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工作就像談戀愛
人生中的點點滴滴,常常是一種「生命預言」。
年輕時讀小說,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在刻畫性格時淡淡點上一句:「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愛。」立刻就會印在腦海裡,恨不得可以出現在書中場景,付出很多很多的陪伴,讓愛可以圓滿。
也許因為這樣熱烈的渴望,形成一種「共振的磁場」,常覺得選擇踏進創作坊,成為團隊成員的每一個人,都帶著濃烈的愛,以及不倦不悔的癡纏。對我們來說,談戀愛,是一件美好的「修煉」,讓我們快樂,也讓我們傷心,這些快樂和傷心,讓我們的感覺變得纖細而豐富。
一定要戀愛!也一定要在戀愛過程中,讓自己有機會「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更重要的是,讓我們也學著用「談戀愛」的瘋狂熱烈,以及無敵的熱烈幸福。延伸著這樣的深情真摯,面對閱讀,面對工作,面對我們應該對他好的人,面對所有想要做好的事……,能夠一直活在談戀愛般的精緻真切中,真的是超級棒的人生。
當團隊形成強烈共識以後,回頭檢視,才發現這一路的印記,藏著原來想像不到的談戀愛情味,像幾年來不離不棄的情人節。
2005年,創作坊剛確立新團隊。情人節這天,郁翔的乾媽一趟一趟接朋友來參觀創作坊,一起分享繪本的豐富;怕胖怕得不得了的創作坊寶寶羽涵,帶著有名的蛋糕來和大家一起過情人節。
2006年,創作坊孩子念穎,帶著好多巧克力,為每一個老師粧點情人節;創作坊女王羽豔,為大家準備了85℃咖啡蛋糕。
2007年,從2/13~15,新進老師進駐創作坊三天集訓,在還沒參與團隊以前,就先註定了情人節的糾纏。她們相依為命,準備2/26~28的「春季班期初考」。
為泰戈爾《漂鳥集》備課的夥伴們非常「入戲」,未婚老師自認為「夏天的漂鳥」,已婚老師則變成「秋天的黃葉」。情人節這天,擠在教室過夜的老師們,租了「極地長征」,相互討論《漂鳥集》裡的詩句,「生命如遠渡重洋」,我們就這樣「相遇在同一條窄窄的船上」。
2008,接下「作文法寶」系列出版邀約。2/13做好全系列的規劃後,大家在情人節各自思索,如何為團隊加分,2/15針對出版議題深入討論,整個教學團隊都在做切換到「書寫模式」的深沈準備,2/17的小圓桌會議上,共享著甜甜蜜蜜的佳樂波士頓派,寫書、出報紙、分派寫專欄……,所有閱讀、書寫的全面微調,都在加快速度。
2009年2/6~8,一結束「春季班期初考」,期前會議、教學調整、教材與教室準備,大家都全力以赴在迎接2/17創作坊正式開學。
2010年2/7,壓縮研習時間,一整天深入春季班「小說地圖」,情人節和農曆年都和在一起。
2011年2/13~14,春季班期初營,又是攪和在「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情人節。沒有任何暗示和約定,每個人都為夥伴們準備了禮物,居然在緊湊的研習裡,想盡辦法安排在個人的演講時間或擠進小圓桌縫隙「深情演出」,揮霍著情人節的情份。那些送禮的小故事,成為期初研習裡美麗的點綴 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21931460 。
2. 因為愛而努力
這些年,創作坊親愛的夥伴們都成熟了,加上這學期的《論語選輯》又是我們非常熟悉的教材,本來想取消期初營,沒想到期初營在大家全面支持下,居然存活下來。
2012年2月12日,情人節前兩天,春季班期初營,我們一起深入《論語》世界。
每學期換了套上課教材,講義裡的珠璣碎句,都活化成我們的「日常台詞」。在「孔子學院」開張之前,大家交換年度閱讀書,真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我把為老師們點光明燈的平安符,一個又一個放進大家的掌心裡;依雯準備黑糖麻薯,黏黏的,把大家黏在一起;羽豔的情人節小禮物,總是讓大家驚豔,精緻又可愛的琉璃生肖吊飾,應該是坐進剛買的新車「灰太郎」,在奔騰的流離途中,對大家的牽腸掛肚。
