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你在幹嘛?」綠間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把我拖出來的黑子,「我們得先去跟學生會拿最後一天的行程表,綠間君。」黑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綠間,就這樣看著、看著……看的綠間心裡發寒,都還是繼續盯著……
對不起我腦抽,其實是綠間點頭又問黑子:「為什麼要帶著皇去?」呃、綠間同學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你的語氣怎麼讓我聯想到是在詢問帶著寵物去上廁所的主人為什麼要帶寵物去上廁所?
「因為學生會長要我記得帶雀去。」不要把我說的好像物品一樣啊啊啊!是說黑子你什麼時候勾搭上那個暴發戶自戀狂的啊!
「是嗎。」綠間你不要回答的這麼淡定啊!拜託你吐槽一下黑子對待我如對待小動物般的態度啊!
結果我還是被黑子拖到學生會室了,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跑回教室的啊,只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我們班的帥哥有多帥嘛渾蛋……
「那我們先回去了。」黑子拿完東西之後,跟綠間一起離開了,「辛苦囉。」剛好到學生會的伊月學長意思意思的說了這句。黑子你這傢伙為什麼要把我丟在學生會啊!我想跟著黑子他們回去還被跡部學長抓住後面衣領,這是侵犯人權!我要告你!
「跡部學長,幹嘛啊……」我試著用水汪汪的可憐眼睛博取跡部的同情心,「學妹啊,妳可比其他人能幹,本大爺是看的起妳。」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心甘情願幫你工作!完全無視我的意願跟人權,跡部毫不憐香惜玉的把我拖到沙發上丟著。
我好擔心班上會不會發生什麼事,通常我一不在就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我就找跡部算帳!看著桌上一疊疊,佔滿整張桌面的資料,我心已死的開始工作。
「學妹是文化祭執行委員嗎?」伊月學長坐在我對面,翻閱手上的登記簿一邊問。我也很想知道啊!為什麼我要整理這種鬼東西!而且我又不是學生會的人!忍下翻桌怒吼的衝動,我搖頭示意,繼續工作。
「跡部會長,你也太過分了。」伊月學長向著也很忙碌的跡部學長說。
「你對本大爺的做事方式有意見?這麼想幫忙的話,我也不介意你代替她工作賣命。」跡部學長你這是在威脅伊月學長嘛……而且工作賣命是怎樣?我在這裡做到死還不會有薪水,比廉價勞工還不如。
「……我真搞不懂你是怎麼當選學生會長的……學妹,我幫妳吧?」我也很好奇跡部到底是怎麼選上的,應該是有黑箱作業吧。
有人要幫忙做苦差事為什麼不呢?所以我點頭:「謝謝。」真心覺得伊月是學生會最有良心的人,其他人的心,剖開都是黑的。
「會長,籌備組的人說,贊助商決定日期了。」「知道了。」我聽到聲音後抬起頭,看到跡部正在跟一個綁著馬尾的女生說話,伊月學長注意到我的視線,低聲說:「那個女生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叫作志村妙,管理能力很出眾。」難怪覺得很眼熟。
「辛苦了,伊月君,還有小雀。」兩杯溫熱的茶輕放在桌上的一旁,志村學姐對我微笑,阿妙果然長的超漂亮的……對了對了!跟大家說一下,她就是新八的姊姊,算是銀魂的第二女主角吧?不過我比較想問,為什麼她知道我的名字?
「辛苦了,志村同學。」伊月學長喝了一口茶,低頭繼續整理。
「那個……」「嗯?」志村學姐面帶溫柔的微笑,看起來真的好溫柔喔……「為什麼學姐知道我的名字?」志村學姐聽到我這麼問,伸手掩住嘴角輕笑了幾聲:「那是因為小新常常跟我說班上的事,而且學校有誰不知道國中部一A的班長呢?」我不希望出名的原因是這樣啊!不對!我不想出名,我想平凡的過日子啊!
「那麼會長,我先告辭了。」「嗯……志村,麻煩妳繼續看著他們。」「知道了。」哇塞,第一次聽到跡部對女生用敬語,而且講話還這麼有禮貌的,其實學校的會長是阿妙吧?是吧!
