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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07 01:19:25| 人氣55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他的女人》Chapter 18︰雛菊與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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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雛菊和椰子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就在銅鑼灣街角裏重新開始!

英雄當然要配美人,美人也會被他的英姿所吸引,難道美人會被我所吸引嗎?

送給自己也不要也好,都不要把受委屈的心情掛在臉上,強顏歡笑亦要盡量做好個模樣,這是對人應有的尊重。

我覺得那一記並不是因生怒而起的,反而是給予我一種「榮譽」。

椰子突然撲向我面前,把我抱擁著不斷地哭著,我頓時不知所措……

好像在演戲,向我撒嬌,多於面對會考再次失敗,真情流露的表情……

如遇到一位擁有大學學歷的女生,看見你都擁有點學識,只差一點點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或會給我追求她的機會……

「寂寞的十七歲」那年的所有人和事忘掉,包括雛菊和椰子二人,以迎接面前的美好將來,必須為「從前」的作一個完結!

就算是成功成為朋友,都只是在她們的專頁裏「讚好」,或留下可有可無的留言,如「是的!」、「喔!」等。最多在每年生日裏,複製及貼上別人留給她們的「Happy Birthday」或「生日快樂」等字句……

我與雛菊和椰子這三人,只是在人生路上巧遇的過客。當一陣風吹過來,就把我們分開,繼續各人的前路。這段什麼也不是的感情,都是盡快忘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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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讀「異校」

我重讀中五的那一年,由大宅搬到小宅,入讀一間比我以前較小規模的學校,連一個標準籃球場的大小,也沒有足夠的空間得以建立,連三分線也差不多貼近邊線,走兩步就可以跑過半場,只怪自己荒廢學業,無心向學,不能在原校升讀預科,有學校招收為重讀生,不致淪為「雙失青年」(即是同時失業、失學),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不再諸多要求,不再埋怨校舍是不是「古堡大宅」了。

不過,校舍雖然很小,但知名度從不缺乏,聲名遠播。它前身是一間工業學校,只招收男生,從我入校的上屆開始,變為正式的文法中學,逐步開設新的學術科目,到我入校的學年裏,更是首次招收女生入讀。從夏天沒裝空調的刺熱教室,到現在氣溫長期保持二十五度,亦把校舍進行翻新,增添設備,而且幾年後還會展開擴建計劃,打算擴大禮堂面積,多建幾間教室和實驗室,甚至可能會設置扶手電梯這麼不符合學校建築傳統的東西呢!(但我擴建後回校看看,覺得校舍依然是很小的)。

這些都是因為某著名的辦學機構及名媛組織,相繼地注入龐大資金,其中名媛組織突然慷慨解囊,不花錢買名牌手袋,一次性捐贈港幣三百多萬給學校,學校因而要更名,冠名為其名媛組織的名字,以答謝她們的慷慨,在命名揭幕禮上吸引眾多的傳播採訪,甚至前特首夫人也到場參觀,藉此向大眾宣揚組織的樂善好施,回饋社會,對教育界作出貢獻。

如果各下想趁著「名星效應」,畢業後有機會進入上流社會,入讀就要趁早了,不然過多數年後學校質素不斷提高,變為傳統的「BAND1」學校,只顧校外的公開考試成績,敦促學生勤做模擬試題,向辦學團體有所交待,莘莘學子入讀的階梯相對較難,單一的校園生活也影響學習的興趣。

像我這樣的轉校生當然不止我一個,很多遭到滑鐵盧的會考生也蜂擁而至,尋求重讀中五的機會,校方也欣然接受我們這班外來生,招收人數佔整個年級兩班的一半以上,為剛發生重大改革的學校注入新力量,融入這個大家庭。

原來我們這班外來生的實力,輕易地蓋過這間學校的「本地薑」,班裏面的最佳成績獎項,都是我們的囊中物,隨手可以擲回來,比人家多讀一年當然是優勢,重要的是大部分「本地薑」的基礎程度較低,會考科目(中、英文科不包括在內)只能以中文應考,英文科也要報考程度較淺的課程甲。至於我們「外來生」的一方,絕大部分學生都以英文應考,我們的英語能力居然會成為會考合格的指標,為「本地薑」的同學作為參考,其校內的英文成績遠不及我們。在「池塘無魚,蝦為最大」的情形下,我們成為本校學業成績高度增值的先頭部隊,改善學校的收生情況,為學校的提升展開新的歷史一頁。
 


重女輕男

學校重點當然是投放在首次招收的女生們上,終於有雌性動物踏進這間「和尚寺」,令學校的「生態」起了變化,多了點女人味,令課堂的氣氛變得平和,少了男孩子們的吵吵鬧鬧,老師也感覺到比以前容易控制課堂秩序,不浪費時間整頓學生,專心著重教學進度。剛進來的中一女生,一邊要適應新的校園生活,一邊要負責為老師管理秩序,居然能當上風紀來,其他學校真是聽所未聞,肯定不會給莘莘學子有管理學生的機會,當然校方只給她們負責中一、二的學生,其他較高年級須由她們的學長負責,免得小小年紀能力不足,不能服眾。

我班裏面也有十個女生,全部都是由外面轉過來當重讀生,其中兩位較為突出,每當學校舉辦大小活動,也要請她們兩位幫忙,為活動增添美感。一位叫作雛菊,另一位叫作椰子。雛菊樣貎沒有特別,與時下的十七、八歲的少女都是那模樣︰長長秀髮,瓜子面孔,輪廓分明,樣子清秀。個子也長得不算矮,身材亦算叫做纖瘦,甚具少女的風格,但她掛著一幅黑色粗框眼鏡,使人覺得她是一位比較嚴肅,做事謹慎,性格內向的人。當我第一次看見她從課堂門外,進入我的眼簾時,以為她是一位身穿校服的「小教師」,不知下課後有沒有為小學生補習家課呢?

