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已经过了一半,而青春似乎已经过了一大半。
这一年,我们都毕业了。
原来,毕业这一回事是怎么也安慰不了自己的。
难免会伤心,难免会惆怅。
本来以为,毕业的时候,大家要各分东西,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原来不是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以后要不要再见面,可以自己决定。
原来,最舍不得的,是以前。一起相处一起忙一起经历的三个春夏秋冬。
XXX
毕业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我还不愿意为自己找工作。
父母没有对我唠叨,但我知道他们开始担忧了。
前面的路很迷茫吗?不是的,并不象当初我所担心的那么样。
离开大学的日子没多久,但自己似乎没有踏入社会的打算。
自己也不承认是在蹉跎岁月,就是怎么样也不愿意安分一些。
这是一种很不成熟的想法吗?就算是,我也不会承认。
收到一封请帖。
自从两年前,收过蓓茵的结婚请帖,我再也没收过任何结婚请帖了。
她结婚以后,一段日子没和她联络。
不久前联络的时候,她刚诞下一个可爱的男婴。
是通过Friendster的,蓓茵把她孩子的照片通通都放上去了。
还记得蓓茵最爱上Friendster的了。
Friendster的用处是可以让你和几乎没联络的朋友,或者还算是朋友的人,保留一点点的联络机会。
再忙的一个人,当你看到他Friendster的Last Login时候,总会是24hours以内的。
还没有打开请帖的时候,其实是想不到谁这么快就要结束单身了。
当我把请帖看了一边过后,我知道我必须买一张飞机票,飞往沙巴,参加她的婚礼。
“2009年9月14日”
其实是翠娴,她要和她的男友结婚了,在今年的9月14日。
他们都不是来自沙巴的人,不过两年前的时候,她的男友从半岛飞往那里工作,便决定了在那里落地生根。
自此,一人在远方工作,一人在城市念书。
虽然相隔两地,他们的关系却没有因任何因素而起了任何不好的变化。
而翠娴在毕业的时候,没有对我们说她去了哪里,只是知道她的消息在我们当中沉淀得最快。
XXX
“你喜欢那礼物吗?”
“谢谢”
“那支笔有刻下我名字的。”
“我看到,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因为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XXX
我一个人上飞机,也一个人下飞机。
去一个陌生我没到过的地方,我不会要缠着任何人,也不会喜欢给任何人缠着。
自从毕业以后到今天,一直都是一个人四处遨游,看天,看海,看过去。
被她邀请去参加婚礼的,还有其他朋友。
本来说好我要和他们一起去的,后来我拒绝了。
我的借口是“我已经买了不一样时间的机票”。
不是说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去,只是我突然很想一个人去。
当我很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推掉基于任何因素的邀请。
翠娴对我说过:“别总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句话她对我说过多少遍了,自从大学预备班认识她以后,然后到大学,到现在。
我和她之间的好朋友关系,总是可以轻易说服人。
沙巴这一个地方,我没到来过。
这一次到来,我没有决定要在这里游玩很久。
也不打算以旅行的心态,或者四处走走的。
我只想参加婚礼过后便离开这里,回到去那一个城市。
在一间旅馆住了下来,我没去比较每间旅馆的价钱,只是找了间看得顺眼的。
并不是说我不在意价钱,这只是一种颓废的态度,这种坏习惯是自从进入大学后开始的。
这是种世纪初的颓废。
下了飞机的那一天,找到旅馆的那一个晚上,我一直没有忘记,要买礼物。
自从我开始懂得送礼物的好处过后,几乎不会忘记每一个朋友的生日。
自此也变得更容易分辨,该送礼物和不该送礼物的朋友。
买礼物从来不觉得心疼,只会在挑选礼物的时候感到烦恼。
挑选了很久,后来我选的那礼物,是一份我也想不到自己会买下来的礼物。
她的婚礼和她的生日在同一天,9月14日。
生日年年都有,结婚却只是人生里面的一件大事。
那个晚上,我没有很早就睡,一直呆在电脑前面,上网。
这也是世纪初的一种,颓废。
临睡前,我在暗黄的灯下,靠着一个华丽舒适的枕头。
原来我一直都在担心,这一个担心,和我手上拿着的,眼睛看着的请帖是无关的。
担心是一种感觉,可以掩饰你在生活中其他的感觉。
如果硬要我猜,我猜这一种担心,是在掩饰我心中孤寂的感觉。
我知道,我很不清醒,直到我清醒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在担心着什么。
我在担心,明天我会在教堂里遇见的人。
XXX
“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
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会
我的天空
星星都亮了 ”
XXX
那是一间在山顶上的教堂,教堂并不一定都在山顶上。
有些人去的教堂是在购物广场里的。
教堂入口处的两旁,是洋人式的墓碑,青绿色的草地。
墓碑在围起白色的围墙里面,感觉上一点都不恐怖。
