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已去逝的嫲嫲曾經問我︰「你讀完書以後做什麼?」
「唔……找工作,然後結識女朋友,建立家庭,接著……」
我還未說完,嫲嫲立即接著說︰「衰仔!這麼快找女朋友!有了一、兩年工作經驗,存了點錢,才慢慢找女朋友,知不知道?」
我心裏想不是嘛!要等這麼久才找女朋友,這時已經是二十歲出頭了,什麼好的「貨色」也被人「搶購一空」了,但我不能仵逆嫲嫲的意思,那我只好點頭回答說:「知道!」
幾年後,嫲嫲便去逝了。對她的離去,我感到萬分遺憾。在她生前,我沒有為她做過了什麼的事,當她病危時只是去醫院看她一眼便離去,之後家人問起她也說我沒有來過探病呢!我也沒有為嫲嫲親自燒一頓飯給她品嘗(她為我燒的多的是),但她對家人說是有的,可能她記錯買賣外那些當成我燒的,真是愧當她的孫兒,還是「長子嫡孫」呢!將來要肩負家族興盛的重任,當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給後輩有一個好的模仿對象。
我只好遵守她生前向她許下的承諾,這是我唯一為她可以做的事了。
要躲避世間上各色各樣的誘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這些「邪花」,吸引實在太大了,有點招架不住。但我到現時為止,也未曾正式談過一次戀愛,轟轟烈烈地愛過一場。我覺得現在是時候開始去「泡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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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我去吉野家吃我的午餐(但當時已經是下午三時了)。當時肚餓非常,向店員點了一客「升級」牛肉飯套餐,之後在飯堂裏隨便找個位置坐下,趕快把肚子裏飢腸轆轆的聲音除掉,狼吞虎燕地咬掉幾口飯後,我無意間在餐盤上,發現一包未使用過(吉)的紅封包,一共有十個,再細心地看看餐紙上的宣傳廣告,原來凡買滿三十塊,就可以免費贈送一包紅封包,而我這個「升級」牛肉飯套餐就是剛剛好三十塊了。
那時,我便想面積差不多是一張千元紙幣大小的紅封包,除了用來放壓歲錢之外,還有什麼用呢?可不可以用來充當信封呢?尤其是「情信」的信封,把它放入去送給你的愛人,旁邊的人還以為是做「賀禮」呢!如果想送情信,但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這個方法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但方法是否過於含蓄,不符合我的性格呢?而且還未算有創意。我看過一本雜誌,它闡述「創意」是之前沒有任何人所做的東西,我把這句話想了一會,「做細不如做大」,寫一封像圖紙般這樣大(最小也要A2 size)的「情信」送給你,肯定是「前無估人,後有來者」,給你一個驚喜。
不過,以人手寫一封這麼大的情信,剛剛好寫滿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萬一寫完後還有一大片空白的地方,浪費紙張,那不如用普通的信紙寫就好了,但一張圖紙寫不完,要另開一張新的圖紙,欠缺連貫性,我又不想這樣。那只好借助科技的幫助,在電腦上協助排版,調對字型的大小,才落實去做。但好像有點重複,電腦裏做一遍,手寫又做一遍,似乎浪費時間,不合符經濟效益。但如果全部用電腦「繪圖」,好像又不夠誠意,令你懷疑在網上粘貼別人作品的呢!
經過我深思熟慮後,唯有「取長補短」,「半電腦,半人手」製造,先把內容全部輸入電腦,調校適當的大小後,再列印出來,剪成若干的大小,以人手一塊接一塊地貼在圖紙上,文中還會加一些插圖,簡單的會用人手繪畫,複習的會由電腦打印出來,也會在網上找點素材。我也考慮在電腦把繁體轉做為簡體,但用繁體好像接近我的書寫思維多一點,我想你在公司已做了一段長時間,也會懂得看的。
這樣亦算夠誠意,希望你會喜歡我這封「情信」!