「志村她外交能力很出眾,所以學校很常叫她去外代表學校呢,會長也很信任她。」「喔……」老實說我不是很想知道,阿妙在銀魂的故事裡是酒店小姐嘛,社交能力好是理所當然的啊,不然也不會是紅牌之一了。
「話說贊助商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我們學校已經不是教育場所而是企業了,年級越高的工作就越多,我總覺得我好像是被調派到高階層的低階層員工。
「我們學校每年都會整修,當然都需要經費,那些錢都是由外面的贊助來的,我們學校是採多方面的教學,當然也有學生是讀特殊班,像是在運動會表演的學生們,有些是要培養成藝人、偶像,我們學校也有體育推薦,醫學院,藝術部門之類的很多。」哇塞……這學校果然不簡單,學費居然跟普通學校一樣真不可思議。
「從我們學校畢業的學生,通常在畢業前就有公司要搶了,而那些公司有很多都是學校的贊助商,不只是企業,還有電視台、演藝事務所、醫院等等……」難怪這學校這麼豪華,這不是沒有理由的!原來我們學校這麼多人的原因是不愁以後沒工作嘛,這學校真是太可怕了……
「文化祭說是要讓學生放鬆心情,不過啊,也能就此機會知道附近居民對學生的好感有多少,贊助商也能來先看看有哪些人才。」好、好不純的文化祭!青春的文化祭在哪裡!我聽完之後覺得這世界都是大人的骯髒內心組織而成的啊!
「唉喲!」旁邊飛來一盒衛生紙直接打到伊月學長,「有時間廢話不如趕快做事。」跡部學長,就算生氣也不要扔衛生紙啊,這樣顯得你很沒風度欸……
大概忙到了中午左右,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我就起身活動一下身體:「會長,我先回去囉。」
「順便把這拿給雲雀,下午不用來了。」我接過跡部學長遞過來的登記簿,裡面寫的是從風紀部那裡送來的違規名單,經過會長審核之後還要送回去風紀部,之後才能呈上給主任。為什麼我要當跑腿啊?我已經餓到快沒力了欸……反正風紀委員還會送來,那個時候叫他們拿去不就好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下午可以不用跑到這裡來了。
「等等,會長!你該不會要把我扣留在這裡工作吧!」伊月學長不敢置信的看著跡部,「有什麼問題嗎?」好不容易能歇口氣的跡部,挑眉看著伊月學長,簡直就是在無形施壓,這是濫用職權啊,小心我告訴主任!
「跡部會長,那個……」我有點猶豫的開口,「如果真的很忙的話,我下午繼續來幫忙好了。」雖然我不想做,不過伊月學長好歹也幫了我一個上午,現在他有難我哪能放著不管。
「不用了,妳想累死啊?還是妳想害我被說濫用職權壓榨無關學生?」我的確不想累死,可是伊月學長也算無關學生吧?他不是風紀部的嗎?又不是學生會的。
「所以會長你是覺得我累死沒關係嗎?」伊月學長抽著嘴角說。伊月學長好可憐……平常雖然看不出來,但肯定被這個大少爺壓榨了不少勞力跟時間吧。
「蛤?下午忍足那傢伙會來幫忙,你只要做到輪班時間到就行了。」「還不是很累!讓我提早點早點回去啊!」……剛剛那是冷笑話?
「伊月,信不信接下來本大爺都讓你嘴巴貼著膠帶工作。」伊月學長欲哭無淚的搖頭。……要是以後伊月學長找工作遇到不喜歡冷笑話的老闆怎麼辦?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跟工作有微妙的相同點。
「那我走了。」我關上門之後,有些不穩的朝接待室前進。
其實接待室已經變成雲雀的辦公室了,而且老實說接待客人的地方通常是校長室,接待室這個牌子真的有必要留嗎?明明學校還有一間風紀辦公室,或許是因為風紀委員太多人了?
「啊!」我的腳突然被絆了一下,害我整個人往前倒,幸好穩住了,可是手中的資料一下全變地毯了。
「你這傢伙是故意絆倒我的吧!」我對著罪回禍首大喊,臭小子,這種連小學生都嫌老掉牙的惡作劇也敢作,更何況這裡是走廊,未免太明目張膽了,根本就不把學校的監視器放在眼裡!
「是被絆到的人不好,誰叫妳走路不看路。」一如往常頂著一張跩死人不償命的欠揍表情,灰崎用無賴的語氣說著,似乎也不打算幫我把地上的資料撿起來。
我趕緊把掉落在地上的紙張撿起來,要是弄髒了,不曉得雲雀學長會怎麼扁我,被他扁完之後,我說不定還會被跡部學長吊在校門口,一想到這裡,我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呃、你做什麼……」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出乎意料的攻擊讓我趴在走廊上,從背部中央蔓延的疼痛,讓我愣了幾秒。
「風紀委員的走狗。」蛤?蛤?他在說什麼?我是被迫幫忙又不是自願的,而且風紀委員的工作我根本就不插手,干我屁事啊!
