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悲取向,慎入。
※此篇部分角色個性扭曲,慎入。
【三】
天色漸漸暗下,夜晚的寂靜捲襲而來,街上人潮已不多,路燈順序不一地亮起。即使人群愈漸稀少,那份屬於木葉的熱鬧卻依然存在。雛田這時才回到日向大宅,她有些害怕,要是讓日足撞見她天黑後才回家,一定又要破口大罵,罵還不要緊,只要別動粗那就已是萬幸了。
以往她都會準時回家,今日由於和天天碰面聊了一會,回家的時間才會晚些。
『不要緊,只要趁著父上沒發現時趕緊進房裡頭就沒事了!』
她步履輕盈小心翼翼地走進玄關,神情緊繃的走過長廊,只是,她忘了通往自己房裡的唯一路徑,也就只有那條冗長的廊而已。到了盡頭,她才發現房門前站了一名年邁男子,他雙手環胸凶惡地直瞪著自己。
「父…父上…!」睜大了銀眸,全身竄起一股寒意,不能自己的顫抖。今天的眼神,特別凶狠。她開始回想,自己是否做出了什麼令他生氣的事情。
「可終於回來了?妳跟我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有著太過於嚴格的時間限制,也就是門禁。無論是什麼時辰,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否則沒有好下場。即使他定下這樣誇張的紀律,也無人敢反抗,他們可不想自討苦吃。
「我…」不給雛田道歉及解釋的機會,一秒不到之時,日足飛快的賞了她一巴掌。「呀!」未及反應,臉上的痛處急速蔓延,下意識撫著略微紅腫的臉頰。
她咬著唇,忍下痛、忍下滿腹的心酸。
「我不聽妳的任何解釋。」
「妳只要給我記著,以後有訪客,就不要給我發出太大的聲響。」
兩句話,就好像對著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所說,他真的有將她視為女兒看待嗎?能夠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她,毫無感情的要脅她,已旁人來判斷,他們之間早無父女之情了吧。
而她,又能說何語?亦只能服從。
「是,以後不敢了。」緊咬的朱唇滲出絲絲血痕,她將淚往肚裡吞,無奈,她有著這樣難以瞭解的父親。
語落,日足早已離開。
聽不進,雛田的委屈;聽不進,雛田的解釋。
跌坐在長廊上,低著頭淚順流而下,沾濕了柔荑、刺痛的頰,即使如此,她仍記著天天那番話。
『有朝一日,一定能夠看見他的。』
以往,她是為了寧次以及自己,她必須設法讓寧次重獲自由,而現今,除了寧次與自己,更加上天天,天天所懷抱的希冀,讓雛田的決心又更加堅強,無論如何,她必須完成自己以及天天的心願。
對她來說,這點痛不算什麼。
對她來說,這點苦不算什麼。
只要淚乾涸,一切都會沒事……
站起身,踉蹌了幾步,便將身子一股腦兒地倒在床上,今夜,她又忍不住獨自啜泣。
月與夜同悲鳴。
※ ※ ※
隔日。
雛田趁家人未察覺時趕緊走出大宅,要是讓日足得知自己的去向,可能就真的不像昨日那樣了。走過羊腸小徑,以及一片片蓊鬱之叢,又到了那匪夷所思之所。
給予同樣的理由,順利地進去。
拿起鑰匙,打開門的瞬間,那份心疼及不安又隨之而來。
「妳又來做什麼?我不是叫妳別來了?雛田小姐。」首先第一句話就帶著濃烈的不悅。
「對、對不起,今日我必須問到真相,否則…否則絕不回去。」
一怔,寧次霎時無語,接著反常地勾起一抹淺笑,「絕不回去?那麼,妳就是想與我在這一同過夜了?原來…妳是這個意思啊。」
被這樣誤解,雛田心裡十分不好受,「我、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聲音細如蚊蚋的反駁。