在吃喝玩樂的黏合中,大家摻和得熱呼呼的,才懂得「德不孤,必有鄰!」。你珍惜我,我珍惜你,才能「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在整體消化後,凸顯出教學主軸。
期初營的第一個「表演節目」,就是專題演講。議題「立意」非常高遠,不是自不量力的「上與白雲齊」,而是「有為者亦若是」的期勉,讓大家提高視野,用更周全的角度:「區別出《論語》教育和創作坊教育的異同」。
淑君並置對照《論語》教育和創作坊教育所共有的正向的「態度」、觀察個別差異而因材施教的「能力」,以及藉由生活中一點一滴累積出來的「知識」這三個共同點;又整理出三層差異:1.成人和兒童的不同目標對象;2.影響範圍不同,創作坊從學生影響到家長,孔子卻影響了整個社會發展;3.孔子任重而道遠,創作坊團隊享有更多的樂趣。
小君認為,《論語》教育和創作坊教育以「人生經驗」做教材;對關鍵瞬間絕不馬虎;重視人文素養,講究文學藝術的調和與平衡。差別在於:1.孔子常常從錯誤找出社會背景和人際關係的責任,創作坊更在意孩子們要自我反省;2.隨著時代變遷,孔子重視老師是一輩子的責任,我們更重視家庭教育是一切發展的基柢。
羽豔指出《論語》教育和創作坊教育最重要的共同點在於「陪伴」,確認教學是一種生活教育、生命教育,身教尤其是其中是最重要的一環;兩者差別的是「規矩」,創作坊的規範更多,教案設計更嚴謹。
雯婷理性地整理出共同點:1.中心思想以「仁」為本,講究團體感;2.君子務本,先確立態度,再談方法和技巧;3.學思並重,思考、討論、發表;4.志于道、據於德、依于仁、游於藝,嘗試更多可能,拓展自己的人生;5.從生活裡找學問。至於其中差異,除了目標對象不同,創作坊更重視鼓勵、留下縫隙,以及師生之間的交流,讓孩子們組織自己的想法,從來不「定於一」。
書瑋從「寫作力」談到「品格力」,確認教育裡溫暖、正向的力量,培養信心,珍視自己,學習做人做事的方法。但是,創作坊沒有「子不語」、「君子不器」這些限制,在教材選擇和教學嘗試間,擁抱著更寬闊的自由。
依雯從創作坊最常引用的兩句話「吾道一以貫之」和「闔各言爾志」延伸到「自處於人」的世界觀,再對照《論語》「明知不可而為之」和創作坊「有我在的地方就有芬芳」這種自覺,面對隨時形成考驗的亂世侷限。再比較差異:1.教學理念:論語的「仁」是遠方的目標,創作坊相信每一天都可以更好一點點;2.教學技巧:創作坊講究「一定要好笑!」在幽默輕鬆中,引領孩子們問「對的問題」;3.教學態度:沒有高下,平等看待每一個孩子。
總而言之,《論語》教育和創作坊教育最大的差別在於「時代變遷」。
漫長的流光變遷,階級瓦解促成了「自由」與「多元」,無論是因材施教、多面探索和個性嶄露,全部從「垂直思惟」轉向「平行思惟」,所以,我們更要提醒自己,掌握時代趨勢,理解目標對象,嶄現人格魅力,珍惜每一次教與學的互動與激盪 。
3. 因為愛而聯結
專題演講後,老師們開始試教。
隨著歷練成熟,試教的課程變少了,每個老師只選擇一堂自己最不熟悉的「級別」和「教案」。
天真熱情的書瑋和羽豔,挑戰全面關照的高階班。書瑋從「教室地圖」、「生活地圖」,延伸到「世界地圖」,結合從南歐出發的Club Med和北歐芬蘭,全球省思的拔高視野,贏得夥伴的尊敬;羽豔一路從X+Y+Z=?的算式,導入關於文化、文學、生活和作文的各層省思。
精緻深沈的雯婷和依雯,跳進淘氣可愛的字音字形基礎班。雯婷從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條蛇,一路發展到龍的諸多面向,調皮可愛,讓小君「為之目眩神馳」,哈哈!依雯自我突破,帶著小雞布偶「嘰哩呱啦」上場的演出,帶給全場難忘的歡樂。一路從寒假班和「嘰哩呱啦」相依走來的雯婷,不斷在舞台下「鬧狗」:「揉眼睛,怎麼還沒有揉眼睛啊?」
和創作坊相遇後就真摯守護著每一個夥伴的淑君,一早就叮嚀書瑋,她會開「小白馬」送書瑋回苗栗,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受時間限制地分享更多的心情點滴。
研習結束後,像聽到「下課啦!」的小學生,大家圍在小圓桌,鬧著書瑋,一定要再表演「嘰哩呱啦」揉眼睛的絕活。
書瑋不同意,離開教室,感覺少了一點點Fu。
我們拿出「愛的小手」,準備「處罰」新竹的行政主任淑君,因為她「督導老師不嚴」,讓書瑋變「不乖」!一看到「愛的小手」,書瑋不敢連累淑君,立刻來一段「嘰哩呱啦」揉眼睛、撒嬌,外加短短的交換日記心情故事,好可愛!
