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1.
輕輕回握住明顯羞澀的女伴的小手,唇邊恬淡的笑意不改,另一隻空著的手扣住他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便隨著婉轉樂曲悠揚起舞。
迪達拉支頤,望著那場景,淺淺嘆息。
「Sasori的心情貌似挺糟的?」擦拭著杯子的美麗女酒保紅唇一彎,湊近迪搭拉耳邊,「我記得他一向最討厭肢體碰觸的。」
眼尾掃過興致勃勃的女酒保,迪達拉沒有回答。
熟悉赤砂蠍地都知曉他最大的忌諱,尤其是那位。
「吶,我記得那邊那位是英國布萊登子爵的妹妹吧?Ddarra,我很在意哪,為甚麼會來我這種地方。」
迪達拉漫不經心的撇開頭,避開她勾引的吐息。這句話的潛台詞應該是,這對狗男女她媽的來我面前放甚麼閃,才對吧。
「真愛的力量無限大嘛,學姊。」輩分因素,總歸是她面子。留意到被蠍哥在位子上的手機的震動,搶先女酒保的快手搶到手心。「喂,Ino醬?」
劍眉在聞言之後凜冽促起,旋即一笑,又回歸凝重。
「嗯,對,沒事,老太婆……是是是,妳師傅她老人家沒下重手……」
終是聽見了甚麼,快速起身,直直往角落走去,竊竊低語。
燈光如虹,透過玻璃,他看見蠍在他身後,直直往子爵千金的嘴上吻去。
待他回頭,好友淡淡賴著他和他手中的機子,女伴面色潮紅,難掩得意的偎在赤砂蠍的胸口。
迪達拉又是一嘆。
「該走了,我們有工作。」
蠍涼涼一笑,褐瞳波光盈亮,「今晚沒空。」一臉空幽,將下巴放到子爵千金的髮心廝磨。
迪達拉一愕,旋即憤然朝女酒保鄧去。這小子,分明醉了酒。
「洛霞,妳給他喝了甚麼?」
女酒保歪頭,惡意的遲疑了一下,欣賞眼前的人平靜不復的焦灼。
「印象中的呢......波賽頓之淚,墨西哥勇士,燃燒的藍寶基尼,鬥牛士,教父和冰點吧。」
全場傳出兩聲抽息,迪達拉頹然扶額,布萊登尾音輕顫。
洛霞興致盎然,而事不關己。
她從學院的高中部畢業好幾年了,因為家境問題而沒直升大學部。但早期畢竟待過內苑,憑著人脈、臉蛋和手腕,倒把這間Bar經營得還不錯。
迪達拉和赤砂蠍這兩名學弟,以前在學校都和自己的私交不錯。本來父親更是赤砂家底下一間子公司的負責人。後來這兩個叛逆的轉入美術科班,跌破眾長輩寄予厚望的眼鏡;只是幾次考試下來,學科分數依然搶眼出色,族中長輩的話也被硬生生的堵住了。
「……我說啊,妳無論是作為前輩還是他的甚麼人,都不能放任他喝這麼多。還有布萊登小姐,麻煩妳識相一點,不要分不清輕重緩急好不好?」和這種醉漢待一晚,甚麼問題都引發的出來。
啊啊,煩死了。「喂喂,Sasori,Saku那裏有點事,我們得趕去;然後我必須在十點半之前讓妳看起來很正常,給我爭氣一點!」
赤砂蠍笑意蕩漾,「我現在看起來就很正常呀。」
布萊登大小姐亦急急辯駁,不甘落於人後。「兄長和父親素來只讓我喝香檳的,當然紅酒和勃艮地的葡萄酒還是有涉獵的……」
迪達拉無力扶額,這女的根本搞錯重點。
洛霞聞言,抿嘴嗤笑。
在酒保面前,那種一次只能小口小口抿的昂貴名酒,價值遠遠不如能做一鍋麻油雞的,便利商店隨處可見,無論何處都會被拿來當促銷品的米酒。
於是布萊登的發言迪達拉選擇性的忽視了,「誰理你啊蠍,醉漢的意見本庭不採用!」腦中迅速思量,總算不太情願的按了一組號碼。「哎,是我,現在方便出來嗎?」
「……嗯,他醉了,我開出把女的載走,你來處理他……井野吧,她的手段一向厲害不是嗎?……」
「……蛤?你這人甚麼時候佔有慾那麼強的?嘖嘖我還和她和櫻同居過呢……隨便,不過井野誤會的話就只能怪你自己太白目了。」
「咦?啊,也好,原來她回來了……嗯嗯,總之先藏到我們公寓那好了……跟你說話真不愉快!」
「……用甚麼方法都行,只要看起來正常就行……」反正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對,就是這樣…….祭你給我閉嘴!」
02.