當學期將要結束,雛菊嘗試擺脫學生少女時代,想帶點成熟的韻味,特意摘下眼鏡示人,但她那雙像橘子核般大小的眼睛,加上兩者的距離相差甚遠,這缺點突然曝露於人前,情況就如女版的蘇永康,總是要他戴著眼鏡才覺得好看,當他除下眼鏡就判若兩人,沒有鏡框把兩隻眼睛緊湊在一起,像一名不知來歷的外星人,不是大家之前所認識英俊瀟灑的蘇永康。我除了像眾多男生對雛菊的真正樣子有點失望外,還另外引起我對很久沒見的雪兒(http://mypaper.pchome.com.tw/henglam/post/1308240620)聯想,不知她的「進化」過程如何?

但在往後課堂的日子裏,我對雛菊的最初印象早已發覺有點偏差︰她不是我想像中沉默寡言,她時常會與同學談天說地,大家相處十分融洽。可能與她的好友椰子常在她身邊有關︰椰子相對雛菊明顯地較為外向,樣子也長得可愛甜美,容易與人親近,個子比雛菊矮了一個前額,也較雛菊胖了一點,在她身上可以用「嬰兒肥」一詞來形容她略胖的身材,這是從其他男同學口中,品評她的身材所用的評語。可借用一般娛樂雜誌的習語,形容僅在我眼前兩、三步距離的同學,真令我感到有些驚訝,椰子會不會被星探發掘,登上雜誌封面?實在令我有點期待。

我當然早知「嬰兒肥」這詞是略帶貶意的,不是在同學談論之間才首次得知。這是泛指少女未曾決意纖體,從年少時開始體重稍有累積,到了青春期也受到荷爾蒙的影響,不斷累積皮下脂肪,使少女體型變得豐滿的正常現象,簡單來說是婉轉地評論少女略帶肥胖的身材,但不能忽視這個詞的部分意義,所帶來的正面評價,這就是我們時常對著嬰兒說的「可愛」。

除了可以從椰子的體型,體現出她的可愛之處,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晴也是無比的可愛,得以有「小金魚」的美稱。雖然她與雛菊一樣需要帶眼鏡輔助視力,但椰子配帶的是無框眼鏡,無損她對同學所發出閃亮的眼神,深受異性吸引。所以我看見雛菊和椰子這兩名女生,時常被男同學圍繞在其中。

當然,我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分子,我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裏兩眼旁觀,作為小息課餘時一種娛樂,看見他們談笑風生,風花雪月,時而動口,時而動手。可能當時韓流襲港,尤其電影《我的野蠻女友》在港叫好叫座,特別受到追逐潮流的年輕人喜愛。他們很容易受到當中的情節影響,就算回到現實,男女相處時都是打打罵罵的,女生動口兼動手,而男生沒有作出反抗,似乎很享受女生們的「野蠻」,不會覺得她們具有暴力性,把自己徹底擊倒,不然男生肯定出手反抗,重現班裏面的雄風。

我可以和坐在隔鄰的學生聊聊,但我想不到可以攀談半天的話題,因大家都是屬於「內向型窮讀書生」,把全副精力集中於學業裏,更要為會考把握時間溫習,沒有心思對著一班同性同學互訴心事。如果要與女同學攀談,真的要鼓起很大的勇氣,走出自己的座位,主動出擊。但心裏總覺得這行動並不自然,不屬於我本人固有的風格,也受制於會考失敗的痛苦影響,「寂寞的十七歲」是我當年應有的風格。唯有守株待兔,等待雛菊和椰子之類的女生走過來和我談天。當然這情況絕不可能會發生,誰會與我這般戅直的人主動攀談,何況是異性呢?

就算我終於鼓起勇氣,勇敢地走到她們面前,但初次認識,更在這處陌生的學習環境裏重讀中五,失去之前五年校園生活的底蘊,激發了什麼的「搞笑」潛能,突擊性表演能力也退減,更何況是在一般情況下的說話能力呢?只會在她們面前知吾以對,說了些無頭無腦的說話,反而對我產生反感。最後會被後來的同學搶奪位置,把我拋諸於眾人的視線外。我失意地重回我的觀眾席裏,兩眼旁觀。渴望能夠全面改善交友的能力,便能融入雛菊和椰子,以及其他同學之中。

我早知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習得來的能力,我與雛菊和椰子這兩位女生本來沒有發展的機會,只會停留在普通不能夠再普通的同學關係,沒想到校方在暑假的一次交流團中,會增進我與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交流團的甄選制度

