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悲取向,慎入。
【八】
若不分晝夜,那麼也就沒有所謂日和月的存在了?
若不分季節,那麼也就沒有所謂冷和暖的存在了?
若是如此,那蟬就分不清該何時鳴叫了。
若是如此,一切會迷惘。
天空此時是惆悵般的灰,籠罩著愁雲慘霧彷彿連吹起的風都苦澀,地面上未蒸發的積水映著烏雲倒影,清澈卻慘灰,行人走過即使模糊了它,復原後卻又是同樣的色彩,灰。
不絕於耳的蟬鳴已停止,在盛夏裹著行囊離開後,它們停止了。只剩街巷還殘留的餘聲回盪,似是而非或許是人們腦中的印象遺留,才偶覺是蟬聲。
歇後,一切恢復寧靜,只得偶而拂來陣陣風聲。
是否就這樣交替著?
風與蟲鳴。
熾熱艷陽已不復見,渴望陽光的草木垂首,爾後須經歷風吹雨打,但為求一隅陽光,不甘也得行。
四季更迭,有些記憶會存留在某個季節中,或許是在下個季節裡,他們不堪回首,是悲傷也罷,歡樂也罷,一切終了,終。
古老歷史建造的房屋依舊堅固,迂迂曲曲長廊不知刻下多少故事,即使是不起眼的一塊石,也有著不可替代的價值,砌石圍成的湖面下,魚兒消遙自得地浮游,不時讓水面激起漣漪,完全不被天氣所影響。
迴廊盈滿清風餘味,遠望去那片蓊鬱篁竹,似乎更是埋藏著耐人尋味的故事,偶陣風吹入總是惹的竹葉沙沙作響,似是幽篁傳來陣陣琴韻。
日向分宅裡,是如此。
寧次行走於長廊,眉宇間夾雜著沉重,髮絲與風纏繞撥動四周靜謐空氣,圈圈蔓延似是散不去的塵埃,晨間清晰頓時低迷,突然他銀眸轉向那竹林凝視許久,被一陣鳥鳴打斷後,他又舉步前行。
那裡也曾是他們倆玩耍的地方,那是多久以前了?早已忘卻。
他步行於長廊轉角的一道門前停下腳步,對著裡頭身著薄杉勤奮工作的女子說:「沁顏姐,今天可以請妳和我一起去嗎?」
聞言女子回首,揚起親切的笑:『好的,那麼請您等我一會兒,我去將儀容打理好。』見寧次頷首後,她暫歇下手邊工作離開。
頃刻後,兩人已在街上。
『寧次少爺,花束我來拿就行了。』少爺,這個稱呼她依稀記得是遺忘很久的稱呼,因為寧次不怎麼希望沁顏這樣叫他,但最後基於維持禮貌,她還是這麼稱他了。
「不,沒關係,我自己拿著就好。」這束花似乎要他拿著才行,只有他親自捧著,他才能放心。
是為了掩飾心中的空洞?
眼神頓時又顯的黯淡。
何時起他眉宇間總是沉重?
又是何時,他身旁纏繞著黯然空氣?
是否是愧疚所造成?
