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有一隻大手牽了另一隻小手，
而後來，這雙小手長大了，
牽起另一雙美麗的手，
他們有了另一雙小手，用心牽著。
那雙小手也長大了，
他帶著溫柔與力量，去握住，那雙已經歷盡風霜的"老手"。
生命透過一次次握手，越來越深刻，帶領我們學習到愛。
♡♡
展的阿公90多歲了，
老人家精神還很硬朗旺盛，
但隨著幾次跌倒，輕微中風，失去行動自主力，
家人們，逐漸在內心做好心理準備，
準備好隨時可能告別，這個家族的大家長。
這原是個深情相伴的過程，
卻在這歷程裡，顯現出很多難以溫柔深情的場景。
我身為這個家族的孫媳婦，
由於婆婆的疼愛，也由於長輩們都很盡自己的職責，
所以這些事情沒落到我頭上，
倒是聆聽著婆婆的煩憂，觀看著公公與大姑的辛勞，
眼看著外籍看護一個換過一個，
一直想著，有什麼方法，是我能提供，讓這些痛苦減少的。
直到一個多月前，
我聽見婆婆說，90多歲的老人家，
每天晚上都要求兒子來照顧與陪伴，
又常常提出各種不合理要求，
因此，70多歲的公公幾乎夜夜難以完整睡眠，
即使婆婆代替公公去陪老人家還不夠，
老人家要的不知道是什麼，
應就是半夜，要一次次叫喚，親生子女兒來照顧，
若不依，就生氣，就罵人，詛咒，鬧得整夜難以安寧。
於是我想到好辦法，我說：
「就讓展以孫子的身分，一週分攤兩夜好了。」
我猜測，老人家要臨終了，
生前的種種遺憾難平，而掌控需求強烈的他，
若沒有直系的子孫來親自照顧，
他老人家，有種恐慌與挫敗感。
就在1年多前，展爸的二叔腦中風驟世，
老人家，以90多歲高齡，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輩子不輕言落淚的老人家，就這樣硬生生吞下這個失落。
我不曉得他怎麼度過的，
而我猜測，他使用的是隔絕的方式，不去想。
也因此，他壓抑了更多，憤怒、失望、哀傷和恐懼。
在我的眼光看出去，
他就要臨終了，
因為臨終所帶來的人格界線模糊，
那些他原來壓抑下去的恐懼與憤怒，就這樣，忽地全湧上來，
只是因為他不去面對，不去承認，
所以，這些憤怒與恐懼，
就以一種讓大家都痛苦的方式，整個家族承受著。
他害怕孤單，
尤其是漆黑的夜裡，
一個外籍看護對他而言，
不是有溫度的陪伴。
尤其是原來陪伴他4─5年的看護，
因為長期勞累，身體與精神無法承受，提早結束雇約回家休養，
而新來的看護，對老人家而言，”不是個有溫度能陪伴他孤寂的真人”
漆黑的夜裡，
內心尚未平靜的各種情緒湧上來，
而他第一個呼喚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那種呼喚的迫切程度，看在一般人的眼裡是不合理的。
婆婆經常會嘆氣，
我同理的說法是：「妳覺得阿公不知體諒別人，是嗎？」
是啊，一個外籍看護能做的事情，老人家不願意，
他會用盡各種方式，讓公公不得不中斷睡眠，親自去陪他。
這些歷程，對整個家族的長輩，帶來許多折磨與痛苦。
其實，
展爸家族的長輩，包括樹兒的爺爺與姑婆，
都是我眼中，少見的，既忠誠孝順的孩子，
說是孩子，其實年紀都大了，
不管是樹兒的爺爺或姑婆，都是上了70過半的年紀。
樹兒的爺爺雖然每夜睡眠不足，萬分疲憊，
但我能感受到他真誠想要陪伴老爸爸的孝心，
對於這些，他從沒抱怨，他只是無奈地瞇著眼睛，望著前方，淡淡地笑笑。
他很願意帶給老爸爸快樂，
他的無奈其實是，怎麼他如此盡心盡力，