我已記不清楚怎會知道校方這個突如其來,也沒有對全校通報的活動,可能於會考期間也返校練習英語會話,在其他同學相比之下,我只有短時間沒有與校方聯絡。只記得這段時期在某間麥當勞當暑期工。當獲悉只須花一千元就能乘坐飛機,遠赴北京及延安,還包括當地的酒店住宿,以我當時的財政狀況,負擔這筆旅費簡直是綽綽有餘,不需要向家人要錢,至於行政上要獲得家人的同意,也不算一件難事,家人雖然會有點擔心,但也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交流機會,也知道家中的小兒已不是從前牙牙學語的小孩,可以有能力獨立照顧自己,當暑期工時也不忘給點錢回家,對家庭有點責任感,絕不會在外面闖禍回來,更對學校的監管充滿信心,絕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由於遊學團的人數有限,也關係到新創校的名聲,校方要從眾多的學生作嚴格審核,計劃設置不同的考驗,確保被選派的學生是校內精英中的精英,首先要考核學生的準時能力,有意參加是次遊學團的活動必須準時返校出席,遲到者必然會取消資格。

為了慎重其事,楊校長特意親自觀察這個評審活動。但當校長看見大部分都是在課堂裏面搗蛋,令人討厭的學生,便立即改變主意,取消今次準時返校的標準,改為以平時課堂的表現作為甄選資格,成績優異的學生會有優先。在場的同學知道後,所有人的目光突然向著姍姍來遲的我望去,嫉妒我在這個甄選制度下,必然會被校方選派。在場的我感覺到氣氛有點沉重,有點火藥味正在蘊釀著,便不發一語,選擇沉默渡過這令人不安的時空。校長也見情況有點不妙,便宣布取消是次的集會,叫學生回家等候消息。

幾天後,我果然收到校方的通知,成為那次交流團的其中成員。在這個團隊的組合當中,四位是在本校土生就讀的「本地薑」,另外五位的是只在這間學校唸了一年的「外來生」,其中當然包括學校的親善大使——雛菊和椰子二人。這個差不多50/50的分布,並不令人喜出望外,不難令人猜透得到的。

但令人喜出望外的是,屬於外來生一群的郭同學居然也被挑選出來,在學業方面沒有什麼特別,課堂上也沒有突出的地方,大多數獨自坐在一旁,不會主動和其他同學攀談,給人的感覺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學生,但他有遲到的惡習,上課鐘聲響起前一秒鐘,才會聽到他的腳步聲,呼吸喘個過不停,汗流浹背地走到課室。

楊校長為此親自向他叮囑,千萬不要再繼續遲到的習慣,那次交流團事關重大,對校譽影響深遠,尤其是第一天清晨前往機場的那天,一定要確保準時,不然影響整隊的行程。楊校長又強調郭同學原本不會被甄選出來,可是她心目中的學生卻無意參加交流團,而欲想參加的則是經常惡意破壞課堂秩序,令她感覺到生厭,沒有好感的學生。挑選了八名學生以後,團隊還有一名空缺,在沒有其他學生的選擇之下,郭同學便成為中矢之的了。

加上帶領學生的鍾老師,一行十人便遠赴祖國,展開一系列交流活動。鍾老師還有幸被推舉為第三團團長,除了帶領本校學生,還要兼顧其他幾間學校的團隊,真是身負重任了!其實鍾老師成為團長並不是代表他有什麼的個人之處,只是在這幾間學校團隊當中,他是年紀最高,教學年資又是最長,幾間學校的老師在沒有互相深入認識的情況下,擁有輩份較高的老師被其他老師推舉為團長,負上重責,實屬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無謂活動

當然,任何團體舉行重大的活動,之前必須搞些作威作勢,但對當中參與者毫無用處,甚至稱得上是浪費時間,只是做給發起人的誓師大會。但如果拒絕出席這些活動,就會喪失資格。我只有唯命是從,迫得不已地參加出發前所有官方活動。

當時,作為一個工作不足三個月的麥當勞員工,未滿一般行業稱為「試用期」,我不好意思為了那次交流團,向經理請差不多一個星期的長假,加上旅行結束後,也要為中六學位而奔波勞碌,這時又要求請假處理個人事務。所以我決意辭去這份兼職,逃避請假之憂慮。更在我麥當勞的最後一天,分店恰巧舉辦員工的燒烤聚會,但當天也是學校交流團的前期活動,那兩個活動我也推掉不了,幸好,兩個活動並不是同時間一起進行,我早上可以先參與員工的燒烤聚會,及至下午才趕去交流團大會的活動場地。

但不幸的是當天天氣頗為不穩,我與同事出發到燒烤場,天氣非常晴朗。但來到了不久後,天色驟變,不時落下滂沱大雨。不過,燒烤場是設在一間士多附近的有蓋空地,不受室外的風吹雨打,燒烤活動仍可繼續進行。但我下一個活動的開始已急在眉睫,我等不到雨勢稍為減弱,便匆匆趕赴下一個活動場地,提前向同事告辭,也提不起勇氣向大家宣告即將辭職的事實,打算第二天打回餐廰,向經理說一聲就算了。如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是在石澳那處燒烤,接著趕往九龍區某間學校,參與各校聯合合辦的出發前研討會。回想起來也感到非常狼狽。

活動過後,我們一班學生便回家,我和雛菊與椰子,以及同路的同學(應該還有唔郁、朱東……我忘了!總之肯定不只是我、雛菊和椰子這三個人,豈有這麼好的事呢!)一起回家。在途中,雛菊與椰子兩人突然問我在哪兒居住?我便順應地回答道住在柴灣,但連忙作進一步解釋,說之前是住在鴨脷洲,幾個月前才搬至柴灣,所以可以與大家同住港島東的同學同行,心怕她們知道我之前居住的地方,資料未及時更新,以為我並不同路,特意陪她們回家。但我這個擔憂是多餘的,她們並不知道我之前住在哪裏,不知我在會考前夕(約當年的三、四月分)搬了家。

