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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04 11:27:13| 人氣1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製造喜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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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波波襲來的瑣事面前,不甘心就此放手離去的牽掛,遂成了我回歸自我最大的絆腳石了。

但是,我竟是在煙蔽霧矇的圈子裡盲目地摸索了大半天之後,才為自己找到了脫身的理由。

也許是那美好遺留的殘像吧!也或許是我認為只要自己依然還屬於這個群體,還能夠感覺得到彼此為著一個共同的理想邁前,就能夠擺脫曾使自己極為不堪的愚昧過去。但其實,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總不能有不落幕的故事,於是,定位自己在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的想法,遂在躊躇躁急的思維裡,逐漸清楚明確起來。

流轉的歲月,此仆彼起,薪傳的故事在人世間流傳,不曾止息。而生命,這一個我們窮盡畢生之力去解開的謎題,也不會在任何的闊達釋懷、對真理道義有所體悟,或因領略而含笑人生的旅途之後,就停止探索的動作,而認為萬物同生的意義與目的,就僅僅只是一笑置之如此的單純而已。

猶記一年前,也是這般溫暖明確的體認,只是在不知不覺中,我所擔任的演奏角色已不同往昔,樂團的成員也有了大幅度的更動--這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那場比賽了;而三百多個日子以來的冶煉,這一段犖犖可數的歲月,究竟是如何地在弱冠的眺望臺上,為人們訴說蛻變的訊息?

賽前的夜晚,依舊例,還是到山上的廟寺裡,求一個平安順利的庇佑。而山間的視野頗佳,一整個城市對於夜的詮釋一覽無遺,這也是我第一次將連珠燈龍看得那樣清楚透徹。雖不是我不曾看過夜景,但身處這山間,一個我二度拜訪的地方,迴望山下珠燈點點,便彷彿我已跳脫這世間的一切,而只是單純地回首顧盼成長的來時路。

「街燈連珠」,究竟是一種如何地將數大的壯闊、夜的柔靜悠長與對比強烈的神秘作最委婉調和的景致呢?如果,它延續的意象曾為我帶來任何令人感動的消息,那為什麼,蟄隱於心底的纖纖思緒,只曾有幾許模糊的印象可供憑弔?

當古箏拂定最後的流水,這段日子以來為了省賽而實現的種種,便也隨之告一段落了。成績揭曉的時刻裡,擴音器的那頭傳來的,依舊是優等的消息。雖然,演出中的確有某些細節,甚至還有些事前無法預料的大漏洞,在臨場緊張感的威逼下,一股腦兒地全蹦了出來,但那一紙優等的宣告,盡掃憂鬱的陰霾,也的確是實實在在,投注許許多多的心血之後所得的酬報啊!

當初,我獨鍾於佛門「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偈詩,卻不意,它的風采卻被「水調歌頭」--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以及「定風波」--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裡的蘇子後來居上了。

雖然時光洪流的奔替,的確使團體的人事背景不再如舊,但我總以為,只要我還徘徊其間、還感覺的到大夥們為著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努力邁前的熱忱,它所之於我的感動與喜悅,就不曾真正的失去。

然而,歲月的週流輪轉,仿如天雨河流,本是無盡的循環,是誰也無法、也不須要去更變歎惋的事,雖然分分合合的人情遭遇總讓人感到無奈,但也因為如此的不可決定性,才在緣份有意無意的撮合下,上演一段段精彩可期的傳奇。

但再如何令人拍案叫絕的戲碼,也總都會有謝幕的時刻,因為,現實世界裡依然有其不能違拗的遊戲規則。所以,不論這一路走來有如何的顛簸風雨、崎嶇與誤會,或諸般令人憶之莞爾的絢爛精彩,都將在這階段性起點與終點的過渡地帶上,暫時掛上一個句號。

有道是「盡人事,聽天命」,我總以為,滄桑的歲月,雖然造就了無數個驚非曩歲的錯愕,但它無以更動的,是薪火相傳的人們勇於創造生命傳奇的新意,和建立獨樹一幟的風格的渴望。於是,感性的國度裡便沒了對與錯、好與壞的絕對標準,強加其上的評比與列等的繩墨,終成了情感大快朵頤的茶餘飯後了。

當天晚上的聚會,之於我而言,是有著多重意義的。雖然,分享我得獎的喜悅,又正值省賽優等的雙喜臨門,似乎便值得我們這樣做,但二專學制即將逼近尾聲的無奈,若非當之者,又如何明白?最後,我還是沒道說出來,只任由離別的傷感在不識相的喧鬧聲中漸漸地被沖淡淹沒。

新君南面之後,不想,但盡所能的耕耘過後,竟也收穫了一季如此豐碩厚實的喜悅。有別於過往同是優等的滿足與榮耀,心湖裡頭,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榮譽與驕傲,幾欲取而代之,畢竟,這和只由二年級自行籌備,然後參賽,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而我生命裡頭,第一次深刻體嘗到薪傳的甘美,竟是在這樣的時候。

歲月的鐘,依舊毫不留情地向前奔走。於是,離去的黯然裡,必會有我頻頻回首的身影,但不論如何,對未來的瞻許和考量,終不會使我再踱回那一片旖旎的春光裡。

但若廣而視之,此仆彼起的傳承何時曾經矇上慘淡的色彩?對於獲至喜悅的經營,如果能夠多元,就不會有捨此而全彼的說法了。

之後,如果我多尋得一種蘊釀喜悅的方式,我將回來,告訴你們,如何製造喜悅。

台長: 啃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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