一見鍾情
初次碰面,於午飯時,在廠內的飯堂排隊取飯菜,我突然看見你的外貎,外表斯文大方,長長的秀髮裏,散發出獨特的魅力,迷人的黑眼睛裏,像鑽石般散發出閃閃的光輝,白滑的小鼻子佇立在臉孔正中央,正在守護著主人的漂亮容貎,櫻桃紅的嘴唇,微笑時更加可愛動人,加上你白滑如絲的肌膚,在陽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線,走時路還散發著「夏日氣息」,令到萬物重新,花草因你而微笑,世界因你而高興。我真的想不到在這個鄉郊地方,會碰到這麼漂亮的「絕世佳麗」。
當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想你成為我的女朋友,但覺得自己能力不夠,而且是剛剛入來,在組裝部只當一名學徒,做很多勞動性很高的工作,還要接觸到各種各樣的工業化學品,常常弄到滿身汗味,工衣也弄髒無比,沒有臉子與你交談,而且這般絕世的外貎,肯定有很多追求者,成為你的「裙下之臣」,我連為你拍馬屁的資格也沒有。我只好向我的同窗好友A君說你如果參加選美比賽,肯定進到三甲(如你想找選美提名人,記得找我),不敢把對你的愛意說給其他人知道,心怕被人取笑我「瀨蝦蟆想吃天鵝肉」,
於是我萌生一個念頭,在公司四年的聘約裏,不是想成為管理階層(做了幾個月之後,我已放棄我這個天真的想法了),只是想努力工作,用心學習,發揮公司的「砥礪」精神,希望有一天能夠調進設計部,與你的距離接近一點,認識你多一點,有望可以請你吃一頓「燭光晚餐」,擁有你是我的奢望。
名花有主
幾月個後,已證明我的想法:某天,我看見你在飯堂吃午膳的時候,心情很甜蜜地拿了一封信出來,我兩個八卦的師兄——B君、C君說這是正在當兵的男朋友寫給你的信。所以,你後來戴了一副老鄉味很重的膠框眼鏡。他們說你要令自己醜化一點,避開狂風浪蝶的追求,不會做出對男朋友紅杏出牆的醜事。但你原本的美麗外貎,已經在我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戴眼鏡反而給我一種誘惑,想一手把它狠狠地除下,看看你真正的容貌,迷人的眼睛,將我「電」眩。這時候會否給你「獎」我「一巴掌」呢!
即使我不是喜歡你,而喜歡廠裏面的其中一個女生,也一定要會一會你,因為你是「XX之后」,是廠裏面的核心人物,是這群女生的「媽媽生」,亦是舞蹈組的長組,全廠最漂亮的女生也歸你「管轄」。凡是她們遇到什麼事,尤其是感情問題,以你天生的「諸事八掛」的性格,一定會介入其中,挑撥離間,想盡辦法離間兩人之間的感情,令追求者有所卻步。
假如泡女之前與你唇槍舌劍數十個回合,治一治你的氣炎,或者對你好一點,請你吃飯,減少對我「泡女」的戒心,那我在XX的「搵食之路」,便可暢行無阻,想泡誰,就得誰,我這個「採花賊暴(布)蜂」並不是浪不虛名的!
媚美!我們一起決戰「XX之巔」吧!
偷偷迷戀
雖然如此,但未能阻止我迷戀你,我不斷找機會偷看你。最常偷看的時間是中、晚餐在飯堂的時候(為甚麼你近來很少在飯堂吃飯呢?),你總是坐在近出口的位置吃飯,我就坐在最後面的那張飯桌上,嘴巴不斷與師兄弟們談天說地,眼睛卻不斷找尋你的芳蹤。有時,我們的話題會提及了你,有的是真,但大部分都是「吹牛」的,不過所有都是關於的事,無論真假,我都把它們一一都聽進腦海裏,這是我收到關於你消息的重要「機地」。
我總是吃得最慢的一個。當其他人吃完後,一個一個地離開飯堂,我的「掩蔽物」便越來越少了,我的視線會變得越來越清楚,一眼就能夠看到你,你可愛的「食相」,以及你的一舉一動。同時,你亦很容易察覺我正在偷望著你,但你沒有避開我的視線,照樣地吃著午飯。待你吃完離開,我還未吃完,整個飯堂這時剩下我一個人,繼續努力「作戰」,我不是故意吃得慢一點,等到你走後我自己才離開,我也想快點吃完回宿舍小休,但我真的做甚麼事都很慢,吃飯也是!
我想你會覺得我是個「電車男」,性格內向,膽小怕事,平時很少說話,見到異性感到害羞,突然變成一個「啞巴」,只懂偷望,不懂說話。你亦可能會覺得我是個「偷窺狂」,有強姦女性傾向,會留意你的日常生活,找一個適當的時間,,見機行事,預備犯案,這時你便「叫天不應,叫地不聞」,只好順服於我的「淫威」之下。你甚至覺得我只是一個「黃毛小子」,不配花時間去想我是怎麼樣的人。
除了午中、晚餐的時間外,在公司的活動也會趁機會找尋你的芳踪︰
XX籃球比賽時,你替球隊揭分牌,但你好像並不留心比賽的進行,拿著手電,笑著說著(難道是你當兵的男朋友找你嗎?話費不便宜喎!),有幾球你都忘記加分呢!其他工作人員提一提你,才慢慢地揭起分牌來,接著又「煲電話粥」了。你專心一點好不好?