換來的經常是老爸爸的生氣，或是，連自己都用憤怒捲入其中。
樹兒的姑婆也是，盡心盡力的女兒，
70過半的年紀，每天白日都親身照顧，
不能使力的她已經子宮下垂了，不肯放下照顧的責任去開刀，
一天撐過一天。
我經常看著她殷殷照顧老爸爸的身影，
堅持要持續做復健，又嚴格又慈愛地態度，
硬是要老爸爸能順著她的意思，練習攙扶助行器走路。
♡♡
我想到的辦法，是讓展去陪他的阿公，
不僅可以讓公公有一週兩夜的完整睡眠。
展是這個硬脾氣家族的異類，
他具有無比的寬諒與柔軟心，
他是我見過的人，最少有控制他人需求的寬諒脾氣。
也許展過去，
能讓在臨終前，有著無比恐慌，以致控制需求過度的阿公，
感受到柔軟與溫度，
而展在直系血緣，或許能代替老爸安慰老人家，老年喪子的恐慌感。
展很樂意，能一週有兩夜的機會，
去親近這個阿公，去代替老爸的責任，
對展而言，這不是個苦差事，而是個大好機會。
♡♡
要怎麼形容這”大好機會”呢？
具我理解的展，
能夠與老爸或阿公親近，是他的願望。
無奈的是，這兩位老男人，都是理性的硬骨子脾氣，
難以柔軟，很難談心，
若要敞開心胸，暢談感受的方式，被聆聽，都是困難的。
多年的學習，展體認到，男人只能用男人的方式靠近：
展使用幫老爸修理電腦，來靠近他，
而對於有重聽的阿公，他都只能用回家吃飯，來孝敬他。
遇到有什麼事情，是展想要對阿公說的，
由於溝通困難，他都會推推我說：「老婆，妳去說。」
對於要去照顧阿公，展說：
「雖然我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我就是盡心盡力吧！」
這一個多月下來，我曾經說：
「如果你阿公去世了，你一定會懷念，這段，能夠貼身照顧他的日子。」
他回答說：
「歐～不需要那麼久，我現在就很懷念與珍惜了。」
短短照顧阿公一個多月，
我觀看展，他有些奇特的成長。
我開玩笑說：「我覺得，你最近，跟很Man的男性，關係變好了。」
他也開玩笑說：「當我能搞定阿公，全天下的男人，我都能靠近了。」
其實，這不是開玩笑，
在我眼裡，展靠近阿公的方式，
很具療癒性。
同時療癒了展內在，與威權男性的隔閡，
也療癒了老人家內在，威權男人的孤單與寂寞。
可是啊，展的老哥，老媽和老爸，甚至外籍看護，
他們看著或聽聞展陪伴老人家的方式，
都會頻頻搖頭，他們不同意，評論是：
「你不能順著他，這樣會寵壞他，你寵壞他，別人陪伴的時候，就更難了。」
展苦於自己說不清楚自身的經驗，
於是，我想說，能否幫展寫篇文章，說清楚他的陪伴經驗吧！
也許這篇文章，能讓婆婆與公公，懂得，
展的方式，不會寵壞老人家，
而是療癒老人家，讓大家都順一點的方法。
♡♡
我細問展，上週五深夜的經驗，
我將之記錄下來，隨後，我會補上我的詮釋。
在書寫展陪伴老人家的經驗之前，
我要先補充，自己對關係的理解。
人與人的互動有兩種模式：
1） 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控制互動模式
2） 因為理解而產生的合作互動模式
在控制互動模式裡，行為動機的選擇優先是：”保護”與”防範”
而合作互動模式裡，行為動機的選擇優先是：”學習”與”愛”
在保護與防範為優先的選擇裡：避免麻煩，防止傷害，是重要的修先次序
而學習和愛的優先選擇裡：聆聽與了解，在過程中看見自身陰影，並讓自己成長，則是重點。
展與我，
從我們認識的18年前開始，
兩人對於「如何捨棄人際控制模式」就有著無比的熱情，
而這18年來，