緘默。在這密閉的空間,沉默似乎成了無可或缺的氣氛。
「昨日……我遇見了天天。」
他不為所動,神情依然平靜的道:「那又怎樣?」
「而且,我還對她說…對她說關於你的事。」
寧次表情終於有所變動,是詫異,隨後是怒意,他大聲斥喝:「有人要妳說嗎?我不是已經說過很多遍,我的事情不需要妳管!」
「可是她很擔心你啊!!她還對我說,至少你還在村子裡,一定就還會有相見的那天!」一口氣將話全部說了出來,這是她頭一次對他大喊。而這不僅說出天天的心情,也說出她自己的心情。
驀然,他的眼神黯淡。
「不會,不會有了。」寧次望著窗口。
見他這神情,雛田頓時覺得他的心遙不可及,明明近在眼前,卻看不透、摸不著。
「寧次哥哥,為何…為何你要這樣想呢?只要把實情告訴我,我一定會請求父上原諒你的…而你們之間的誤會,一定、一定很快就能冰釋。為何…你就是不願說呢?」這些懇求的話語她就算說千遍萬遍,也要寧次聽進去她才肯罷休。
隱隱約約,從那手掌大的窗口,能夠感受到微風的吹拂,以及知了勤奮地鳴叫。只隔著一扇窗,卻有著渾然不同的氣氛,窗內有如黑暗深淵窗外卻是和風煦日,只靠一扇窗,就將它們隔絕,而這樣小的阻礙,卻永遠無法突破。
「並不是我不願說,而是,就算我說了,日足大人也聽不進去的。倘若是妳,也只有挨打的份吧?」日足的個性,他略知個六七成。
她這時才想起,昨夜日足的對待,以及他向來的固執個性,『寧次哥哥他說的也對,但是……』抓緊衣角,「但我還是得試試啊!唯有這個方法可行了,是不?」
歛下眼睫,嘆息。
「有必要這麼堅持嗎?雛田小姐。還是,妳是為了我?」突然站起身,拖著厚重的鎖鏈,伴隨著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他走到了雛田身旁,用被銬住的雙手抬起雛田的下頷,沒有任何表情,用著銀眸看著她。
被這舉動所嚇著,雛田驚慌的將視線移開,粉頰竄上緋紅,她支支吾吾道:「不、不是的,我、我是為了天天才……」柔荑使勁地將寧次的手拿開,退後了幾步。
「這是藉口吧。妳只是藉機要來這裡見我而已,不是嗎?」咄咄逼人。
「不是的,我、我並不是這樣的人!」心正絞痛,寧次這番話更是讓她柔腸寸斷。低下頭,像個無助的小孩般顫抖,寧次隨便一個接觸她的動作,都讓她的心臟好似要炸開的劇烈跳動。而他的言語,卻總是像針一樣無情地刺向她,是從何時開始的?自從寧次被關進這兒的時候起。
「妳真是禁不起別人的玩笑。」他不明白,只有他才會如此,「反正,我是不會說的。」又道。
「倘若、倘若你不告訴我,那麼我就只能自己去查證。」語畢,拿起掉在地板的鑰匙離去。
「寧次哥哥,我不能…讓你永遠都待在這。」門外,她說。
門內暗室又恢復成以往的死寂,寧次微蹙起劍眉。
「怎麼能夠說呢…要是我真說了出來,受傷的……是妳啊。」
-待續-
某夜碎碎唸:
最近已經有偷懶的傾向了,呵呵呵。〈炸〉
現在還正在搬家,衣服多的嚇死人,灰塵也多的嚇死人。囧
都要開學了,竟然還沒搬好呢,啊啊…真希望別開學後還在搬。
咳,回歸正題。〈有正題?
篇幅的問題就別提了〈遭踹〉,是劇情。某夜有看到大大說,其實日足的個性並不是這樣,某夜很認同,只是…日足桑扮起黑臉,也挺有他的架式XD
當然,還是要先跟日足桑說聲抱歉了,他會從頭到尾都扮黑臉。|||
最後呢…我對自己有個期望,希望把這篇在十篇以內完結ˇXDD
2006/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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