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聽完了葉思芬教授的《葉思芬說金瓶梅：世道與人心》課程，然後又去找了書來讀，讀完之後又去讀了《秋水堂論金瓶梅》，一時間，沈浸在《金瓶梅》的世界里完全出不來了。《秋水堂》一書尚未讀完，但是因為是聽課，這邊沒有停下的道理，所以在聽完了《金瓶梅》課程之後，我又開始聽葉師的這個《成住壞空讀紅樓夢》，其中的部分段落是聽了又聽反復聽了幾遍，至此時，我終究是把葉師的這整個課程全部給聽完了。
今天晚上睡覺前，要聽什麼，這是個問題，於是我在某喜App里搜索了一下，葉師的講座只有這兩個——《紅樓》與《金瓶梅》，雖然製作方做了兩個《金瓶梅》的專輯，但是進去一看，內容其實是一樣的，基本上就是那本《葉思芬說金瓶梅》為底本的課程，而《紅樓》的底本，應該是以葉師已經發行過的《紅樓夢的讀法》為底本的課程，愛讀《紅樓》的124個理由是什麼，就是因為葉師的這個課程里，製作方將葉師的課程錄音分成了124個小章節。
挺神奇的一個過程是，我聽完了《金瓶梅》課程感覺意猶未盡，所以我會去找書來讀，然後讀完之後還感覺仍未敗興，於是又去讀了《秋水堂》；但是我聽完了《紅樓夢》的課程，我沒有前面說的那種感覺，我也不想去讀《紅樓夢的讀法》文本，完全沒有這種想法，這很奇怪。
也許是因為，金的課程是我第一次聽葉師講課，葉師帶著濃濃的寶島口音，同是閩南語系會天生地覺得親切，但是有些字眼確實是聽著有些迷糊，所以想著去讀一讀文本，因此聽完課程的第一時間我就去讀了，果然，文本其實就是課程的講義。而這一次聽紅課，有同樣親切的感覺，也同樣會有一些字眼聽著並不確切，但是其實完全是可以猜得出來的，並且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應該說，聽課比讀書更好，因為帶著情緒，帶著臨場發揮，會顯得更妙趣橫生，而比冰冷冷的字會更加有溫度，這也就是我前面說的，有些章節我反復聽了幾遍，因為我不想再去讀文本了，我更喜歡聽課程這樣的知識擷取方式，所以寧可花費更多的時間去聽課，而不是去讀書。
我甚至想，如果葉師的課程有視頻的話，我倒願意再上一遍課程，若說親自去聽一堂葉師的課，想來可能今生無緣了。以前我總在想，有文本，有視頻，有音頻，還有極其方便的網絡，現在的小孩要獲取任何知識其實比我們那時候更快捷也方便得多了。
我甚至想過，如果把所有大學里最優秀的老師的課程都錄成公開課，收集到國家新媒體大學檔案館之類的一個地方去，然後全民是不是就可以實現知識共享直接登錄國家新媒體大學的網站上去尋找一切自己喜歡的課程去學習，會不會能實現全民大學，全民本科之類的願景。
像當年火遍大江南北的《百家講壇》那樣的形式，不就曾經帶起過全國人民一起學習國學，學習歷史，學習古董的熱潮嗎，那麼如果線上大學更加優化的話，實體大學會不會真正成了最後的象牙塔，只有最優秀最聰明的人才才有資格去學習呢，這樣才是真正實現了全民素質的大提高，並且把大學變成真正象牙塔，豈不甚好。
不過想想也就罷了，人天生是帶著惰性的，甚少有人能夠做到天天自動自覺地去學習，所以必須要有課堂，必須要有學府，必須將最具備學習能力的人在最具備學習能力階段的時候給關到學校里去讓他們更好地學習，這樣才能將更好的人才培養出來，對嗎。雖然說興趣才是最好的老師，有興趣才會去堅持自學，但是自律的人，其實太少。
紅樓的課程，我以前其實聽過一部分，紅樓的書籍，我以前其實也讀過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這一次聽葉師的這個紅課，感覺沒有之前聽金課那般震撼。當然，葉師講課，我還是很喜歡聽，我看葉師的學生潘萌彬學長的留言說，他每週二下午都會去聽葉師的小說課，從典雅的紅課一直聽到嗆辣的金課，整整聽了七年——這其實是挺幸福的一件事，專心致志地做一門學問，有喜歡的老師在傾囊相授，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選擇自己喜歡的課程，選擇自己喜歡的老師，然後全力地學習與鑽研，是多麼幸福的事情。而這種幸福，在學生時代我們其實是體會不到的，反而只有到了我們徹底失去了這種幸福之後的許多年，才突然明白，在我們的學生時代，原來錯失了多少良師與良課。
說回這個課程，在聽這個課程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可能是先去弄清楚什麼是“成住壞空”，感覺，如果是直接閱讀文本的話，可能能更加深刻地理解，好在，我們現在有AI可以幫助我們去理解，於是我問了我電腦里的元寶，但是元寶思考了一下又叭叭叭地一通輸出之後，給了我一個篇幅挺長的一個回答。
大概的意思是——成住壞空是佛教術語，對應的是成劫住劫壞劫空劫四個大劫，成、住、壞、空各含二十增減劫，一增一減為一小劫，共一千六百八十萬年，四劫組成一大劫，循環往復，周而復始。也就是說，成是形成期，住是穩定期，壞是衰退期，空是寂滅期，而世間萬物，小至一塵一土，大至宇宙，堅至萬物，橫至時間四季，皆在此四劫中應劫，往復循環。
我在這兩個課程的評論區里都看到同一個論調，就是說這兩個課程太過淺薄，只適合初入門者去學習——輕嘆一聲，這些說課程淺薄的小夥伴對於紅學與金學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深刻的見解呢，如果是，現在的網格平台幾乎是完全開放的，為什麼不隨便哪一個平台上，拋出你們所謂的深刻見解與自成體系的研究成果呢。挑毛病倒是信手拈來，但是對一個傳統經典的作品形成一套真正言之有物自成體系的見解並且把這個體系完整且流暢地表達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甚至願意相信敢說這樣的話的小夥伴確實是有真知灼見的，但是——他們是否願意分享，又是否能夠分享呢。
我算不是上葉師的學生，但是我敬佩所有潛心做學問並且有教無類的老師，葉師的學術高低與否我其實沒有資格去替她辯論，但是作為一名聽眾，我至少可以無礙地表達我的喜愛。課程里講了什麼，喜歡的人自然會去聽，不喜歡的人，其實也會直接繞道，成住壞空的何只是紅樓，更有說紅樓的課，寫紅樓的書以及研究紅樓的人。
以葉師的收尾收掉這篇聽後感：一杯濁酒，兩首歪詩，三聲無奈，了此殘生。
感謝葉師歷經七年講了紅樓與金瓶梅，也感謝那些整理葉師課程錄音的小夥伴不辭勞苦地將這些課程整理上傳，同時也感覺平台給我們這些喜歡讀書的人留了一個靜寂的可安住心靈的空間，聽完整個課程，亦如歷了紅樓一夢，經歷了成住壞空，走過了春夏秋冬，最終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壁上土，黃道收日；趨月空、母倉、陽德、不將、司命、鳴犬對；忌月刑、大時、大敗、咸池、天賊；以上，2025-04-01 18:03:34；乙巳蛇年己卯三月庚子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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