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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24 19:53:20| 人氣2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綠之鈴(廢話版)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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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同學,你嘴張這麼大作什麼?還有,上次跟你說過囉,這樣看著女孩子很不禮貌喔,呵呵。』她用手指著我並微笑著。

我只是傻掉,一般的工作人員講解頂多跟你說“這叫做綠之鈴,因為是綠色珠葉而命名”等等的之乎者也型的對白,而眼前這位龍眼核小姐卻像是如數家珍般侃侃而談,讓我不禁由衷的佩服起來,只是我表達佩服的姿勢是直直的站著,張大了嘴,雙眼呆滯的看著她。

「老師博學多聞,讓學生獲益良多,只是不知對於此等盆景應如何照料較為妥當乎?」我趕快把姿勢再調回人型。
『呵呵,我只是因為喜歡,所以才去了解。就像你也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想去了解怎麼照顧它。』
「也是因為喜歡它,才會認識妳。因為認識妳,所以更要喜歡它。」
『呵呵,你在繞口令嗎?』她用右手摀住嘴笑了出聲。
「因為要更喜歡它,所以我更要認識妳,所以…」
『所以即使今天時間到了,你下禮拜還是會來嗎?』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姑娘果然好判斷,正是如此沒錯。」
『那好吧,下禮拜再跟你說要怎麼照顧它。』
「為什麼?」
『阿呆,因為已經三點半了,我要下班了嘛。』她說完後微笑並看著我。

當我聽到她用“阿呆”來調侃我時,我知道我的第一步已經根基穩固,接下來就是要怎麼引狼…不是,是要怎麼請君入甕。

「既然妳要下班了,那這個阿呆也沒有理由待在這囉。」
『那這個阿呆現在要去哪呢?』她把視線跟右手食指都朝向我。
「這個阿呆要看老師要去哪再去哪囉。」
『如果我現在要進去員工休息室呢?』
「我就跟著妳進去員工休息室囉。」
『可是你不是員工呀!』
「我可以說我是來應徵的呀!」
『如果我要到後面花圃佈置園景,可能要很久很久呢?』
「我就跟著妳到後面花圃幫忙,要很久很久我就待很久很久。」
『可是你一樣不是員工呀!』
「我可以說我是來實習的呀!」
『如果我要進去女廁呢?』
「我就跟著妳…到女廁門口,等妳出來。」
差點被拐進去女廁,這一進去等等就要到警察局作筆錄了。
『沒騙到你,真是不好玩。』她露出“真是太可惜了”的表情。
「那妳還有沒有“如果”咧?」
『還有一個耶,不過這個“如果”一定比剛剛的都容易。』她眼睛閃了閃後,接著笑著說︰『如果我下班了,但是必須要用走的去搭公車呢?』
「我就騎著我的能征善戰attila送妳去搭公車。」
『真的嗎?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呵呵。』她說完後自己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真的什麼事都騙不到妳,連我的企圖心都被妳看穿了。」我裝出被抓包的樣子。
『呵呵,我只是瞎說,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喔。』
「那妳“明知山有虎”還要衝著“虎山”來嗎?」
『我比較怕色狼,不怕紙老虎耶!』她吐了吐舌頭笑著。
「是是,如果妳敢讓我送一程的話,我當紙老虎也甘願囉。」
『反正你只要不詭我就把你剪了。』她把右手握成剪刀的樣子並指著我。

我沒回答她,只是笑了笑,並舉起雙手代表投降。在她跟同事道別後,我們一同走出了B&Q,當我把綠色的attila帶出場時,她打趣的笑我說“果然是喜歡綠之鈴的人,連車子都是綠油油的。”不過她倒是很樂意坐上我的愛車,因為她說“綠色對於疲勞、消極情緒有克服作用。而她因為今天工作疲勞所以導致消極情緒,才答應讓我送這段路。”聽完這段話後我不得不對三年前買車時挑綠色的我感到佩服,原來我也有先見之名的時候。


打過幾個彎後,我載著她騎到了劍潭捷運站。她俐落的跳了下車,著地時還用雙手拍了拍牛仔褲後看著我。我則繼續在attila上stand by,以免等等公車司機看到公車專用道上有機車不爽直接輾過去。

