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想寫甚麼呢?抱歉我不知道。只是,真的覺得這片園地幾乎荒蕪了,是時候要放點東西上來「吊命」了,否則可能有人會以為我已死去。
糟糕!竟然語無倫次若此,我是否生病了?也大概是,這近兩個月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骨子裏其實是個不吐不快的人,但事實上我又是個很怕傷害別人的人。這是一組矛盾:有些話,你不加修飾地說出來,總會傷害到人的。這內心的矛盾,實在使我納悶了好一陣子。
於是,一拖再拖,這裏就漸漸長出青苔!不過這樣也好,因為我漸漸發覺,有些很想說的話、很堅實的想法,過了一陣子,你就不那麼想說、不那麼執著了。到那時候,不說,也不覺那麼痛那麼癢。
或許,這就叫做妥協。
這兩天雨下得大,也夠讓人納悶。我一個人,昨天在家呆了一整天,為的是等裝修師傅到來,整治我的書房。我的書,跟很多人比較,並不算多;只是由於書房實在太小,書架也不夠,書逐漸亂七八糟地堆著,讓人看不順眼,所以要好好處理一下了。
結果等了大半天,沒有來。電他,知道真是因為天雨,唯有約他今天再來,但看現時的天氣,願望大抵要告吹了。
昨天呆在家的收穫是:與小狗玩(被小狗玩?),增進了大家的感情。上網看《流行東京》,為再戰東京做準備,第二季差不多都被我啃了;看《志雲飯局》訪問黃子華,原來他曾站在影印機前飲泣過,想著「我的人生是否就是如此」;也看了古天樂的《保持通話》(VCD),比想像中要精彩得多。還有一些想做的,昨天都來不及做,看看今天能否完成,如寫日誌(現在進行中)、看書、大聽搖滾和金屬(剛聽完AC/DC,正在聽METALLICA,讚!)、彈結他等等。
容許我分別談談這麼些嗎?
《流行東京》:其實我還滿欣賞杜如風的,她那種「黐黐地」的演繹方式,讓人看得投入而不沉悶。最重要的還不是沉不沉悶,而是那份真誠的感覺,很討厭有些旅遊節目,主持人即使把一大篤屎放進口內,也可以一邊咀嚼一邊享受地眯起雙眼大叫:「好味!」我欣賞那些主持的人的專業精神,但也為他們個人色彩與個人價值的喪失而難過!
這陣子我的確時常在想人生價值的問題,覺得如果人們把人生價值弄清楚了,人世間很多煩惱就不是煩惱、很多問題就不成問題了。包括年輕人過早的性行為。問題根本就不在於年輕人懂不懂得避孕(把他們看到如此幼稚,是我們的幼稚!),而在於年輕人心靈深處那種不自覺卻又揮之不去的不安感。他們需要愛,並以愛成就他們的人生價值。(成年人何嘗不是?)
而重點是:在他們看來,自父母、師長、朋友那裏得到的愛,哪裏及得上與情人做愛那般實在?那一刻是短暫的,但在他們眼裏,那一刻何嘗不是永恒?
可悲的是:年輕人以為透過做愛就能做出愛情,以消解那種不自覺卻又揮之不去的不安感,後來才發覺,路走錯了,原來做愛根本做不出愛來。甚至是,本以為會越做越實在的,事實卻是越做越空虛,越做越不安。
本以為是求生的浮木,原來是索命的石頭。
到了現在,我才漸漸明白唐君毅先生所言:一個人若不明白自己的人生目的是甚麼,那麼他的愛情不會長久。(化用了黃子華在《拾下拾下》的演繹)
年輕人靠情人來確認自己的價值,再用做愛來維繫它,結果只能證明自己是迷失了。
年輕人往往是迷失的。成年人應當思考的,是年輕人(甚至是成年人)那種由不安感而產生的躁動,因何而來?
如果成年人不明白年輕人,在兩套迥異的思維框架下,人們根本無法溝通。作為長輩,首先要做的,應該是竭盡全力地嘗試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思考、去理解他們。否則一切的批判都將成空談。
說回杜如風吧。她雖然也經常大呼「好味」,但她同時也告訴我們某些食物不甚了了,這就使得我更相信她的「好味」,真的好味。
而成年人,對年輕人,有很多議題,在很多時候,是否欠缺了那份誠實的勇氣?
她是有才華的,可惜隨著《流行東京》的結束,不知道她何時再可一展所長?
《志雲飯局》:黃子華的理想是明確的----當演員。我幾乎看過他所有楝篤笑。這麼年來,一直留意他。雖然我欣賞他,但不得不承認:在香港演藝壇,他並非走在一線。然而,在志雲飯局中,我看到他充滿自信。他夠膽站在影印機面前,為自覺懷才不遇而飲泣;他夠膽公開承認對張達明的妒忌;他夠膽在自己寫的劇本被修改後,表示不要掛我的名字;他夠膽改人家的劇本,為的是更突出自己。
當然我明白,有人會質疑:「這有何大不了?」但我就是覺得,如果明白人類社會的紛繁複雜,就該明白,成年人要生存,堅持那份執著是需要勇氣的。
《保持通話》:古天樂的確靚仔,不知女生是否都比較喜歡這種陽光型男,多於書院小生(典型:洪卓立)。然而,他在片中只演一個平民,因為一通巧合的來電,而捲入正邪爭鬥的漩渦,單人匹馬力戰數名泯滅人性的國際刑警。我沒看過原著《駁命來電》,不知如何。只覺《保》片對正邪的陳述引人反思:壞人有國際刑警劉燁,兩粒花的香港高級警官張兆輝;好人有普通商人徐熙媛及其家人,失意的盡責好警察張家輝,以及公司財務小職員古天樂。正邪模糊,卻又強弱懸殊,正義之士處於劣勢,任踩任砌。這是對現實的一種隱喻嗎?構思值得欣賞。
當然,我猜到最終自然邪不能勝正。不過,這又是否暴露了港產片不敢面對現實的困境?影片製作人在「對社會真實的探究」與「觀眾良好的道德願望」兩者之間,明顯一如港產片的傳統選擇了後者,是妥協了。這妥協是舒服的,因為天下又「太平」了。
人們應否像杜如風、黃子華、阿邦(古天樂戲中角色)那般,不流於傳統、不輕言妥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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