上年公司春茗,你當時穿著淺灰色的連身裙(希望我沒有記錯),我和你有幸坐在同一張飯桌裏,雖然與你相隔幾個位置,不過我已經感到非常高興,非常榮幸與你同桌吃飯。如果我是O生的話,「左青龍,右白虎」,不但有「XX之后」的你,還有像楊丞琳那般可愛的「XX教主」心心,真是快活過神仙了。
某次在XX卡拉OK裏,你被很多男同事們挑逗,大家都喝到有點醉,有點亂性,唇槍舌劍之外,還「毛手毛腳」呢!而我和C君則坐在旁邊觀看(正確來說是只有我一個看,而C君則發呆加「黑臉」,應該是埋怨房間不夠,他未能在此高歌一曲)。你們的大聲喧鬧當中,我才發現你原來懂得說白話的,還以為你只懂說國語呢!那我和你之間的溝通應該沒有問題了。不久,我們二人便離去回廠。C君又說藉此機會介紹一些女生(一定包括你)給我認識,好讓我和大家參與其中,互相認識大家,但結果不了了之,你這個「黑面C」,除了懂得「黑臉」,你還會做甚麼!
你還記得XX樂那次嗎?磨床與CNC人員鬥酒。當時我站在人羣的後面,以免禍及良民。我看見你在磨床和CNC加工中心的主任之間,雖然你已差不多喝醉(女兒家不要喝這麼多酒,傷身的!),但你也仍能夠指揮若定,平息兩隊的銳氣,定立比賽規則,使比賽順利進行,還安排每隊派多少個女生出賽,真不愧為「媽媽生」,「巾幗不讓鬚眉」。
如果有誰娶到你為妻,真是他的福氣。平定內憂外患,「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整個家庭的大小事務,包括對外的交際活動,都全部交給你辦理,你肯定辦得非常出色,丈夫就可以專心一致賺錢養家。身為一個成功男士背後都有一個優秀的女人,希望我可以有這麼的一天!
與你友好
我每天想盡辦法,趁機會走近你身邊和你搭訕,談天說地,最少也要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如中午從宿舍返廠上班的途中,總是見到你牽著某位女同事的手,一起輕輕鬆鬆地上班去,還以為你是同性戀,甚至是兩性戀的呢!我都知道一般女孩子們也會很親密,像一對情侶一樣,影不離形,形不離影,甚至連上衞生間也一起去。
不過,你也很「花心」,頻頻「換畫」,先是Red,然後是Smile,最近的「愛寵」是Soup,如果你身邊是你男朋友,我真的替他擔心,不知何時給你拋棄,另結新歡(最好是我)。不久後,我也被你拋棄,見到你和別的男生在一起,我會傷心欲絕,萌生自殺的念頭。
這時候,我會不停地想著怎樣打開話匣,但一般想到都是很極端的話語,例如︰「屌你!你兩個又在『搞基』呀!」,我害怕說完之後會觸怒了你,給你留下壞印象,而且當我看到你,我會非常緊張,血壓上升(血壓150~90,高了10度,還給你看見我的胴體,真丟臉!)。向你說一聲Hi~~~,已經是我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來,但你只用非常平淡的語氣回答我,使我心情一度低落,究竟在你心目中,我是處於什麼地位呢?
但「黃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知道你叫誰?某天晚上,我和C君、B君等一班港員外出用膳,順到買些日用品回廠。買完出來的時候,你碰巧在我們的身邊經過,C君對你說聲問好,之後你離我們而去,在人羣中消失得無影無踪。我把握機會,問一下C君你的名字,他說︰「她名叫『MeiMei』…」。
聽了這麼奇怪的音調,不知道中文字是怎樣寫的,我也不好意思問C君,問他了之後肯定又說我「七」,我唯有自己找答案。之後,我便找機會上到二樓開放式的辦公室,看看哪個位子的名牌是和「MeiMei」差不多音調的名字,才發現你原來叫「媚美」
我最「喜歡」設計部M君走到組裝部那裏,但他通常都是被組裝部的主管們趕下來,不是肯願意留在髒兮兮的工場裏。無論如何,我都是「喜歡」他,喜歡看他的廠證,喜歡看廠證的後面,喜歡看廠證後面的「設計部職員通訊錄」,看看有沒有你的名字,果然是有!是13……這時,他的廠證突然反回前面。不久之後,廠證又反後,後尾是86……唉呀!字體可不可以印得大一點,看不清楚呀!