『感謝你囉,西瓜先生。』
「還叫我西瓜先生呀,妳忘了我上禮拜那個不特別的特別要求囉。」
『對喔,那感謝你囉,西瓜。』她將左手手心向上,並將右手握拳輕輕的在左手心捶了一下。
「不謝不謝,那…」
『那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的企圖呢?』龍眼核又在我面前閃爍著。
「其實也不是什麼企圖啦,只是既然妳都讓我送到捷運站了,我不介意順便送妳回家。」我順手拍了attila的頭兩下。
『但是我介意耶,媽咪說不能隨便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喔,呵呵。』她笑著說。
「那還真巧,我剛好不是妳媽咪說的陌生人,好險好險。」我拍拍胸口說著。
『那我頂多跟你說等等要搭的公車是260,可是你不能騎車偷偷跟喔。』
「260是要上陽明山的,妳是文化的學生喔?」
『阿~公車來了,不扯囉,下禮拜見喔。』她揮揮手就隨著人潮上車了。

我看著她上車,逐漸被一顆顆蘿蔔頭擋住,直到公車司機像開菜車般把整車蘿蔔載走。只是我看到司機最後一個眼神是不爽的看著我。司機是好人,他只是“青”我一下而不是踩油門往前衝。對不起嘛,我會去找上帝求祂赦免的。


“下禮拜見喔。”這五個字一直在我腦中迴響,這代表我對她來說已經是朋友之流的傢伙,甚至是還要更好一些,總算是不枉費我專程下山一趟。那我是不是該來盤算下禮拜的行程呢?總不能都只是找她閒扯淡吧?要不要約約看?找個地方吃飯?上陽明山鬼地方看夜景?

一大堆問號在腦中紛飛,當我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回到房門口,剛剛上山那段路程都是身體騎車的自然反應,由此可證我果然也有當飆車族的天份。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從我外套的左側口袋響出來,我不加思索的拿出手機,一看來電居然是小愛,才知道大事不妙!


『喂!臭小子,你在哪?』看來有人心情不是很愉快。
「我剛到我房門口。」
『你晃點我,所以一客牛排從經濟型升級為豪華型。』
「阿咧,差一百塊耶!你是吃定我喔。」
『我管你,你自己那麼慢的,我已經在家了。如果你要現在殺到北投請客的話,我就把豪華型取消為經濟型。不錯吧,這個優惠方案。』
「這方案是優惠到你吧!」
『那當然,我怎麼可能為你著想,哈哈哈。』小愛的笑聲真是刺耳。
「算了算了,擇期吧,哼!」
『哈哈哈,掰囉!』
「掰啦!」


這個天殺的死小孩,枉費我跟他三年寒窗,ㄠ我ㄠ的還真徹底,雖然是自己失約,不能怪他,但還是想罵一個偉大的中國字。打開房門看到乾兒子時才發現自己今天顧著把妹,都忘了詢問龍眼核小姐照顧守則,看來我今天不只對不起公車司機跟小愛,還對不起我乾兒子了。上帝,請赦免我的罪吧,阿門!

由於還是不知道怎麼細心照料,所以我還是只好每天澆水,不過覺得它似乎有點缺乏生氣,讓我一直擔憂著等待禮拜二,畢竟父子一場,哪有老爸不照顧兒子的呢!
前賭之恨,所以今天的飼料學課我不敢再跟小愛搏生命,況且上禮拜那ㄊㄨㄚ我還沒吐出來,今天如果再來一ㄊㄨㄚ,我這個月就要學神仙一樣清晨五點多起床去擎天崗吸雲霞當飯吃了。照慣例,小愛正經八百的在聽課,我則是趴在桌上,眼皮不斷的死撐著。突然有人一巴掌打在我頭上,雖然不痛但是足以把我叫醒,我回過頭去才發現是筱萍。


