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手,說穿了,只不過是在在奪了別人的命的那個瞬間,才有資格被冠上的名號。若說殺手是一種職業的話,恐怕每一位被稱作「殺手」的不知名人士,都是身兼多職的辛勤勞工。在殺戮血腥的玩命遊戲哩,只有一人能笑傲江湖,卻不知那抹勝利的微笑能掛再臉上多長的一段時間,也許是一輩子,但更可能只有一秒。
也許他或她能玩弄你的狗命於股掌之間,他們卻沒有半個人可以保障自己的生命期限。
從一個角度想,他們只是奉旨辦事,上頭下了一張空頭支票,便等著下頭一群人搶著去填。自食其力、自立自強。
沒有人知道是誰起的頭,但那不成文的冷血殺手之名的確薪火相傳了數百數千年之久。
亙古不變的硬性格律,人們實施的徹底
亙古不變的愛情靈藥,黯與醉痛飲的徹底
在注入麻醉劑的那段時間,一名身穿火辣勁裝的女探員瞪著眼前一票人,忍住不斷竄上腦門的壓迫感,顫抖的伸出食指,用力比向櫻,咬牙問道:「妳….這….妖、妖精,告…..告告…..報上…..名。」
祇覺得全身酸軟麻木不堪,連舌頭也逐漸腫脹,兩眼看出去的景物彷彿變成一朵朵奇花迎風招展,隨著四肢逐漸軟倒,她拚了命的想將櫻鬼魅般的身影克印在腦海。全身力量早已被抽乾,她仍用僅剩的點滴之力瞪視著那簇粉影。
忽遠忽近,瀟灑帥脫,櫻.
櫻沒有多答,只是嫻雅的扶住女探員的腰枝,細聲軟語得吩咐夥伴們執行動作。在那驚悚的當下,他們只有一個念頭:毀滅!
對,讓這群該死的肥豬品嚐失去的痛。
對,讓他們的滾滾諛詞付諸東流。
對,讓這些迷亂放蕩的拜金巴比倫化作塵土。
只是,在如此緊張招搖的氛圍,櫻為何如此優閒?為了避人耳目,八個人還裝模作樣的〝攙扶〞到事先預定的包廂。美目一盼,視線驟然停在樓梯口,那雍容的暗紅色絨氈上。和鳴人做個簡單的唇語溝通,意有所指的呶呶嘴,滿臉似笑非笑。
鳴人倒也機伶,順著櫻的視線一望,見目標處一名身穿藍色成套西裝,帶著面罩的男子。似乎是低調起見,聰明的,一副睥睨天下事的模樣。一頭亂糟糟的銀髮顯得燦爛,俊逸的線條顯得高雅和藹,那人感受到鳴櫻二人的視線,老狐狸還多加一頂呢絨帽,卻又舉止癲狂:手裡拿著一本小小說,插著口袋也微一莞爾。
還有誰?旗木卡卡西今日出山捉虎也。
知道是同行大宗前輩,鳴櫻以外於下六人皆肅穆。經過卡卡西時,都禮貌性的點點頭,眼神裡不敢有絲毫褻瀆,而卡卡西也和善的隔著面罩,對他們露出一抹溫暖的鼓勵性微笑。而見到自己瞻仰的宗師對己表示支持,黯與醉一行人盡精神大振。要不是礙於任務在身,這些後起之秀何嘗不願好好聽聽英雄的作戰事蹟。待得櫻與佐助經過,卡卡西卻反常的瞪大原本半闔眼睛,抓住佐助問道:「你?也出任務?」
佐助一聽到熟人的聲音,輕輕別過頭,對著昔日眾多的師傅之一的卡卡西,至一型式的頜首,壓在身上地探員體積肥大,隨著自己上樓梯的步伐,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厚重的脂肪在背上一跳一跳。
櫻,在旁邊目睹卡卡西與佐助的神奇互動,便湊上,將目光加入敘舊的對視,基於卡佐二人莫名的熟悉大感困惑,遲疑了半晌,一方面擔心問到別人的敏感帶,一方面卻又不忍壓制自己雀躍的好奇心。歷經幾番天人交戰,奇聲問道:「你們……,認識?」
聽到櫻的提問,卡卡西搔搔頭,對著櫻溫然一笑,隨即望向佐助,表明尊重佐助的心跡。見愛徒歷經腥風血雨大風大浪,昔日天真爛漫、出淤泥而不染的特質並未被汙穢的社會風氣所感染,也不禁案案感到歡喜。
佐助會意,對櫻報以一個諒解的神色,似乎是跌入從前艱苦悠然說到「卡卡西以前交過我擒拿術。」
「是啊!」和佐櫻二人比肩上樓,卡卡西的聲音帶著驚人的安全感。「佐助他,是個了不得的天才。」
顯然是默認了卡卡西的一番話,佐助自信的抬起頭,對著櫻做個宣示,高傲的眸子裡再重逢故人之後,也掺有一些屬於孩童純稚的欣喜。
以櫻那完全傳承自綱手的驚人傲骨與好勝心,櫻自然也不甘示弱。看見佐助那挑釁的目光,不禁鼓起腮幫子,氣鼓鼓的質問卡卡西:「那和我比起來呢?」
這句話說的稍嫌大聲,在前面帶路的鳴人一聽,不怕死兒石破天驚的大嚷:「我記的卡卡西老師說過我是他收過最成功的學生,小櫻第二名,佐助第三!」
此話一出,雛田簡直嚇暈了。老天!鳴人今年才幾歲?還沒履行與她白頭偕老的諾言哪!照如此情形來看,鳴人只怕是耀英年早逝喽!