我也對椰子的居住地方產生疑問,她的家不是在田灣嗎?難道我和一樣,近來搬了家,對椰子的資料未能及時更新?在旁聽到的雛菊笑著向我解釋︰「椰子的住家並不是只有田灣那邊的,銅鑼灣還有另一居所,現在我們陪她回家吧!你也一起嗎?」。我聽了後感到有點複雜,一個人怎會有兩處居住地方呢?雖然感覺到椰子也有點貴氣,但我始料不及她會住在銅鑼灣這高尚而繁華的地區。我沒有直接確實地(應該有「哦!」的一聲)回應雛菊的邀請,只跟著大家的步伐,來到在銅鑼灣某座大廈門口,送別椰子進入這座大廈內。我覺得到了現在才認識雛菊與椰子二人,她們也有機會認識真正的我,我們似乎沒有一起上過一年的課堂,那時才是真正的迎新日。「一個故事的結束,就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這句說話說得不錯。我、雛菊和椰子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就在銅鑼灣街角裏重新開始!

在我模糊的記憶之中,學校也為那次交流團舉行歡送會,但應該還有「暨」什麼的名號來,不然剛剛成立、以中一女學生為骨幹的合唱團,家長教師會成員也出席其中,辦學團體更派幹事成員應邀出席。如果只是為了我們這「九指連環」出外交流誓師出發,那難為了這班莘莘學子了,入讀第一年便要參加這麼多形形式式的官方活動,旁人很難想像她們餘下在這間學校的日子怎樣過,應該是不斷參加什麼的活動、什麼的比賽、什麼的研討會……希望她們最終能捱過這些日子,順利在這裏畢業,能夠在別處爭取中六學位(因為這間學校不設中六預科學位)。

經驗尚待累積的合唱團,為這次「暨」什麼的活動唱出幾首歌曲之後。當然,在我們這九位倉卒成軍的交流團隊伍,要從中找一、兩位學生,代表整個團隊上台說些感謝的說話,以感謝校方對我們的信賴,承諾會促進中港兩地文化交流,更會宣揚校譽等說話,作為是次「暨」什麼活動之完結。

椰子已被命令上台演說。校方想多找一名男生,不要常常雛菊與椰子的組合,看多了有點膩。當時椰子看著我,她的眼神似乎暗示我要自動請纓上台,我卻動也不動,心想我不是想藉此交流團出什麼名氣,最大的原因是要為「寂寞的十七歲」那一年,出外散心作一個完美的句號,以步入多姿多采的成年生活,但我當時仍未完結我的寂寞日子,需要以平淡的態度去處理這突發的事件,不要沾上任何的光芒,繼續沉醉於寂寞的深深處。

其餘男組員——志忠、郭同學、河童、朱東、唔郁、雀巢,都沒有行動的意願,各位也互相推舉大家。河童應該是大熱的,他在很多學校的活動場合參與過不同的崗位,台上經驗甚多,最令我難忘一次是他在學生版的「一筆out消」裏擔任司儀一職,我在那活動中我只扮演一個普通的參賽者,回答一些學術性的問題。在活動過程中,我感覺到他熟練的演說技巧,他對每項細節拿捏得非常準確,讓活動非常流暢地進行。他帶領整個節目活動流程的能力,與外面商場活動擔任專業司儀無異,他真令我喜出望外,令我苦費思量這間學校怎會培育出這名「專才」出來呢?

不過,事情有點戲劇性的轉變︰河童似乎上台機會太多,熱情開始減退,仿如前輩一樣,想讓其他同學多點學習機會,加上就快結束這間學校的學習生涯,不會像以往心甘情願地接受校方的威壓而接受這個任務,所以他靜觀其變,稍花時間看看情況再作決定。終於過了一陣擾攘之後,「本地薑」的朱東同學,敵不了椰子的美色,與她一起共同上台演說。

那次朱東的表現也不錯,最少他的說話技巧優勝我很多。雖然他有些字說得不夠標準,不夠字正腔圓,有點懶音的毛病,但他在台上充滿自信的表現,令觀眾忽視了他的短處,這也關乎於朱東不想失禮身邊的椰子,用最大的勇氣表現出眾的自己,英雄當然要配美人,美人也會被他的英姿所吸引,難道美人會被我所吸引嗎?

不過,我十分鄙視朱東親近異性的行為,忘記自己是「本地薑」的身份。當有女生來到本校就讀後,朱東便與原本像河童、雀巢較為內向,不懂得表達自己的同學劃清界線,鼓起勇氣,混入於雛菊與椰子群體之中,決意摒棄呆子的形象,成為女生的萬人迷,甚至形象也進行了改革,加一點女性化的裝飾︰他突然喜歡在肩上掛著一個小小的側背包,它載物容量不大,只能放進一個像錢包般大小的物件。有一次,楊校長看見朱東的裝物很不順眼,便斥責他身為一個男學生,怎會把這件嬌滴的物件掛在身上,令到自己很娘娘腔的。她又質問朱東為甚麼不把錢包放入褲袋中,朱東便解釋放進褲袋很不舒服云云。校長知道後面容顯得有些愕然,但又不是嚴重違反校方對校服的規格,便再沒有責罰他了。