我們兩在親密關係中學習，
也在陪伴小孩的互動裡認識自己，並圓融個人的各種陰影，
我會說，我們兩除了彼此之外，
是很少會與他人，再次落入人際控制的模式裡。
至少，我們對自己陷入控制模式的覺知速度，會很快。
在我的觀察裡，（也許是錯的）
我的公公或婆婆，還有外籍看護，
在深夜陪伴老人家的互動裡，
經常會因為老人家的”不合理”要求，
而萌生勸退與阻止的動作。
而這勸退與阻止，不想依從老人家的”不合理要求”的互動，
卻會在很深的夜裡，引發老人家的憤怒、咒罵、打人、作勢自殺的各種行為。
也會讓照顧者，落入憤怒、不堪其擾、無奈、無力的挫敗反應中。
展的耐心之佳，真的很偏常，
那些連我都會忍不住判斷不合理的要求，
他都一一用緩慢而溫和的態度，走一步算一步去與老人家互動。
聽他的描述，
我不免連連在心裡按「讚」
卻也明白，這除了他能做得來之外，
其他人，還真是難以模仿呢！
♡♡
底下是展描述，如何照顧老人家的經驗。
（用第一人稱敘述，為展的主觀描述。）
晚上阿公睡在房間，我睡在客廳的小客房，
睡到12點多左右，阿弟（外籍看護）就跑來找我，很無奈的樣子。
我就到房間問阿公說：「阿公，你要什麼。」
阿公說：「我要去看看你睡的房間。」
我雖然不懂阿公為什麼要這個，我想，不做下去怎麼會懂，
於是我問阿公說：「阿公，你要我做什麼？」
阿公就說：「去拿輪椅來。」
可是，阿公的身體就一直偏倒，
他自己站不穩，會一直靠到我身上來，
我攙扶著他，不能離開去拿輪椅，
我就試著教阿公：「用手撐住身體」，我想幫助阿公平衡自己。
這時候，阿弟在一旁，試著去抓阿公的手，放在正確的位置，
阿公突然對阿弟生氣了，他罵人，還作勢要打阿弟。
我看著阿弟，就跟她說：
「妳去睡覺好了，這裡交給我。」
我就慢慢來，一個人扶著阿公（註1）
最後我讓自己慢慢傾倒，兩個人就慢慢跌到床上，
阿公和我都笑了。
阿公既然躺在床上，我就跑去推輪椅過來，
阿公就要我說：「抱我起來」
我跟阿公說：「不行，我抱不動。」
阿公就又笑了。
他笑了就很順，不會堅持我要用他的方式，
阿公就接受我的方式，我很慢很慢，才把阿公扶到輪椅上。
然後我推著阿公到客廳去，
大概已經1點半了。
外面黑漆漆的，阿公要求要開燈，我就去開燈。
接著我問阿公：「阿公，你要什麼？」
阿公說：「你去睡覺」
我就再問阿公：「我睡覺，那你呢？」
阿公說：「我要在這裡坐一下。 你扶我到大椅子去。」
我就又很慢很慢，把阿公扶到大椅子，
我也很同意，阿公坐在大椅子，會比坐在輪椅，舒服多了。
然後我就躺在沙發上休息，
一下子，阿公又叫我：「去拿毯子蓋」
我坐起來，跟阿公說：「我不冷，不用。」
可是阿公堅持，我想，就順他好了。
我去拿來了毯子，阿公要求他蓋一半，我蓋一半，
（一張毯子祖孫一起蓋，阿公蓋大腿，展爸蓋小腿）
然後我又躺下來，盡量讓自己休息。
大約半小時，阿公大概是累了，想睡覺。
就又把我叫起來，跟我說：「扶我到床上去。」
（客廳有一張小床，是給阿公白天休息用的）
我想說，阿公應該是想睡了，睡床上總比睡椅子舒服。
我又花了很長的時間，慢慢的，把阿公扶到床上，讓他睡覺。
我們這一睡，直到四點半，夢裡聽間他大聲喊：「趕快，我要尿尿」
我就起床，去拿尿壺，可是來不及了，
阿公已經尿出來了，整個尿布都濕了。
我就笑笑，阿公也笑笑。
這時候，阿公又要求：「扶我回房間。」
我就順著阿公，在把阿公扶丄輪椅，推他回房間。
途中經過浴室的時候，阿公要求：「到廁所。」
我想說，裡面的浴室有扶把比較安全，