「這跟你踹我有什麼關係啊!你有種就去找雲雀學長打架,自己的帳幹嘛算到我頭上來!」我忍著疼痛,伸手重新撿起地上的紙張,感覺好久沒真的破口大罵了,是說,灰崎跟風紀有什麼仇啊?他要算帳也是去找教務主任,怎麼會是找我?
他伸手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整個人提起來,我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瞪著他平靜的灰瞳。他這是怎樣?打人還一副沒事的樣子?以為踹我一下我不敢動手?小心我把你的腿打斷讓你以後都沒辦法打籃球!我詛咒你這個灰毛渾蛋下半身一點用都沒有!
「你要幹嘛?放手。」他笑的一臉欠揍,看得我真有想一拳打過去的衝動。
「欸,妳應該很少被揍吧?看妳上次也是被那個怪力男護得好好的。人生過得很幸福吧?」他現在是怎樣?現在是在演哪齣?你確定你是影子籃球員的灰崎祥吾,不是被外星人抓去改造過還是從別的地方跑出來的悲劇男二?
「如果我真的一拳打下去,妳會痛到昏倒吧?」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千變萬化的表情,真心覺得灰崎你有演戲的天份,要不要去考慮一下奧斯卡獎?不過講認真的,被他打到的話我大概連痛覺都沒有會直接昏過去,要痛也是等醒來之後。
「如果他們知道我這樣對妳,不曉得會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啊,哈哈。」他一說完,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我還沒站穩,一個拳頭就從左邊打過來,直接把我打飛,腦袋直接撞到走廊的牆壁。
「妳是紙做的嗎?飛這麼遠啊?」走廊有監視器,一定被拍的一清二楚,這傢伙肯定會被退學或停學。灰崎的聲音有些模糊,我只知道腦門嗡嗡作響,還有嘴裡滿滿的鐵鏽味。
要說痛嗎?是挺痛的,可是我現在整個人快昏過去了,反而連喊痛的呻吟都不想浪費力氣喊。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暴力相向,小時候也頂多是打打手心的程度,這樣毫不留情的一拳根本沒有過,不對,說不定灰崎還有手下留情。
模糊的視線裡,好像除了灰崎,後面還有一個人,可惜的是,在看清楚之前,我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閉上,只能聽到很熟悉的兩個字。
──咬殺。
我又做夢了。
一個白髮的男孩牽著自己母親的手,貌似是父親的人坐在公園的鞦韆上,看著母子微笑。
白髮男孩笑得天真、無邪,如同天使般的模樣,會讓人完全沒辦法討厭他。
場景一轉,四周宛如將男孩的存在給抹去,一整片的白色,包圍著白髮男孩,他的母親跟父親,都面帶愁容。
不捨的看著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的男孩。
「這孩子,會死吧……」他的母親看起來非常憔悴,感覺好幾天沒睡了,一旁的男人臉色也不好。
──吶,你們不想要他死吧?我可以救他喔。
「……嗚。」我一睜開眼睛,感覺到的是從左頰還有右腦傳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發出像是抱怨般的聲音。
「小雀!」黃瀨的臉湊到我面前,我明白他擔心我,但是因為距離太近,害我忍不住揍了他一下,「啊!小雀妳沒事吧!還可以打我的話就代表沒事了,對吧!」「饒惹了。」我聽到自己奇怪的咬字,感覺到左臉火辣辣的疼,決定閉嘴不說話了。
「雲雀委員長救了妳,雖然他是叫我去搬妳,不過妳還是要去道謝啊。」聽到土方的聲音,我試圖移動身體,不過反正不能講話了,我就只是點頭。
拜託,做人的道理我比你們還要清楚好嗎?雲雀學長早就不知道救過我幾次了,每次答謝他都愛理不理的,但這次不一樣,所以我還是得去道謝才行。
「那個打小雀的人,太過分了,怎麼能對女生下這麼重的手……」我看著黃瀨一臉難受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是他被揍,所以我拍了兩下黃瀨的腦袋,用笑容告訴他「我沒事」,不過一扯動嘴角我的臉又開始痛,所以笑容連零點五秒都維持不了。
黃瀨現在還沒有加入社團,自然不認識灰崎,就算認識,我也不希望他跑去打架,反正雲雀學長肯定讓灰崎那傢伙受夠了皮肉痛吧,這樣想想他還挺可憐的,不過他活該啦。
「妳那張臉大概要等個幾天才能消了,牙齒好像還被打斷一顆。」土方把放在夾鏈袋裡的白色物體拿給我看,雖然說是牙齒,可是只有一半,也就是說是上次被迪諾那白癡撞到斷一半的牙吧,這樣也好,至少那顆牙現在完全掉乾淨了。
「咕──」我的肚子開始發出很奇怪的聲音,黃瀨跟土方錯愕的看著我,接著黃瀨就飛快的站起身跑出去:「我去幫小雀買午餐……」聲音隨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傢伙他以為他是我媽啊?