「幹…嘛啦~」
當我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看到筱萍比了一個“噓”的表情,才發現我聲音太大,尤其是第一個字,幸好是在後面幾排,不然老師聽到我就得被拎出去了。
『你小聲點啦!是看到鬼喔。』筱萍坐在我右手邊的位子上,她帶著一副黑膠框的眼鏡,並且側過頭看著我。
「對呀,大白天的在課堂上看到沒有胸…」
『喂!你再亂說話我揍你喔。』
曉萍硬生生打斷我的話,並且握起拳頭作勢要揍我。自從去年跨年之後我跟曉萍成為好友,我就會開始對她開這些無聊的笑話,她也總是很給面子,拳頭少不了來個雙龍出海。
「好好,我投降,妳有修這門課喔?」
『那當然,這麼營養的學分,本小姐豈可放過它。』
「還真營養咧,我左手邊這位先生就是重修來的。」我向小愛使了眼色,不過他沒有甩我。
『不能這樣比呀,他跟我有程度差異。』筱萍將右手背向上來回晃動了幾下。
【啃,你們不上課不要吵我啦!】小愛沒回頭說著。
「說的也對,這門課都讓你重修了,如果再被當的話,你就是古今第一人了。」
『對呀、小愛兄,這個名字很適合你耶“飼料學重修權威”!』筱萍點頭說著。
【啃啃啃!】小愛用眼神稍微斜視了一下。
「哈哈!」


跟小愛、筱萍閒扯著扯到了下課,隨便丟句“再見”我就火速急著下山。但是天公不作美,從山上到山下都漂著不大不小的雨,雨中騎車瘋狂穿梭讓我想起了周華健的“風雨無阻”,因此我遲到了將近10分鐘,一走進B&Q的園藝區時才發現她早已在那。我悄悄的走到她背後並開口︰

「老師好,學生今天不小心遲到了。」我故作鎮定的說著。
『你損失了一小段時間喔,我為你感到有點惋惜。』她緩緩回過頭說著。
「我…我知道遲到該受罰的,老師請吧。」我攤開雙手將手心向上,懺悔的看著她。
『呵呵,我保留起來。』她笑著說,並接著說︰『時間不多,你要仔細聽喔。』
「聽不完的話下禮拜可以繼續呀?」我不解的問著。
她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馬上就恢復笑容,用食指輕輕的敲了一下我的頭。
『要專心。』她再次強調著。
「是的,龍眼核老師。」
『日照需明亮但要具有遮蔭的地方,盡量避免太陽的直射。如果你以後要幫它換土的話,培養土用排水良好的砂質壤土比較好,也可以再混入蛇木屑、珍珠石等等來增加土壤排水性。』她停下來看了看錶後接著說︰
『每兩天澆一次水就可以了,千萬不能讓盆栽積水,不然它很容易跟你道再見喔。
最後,每一到兩個月施用一次三要素肥,這樣就可以讓它發育的很漂亮了。』
「糟糕,我都每天澆水,難怪它愈來愈憔悴。」我恍然大悟說著。
『那你現在知道怎麼照顧了,要好好對它喔。』
「放心吧,我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的。」我拍拍胸口說著。
『嗯,我相信你喔。』她將雙手緊握,像是禱告一般看著我。
「妳在禱告什麼呢?」我不解的問著。
『我在祈禱,今天過後,它在你的照料下能日漸茁壯。』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即使有生命危險,再問妳不就好囉?」
她沒回我話,只是繼續說著。
『我還祈禱,今天過後,你在它的提醒下能一直惦記。』
「惦記什麼呢?我被妳搞糊塗了。」
『惦記著一個喜歡綠之鈴的女孩。』
「我…」

我說不出話來,頓時心中五味雜陳,她說這些話的意思是?難道她對我的好感不只是好朋友嗎?那我就真的成功了;但是為什麼要我惦記著呢?難道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嗎?

