法如何。
「沒有人說你沒有恨他的權力,那是你的決定,不管是誰都沒有資格對此說什麼。」更何況我才不相信奴良說一句玉章不是壞人就可以完全抵銷這件事,奴良組底下有不少土地神廟因為四國的關係而亂七八糟的,就算奴良這個頭領覺得無所謂,其他幹部應該覺得很不爽吧。
「……妳果然有點奇怪啊。」喂,我可以告你喔。
毛娼妓在我們談話結束大約十分鐘後打開了門,她的表情簡直是八卦記者,不停的用手肘打猩影的身側,不要這樣,我沒瞎好嗎?一臉「兒子你不錯」的表情是想表達什麼?
「要吃點心嗎?」「啊……不會太麻煩嗎?」原本想直接拒絕,但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啊?
「沒關係沒關係!難得少主帶了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回來嘛!」大姊妳誤會了!我跟他完全沒關係!應該說我希望沒關係但他爸在我家,我還真不知道跟奴良算什麼關係,我好混亂啊!
「嗚唔唔唔……」雪女在瞪我……說真的為什麼妳對我敵意這麼強啊?我到底做了什麼?雪女討厭的人類應該就只有家長啊,我什麼時候仇恨值這麼高了?
「談完了嗎?不好意思,還麻煩妳跑一趟。」奴良出現了!他的存在可以有效抑制雪女對我的仇恨……身體感覺到陣陣寒意,我要變成冰塊了!不要偷放寒氣啊!妳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少主你等一下,我去準備甜點!」「麻煩了,毛娼妓。」你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坐在我旁邊!我悄悄的往旁邊稍微移開,要是跟他靠太近,我就別想活著走出奴良家的大門了。
「猩影,你有跟雀君道過謝了嗎?」你哪壺不開提哪開啊!不對,是那壺不開提哪壺才對,重點是你沒發現我跟他之間的氣氛很尷尬嘛!你又不是KY!你善解人意的洞察能力呢!作為一個人類最重要的能力呢!
「謝謝妳今天來一趟。」「不會。」不要強迫猩影道謝啦,我又不需要。
「聽到猩影說想找妳聊聊,真的嚇了一跳呢,因為猩影很少找我說話……」「奴良,我們別談論這個話題了吧。」你沒看到猩影的臉都紅了嗎?他肯定是做了超久的心理準備才叫你找我來,你偏偏要在本人面前說這些,這算什麼?羞恥Play?
吃完伯母準備的甜點後,我和奴良交換了電話號碼:「這樣他以後想跟我談的時候,打電話就行了。」「真的太麻煩妳了,謝謝。」他提議要送我回家,因為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快到我家的時候,奴良突然開口:「猩影他啊,幾乎什麼都不想跟我說,四國事件過後,他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奴良,你還在成長啊,你爺爺和你爸看到你這樣肯定會很欣慰的,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相比,他看起來更加可靠了。
「所以他問我能不能找妳的時候,我就覺得,雀君很讓妖怪們信賴呢,玉章也是,犬神也是,還有牛鬼先生……大家一定覺得我很不可靠吧?」會有這樣的想法也無可避免,之後慢慢就接受了反而才奇怪。
「撇開玉章和犬神不說,我覺得你家的妖怪們應該都蠻喜歡你的。」至少你所做的決定,他們不會反對啊,你還有你父親留下來的意志,鯉伴他啊,一定想看到奴良率領百鬼夜行的樣子吧。
「那是因為,我是爺爺的孫子啊。」「……不管是人還是妖怪,都不會因為你是某個人的誰而為你拼命吧?」就算那是原因之一也不會是主要原因,我抬起頭看著有些朦朧的夜空:「為了不讓誰難過而保護你,那和因為肯定你而想保護你的心情不會矛盾,猩影不和你聊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別想太多。」
你被一群人類和妖怪所愛啊,奴良。
因為你很善良,你該以此為傲。
「小麻雀!快上樓!」「先讓我洗澡。」鯉伴的樣子簡直就像看見巨型蟑螂一樣慌張,但我決定直接無視,反正我洗澡的速度很快。
回到房間後我就看見一個黑嘛嘛的人躺在我的床上……WTF!這是什麼似曾相似的畫面!