「……班長,趁這段時間,我有些事想問。」我點頭,等待下文,「妳知道為什麼灰崎祥吾去堵妳的理由嗎?」我搖頭,老實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跟他是有個鳥屁恩仇,他有什麼理由這樣揍我。
「問他的時候,他也很隨便的回答,但是選在文化祭期間,我覺得很有問題。」已經想到這麼多啦,真不愧是土方同學。
「所以我擅自去查了一下,發現最近他和一個獨色幫有所牽扯,那個獨色幫的名字是──」「小雀!我買了能簡單入口的東西喔!」講到最令人在意的地方,黃瀨的聲音很剛好的打斷土方的下文。黃瀨你這個白目!是不會察顏觀色再跑進來啊!土方停的地方太讓人在意了!
「我發現有人在賣軟綿綿的麵包,放進嘴裡會化掉,還有還有!我有買氣泡杯飲料!」這傢伙很享受文化祭嘛,今天才第一天而已啊,我看著黃瀨興致勃勃的模樣,突然有點羨慕。
軟綿綿的麵包是什麼東西啊……我撕了一小口麵包放進嘴裡,果然就跟黃瀨說的一樣會化開,不知道是怎麼做的,話說回來,明明是文化祭卻吃麵包配氣泡飲料,怎麼感覺跟假日的時候一模一樣,我平常假日就是這樣吃的,如果我這麼說的話一定會有人立刻回答:「難怪妳這麼矮。」之類的……
「我先回去了,黃瀨,你也是。」「好。」土方離開之後,黃瀨就像鬆了口氣一樣,趴在床邊,他側過頭看著我,眼神看起來很悲傷。
「小雀……如果有什麼事,我們……一定會幫妳的,不要自己承擔喔。」我點頭。吃著麵包,可是心中五味難雜。
我並不是認為自己強大,我不想讓其他人扯進來,畢竟這原本就跟他們沒有關係,不管是什麼……我自己,還有他們的事情,我不想要看到有人被傷害,該慶幸被揍的是我,這應該算報應吧?報應我上次打了臨也。
「那,我回去了,小雀好好休息喔,小赤司也有這麼說。」黃瀨燦爛的笑著,轉身離開了保健室。
那個笨蛋,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在強顏歡笑嗎?……傻瓜,大概會跑去問臨也一些事吧,不過臨也並不笨,知道怎麼做是最好的,我現在只希望,黃瀨不要被扯進來。
「想不到皇同學也有自己進保健室躺的時候。」大蛇丸笑著走近床邊,然後很自然的坐在剛才黃瀨剛才的位子上。
「雖然學生打架不是稀奇的事,不過,現在也會有對妳這種普通學生出手的人啊……」呃、剛才大蛇丸是不是不自覺的爆出了什麼奇怪的話啊……還有,我不是自願來保健室納涼的好嗎?更何況我可從來沒看過我們班的人躺在這裡過。
「好好休息吧,我得去幫綱手的忙。我會掛上牌子,妳可以放心休息。」……想不到他異常的貼心啊。我向他點頭道謝後,就閉上了眼睛。
……鯉伴、喬托,你們在哪裡呢?我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裡總有聲音……
因為聽到聲響,所以我醒了,我不安的繼續裝睡,只有聽覺能告訴我有人正在靠近,我試圖讓自己放鬆,但對方突然出聲:「我知道妳醒著。」很溫柔的聲音,所以我張開眼睛,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如果我出聲嘴巴不會痛的話,我現在應該整個人一邊尖叫一邊縮床腳了,但是因為剛醒來,身體還不是很靈活,所以我只能睜大雙眼來表示我的驚訝,為什麼這個傢伙……和剛才的夢境一樣的白髮少年,伊佐那社正站在床邊看著我。
「小雀,妳現在不能動對不對?所以我就不用怕被妳揍囉。」這傢伙想幹嘛!我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處於被核彈轟炸的狀態,我現在的確不太能動,因為灰崎用力的揍了我一下,不只臉腫起來,我還記得我是整個人撞到牆壁,所以全身痛得要死。
「妳知道為什麼學校會有所謂的狩獵活動嗎?」……什麼啊,牛頭不對馬嘴。不過我還是點頭示意,要不是因為那個傳統我也不會展開慘烈的人生,那一天回想起來卻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其實是我跟宗像副校長推薦妳的喔。」……蛤?我就看著他,看他人畜無害的笑容,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我忍著疼痛撐起身體,一拳往他臉上打過去!媽的!我去你個死白毛!把我害的那麼慘還敢給我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跑過來讓我扁!