當我正要開口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時,她先開口了。

『要你惦記著不為什麼,只是怕你忘了我之後就會連怎麼照顧它一起忘囉。』
『嘿嘿,是不是嚇到你了。』她扮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妳…」

我又說不出話來了,不過現在是被拐的一頭霧水,她真的很高明,用這種方式來打擊我健忘的個性,力道拿捏的還真是妥當。

『我我妳妳的,說不出話了呀,呵呵。』她笑著說。
「如果我每個禮拜都會來,不是就不需要惦記著妳了嗎?」
『你可以每個禮拜來,但我不會每個禮拜都在這了。』她將雙手放在背後,接著說︰『這禮拜是我最後一天上班,下禮拜回來處理一些善後工作,我就要辭職了。』
「這…那…」這是我第三次說不出話來。
『不過我很開心它遇到你,我也很開心能遇到你,我一直覺得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不可能會遇到跟我一樣喜歡綠之鈴的人,但是上帝安排了,謝謝你。』她再次作了禱告姿勢,接著說︰『再見囉。』
她說完後就匆忙的往員工休息室走去,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啞口著。

我沒有留她,也沒有喊她,甚至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我在走出B&Q時連attila都給忘了,來回劍潭捷運站走了一圈;騎車上山時差點被一個闖紅燈的傢伙撞到,但是我連理會都沒有;回到天堂路時六條狗狗來找我跳探戈,我只是輕輕碰了牠們的頭…

我將腦袋切換成把妹模式不斷的思索著,該怎麼留住她,下禮拜是唯一的機會,我必須要有所行動…她說的對,上帝安排了,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努力,她盡力的留住了我跟她之間的緣分---那一盆綠之鈴,那我是不是必須要努力將這緣分延續下去…我說過了,要我張某人放棄龍眼核?我絕對沒這麼失敗!

我把龍眼核小姐的話直接複製貼到乾兒子身上,果然沒幾天它就起死回生,珠葉綠的跟我剛帶它回來時一樣。她留下的緣分我延續住了,再來就是要怎麼將這個緣分與她分享,我在腦中漸漸的譜了一個計畫,孤注一擲的計畫。

星期二依然是眨眼閉眼就到了,但這次我沒有去當小愛的書僮,我三點就到B&Q外頭等著,當然乾兒子也與我同行,它可是今天的主將。我在腦中一遍一遍的重複演練著計畫,深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苦苦的等著,無聊的我無聊到開始算中正路上有幾台公車經過,當我數到67台經過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B&Q大門走了出來,我從attila上跳下來,帶著乾兒子走了過去。


「老師好呀。」我左手提著乾兒子,右手打了個招呼。
『你…』她又表演了雙手摀住嘴用龍眼核盯著我的姿勢。
「在大街上擺出這個姿勢可能會嚇到路人耶,老師。」
我趕緊將她的左手拉下,但她並沒有迴避我的手,而她的右手也隨之放下。
『你是專程來跟我道別的嗎?還有喔,大街上抓著一個女孩子的手也會引起路人的注意喔,呵呵。』
她用右手指著我的右手,而我的右手還抓著她的左手。
「如果是情侶呢?」
『那就正常囉,可我們不是情侶耶。』
「也對。」我放開了她的手。
『你還真好說服耶,呵呵。』
「我帶它來讓妳看看呀,應該沒有虧待它吧。」我說完將盆栽往前提了一點。
『哇~很漂亮呀,你是個好爸爸喔。』她看了一下乾兒子後看著我說。
「但是我覺得如果由妳來照顧,應該會比我好,但是我也捨不得它。」
『你的意思是?』她不解的疑惑著看我。
「妳願意跟我一起…照顧它嗎?」我故意的把話分段說。
『呵呵。』她笑了笑,卻沒回答,接著在我面前來回踱步一下後,手指著盆栽說︰『你要多個準乾媽囉。』然後看著我微笑著。
「為什麼要多個“準”字呢?」
『因為我只看到你對乾兒子的好,還沒看到你對我的好呀,呵呵。』
「那我有機會嗎?」
『問它囉。』她面帶微笑說著,右手則指著綠之鈴。
我微笑不答,牽著她的手,引領她坐上了attila,我就這樣載著她上陽明山。
「我對妳會像我對乾兒子一樣好的。」
『不行,你對我必須比對乾兒子還要好一些。』
「那它會吃醋耶。」
『兒子吃媽咪的醋,不好喔,呵呵。』
她的笑聲隨著陽明山的微風駐足在我耳邊,停留在我心裡。


上帝給予緣分,而緣分的延續必須靠自己努力,不是嗎?

台長: 西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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