外面的浴室沒有扶把，其實是不安全的，
我勸阿公，去裡面浴室，
但阿公很堅持，我也就順他了。
這時候，我一扶阿公站起來，
他就開始脫褲子，一下子，尿布跟褲子都掉到地上，
我發現，原來阿公的尿布全滿了。
阿公就光著下半身，
要我扶他跨到浴室裡，
這時候我盡力很慢，顧全著安全扶他把腳跨過門檻，
我才看到，這浴室的地板有一半濕濕，其實真的不安全。
阿公一腳跨過門檻，就來不及了，
原來他還有尿，就全都尿到地上了。
這時候，阿弟醒來了，過來幫忙。
阿弟就一直生氣，一直念著，說阿公弄得一塌糊塗。
阿公要求要用熱水洗屁股，
阿弟不同意，她認為最不麻煩的方式，是用濕毛巾擦。
阿弟又跟阿公起衝突了。
這時候，我就跟阿弟說，去擦地板就好，把這裡交給我。
我就讓阿公坐在馬桶上，用連蓬頭的溫水幫阿公沖，
阿公嫌水不夠熱，要求更熱。
我想想，也就順了他，我能想像，這時候用熱水沖，一定很舒服吧！
最後，阿公終於回到床上，
阿弟幫他換上新尿布，新褲子。
換尿布，換到一半的時候，阿公就尿出一點點。
阿公要求還要換新尿布，阿弟不肯，
我就過去，說讓我來。
阿弟就先去丟尿布垃圾。
我想說，阿公既然想要換新的，我就幫他換吧！
阿公就是這樣，當我順著他，他的配合度就很高。
我要他提起屁股，往左偏，往右偏，一切都很順。
一下子，換好新尿布，阿公就很開心。
這時候阿弟回來了，看到那塊只濕一點點的尿布，就又生氣了。
這時候，大約5點，阿公換上乾爽尿布 就眼睛閉閉。
阿公很舒服，睡著了。
倒是我，一下子反倒睡不著，
我醒著，祝福阿弟，祝福這個房子，6點半的時候，老爸來跟我換手。
我就回房間睡覺，
睡得很好，補個眠只要1─2個小時，就夠了。（註2）
♡♡
我聽聞展訴說這些過程。
心裡一邊浮現起，
老人家身邊，幾個主要照顧者的形象，以及他們的照顧原則。
這個家族，應該再也沒有人，長得像他如此柔軟吧！
展的老哥或老爸，
常說，如果展照顧老人家的過程，和平居多，
也許展的經驗可以分享，大家可以學學。
而我看到的，這種學習，真不是”行為”不同而已，
若要學習展的照顧風格，
得徹頭徹尾，換掉一整個大腦。
展說：
阿公的每個要求，第一瞬間聽起來都不合理，
可是，只要順著往下走幾步，就會明白他的合理性。
♡♡
是啊，在一般正常人的判斷，會用無理取鬧的角度，來”在心裡訓斥這個老人家”
「半夜睡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麻煩阿弟，推你去看你孫子睡的房間呢？」（註A）
「坐到客廳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求換椅子，換床，這不是折磨人嗎？」（註B）
「尿褲子就要聽話，換尿布就好了，半夜，難道不知道大家都累，還要洗屁股，如果跌倒了怎麼辦。」（註C）
「尿布才尿一點點，又要換新的，不知道節儉嗎？」（註D）
聽聞展照顧阿公的經驗，
我想起，照顧樹兒和旦旦小時候，
我們兩與周圍的人，很明顯的，有些概念不同。
「小孩不要抱太多，以後他一直要你抱，你怎麼辦」
「小孩不能都順從他，要以大人為中心，這樣以後才會輕鬆」
這些說法不無道理，
展與我帶小孩的樣子，表面上粗略看，的確有寵壞小孩的陰影。
但是，在細節的執行上，很難注意到，我們使用了精微的行為法則。
「小孩哭一下下，就要抱起來，不樣讓孩子哭過久，超過孩子能復原的承受力，
抱著小孩，就是提供放鬆與支持，讓孩子回復安全感。
如果小孩不哭了，就要立即放回床上，不要繼續抱著，這樣小孩，才有能力，習慣一個人睡著的平靜感。」