在我個人方面,認為朱東明顯地想藉掛點飾物在身,來一個標新立異的舉動,吸引同學們的注意,尤其是雛菊與椰子這類有點美貎的女生。用盡辦法使別人留意自己,實屬無可厚非的追求異性行為,但這行為違背自己的本性,重色輕友,疏遠認識多年的同學,走到只看過幾眼的裙下,擺弄她們的裙邊,使她們感到歡喜,實在不是味兒,使我覺得他有些虛偽,做事忘本,別人也不會真心對待他,只覺得他有趣才會與他湊在一起,當新鮮感冷卻後,便會把他拋得遠遠的,友誼並不長久,更談不上什麼的感情出來。

但另一方面,我嫉妒朱東能與椰子同台演出,覺得兩位也相當匹配。慚愧自己怎會這樣懦弱,站在台上說幾句話的膽子也沒有,將來怎能幹一番大事來呢?話雖如此,現在應保持「寂寞的十七歲」情操最為重要,如何增強膽識這個課題,往後再作研究吧!
 


開始行程

終於完成所有官方出發前的活動,我們包括帶領九名學生的鍾老師,一行十人乘搭CA108,於八月一日0850起飛的航班前往北京。為甚麼我會記得那麼清楚,因為我還留下當時的機票存根,怎樣說也是我這生人第一次乘搭飛機,當然要留些物件紀念。出發當天,慶幸郭同學可按照預先的行程,及時到達機場,還給我有充裕的時間享受一頓麥當勞精選早餐套餐,加上一杯熱呼呼的朱古力,真是快活過神仙!我還給椰子取笑我傻乎乎的樣子呢!我們最擔心的隱憂最終能夠順利渡過,接下來的行程應能順利進行,我們在登機前享受一頓豐富早餐,暫且輕鬆幾回也不為過,更為剛才舟車勞動,在清晨時分就要起牀趕赴機場而補充體力,不然怎會有氣力面對將會在行程當中發生的種種難關!

往後的行程,不用我在這裏逐一介紹,因早已在另一篇文章——旅遊報告中(http://mypaper.pchome.com.tw/henglam/post/2322987)詳盡記述。在此,我只是補充在那次行程我們的團員之間發生的諸事,怎會使我、雛菊與椰子這三人的關係,有突破性的發展呢?首先,雖然我們九位同學同屬於一個團隊,但背景和性格有異,我們暗地裏分開了兩個小組活動︰河童、雀巢、志忠自初中開始就是老同學,當然會湊在一起,至於外來生的郭同學,因與他們這班「本地薑」性格相近,較易與他們溝通起來,不知不覺地融入其中。朱東這位貪圖美色的叛徒,當然有意地脫離原來屬於「本地薑」的群體,走到雛菊與椰子為骨幹的「外來生」陣地,爭取取悅她們的機會。唔郁這位同學當然是「唔郁」,守株待兔,留守「外來生」這個大本營,至於我雖然屬於這間學校的外來生,應該靠近同屬外來生的同學,但以我渴望和平的性格,不想挑起任何紛爭,我兩邊的同學也有相當的接觸,始終同屬於同一團隊,互相分化對整個團隊是沒有益處的,還給人家為人詬病呢!

理想雖是如此,但執行上確實有點困難,始終雛菊與椰子二人,也相當具有吸引力的,異性相吸,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就算不談異性相吸的理由,內向的人與外向的人也會有互相相處的機會,就如一個人在外面,寒冷交迫,走到一間屋子,看見了一堆火,身上沾染寒氣,自然地跑到火堆裏,雙掌推前,感受火堆裏發出來的暖氣,溫暖身體。至於這個火堆的火焰會否突然撲向這個人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當我身體取得「溫暖」的時候,就不期然想起外面「本地薑」的同學,冒著寒冷的天氣,走到他們身邊談天說地。當與他們沒有話兒要說的時候,空氣瀰漫一片靜寂,身體打了一個冷顫,就會回想起那個火堆,四周溫暖熱鬧的氣氛,便回到「外來生」的陣地了。

所以只單憑我這條「長頭草」,是不能把兩邊的同學成功靠攏起來。至於帶領我們九位同學的鍾老師也有心無力,他要兼顧第三團團長的要務,雖然這是個虛銜,但實際工作也不少,要與來自各方的人員溝通交流,建立關係,這包括了香港海關(因香港海關有派員參加是次交流團)、香港與當地學校的師生、以及當地地方官員,交際應酬的場面也在所難免,實在分身不暇處理本校這九名學生的「暗病」,只要在重要場面,在一些風景名勝,湊足九名學生攤開本校的橫額合照,對在港的楊校長有所交待就行了,其他諸事鍾老師也管不了,加上我們在年齡層上快將成年,有一定的自制能力,會顧及自己的人身安全,亦都會顧存大局,不會亂來,不會做出有損校譽的事,因此鍾老師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予我們某程度上的自由。
 


越軌行動

但我們仍然是年青人,怎不會做出些違規的行為呢!尤其是雛菊與椰子這兩名愛美兼愛購物的女生。當到了自由活動的時間,總是遲點時間才登上旅遊巴,耽誤了行程進度。身為團長的鍾老師覺得有些不對,本校的學生應給予其他師生做個榜樣,使他在眾人面前能夠服眾,所以鍾老師對雛菊與椰子有點微言,更連累跟著她們的朱東和唔郁同學,有時我也跟著他們活動而受罪。

