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好幾天，要命。
我們探完婆婆後各自回家，晚點，媽打電話來說，等下給我送藥過來。想必媽一定已經很難過，還擔心著我的大小事⋯
媽從月前就知道，婆婆心臟開始日漸衰竭⋯也許是，大家都想她能夠在親人陪伴下，如常地安渡最後的日子，就一直沒有送進醫院。
卻一直沒有告訴我。
事與願違，婆婆早兩天摔倒，大腿骨裂，被送到急診室，然後留醫，才讓我知道。
大概明白，她的日子不多了。
姐姐，一看到婆婆就哭，我只能抱她，說不出安慰的話。姐姐是婆婆帶大的，膝下依依，她愛婆婆，不比愛媽媽少。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愛婆婆，看著她滿身喉管，瑟縮在床上，衰老瘦弱⋯
我，還是很沉默。
回想起早兩星期，我到婆婆家吃飯，才第一次看到她臥病在床，無法走路，每一下呼吸都夾雜著喘聲。我忽然自問，我很久沒看過她了嗎？再早一回我來的時候，她不還是好端端的和我們坐一起吃嗎？什麼時候開始，她病壞到如此境況。
我坐到媽媽跟前，莫明哭泣。
媽媽苦笑著，說我是沒用鬼。
八月三十一日（星期日）
咳嗽了好幾天，要命。
我們探完婆婆後各自回家，晚點，媽打電話來說，等下給我送藥過來。想必媽一定已經很難過，還擔心著我的大小事⋯
媽從月前就知道，婆婆心臟開始日漸衰竭⋯也許是，大家都想她能夠在親人陪伴下，如常地安渡最後的日子，就沒有送進醫院。
卻一直沒有告訴我。
事與願違，婆婆早兩天摔倒，大腿骨裂，被送到急診室，然後留醫，才讓我知道。
大概明白，她的日子不多了。
姐姐，一看到婆婆就哭，我只能抱她，說不出安慰的話。姐姐是婆婆帶大的，膝下依依，她愛婆婆，不比愛媽媽少。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很愛婆婆，看著她滿身喉管，瑟縮在床上，衰老瘦弱⋯
我，還是很沉默。
回想起早兩星期，我到婆婆家吃飯，才第一次看到她臥病在床，無法走路，每一下呼吸都夾雜著喘聲。我忽然自問，我很久沒看過她了嗎？再早一回我來的時候，她不還是好端端的和我們坐一起吃嗎？什麼時候開始，她病壞到如此境況。
我坐到媽媽跟前，莫明哭泣。
媽媽苦笑著，說我是沒用鬼。
九月一日（星期一）
今天，婆婆走了。
才進醫院沒幾天⋯我只探過她一次，她就走了⋯
姨姨們說，這樣也好，婆婆沒有難受太久，實在不忍看她煎熬下去。小姨說，長年累月照顧著婆婆，很重擔子，現在，她也的確如釋重負。生離死別，平常心就好，都九十歲了。
人去如燈滅，快而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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