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去年的此時我也去聽了舞蹈家Nathalie Pubellier在十三區Glacière圖書館的分享座談,跟去年一樣我看到了一大盒Pyrénéen巧克力,那是給我們做感覺記憶(La mémoire sensorielle)的實驗要吃的。
我記的這個味道是內軟微涼的牛奶巧克力,咬一半咀嚼發現榛果的味道被我漏掉了,然後一點一滴的榛果味道被我吸收了,以後我回想起這款巧克力就不會再有那漏掉的空虛感。這時巧克力的味道這麼靠近,記憶如此濃郁,慢慢的又要淡掉消逝了。
Nathalie曾經在生物化學和舞蹈領域中擺盪,最後選擇了後者,這兩者並不無關係,她一直對mouvement很著迷,從生物細胞的小蠕動到舞蹈的大動作皆然。在巴士底的Studio Harmonic開現代舞課,並有自己的舞團L’Estampe(幫他翻譯做身印舞團好了)。
Nathalie不吝惜的與我們分享她創作的程序(processus de création),他的舞蹈重視的首要是樂趣(plaisir), 舞者舞動的樂趣來自於心理的自由(Liberté),而自由的前提有兩個:一是身體的可用性、靈活度 ,這個很好理解;另一個是心理的限制,是ㄧ種記憶的束縛,既然她是要以感覺記憶作為創作的源頭,這個比較難理解,可以說是種大腦的運作,身體的動作要緊緊的攀附在記憶的導引中。
舉個實例:在鄰居家揉麵糰,手揉麵糰的手感, 麵糰的可塑性,反覆對折搓揉的力道,慢慢的妳把整個身體想成一個麵糰那般挪動。這個過程中記憶不可中斷,要不斷地演繹,很耗腦的,一中斷就會有非常明顯的裂縫,自己迷失了也無法帶領觀眾。她的舞作中,舞者會經過(traverser)很多狀態(état),轉換中身體質感不同了,觀眾的感受也因此隨著變化。
Nathalie叫我們把肩膀抬高放下數次,然後叫我們品嚐(goûter)肩膀抬高放下的感覺,很明顯的每個人在品嚐的時候速度都放慢了,狼吞虎嚥是無法品嚐美味的呀,品嚐動作的味道感覺很好,所以說跳舞時我在吃我自己囉!接著Nathalie叫我們把肩膀想成海綿,抬高時吸滿水,放下時把水擠壓乾,突然我肩膀的質感不一樣了,多了水,所以我也嚐到了當海棉的滋味就是了,嚐到了狀態改變的滋味(changement d’ état)。
聽著Nathalie的分享,有那麼一會兒我有些熱淚盈眶,在她講到感覺記憶時,這個練舞的感覺記憶對我來說是最難割捨掉的部份,也是常常最讓我痛苦的地方。Nathalie的創作程序的那個源頭又是那份感覺記憶,不斷地攀附著回憶。雖然我們所說的是不一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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