「帶小孩，的確要以大人為中心。 由大人來做決定。
但是，大人可以帶著主權，積極地去融入孩子的主觀世界，
許多孩子的需求，看似不合理，其實都有更深層的心理需求，
這時候，大人提供正向支持，不是寵壞小孩，反而者已適時地，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平復小孩的不穩定性，讓大人得到，最多的休息。」
＊可參考「超級嬰兒通」，崔西保母的育兒秘方
♡♡
陪伴阿公，
就像陪伴一個小嬰兒，卻是一個老人家的脾氣與身體。
小嬰兒尿床，做父母的不會有太多嫌棄，
因為小嬰兒身體柔軟，眼睛明亮，不會罵人，身體還柔軟香香的。
可是老人家尿床，不只氣味沈重，
身體巨大不易移動，而且還有拗脾氣，會罵人，而且身上有股沈重的病氣。
因此，照顧老人家，
若不是有著大愛，或是親愛，
要心平氣和地回應尿床，攙扶等各種正常需求，
都需要許多耐心，愛心，以及接納。
更何況，在深夜，在睡眠不足，
唯一需要的，就只是，「讓我好好睡一下，明天白天還要工作呢！」
因此，當阿公有這麼多，看似不合理的需求，
要能保持心平氣和地接納，那真是難上加難了。
更何況，許多照顧者內心有著幻想：
是不是，只要我不回應你，你就會知道這些不合理？
而學會體貼，下次不要這樣做？
♡♡
我會說，要一個90多歲的老人家，
透過夜半要求，不給予合作，而要教導他學會體貼，其實是不可能的。
我反而要說，
展的陪伴方式，
透過不去思考這要求的合理性，
抓清楚界線：
「好，我能力上能做，我來做。」
「不行，我能力上做不來，我無法做。」
「好，這要求即使我不明白，但為了讓你高興，我跟著你做。」
「不好，這要求會干擾他人；違反我的信念，此刻不能為你做，抱歉。」
我認為，在這過程，
反而是最節省能量（也許未必最節省時間）
讓照顧者，不會耗損過度的好方法。
需知道，真正的耗損，
是在情緒上的折磨，
反倒不是，在時間以及體能上的損耗。
展能夠在整個夜裡，
被打斷多次睡眠，而又能獲得白日的好精神。
我認為，重要的內在機制是：
展珍惜親近阿公的機會。
這些歷程，雖然體力上磨人，
但在精神上，展獲得了意義感的回報。
由於對阿公的要求沒有批判，
而採取盡量了解的方式，
在一次次了解之後，
展有了快速與阿公靠近的可能。
合作模式，能讓兩人的能量，互相補給。
而控制模式，則互相吃掉對方的能量，結果是損耗。
♡♡
身為孫媳婦，
我很幸運，能處身在這樣一個家族。
這個家族有我所沒有的，
而在這歷程，雖然許多人正在承受著，
而我依然能從這其中，
體驗到愛的艱辛與力度。
願這文章，能促成更多理解。
♡♡
註：
展體重大約50公斤，
阿公的體重應該有80公斤。
註2：
我有跟展確認，他這樣折騰一個晚上，
早上補了2小時的睡眠，白日如何？
他表示，很夠，一整天，去研習，回家陪伴我們去竹北民宿，都過得很好。
註A:
其實，在阿公的房間裡，已經有很多祖先的能量聚集，
阿公想要去客廳，在我的理解裡，是去透透氣，親近活人的世界。
註B：
阿公真的想睡了，他的確只想到自己的舒適需求。
阿公不太會體諒人，他身上，一直沒有女性柔軟體貼的部份。
註C:
同上，阿公要的，就是舒適而已。
註D：
是的，舒適需求。
毫無替別人著想的體諒能量。
想想看，一個嬰兒，應該就是這樣，
是自我中心的，還沒學習體諒照顧者的能力。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