事實誠如雛田所料,烈焰怒火與玄寒殺氣直逼鳴人,當中上夾雜卡卡西無奈的勸說聲,而井野天天等人早已下的冷汗直流。
話說等到鳴人發表完一番驚悚的言論,八位殺手,八位俘虜,與一名身分不明的中年男子,已站立於一面寫著〝豪華包廂〞的大門前。卡卡西不再談笑,走上前,黯與醉識相的讓出一條步道。
熟練的自懷中取出一張金屬片,扣在中指與食指之間,迅速於門把前一刷,那厚重的鋁製三十公分大門驟然開啟。
沒有應有的廣闊視野,只有撲鼻的濃濃血腥味。
井野眉頭微微一皺,灰藍的眸子飄向雛田,只覺得那種陰暗潮濕將她壓迫的呼吸困難,好想找夥伴爭取一些安全感。
雛田咕嘟吞了口口水,潤白的小手貼上一層汗,不安的將腳後跟向後挪了娜,把身子貼近鳴人些。
天天則顯得大方些,畢竟和寧次在一起後,場面是見識了不少,但攙著的那名男子的重量惹的她不滿的呻吟,恨不得將那傢伙狠狠丟在地上。
而櫻,將綠眸瞪得大大地,滿臉驚詫,擰緊眉頭,雙手不自覺的掐了掐自己所攙扶的那名女探員的腰支。力道之大,令那女子不禁全身顫慄抽搐。
在一旁佐助瞥見櫻的反應,似乎是將她內心的緊張徬徨了然於心。率先走進囚室,以自己的步伐帶領櫻略為酸軟的雙足。黑的略有光澤的皮鞋離開絨氈後,踏在花崗岩石地上,噠噠的發出聲響,沉穩的跫音顯然帶動了氣氛,櫻當先亦步亦趨的跟上。
點亮了燈,屋內陰冷潮濕減了不少,卡卡西依舊不願拆下面罩,但瞧那輪廓,依稀掛著微笑。見他不緩不慢、從容悠閒的打理刑具。鳴人勤快的自角落搬出茶具,雛田則以Luck Lock叫出一些供人歇息的家具。反觀寧次和鹿丸忙碌老練的拿出繩索,牢牢的捆綁著眼前這幾名人質。
調整了自己紊亂的呼吸,櫻勉強自己適應那氛圍。闔上秀氣的眼皮,十餘條計策在腦海裡推演開來。仔細將綱手交給自己的關於佐助的報告複習一遍,了解擅長攻擊的類型,一場戰鬥模式的藍圖逐漸成形。
「小櫻,這次的的拷問,交給妳了。佐助,你作他的把風搭檔。鳴人雛田,你們負責左廳的攻擊,雛田來掩護;寧次天天,你們作前鋒,疏通無辜人士,這個動作比較簡單,一做完馬上和小櫻跟我聯絡,然後開始製造混亂,順便解決右廳的攻擊;鹿丸,你到監控室,準備好引爆炸彈和聯絡直升機等等,井野,妳在鹿丸旁邊待命,順便當做醫療支援。各位都知道英和監控室的位置?如果受傷就近取得支援,至於我,在中廳。負責左右廳的攻擊力記好,只要解決一部分就向上延伸,不要耽擱,也不要往回走,Luck Lock會只是一些明路,懂嗎?沒有問題的話,數到三解散。一 二 三!」
話一說完,斗室瞬間空曠,留下了一縷櫻香,一抹黑暗,以及天天尖銳的在門外大嚷的迴音,偶爾,摻雜鳴人的稚氣與雛田的吶喊,外加寧次冷漠的勸告,外頭交之一片徬徨。
槍響。
但影響不到拷問的進行。
她知道門外又多了幾條亡靈。
也知道那位懾人的搭檔在鮮血中悠遊。
紊亂的腳步聲逗的櫻微微發笑,取出一條艷紅緞帶,整理了略嫌凌亂的髮絲,她得意的拿出八支耳機,俐落的替他們戴上。望著自己的麻醉劑漸漸失效,取而代之的是超高頻率噪音侵擾,慘白的臉旁滴下滴滴汗珠。不消多時,怯懦的呻吟自看似幽寂的嘈雜滑出。
陰暗溼氣氤氳的囚室,點著八根蠟燭。玫瑰色的蠟油散發醉人的薰香,冉冉上升的煙霧竟掺有淡淡的水藍,空氣裡瀰漫著妖冶詭譎。白灰黑三種漸層色重重疊疊,給人眼花撩亂之感。
忘了說明,那是曼陀羅汁液煉製的蠟燭。
廳堂中央,緋髪女孩高雅的把玩著手上的小刀,盈白的手指節奏性的敲擊銀白的刀面,寒風吹來,長髮飄飄。翠瞳睇了眼前動彈不的的俘虜一眼,嬌俏的小嘴上揚一抹細緻的弧度。
「我討厭挺拖拖拉拉的老傢伙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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