除此之外,雛菊與椰子二人覺得行程有點沉悶。住在北京某間酒店的那個晚上,她們向當地的導遊嚷著要帶她們一起外出夜遊。這位導遊當然不肯,便假借她們尚未成人,如有意外發現,他要負上看管不力的責任,婉拒她們的要求。但在相方討價還價的同時,也營造了不少熱鬧的氣氛。這位已步入中年的男性導遊,感受了雛菊與椰子二人的青春活力,好像與情人交談一樣,不時流露出充滿情意的笑容。她們的夜遊行動始終未能如願。在不知不覺間也花去了漫長的時間,覺得也有點累,便回房間休息。

為甚麼女生們那麼喜歡逛街購物呢?不分晝夜也要外出去逛逛,自己走累了是自討苦吃,但連累了陪著她們的男生,更要為她們試身時給予些意見,如果她們覺得不動聽,便向男生們發怒,初時動口,繼而動手,斷絕關係,真是為難了我們這班男生。

就在行程的第二天晚上,團隊經過王府井大街的購物區,負責帶領我們的人員翻閱行程表,發現還有點空餘的時間,便給予我們師生們行程以外的自由活動時間,盡情在這條著名的王府井大街裏吃喝玩樂,瘋狂購物,還以為會「打道回府」,早點回酒店休息呢!

我們下車不久後,雛菊和椰子攢進了一間時裝店裏選購衣服。我忘記了雛菊有否在此光顧,另一邊廂的椰子則在這間店舖中,選了一款紅色橫間的露背裝,還在試身時穿給我、朱東和唔郁三個男生看看,想我們給點意見。我對衣著方面沒有什麼研究,如要我對別人的衣著加點評語,那就找錯人了,我只會支吾以對,順勢地給試身者一些和應他想聽的說話而已。

但朱東和唔郁這兩位「專家」則有不同的看法,認為椰子穿著那件鮮艷的顏色不甚好看,問她有沒有較深色的款式可試。椰子便隨手拿走同款式的藍色橫間再試一次。朱東和唔郁兩人也覺得這種顏色與椰子相當合配,建議她應該選購這件。椰子聽了後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箇中的因由,接受他們的意見,便決定買下藍色橫間那件衣服了。

當椰子正在更衣室時,我聽到唔郁對朱東說以椰子稍胖的身形穿著那類橫間的衣服,會顯得椰子更加肥胖,假如要維持同一款式,選擇深色系列會稍為好一點。朱東點頭同意,但在旁的我不明所以,又不好意思厚著臉子問個究竟,便把這個疑問埋藏我的深處。直到十年後的今日,我在某學院修讀了一門媒體設計學,才解釋到這個疑惑︰體型稍為豐滿的人應該選購直間衣服,原因是直間的線條會引導對方的眼睛,以直線方向上下移動,會把穿著者的身形「拉長」,看起來會感到纖瘦一點,反之會覺得體型更胖。如果再加上這件衣服是鮮艷的紅色,雖然看上去會給人熱情澎湃的感覺,很適合夏天的氣氛,但從色彩學來說,它是屬於「膨脹色」,附加這顏色的物體會顯得較實際的外形為大。換句話說,椰子穿著色彩鮮艷的衣服,使她的體型更為「巨大」,再加上橫間所引導的視覺,看透了她體型上的缺點,就顯得她長得又矮,身材又胖,缺點完全暴露於人前,椰子聽不見別人對她說「胖妹」也很難了。

居然十年前的朱東和唔郁已有相當設計上的知識,但到了十年後的我才發現,真懷疑自己是否有設計方面的潛質呢?說回往事,當椰子付錢買了這件新衣服後,便想色誘我們這三位男生,暗示在行程中相約某個晚上,來到她的酒店房間裏。她會穿著這件露背裝,讓我們幫她塗上防蚊液(還是防晒液呢?忘了!),接觸了她的香肩。這番話也被在旁的雛菊聽到,想也參與其中。她當然要在行李箱找出一件露背裝穿著,才符合「參與資格」。但後來都是不了了之,椰子應該是說笑吧!怎會給我們男生這麼好色的玩意呢?
 


包包事件

在那次交流團,我也購買一個手提旅行包,這是為了裝下之前買下來的紀念品,包括土製兵馬俑(在某條鄉村中,以約十多塊的價錢,就可購買一套,與專買店相比,這價錢是買不了一個士兵,真是便宜得很!)、廉價的鑰匙扣套裝、色彩斑斕的剪紙工藝品,打算送給親戚朋友們,但發現買得實在太多,帶來的行李袋也裝不下,如把禮品只放進透明的塑膠袋,在活動中挽著幾個袋子不甚好看,而且塑膠袋也容易破損,倒不如買下甚有容量的手提旅行包,把所有的紀念品一併裝下,方便攜帶,而且在下次旅行中也可以使用,這就不算浪費,也不覺得自己亂花錢。

但當雛菊和椰子看見我新買回來的手提旅行包,愉快地登上旅遊巴後,便一邊責怪我怎會亂花錢,在這邊買東西的品質比不上香港,一邊就把她們的手信擠進這個旅行包裏,不給它有絲毫半點空隙,使它「嚴重超載」,對我說回到香港之後才把手信還給她們。我只好「啞子吃黃蓮」,一語不發。這個手提旅行包裝有幾套由(話說)陶瓷製造的兵馬俑,甚具重量,像拿著一袋石頭般那麼重,真是苦了我!