抑或是自責。
看他流露出這表情,沁顏暗自想。
『……現在已入秋了呢,時間過的真快。』似是爲彼此間的尷尬局面尋些話題,沁顏望著身旁漸漸轉黃的樹,她道。
酷熱不復見,涼風陣陣入心。
吹拂著她深褐色的長髮,糾纏。
「今年夏天,感覺很快就過了。」他答道,聽在沁顏耳裡話中有話。
是,夏天是漫長的,熾熱與煩悶總易感時間漫長,焦躁與躁動總是讓人認為時間漫長,一天比一天炎熱,蟬鳴便也出現,在那屹立不搖的樹木上嘒嘒叫著,然而這似乎更令大多人覺得煩躁,聽入耳裡,或許太過乏味。
但當盛夏一過,卻又空虛不少。
就是如此矛盾。
驀然,一抹身影朝兩人逐漸迫臨。
「寧次,早安。出去嗎?」帶著清新笑顏,有朝氣的問候,額前瀏海依風擺。
「…嗯,今天要去那。」她的笑容總不輕易地讓他想起那女子,兩人總是露出相似的笑。由於太過相像,他經常有意無意的移開眼神。
「是嗎?那…我能否與你同行?」她稍稍收起笑,詢問。
天天知道他不常正視她的原因,她諒解,她可以不在乎,即使心頭會有些不甘。
自從上次得知寧次被日足釋放後,她其實知道之間有蹊蹺,卻沒有向任何人問清楚,就連他假裝是從長期任務回來時,也假裝不知情跟著一旁的人驚訝。
她從前總是不太喜歡別人有事情瞞著她,但有些事情太複雜,她瞭解自己不該知道太清楚。
但她只感覺到,跟雛田大有關聯,因此她稍微能懂寧次為何不常正視她了。
現在她只想假裝不明白,等到寧次願意告訴她這個夥伴的時候到。
#
逐風如浪般搖曳的花草遍地,涼風如畫弧般吹徐,儘管風如此吹,卻推不動層層籠罩的惆悵,這天色依然是令人徬徨,漸層慘灰錯落。
沒有蝶紛飛,沒有鳥盤旋。
在這廣闊的草原一隅,三抹模糊身影移動著。
眼見烏雲愈漸增多,沁顏有些擔心的提醒著他們:『這天氣看來晚些會落雨,我們加緊腳步吧。』離目的地還有些距離啊。
寧次突然昂首,雙眉輕蹙,「最近都是如此,天氣不是很好……」灰濛濛一片,看似要下場雨到了最後卻又離奇撤退,這樣游移的天色持續了好幾天。
當他們準備要繼續往前時,瞥見一旁有另有兩道人影。
「他們是……」天天向遠望去,那身影似曾見,只是不熟。
那人影似乎也看到了寧次等人,轉而走向他們。
「喔,在這遇見你們,都是要往那兒去吧?」牙和志乃便與他們同行。
那兒,雛田墳前。
當時。
她離開的太快,離開的太容易,導致當時那兩人反應不過,只不過在送她進木葉醫院後沒多久,醫生就說了個壞消息,真的太快,讓牙心都還沒痛淚卻已落下,而志乃則是默默低下頭,放在口袋裡的雙手緊緊握住,他不禁想,當時是否是自己太過敏感?當時是否應該直接帶她送醫?
是否不該等她說完那最後的話?
請你們幫我對花火說,對不起,姊姊害妳受傷了。
還有寧次哥哥,對不起,我不能夠親自讓你重獲自由……
對不起。
最後的話語,就在道歉中結束。
隨著蟬鳴,和她溫柔的笑顏。
「到了,……咦?」
「有人先來過了嗎?」
望著墳前放著的那束鮮花。
長廊上,年邁男子輕啜茶。
銀眸闔上,嘆息。
「茶……不怎麼入口。」
天空漸漸揮開陰霾,許久之後又恢復成湛藍,無窮無盡。
寧次又昂首,凝視晴空。
蟬鳴盡,壽已終。
無須留戀,一生只為此而活。
他是這麼比喻自己的使命,然而最後,似乎無法如此收尾了。
心是空虛,因蟬鳴。
《終》
某夜碎碎唸:
哎呀,為何沒有悲的感覺?
很奇怪的就結束了啊……
最近出文速度又變慢了,話說因為要準備演講賽稿,所以…整個就是覺得時間不夠啊啊!〈淚〉
真希望有兩個我啊。〈炸〉
啊啊,歸正題。
其實這終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可以描述,只是為何我要匆促結束?
老實說…某夜自己也不懂。嗯。〈謎:囧。〉
如果對這文章有疑惑,請告訴某夜吧。
有疑問一定要說啊啊啊!〈緊張〉
那麼接下來,我的動向已經慢慢的在考慮了。
好像有很多事情還沒完成啊…。orz
2006/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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