「……瑟雷夫?」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把臉埋在我的枕頭上嗎?為了不讓我心中的形象崩壞,拜託你別說出跟喬托一樣的耍蠢台詞,真的拜託你了!
「皇雀君……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才想問勒……」就算你用你那好比無辜小動物的濕潤眼眸看著我,我也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好嗎?重點是你可以先回答我心中的疑問嗎?
「對了,我是想給妳一樣東西……」他把手伸進另一邊袖子摸索,等等,你把東西放袖子裡?你穿的衣服又不是浴衣,別搞這種事好嗎?如果是很重要的東西麻煩你放在身上任何一處你能隨時確認的位置啊!
「咦?」他開始翻另一邊的袖子了,該不會真的不見了吧!你不要搞這種事啊!活了四百年的人這麼少根筋沒問題嗎?
「怎麼……」「別問我怎麼辦,我哪知啊?」天啊──為什麼我身邊這種活了幾百年的都這麼令人不安啊,正常人也不會活幾百年,話說瑟雷夫這樣到底算不算人啊?
「……那我回去了。」「等等,你沒有其他想說的嘛!」回去個屁啊!你來應該不止是為了給我一樣東西吧!你就為了一樣東西讓鯉伴嚇到花容失色也太誇張,不對除我之外沒人看的到他……
「欸……我想想……」你是老人痴呆還是金魚腦我就不問了,不過我等等還要去請教月哥英文文法,所以麻煩你快一點。
「不可以太相信其他人喔,因為妳很溫柔啊。」「那是兩回事吧?」你還真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講這種話啊,難怪梅比斯能被你撩的不要不要的,活了四百年果然就是不一樣。
「你們每個人都這麼說,那我是不是誰都不信會比較好?」「不是那樣的……」我講話的語氣好像有點太囂張了,要緩緩啊,人家可是能夠隨便把我捏爆的超強黑魔導士,真的是活膩了,對他們講話越來越沒大沒小……
「妳說的每個人是怎麼回事?」那是重點嗎?也罷,反正他應該知道很多也隱瞞很多,就算裡面混進幾個奇怪傢伙也是預料之內。
「惡魔、妖怪和很多的人,大概就是這樣吧。」我現在要煩惱的還不止這些超現實的事,現在最麻煩的是藍色平方啊,又不是雲雀學長揍他們一頓就沒事了,如果不嚴重的話警察根本不會理會,為了防範三島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讓藍色平方的主要幹部都被逮捕才是最安全的方法,不過這樣對他們來說不太公平就是了……為了可能犯下的罪刑而逮捕他人,或者是陷害他人之類的,這樣真的符合道德嗎?我這樣基本上就是在做壞事吧。
「妳最近要小心點,有些魔導書似乎流入這裡了。」「魔導書?」這個專有名詞不解釋應該會有很多人滿臉問號吧,魔導書在魔導少年裡是召喚惡魔的必備物品,也有不少黑魔法需要使用魔導書才行,學習魔法也能夠透過魔導書,不過直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過魔法。
「魔界最近很混亂,魔導書在這個世界突然增加,時之王卻什麼都不說,只會推卸責任給貝西卜……」貝西卜我記得是卜寶的老爸吧?性格也是超級悠哉的,為什麼大咖惡魔都是這種性格啊……魔界居民好可憐啊。
「所以,我想請妳幫我去尋找魔導書。」……等等,你突然說些什麼鬼啊?說我力量很強的不是你們嗎?你這是要我去送死啊,所以說瑟雷夫你根本就不是為了保護我,只是想先裝好人然後把我推進火坑吧?這種行為叫做詐欺喔,雖然你光明正大的講出來了。
不過講白話點就是要我為你去送命吧?這跟蒐集卡牌的的小學生有什麼兩樣?你當惡魔都是寶可夢丟個球就能抓到的嗎?惡魔有多任性,看梅菲斯特就知道,你這是要我去找更多會讓我血管爆炸的傢伙好讓我血壓升高暴斃嗎?