他輕輕接住我沒什麼力,跟小動物差不多軟的拳頭:「我知道妳很生氣,但是先聽我說好嗎?」
「啊──嗚……」操!原本到口的髒字全部被痛覺給推回喉嚨裡,使得我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哀嚎,然後就癱死在床上了。
「然後呢,給妳耳機,幫妳逃跑的也是我。」我、知、道!我狠狠的斜眼瞪他,也就是說你這個傢伙讓我惹上麻煩後又自己解決了這個麻煩,自己沒事找事做把我給拖下水,簡單來說就是個渾蛋!
「對了對了,妳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伊佐那社的性格有這麼討人厭嗎?還是說他只是一個披著伊佐那社人皮的外星人啊!其實你是從火星來的吧這位同學!
「姑且先叫我小白吧,因為我是白色的嘛。」……說真的,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希望自己的綽號是小白或者小黑這類分別街上流浪狗的名字?白毛的傢伙學校多的是!你不要以為全身白是你的特權啊!
「七王權者的事情,妳應該有調查了,不過查的總是不夠深入是吧?」吵死了,誰叫我一直沒有時機去問臨也……而且校史我也才看一半,裡面廢話那麼多又幾乎沒有重點,我當然不可能那麼順利的找到啊渾蛋。
「但是妳知道的吧,七權王者是因為德勒斯登石板才存在的,而宗像的目的……是想用妳去找到石板並毀掉它。」……剛才我用核彈形容看到他的情況,那麼現在應該是核彈爆炸之後又有好幾顆隕石撞地球吧,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請問你跟我存在的地方是一樣的嗎?請問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嗎?我自己都說我的力氣小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講得簡單一點就是,我認為會打架的小朋友都比我強。
然後他說腹黑眼鏡是為了讓我毀掉石板才讓我處理一堆鳥事,你覺得憑我這個連寶特瓶瓶蓋都打不開的渣渣,能夠毀掉一塊石頭嗎?請你告訴我,這合理嗎?合理嗎?合理嗎!講合理的給我站出來!
「妳訝異的時間好久呢。」「你、嗚啊……」痛死人了啦……忍受著從左臉頰傳來的疼痛,我伸手用力扯住伊佐那社的臉,一想到追殺時的心酸,我使勁一扯!此仇不報非君子!雖然我是女的。
「好了啦、放開我啦……真的、開始痛了啊!小雀!」看他眼角泛淚的求饒樣,我嘆了口氣,然後把手放開。看在你至少還有幫我逃亡的份上,姑且放過你,但是下次絕對沒這麼簡單!我看到他一次扁一次!欠揍!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妳。」小白揉了揉被我掐紅的臉,語氣突然嚴肅起來,我用視線詢問,他回答:「有個奇怪的精神體,有機率是下一個無色之王。」奇怪的精神體?啊,是K裡面那個像閃電又像蝌蚪整隻白白連個人樣都沒有的神經病啊。
「現在的無色之王,三輪一言,大概只剩下幾年壽命了吧,雖然說現任的無色之王對白銀之王好像也有點小過節……」那種事我才不想知道,我眼神死的看著他,他繼續說:「那個精神體,妳已經接觸過了,而他想要奪取白銀之王的身體,來獲得永生不滅。」……這樣說得通嗎?石板所選定的王權者,能力是寄宿在肉體上,如果是這樣的話,裡面的靈魂是誰都無所謂。
在我眼前的小白,不肯跟我說名字,是有什麼隱情嗎?現在這個跟我說話的人,既不是白銀之王,更不會是無色之王,那麼他到底是誰,他想做什麼?
「妳好像不相信我啊,小雀?」廢話啊,一旦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知道了,時間點也對不上,現任的無色之王還是三輪一言,白銀之王也還是在天上到處飛,那個精神體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而現在在我面前,自稱是「小白」卻擁有伊佐那社身體的這個人,絕對不是白銀之王。
「今天是文化祭的第一天,我就不打擾妳了,再會,小雀。」他微微一笑,而對我來說,這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子,我已經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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