除了要為雛菊和椰子攜帶手信,充當她們的搬運工人外,椰子不時要我背著她的手袋,使我負擔更加沉重。這份工作起初是由朱東自願地負責,但行程過了兩、三天之後,椰子和我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便把她的手袋掛在我身上,以手袋和我相當配襯為理由,鼓勵我繼續為她掛著,她更為我拍照一幅作紀念呢!

我心想幫女生們拿點東西不是問題,但這個以紅色塑膠反光物料製造出來的斜背式手袋,一點品味也沒有,太過幼稚非常,感覺有點古怪,掛在身上顯得我更加笨,狠不得把它一手拋於地上,踐踏它多幾腳,將這件怪東西消失於世上。但它始終都是人家的東西,給人家幾分情面,就算自己不喜歡,送給自己也不要也好,都不要把受委屈的心情掛在臉上,強顏歡笑亦要盡量做好個模樣,這是對人應有的尊重。

經過這經驗後,當女朋友要你送給她手袋時,千萬不要讓她亂挑一通,選購時自己也要參與討論,因為這個手袋有一半時間會在你的手上,相比她身穿的內衣,你接觸的機會會更多。內衣買不好,穿得不合身,這全是她的事,你只需負責欣賞的部分,或者她不穿任何衣物,一絲不掛,坦蕩蕩地出現在你面前,你反而覺得更加好看。但如果她挑了一個你不甚喜歡,甚至厭惡的手袋,不時要你幫她拿著,真是不知把自己埋藏在那裏,才不會被熟人發現當時這個「突破」性的時裝演出!

作為男朋友的話,盡量勸她購買大方得體的款式,就算這手袋是名牌,價錢很高,但大部人都讚好,不會有出其不意的用後效果,那就不要吝嗇,讓她盡情去買!否則,她會作出反抗,做些小把戲,假借為你節儉為名,決定不花錢買手袋,轉而拿著傳統的紅白籃膠袋外出。當有需要時,如上衛生間,便要你暫管一會,這時你拿著這個紅白籃膠袋,心感後悔為甚麼不給女朋友買名牌手袋呢?現在自作自受,被人誤以為是剛從國內鄉村裏,來港不久,土氣甚重。這個手袋是你有份「用」的,也自然有份「炫耀」,受到別人的讚賞,自己也會快樂。選購手袋的支出是省不了的!

就這樣我便當了幾天的苦力!椰子有人給她奴役當然開心,連雛菊若干等人也在旁邊取笑我。我常常問自己為甚麼這麼容易給人家欺負呢?只怪我心底善良、不與人計較、沉默寡言,就算給人家欺騙也不說一聲的內向性格!不過,這換來了與雛菊和椰子二人靠近的機會,在不知不覺間與她們熟悉了不少,還談了不少的話題,尤其表達對當時行程中的感受。

當然,相方在談話當中會引起衝突。在無意之間,我的話語有點觸怒了雛菊,她輕輕打了我一記作反抗。那一刻,我沒有半點痛楚,反而覺得有點開心、飄飄然的感覺。我終於正式成為「外來生」這伙人的成員,以他們獨有的打罵相處形式看待我,與朱東和唔郁這班善於結交異性的同學齊名。我覺得那一記並不是因生怒而起的,反而是給予我一種「榮譽」。
 


陌生教師

雖然交流團沒有給我們與當地學生認真交流的機會,但結交了同團的其他學生,尤其是雛菊和椰子這兩位人緣甚好,容易把異性吸引的女生,竟然與帶領另一隊員的年輕男教師,快速建立了跨校的師生關係,還在前往延安漫長的車程中,找點時間與我們閒談。

列車到了夜深仍然繼續前進,這位老師先安頓好自己的學生後,在幽暗的列車當中,找一個較隱蔽的地方,與我們這班「外來生」傾談良久,分享他作為老師的點滴。我記不起他姓甚名誰,正確來說沒有向我正式介紹自己,他的談話對象全集中在雛菊和椰子二人,是我聽不到他名字是誰而已。當然,在場還有同伙的唔郁和朱東二人。從他們的對話之中,知道這位老師是在我們(朱東除外)居住的港島東某間學校裏任教中文。他向我們細說中文作文的考試技巧,提議要多參考範文,了解文章的結構,面對考試時便更有信心,分數自然會提高。

他還與我們分享身為老師,居然有刺青的秘密,當然不會刺在當眼的位置,刺在穿上汗衣就能遮掩的地方,不然他當老師不成。他解釋道漫長的人生裏,總要嘗試不同的東西,才能對得起活在世上的自己,藉此鼓勵我們勇於嘗試新事物,那就不枉此生了。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與他的學生分享這個秘密,就算有的,都是與他認識很久、感情深厚的學生。他與雛菊和椰子只相識數天的時間,能夠暢所欲言,一是機綠巧合,二是大家對自己的學習環境覺得沉悶,整天對著相同的人和事。適逢大家處於一個陌生地方,踫見陌生人,但發現相方的背景有相似之處,加上性格上的吻合,愛好接觸陌生人,便會以非一般的速度建立不尋常的關係。可幸的是相方也擺脫不了師生的枷鎖,不然雛菊和椰子可能同時墮入愛河,同時喜歡眼前這位老師也說不定。

我們也分享等待會考放榜焦慮的心情。整個第三團,甚至整個交流團的學生代表,除了我們是中五生之外,據我估計絕大部分應該是中六生。由於學校沒設預科班,才會派我們這年級的學生作交流活動。至於其他學校選派學生參與這大型的交流團,中六學生當然是首選,因為這年級已經歷過一場公開考試的考驗,成績優異才能升上預料班,可算是學校裏面最精英的一群。至於中七生,因那時已經是八月了,高考也放榜,各人也有各人的前路,不再從屬於學校,聽命於母校。

至於我校的情況較為特殊,最高的只設有中五年級。會考過後,也會各奔前程,不會與學校的師弟師妹們分享經驗,更何況是為學校耀武揚威,宣揚校譽呢?就算不應該說是「絕對的不會」,也要換個熱騰騰的校友身分,才能名正言順處理這些事情,除非需要重讀中五,那就另作別論!