當廠證在M君的胸前反來反去,我的眼睛也跟著它轉來轉去。經過我數次的努力,還看不完你11個數字的手電號碼,心裏更害怕他知道我在「偷窺」。幸好他只專注於模具設計問題,不留意我的舉動,不然以為我是「基佬」,那就麻煩了。所以到了最後,我都是選擇放棄,選擇寫信,還以為可以撥電話給你,直接說出我的愛意,給你一個另外的驚喜,也省卻寫情信的時間,但怎麼捨得發揮我文才的機會呢?
全力一擊
本來,這封「信」是想等我差不多滿約,才會寫給你看,以免影響未來升遷的問題,但近來廠內有很多女生辭職不幹,一個一個在我的眼前離開︰AA、BB、CC、DD,甚至連「CNC管家婆」EE也離職,雖然我和她們的關係不算稱上太親密,但一起做事或多或少會產生感情,她們走了,我也會有點傷感,最少給我一個機會請她們吃飯,每個都不辭而別,你們算我是甚麼東西呀!但我都要檢討一下我的人際關係,走了這麼多人,每次也是後知後覺,難道我的反應真是那麼慢嗎?
我也不知道你何時會走,或者你會回到你男朋友身邊。這時,我的心意便不能夠傳達給你知道,也不忍心沒有對你做出任何的追求行動,眼眼白白看見你成為「他的女人」。我現在唯有「快刀斬亂麻」,寫信說出我對你的愛意。
而且,我的師兄弟常常勸我快點找一個女朋友,不要整天孤苦伶仃,放假回港,不知道幹什麼(看電影、看書、逛街、練跑、寫文,生活不知多麼的豐富),他們還介紹一些女生給我認識,但全部都是「魚毛蝦」,不合我的口味,最常介紹的是有「黑妹」之稱的阿娟,皮膚很黑,家人很害怕嘛!雖然到了冬天她的皮膚稍白,但不能冬天追到她,待夏天時把她拋棄,然後冬天又追回她,所謂「女人如衣服」,這麼殘忍的事,我真是做不出來。
他們不但幫不到我「泡女」,還覺得很討厭、很麻煩,整天都是「黑妹」……近來還想把EE介紹給我認識,她雖然性格有點兇惡,像一隻哥斯拉,有點像你,不過沒有像你身型這麼標準,不然你都把她選入為舞蹈組!但她整體來說也算是一個好女孩,會當一個很好的「管家婆」,如果我不討厭她的身型,我也考慮一下呢!難道他們覺得我只能夠配襯這些「貨色」嗎?介紹些好一點好嗎?
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不顧自己的事業前途,不顧別人的傳言滿天,也要把你約出來吃飯。假如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我真的求之不得了。
燭光晚餐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的晚上七時,假座XX西餐廳,相約在此吃一頓豐富的「燭光晚餐」,不知道你當天有沒有空來臨呢?請你不必太過拘謹,衣服著得整齊就行了,照穿著上年公司春茗那件淺灰色連身裙也可以,其實我也不甚懂時裝潮流,我外出的衣著也相當隨便,稱身乾淨就行了。雖然名字叫作「燭光晚餐」,但你可以當作是普通同事聚餐,在工作以外增加彼此間的認識,增進感情。
假如你覺得我這個「傻孩子」,外表又不夠帥,性格又不夠成熟,職位又不夠高,做事又不夠靈活,籃球比賽差點投進自己的籃裏面呢!那就不必理會這封「信」如何花了多麼的心思,花了多麼的時間,寫得多麼的感人,文字多麼的流暢,圖畫多麼的美麗,那請你一口拒絕我的要求吧!C君說得的對,我常常沉醉於自己的幻想空間,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不理現實的殘酷。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在外面當兵的男朋友,你就更加不要去!如果被他知道我約會你,我將會不久於人世了,但我作出這個行動之前,我早已把生死放下(一點…真是一點!)。到了時候,請你燒點衣給我這個「孤兒仔」吧!不過,請早日告訴你的決定,以便作出有關安排。
你可以透過以下途徑與我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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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當眾人面前打我「一巴掌」,還說︰「想約我逛街,下世都沒有你的份兒!」,我都會忍痛地接受。
希望你能夠給我一次認識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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