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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27 19:40:17| 人氣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黑子哲也 《信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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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
  蒼白的臉、淺色的病人服。
  整個房間唯有鐵櫃上的花束才有那麼一點亮麗的色彩。
  那束花包裝的非常亂,但並不隨意,能看出在包裝時,對方有多不習慣做這些。
  花束是平和島靜雄請黑子哲也帶來醫院的。
  黑子注視著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呼吸的皇雀,伸手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
  明天氧氣罩就不需要了,可是妳怎麼還不醒來呢?
  學校擔起了所有的費用,讓雀住進最好的單人病房,可這間病房太過空曠,雀醒來後一定會覺得冷清。
  黑子一直都沒有離開雀,從她被推進手術室到出來安置好後,直到探望時間到才離開醫院。
  就算回家也是想著雀會不會突然醒來,一個人躺在醫院說不定會很害怕。
  那幾天,黑子的精神一直都不好,上課時總會往旁看過去一眼,那個總會對他微笑的人如今不在教室裡。
  赤司跟綠間很自動的接了雀的職務幫忙點名和收發作業等等……每個和雀有交談過的人,都相信著雀會回來,所以為了不讓她傷腦筋,會把每件事都做好等著她。
  社團課的時候,黑子很反常的沒有留下來練習,照著正常時間離開學校,青峰明白黑子是擔心,可是她才不過沒來一天,黑子昨天晚上顯然沒睡好,原本就白皙異常的肌膚,眼下都透著淡淡青色。
  黑子沒告訴任何人,意外發生的當天晚上,他整夜沒睡,就算睡了也會驚醒,自然是被雀那時候的樣子嚇的不輕。
  「她有醒嗎?」黑子來到醫院的時間和護士來檢查的時間差不多,護士只是面露憂容的搖著頭,但黑子沒說什麼,小聲的道過謝就坐到病房內的床旁邊的椅子上。
  「雀,今天沒發生什麼事,妳現在在作夢嗎?我跟妳聊聊好不好?」黑子強忍著眼底的酸楚,平淡的說著。
  有時候他會說一天發生了什麼、有時候他會唱歌、有時候他會說故事……他這個樣子,讓雀的家人和那些值班的護士都以為黑子是個用情至深的男友。
  「黑子哲也對吧?我家女兒受你照顧了。」「不會,這沒什麼。」雀的母親說的並沒有錯,黑子被雀依賴著,而這件事黑子是有自覺的。
  但就算如此,他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雀對黑子哲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朋友,雖然這段友情能維持多久他們都不確定,但是現在這個當下,他還是她最好的朋友。
  四天了,雀還是沒有醒來,只是這天黑子早了點離開,因為他必須把同意書拿去給平和島和折原,平常這種事都是給雀處理的,能控制住這兩個人的也就只有雀而已。
  但因為黑子和平和島交情不錯,所以這事便落到他身上,不過黑子並不嫌麻煩,不如說,能有個理由去找他們,他求之不得。
  「小哲哲,怎麼是你來送同意書啊?」「因為平和島君。」「……真刺耳,難得看你生氣的樣子呢,小班長變成這樣不是我害的。」折原知道黑子是故意用平和島的名字在激怒他,不過卻也說拐著彎說出了事實。
  黑子完全就是在牽怒,折原明白他的心情,但聽到他這麼直接的說出口還真讓人有點不高興。
  「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聽著黑子參雜哀切的聲音,折原閉上眼回想那天看到的那幕……那大概會是他這輩子難忘的回憶之一了,不過他最後只是搖頭:「你去問另一個傢伙吧。」
  「……好。」其實那個時候,黑子心裡有些苦澀,但隱藏的太好,就連折原都看不出來。
  到了平和島家後,出來迎接的是一位黑髮婦人,黑子表示自己是來見平和島靜雄的,對方很乾脆的就讓他進去了,婦人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神情,能夠在平和島靜雄身上找到一絲與婦人的相像之處。
  「平和島君,我是黑子。」黑子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後,就轉開門把,還沒進去就看到臉色憔悴的平和島。
  「黑子……」「折磨自己能夠為雀做什麼?」黑子的聲音讓平和島的身體一僵,他自從意外發生那天起,也和黑子一樣每天都做惡夢,他沒有睡好過,連飲食都不正常了。
  黑子環視了房間一圈,平和島乾淨的房間裡只有棉被和幾支空了的寶特瓶,不難想像他是怎麼度過這幾天,但黑子沒辦法原諒他。
  「我還是有吃東西,只是吃很少……」「那就正常吃飯,等雀醒來她才不用擔心你。」「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嗎?」平和島忍不了了,他快被自責壓垮,一想到雀蒼白的臉,他就不斷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保護她。
  「黑子,最生氣最自責的人是我……」「我知道!」黑子難得大吼,讓平和島愣了一下:「我知道你很自責……可是如果……我強迫她留在禮堂她根本不會受傷!」黑子感覺眼眶發熱,他的心臟開始疼痛,他害怕雀真的會一覺不醒。
  他打了她,當下黑子心裡只有後悔,在聽到雀那句道歉後,他愣在原地,根本沒拉住毅然轉身離開的雀。
  等聽到巨響時追出去,在心裡不斷祈禱著沒有發生任何事,但看到當下,黑子無法想像那種痛楚,心酸、疼痛、後悔、自責、難受……化作悲鳴,哭喊出聲。
  「明明就知道雀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我卻連追出去都沒有……」黑子的聲音顫抖不安,那雙在平和島眼裡看來過於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我知道平和島君在場卻無法救她有多痛苦,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怪你……」平和島愕然,看著黑子那與其說是放開,不如說是無力垂下的雙手,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一張單子交給了他。
  「對不起,平和島君,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麼衝動。」「……我不會在意的,黑子,你也不要太逞強。」黑子只是微笑不語,接著離開了平和島家。
  看著停在電線桿上成群的雀鳥,黑子的眼神終於恢復以往的平靜。
  不逞強……怎麼照顧她?黑子回想著雀的一言一行,她是那麼天真、善良,又如此笨拙的對這個世界釋出善意,她就像是對這世界完全不熟悉,不小心誤闖這裡的人。
  全心相信每個人,很傻,但能做到的有幾個人呢?
  黑子回想著雀所經歷的一切,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從妳看到我、熟識我、與我交好的那刻,我就隱約感覺到了,相處久了,就更加確信。
  她就像是為了確認每個人活的幸福而被派來的。
  這樣溫柔的人,一定、一定……會再次睜開那雙純淨而清澈的眼,為了他人的幸福而活。
END

台長: 孤影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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