经过一条小道,有一个不大的空间,有个很多层的黑色架子。白色长短不一没燃烧完的蜡烛在黑色架子上,架子后有一个亭子。
亭子内有个白色光滑雕像,是圣母。
前面便是一间很有教堂味道的教堂。教堂前有个停车场,站在停车场的一旁可以一眼望完山下的风景。
踏入这一个地方,只有一种清静的感觉。配合着不多不少尖叶子的大树,及老树,还有墓碑中没有叶子的干树。
我把这教堂描述得很详细,因为教堂给我的印象总是很深刻的。
我以为,把它描述得详细一点,我便可以再感受到那很清静的气氛,原来不是的。
原来文字不能永远把一个气氛和感觉保留,思念也是。
参加她婚礼的朋友,几乎都是我认识的。
坐在教堂里,我旁边的是子凯和小惠。子凯对我说,他和小惠一早下了飞机就过来的,还好没塞车,不然翠娴又会拿着贴身雨伞棒打他。
大学时期的回忆,没有人是不去怀念的。
子凯依然是这么健谈,我和他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他说他和小惠会继续念中文系Master。
我degree的成绩并不特优,但要读下去还是可以的。并不是我不要念下去,只是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念下去。
我只敢顾着聊天,不敢四处望,因为我害怕。
“害怕”的用处,和担心一样,掩饰着在生活中其他的感觉。
我们没有聊很久,因为前面的司仪开始说话了。
司仪说过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从翠娴的眼中,望到一种幸福。
我相信,她会快乐一辈子的。
XXX
我最担心和最害怕的事情,总算出现了。靠在教堂外停车场的边缘,她看到了我。
每一位出席的人都已经从教堂里走出来了,而那个时候翠娴开始在那里和她的好朋友们在教堂外面不断地拍照。
结婚的典礼,最不能省略的仪式,大概是拍照吧…
那一年,她和翠娴曾经是最好的姐妹,因为科系不一样,她们不能一起上课但关系还是很亲密。
我知道,今天她是会来的。
“三年不见了。”我先开口。
“嗯。”
“你好吗?”
“I’m fine. Thank You.”
“你原谅我了吗?”
她沉默着,我不敢望着她。我脑袋里不是一片空白,似乎听到那一首“A whole new world”在回忆里播放着。
我知道,她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望过我。
参加翠娴婚礼的人,几乎都是我认识的,但几乎她都不认识的。没有为什么,因为不同科系的关系。
“你读完degree了,还会继续读的,是吗?”
“Yes.”
“以前你说过,你会出国念书的。你真的出国继续念吗?”
那一年,我好玩替她看掌纹算命。她的手掌有一条直直不间断的掌纹,横过她的掌。我那时问她,“你以后会出国哦?”。她给我的回答是:“是,你在Palm reading?不要无聊,我不相信这些的。”
她不相信算命这回事的,她比较坚信自己,所以她是很优秀的学生。
是不是狮子座的女生,都是这样的?
“我还在planning,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她总算说了一句比较长的话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离开?”我问。
“Don’t know,但应该会很快。”
“会回来吗?”
她又沉默了。
用沉默来应付任何问题,都不会让人觉得怪怪的。
“你呢?”她问问题了。
“我?嗯…不知道。还没有想好,再看看。”她问的这个问题我没有好好思考过该有的答案。
“你一直都没有变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会想。”她说道。
“是的。”就算不承认我也不会狡辩的,虽然我真的有点不赞同。
穿着婚纱的翠娴从远远对着我们喊,“喂!你们两个快来跟我拍照!”
我感到我们的对白快要接近尾声了。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我问这一个问题,内心是无比地懦弱的。
“不会。”她说得似乎很认真。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一个答案已经代表和包含太多东西了。
翠娴把我拉了过去。从以前认识翠娴到现在,她总是很喜欢拉我,无论是开心、无助、伤心或者生气的时候。
恺毅已经站在那里,原来他也到来了,他一向最低调,我这么迟才看到他也不出奇。
我们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有,翠娴和她的丈夫、子凯、小惠、恺毅、还有我。照片下的日期是2009年9月14日。
XXX
说好了三年不见面
用我们的爱把时间留住
你笑着说 这是我们的考验 我们的约定
就这样三年又过了
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
闭上眼 等你的出现 空气中吻你的脸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一辈子幸福的约定
为你写的那首歌 他也偷偷的掉泪了
我比以前还更爱你了
听着风我也笑了
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我更爱你了
光良《约定》
#
文章定位:
人氣(1,363) | 回應(31)| 推薦 (
0)|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