「……等等,魔導書這類的東西,應該交給梅菲斯特比較安全吧?」他好歹也是時之王,要負起責任照顧其他惡魔啊。
「他一定會把魔導書拿去給驅魔師亂搞,經過鬼神那次妳還覺得他能輕易相信嗎?」鬼神那次又不是梅菲斯特的錯,真要說的話是鬼神自己想來,那是他的自由意識吧?但是因為在場的只有梅菲斯特,所以只能怪在梅菲斯特身上了,不過瑟雷夫你也太了解那傢伙了,說他會把魔導書拿去亂搞的語氣超級真誠啊,我一點都不懷疑。
「說到底引來鬼神的是我啊,讓我去的話會引發混亂的,真的沒有其他人選嗎?」我不想做這種像是庫洛魔法使一樣的事,再說如果對象是惡魔,弄不好說不定會死。
「只有妳能幫我了,畢竟在這個世界,認識我還相信我的人只有妳了……」夠了,別再用那種小動物眼神看我了,這傢伙擺明就是知道我對這種眼神沒有抵抗力才露出這種表情。
「小麻雀,妳別輕易的答應啊。」我嚇了一跳,沒想到鯉伴會說這種話,幹嘛?不只梅菲斯特,連黑魔導士都和你有仇嗎?
「對不起,明知道這樣很危險,我太過於著急了呢……」他微微一笑,接著表情一變,瞪著我身後的鯉伴:「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相信的。」怎麼好像越來越多人能看到他們了呢?
「你們怎麼每個人都這樣啊……每個人都這麼任性又肆意妄為,還自以為自己很高尚。」把跟自己不同種族的所有人都說成專業詐騙集團一樣。
瑟雷夫露出了傻眼的表情,這傢伙活了四百年,雖然喜歡人類,但對其他像妖怪、惡魔這些就超不友善的。
「你如果看的到這傢伙,」我指向身後的鯉伴:「那我告訴你,他是最擔心我的人,信不信任這問題是白問的。」這傢伙每次都在提醒我要小心,就算是基於對乙女小姐的補償心理也無所謂,因為他是真的在擔心我,和我在一起的鯉伴和喬托,是最了解我的人啊。
「梅菲斯特雖然性格有點奇怪,但基本上還是個不錯的傢伙,所以我也信任他。」他三番兩次帶我到正十字會那裡去,就只是想和上頭的人證明聖女的存在,再說他也沒真的陷我於危難中,跟臨也比起來可愛不知道幾百倍。
「你的話我當然相信,因為我看得出你是個很溫柔的人,不過我能夠信任誰或者想信任誰,那就是我的意志了,你管不著。」瑟雷夫的表情變了,變得很難以形容,他眼神複雜的望著我,像是在看一場夢。
「……嗯,我明白了,妳其實挺固執的呢,雖然不想讓妳體會這些……但這是最快的方法。」他邊說邊將脖子上的墜鍊給拆下來,他走近我,但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冰涼的物體貼近脖子讓我抖了一下。
眼角往旁邊看過去,他的手掌部分都成了半透明的,他說過每天只能在這裡一小時是什麼意思?超過的話,他會消失嗎?
「妳還留著我的大衣對吧?」「啊、對啊,我還給你吧?」我都忘了這件事,準備去翻出那件衣服時,他伸手制止了我:「沒關係,那件大衣妳留著吧,必要時可以穿上,我的衣服上多少殘留著一些魔力,或多或少能夠隱蔽妳的氣息。」你的衣服是哈利波特的隱型斗篷嗎?那件大衣的歷史應該也蠻久遠了吧,就這樣留在我家真的沒問題嗎?
「關於魔導書的事,去問問時之王吧,既然妳信任他的話,我想他應該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差勁吧。」在你心中的梅菲斯特形象到底是有多差啊……和我道別之後,他就離開了,我這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來的,是轉移用魔法陣呢……你錯棚了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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