淑君從中壢送書瑋到苗栗又回到新竹,已然深夜十一點多。「小白馬跨縣市點數」的遊歷歲月,由書瑋第一個提領。淑君還繼續熱情地推銷「小白馬」:「老師,你最想去哪裡?」
真美啊!因為愛,我們深情聯結。
4. 因為愛而珍惜
照理說,應該很輕鬆的2002春期初營,大家好像有點緊張,書瑋說:「我們是想上課啦!但不是這種上課。」
這句話很幽默,又帶著點字音字形班的味道。我最禁不起「孩子氣的撒嬌」,期初營前一天,在書瑋的「電話攻勢」下,臨時決定為大家講《論語》。
教學錄影時,還特別讓書瑋帶出第一個鏡頭,每一個團體的有機裂生,常常都是一、兩個人一、兩句話的「偶然」,才彎向不同的發展。
講完論語後,素樸的淑君,居然忘情地說:「老師,真感人!你一定要出書!我來整理逐字稿。」
「我也會幫忙,老師,你一定要出書!」深情的依雯更熱烈:「而且不要改寫成青少年讀物,一定要以原貌呈現,真的太動人了。」
我有點意外,《論語》著眼於人格教育,說教意味難免濃厚。最愛的是詩,每一學期韻文解說的教學帶,連我自己都沈迷。沒想到,在不可能的地方看到難得的熱情,大家異口同聲地回:「因為和以前的認知差異太大了,特別能夠創造出陌生的美感。」
淑君有點「死心眼」,她在做任何事,總是有一種「拼卻一生」的傻氣。從熱愛寫作的雯婷加入以後,我們多了一個「速寫快手」,常常一整天的聚會結束,當天晚上,或者在第二天,就可以看到她生動有趣的團隊日記,後來她還為這些美麗的記憶,獨立成為一個浪漫的文類,叫做「綠蔭聽風」,我們如蔭也如風,享有著一個人單獨存在時不敢賒想的豐富和自由http://mypaper.pchome.com.tw/tinklejam/category/7 。怕淑君太累,又加上特別欣賞雯婷做逐字稿的靈活精確,我自動承攬大家的「期初營共同日記」,讓雯婷「空」下寫團隊日記的時間,和淑君一起分擔研習逐字稿的整理。
沒想到,2/12研習結束,主掌新竹教室招生工作的淑君,揮霍著所有的休息時間,專心致志地在2/16獨立完成兩萬多字逐字稿,還附加一小段動人的深情告白:「沒有用小白馬載老師與廠長累積玩樂點數,想著用這個方式也不錯,而且期初營的論語課,很值得打成逐字稿,現在,只剩下下標題和潤句子,開學前大家又可以分享秋芳老師的論語版本,慶祝開學囉!」
大家都在感動和震撼中說不出話。只有雯婷驚呼:「怎麼動作這麼快!原本以為之後還會再有個決定會議或mail的,沒想到竟悄悄進行著……哎喲~淑君的進取指數破表啦!」
在創作坊,我們珍惜著很多很多的愛。
還有好多的夥伴、好多的故事,因為這個人、那個人,因為這些事、那些事,正緩緩在等待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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