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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1 15:58:54| 人氣1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烈焰蔓延-《愛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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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重露餡˙小心取用】


  中文譯為「愛滋味」,一方面表現愛情的滋味,另一方面回溯愛滋的蔓延,一語雙關,訊息盡洩。然而The Witnesses翻譯成中文「見證者們」,彷彿更貼近本片精神,當然意指艾曼紐琵雅所飾演的妻子一角,片頭的音樂繚繞,莎拉自在快意地創作,搭配古典音樂,處處充滿緊繃的人聲,暗示著未來的坎坷境況。1984年,一種潛藏巨大破壞能量的病毒蠢蠢欲動,一段扣人心弦的情感隱隱撼動了眾人。

  馬努從郊區進入繁華世界,寄居於姊姊茱麗的住處,他要什麼?他要全世界俯首稱臣,他要當欲望的神祇,他要當自己的主人。流連同志聚集的公園,巧遇年老同志亞德列,一段對話撬開心底迷思,同志不分種族、階級、宗教,唯獨年齡不能碰觸,那是一個絕然私隱的祕密。或許真是如此,不分性別的愛情,為何在年齡地帶跌了一跤?亞德列的中產階級、白人膚色、醫生職業顯然未能填滿年華老去的哀愁,編導的淡漠一筆,狠狠刻劃了同志在年歲方面的芥蒂,畢竟那是一個肉體堆疊的性愛國度,青春狂放的馬努,恰恰對比出亞德列的衰頹。

  繁華虛幻的同志場所竟像迷宮一般找不到出口,肉體與肉體碰撞,心靈持續擺盪。因緣際會,馬努遇見了梅迪,一個已婚的警察熟男。梅迪搶救溺水的馬努,肉身震顫,慾念激發,一場歡愛注定蔓延。馬努在池邊身體失控,梅迪則是在馬努的挑逗之下身體失控,或許失控的不只身體,還有片中頻頻出現的紅色意象。梅迪的紅色polo衫,莎拉的紅色手提箱、紅色打字機,甚至兩人家中紅色的壁紙壁花、紅色的窗簾、紅色的櫥櫃……彷彿即將燃燒起來……烈焰般的紅,潛藏著朦朧欲望,時隱時現,勾弄觀眾的心。

  紅色意象可以詮釋為欲望的流洩,也可以視為危險的逼近,愛滋病毒散佈劇烈,一再打擊了愛戀中的同志。意外聯想到朱天文《荒人手記》裡對顏色的書寫,指甲紅、谷鞘紅、淡桃紅、淡罌粟紅、蘋果紅、頰紅……色彩元素週期表,如同性慾望、性傾向、性行為等等充滿深邃的想像,以及無限的情愛激發。梅迪很適合放進慾望光譜之中討論,他的情欲多面向,性愛無邊界,像極了導演一再強調的色澤差異。同性戀與異性戀,或許也只是慾望、情愛比例上的不同而已。

  你做好當一位母親的準備了嗎?
  你誠實面對己身同性慾望的湧現嗎?
  你做好衰頹年紀應當記取的教訓了嗎?
  你明瞭青春正盛的肉體也可能罹患疾病而萎靡嗎?

  莎拉身為一個兒童作者卻發現自己並非喜愛幼兒,甚至連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孩都想放棄。梅迪結婚育子卻發現自己飽受同性慾望吸引,但是私底下的情愛影響不了警探持以公權力掃蕩娼妓營生的樓房、以及同志娛樂場所。亞德列狂戀馬努,帶領他進入上流社會的休閒活動,然而馬努琵琶別抱戀上梅迪,無法勉強的戀情備受煎熬。馬努憑藉以往所學,發揮烹煮功力自立營生,卻抵擋不了愛滋的侵襲。片中環環相連的要角都有自己的苦處和困頓,如何走出陰霾、望見藍天?

  世紀絕症AIDS的道德議題,延伸至妓女、夫妻、同志伴侶、醫療陪伴等等,本片有了一番新解(妓女可以爭取權益、夫妻可以勞燕分飛、同志伴侶可以不離不棄),雖屬後設(畢竟八○年代恍如前塵往事),以二十一世紀眼光重製當時處境,少了膽戰心驚、風聲鶴唳的死亡陰影(卡波西氏瘤、掉髮消瘦、眼盲腳殘……許多影片曾經處理,所以收斂?),倒是看見許多公權、私權的種種交疊。馬努若沒有亞德列的醫療體系、毀滅幫助,恐怕只能繼續與病毒共舞,各階級在醫療資源權益方面高下立判,從梅迪、莎拉、亞德列身上可見一斑。

  可喜的是,導演並未一昧構築性愛的烏托邦世界,現實感一直存在劇情之間,甚至於可說「愛滋病」才是全片隱喻的潛在焦點。馬努在紅塵國度的闖蕩,意外折衝出他與亞德列、梅迪的情愛拉扯,同志戀情是主軸,跨性戀曲為支線,梅迪的心理轉折稍嫌制式和平淡,恍若警探的一段地下情(無關性別),未見編導的深深挖掘。「見證人」莎拉決定繼續書寫馬努與梅迪的情愛故事作為重新出發的動力,作者的詮釋角度、想像演繹,都是一種傾斜的堆砌,形成故事旁白與本片鋪陳的互涉,彼此添補,互有僭越。







愛滋味—The Witnesses
導演:安德烈泰希內(Andre Techine)
編劇:安德烈泰希內(Andre Techine)
   Laurent Guyot
演員:米歇爾布朗(Michel Blanc)
   艾曼紐琵雅(Emmanuelle Beart)
   山米布亞拉(Sami Bouajila)
   茱莉德巴狄厄(Julie Depardieu)
   約翰利柏侯(Johan Libereau)
法國˙2007

台長: 29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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