宇智波家赫赫有名的從來不只那令人咋舌的財務報表,現今當家的一雙公子向來也是媒體共同追逐的焦點。
放下被呈上來的小報,書房中央的青年揉揉眉心,俊爾一笑,溫柔無害。
「這幾年家裡是怎麼訓練你的,怎麼會連跟拍都沒注意到呢?佐助。」
與青年對話的少年由沙發上微微起身,渾沒在意。
「學生會神通廣大,學生會長更是無所不能,怎麼會連這種事都管不住?」他笑著反問,略長的碎髮斜斜覆額,俊麗的五官和兄長如出一轍,傾城絕色。
宇智波鼬彎起嘴角,不爭。
當初可愛的弟弟海外歸國,學籍依然直接被編入直升班。入學之前佐助曾親自找他,要他保密自己的身分;宇智波鼬自己是無所謂,只是光憑宇智波的姓氏,想要低調幾乎是不可能的。
有條不紊地用電話遙控校報編輯立馬刪除所有有關宇智波佐助的調查,邀美俗育的眸不著痕跡地打量賴在沙發上不走的手足,突然有些挫敗。
和外界的傳言其實是相當不同的。他們這對兄弟並未爭奪宇智波家的甚麼,相反的,兩人的感情其實相當的親厚,遠遠超越對父母的孝心。想當年佐助還不太會走路,大家都寵著那張可愛的包子臉,便是他背著小佐助到處走的。
只是不知道是天生傲嬌呢抑或是受父親那種男人主義思想的潛移默化,佐助這孩子越大越不黏,那種掏心窩子的話更是幾乎沒再說了,弄得他這哥哥的心理是失落啊失落。
「對了哥。」想起了甚麼,佐助猛地回頭;剛洗好而猶未乾的髮耍出令人意淫的性感水珠,「有個美術科叫祭來著的人,你有印象嗎?」
原先的玩味回憶瞬間變成好哥哥的慈藹目光,「嗯,那不是個好擺平的人物呢,怎麼啦?」
佐助笑了笑,「沒什麼,聽班上的女生提到的。」
「哦?你甚麼時候會注意班上的女孩子的?」呵。
烏麗的涅瞳一向垃圾桶中的小報,「大概從被叫成”京門四公子”的時候吧。」
鼬莞爾,「罷,今天說的是你記得考慮。」
做人凡事留三分,替弟弟留個面子好了。
得到沒再繼續探究的答案,宇智波佐助安然歛目,繼續享受難得的安靜。溫恬而乾淨的神情取代平日的淡漠;「今晚我睡你這裡好不好?鳴人說約了外國的留學生,很吵。」
宇智波鼬抿了口茶,歉然。「啊,今晚不行,有客人來。」
他一愕,似乎沒料到會被拒絕。
「原諒我,佐助。明天我下廚,再一起吃飯好嗎?」真是太可惜了。
他點頭,輕輕說好。
都不是小孩子了,鬼使神差的他想自己的確是該走了。默默穿上連帽夾克,心理計畫著乾脆到日向寧次那房擠一晚,卻驀然瞥見少女忽掠而過的身影。
腰支婀娜,新浴的櫻髮半綰,眸中是熟悉的一池縹碧。
倏忽即逝,像暗夜裡的妖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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