我們對這間學校只有一年感情的「外來生」,會考放榜過後,當然不會為它繼續效力,宣揚校譽云云。另一邊廂紮根五年的「本地薑」,應該會成為最活躍的校友團隊,其中肯定會有河童的份兒(幾年後,我看過這間學校的校友網頁,也有河童的樣子出現,證明我的估計沒錯)。

校方基本上可以把全部的交流團名額,交給較我們低一級的中四學生,他們還有一年的時間留校讀書,幫助校方宣揚校譽。但楊校長不是這樣想,有一半名額分給我們這班「外來生」,知人善用,「英雄莫問出處」,不理會我們曾是某學校前學生的身份,我們的能力獲得確認。楊校長生怕「本地薑」的學生較有機會搞事,不但不能宣揚校譽,更令學校蒙羞,不得償失,寧可不去搶攻,但不能不去防守。

或者另一原因是那年校方只從中一及中五年級收取女生,是從男校轉為男女校的時期。校方為了要向外界展現這消息,交流團必須有女生參與,楊校長只好從中五的女生著手,難道要莘莘學子遠赴中國作交流嗎?實在難以當此大任!既然女生要在中五裏找,其他名額都在同一年級裏挑選,方便大家在路上溝通,不會有障礙阻隔。校方這樣安排實在是合情合理的。

而我對參與那次交流團,亦可作為那年重讀所繳付的學費,心理上的一種補償,不算浪費家人的金錢,可視為了要作那次便宜(旅費一千)的旅行做好準備,而要讀多一年中五吧!但校方濫用我們的才幹,尤其是雛菊和椰子感受最深,不斷要她們出席各類活動,而且我們的才幹不是由校方親自培育出來,只向我們毫無條件地「借用」,對校方逐漸萌生了厭惡之情,想盡快完結那年的重讀生涯,離開這感情不甚討好的學校。

我寫得有些遠。再次回到幽暗的車廂,返回目前前往延安路上。我們這班「外來生」正向一位剛相識的年輕男教師,傾訴我們對會考放榜的心情。雛菊對他說將來要當一名設計師,打算會考之後,如不能順利升上預科,便報讀設計課程,向理想進發,達成願望。我對雛菊的意決心感歡喜,我自己也萌生這個念頭,但當時的我覺得當一名設計師,沒有甚麼前途,賺不到錢,生活不計,甚至要在街頭上賣藝為生,到了現在也發現很多藝術家(以我的概念來說,當一個設計師去到最頂峰時,便是藝術家了。設計師與藝術家的界定,其實都很矇糊的)都是這樣以街頭買藝,給他們繼續經營崇高的藝術事業。而且報讀一個設計課程,費用其實都很昂貴,動不動都要赴外國留學,不然怎會有靈感創作世界級的作品出來呢?

在普遍來說,一個付出多於收獲的情況下,我不敢輕易向其他人說出自己的理想,心怕會給家人責罵,亂花家人努力工作的血汗錢。雖然我不知雛菊這一刻的理想能否達成,但我猜測她的家人肯定有多餘的財富,供給她出外讀書的機會,不然怎會敢說出這個用錢堆砌,沒有前途的理想呢?椰子更不用說,她家人可以在銅鑼灣地價那般昂貴的地方置業,身家肯定不少吧!

除了雛菊一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想分享會考放榜後的打算,將來想做什麼樣的職業,只感覺到等待放榜時的焦慮,不知往後去向的無奈。這不是第一次已有的心情,上年也遇過,但心情總是與上次那麼的忐忑。想了太多到最後是做不到的,反而會感到失望。不如,這夜什麼都不去想、不用說,陶醉於這個幽暗沉悶的異國旅途上,終止談話。
 


又再次……

交流團過後,隔了幾天,便是會考放榜的日子。我又再次失敗,沒有資格升上中六。幸好我今次的成績足以報讀高級文憑課程的最低入學要求,已計劃報讀工業工程管理,因為畢業後有較大機會在國內工作,為開發中國大西北作一點綿力,離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離開令我產生無比痛若的地方。在那次交流團也路過延安、西安等大西北地區,覺得不是人家所說的什麼鬼地方,可允許人類居住,只不過與廣東人的飲食習慣不同,當地餐館不是常常有米飯提供,那就以饅頭替代,填飽肚子,應該可以慢慢習慣當地生活。

我不怕去到異地沒有朋友,對我知心的朋友根本少之又少,習慣孤獨生活的我,影響甚微。也可以擺脫家人上的照料,學習獨個兒的生活。至於學校鄰近我新家,亦是高級文憑程度,與大學學位的學歷只差一步,也是我當初報讀的原因。

我當時也考慮過報讀同院校的設計課程,但它的入學要求差不多是升讀中六的標準,以我的分數不太可能成功入讀,只能有機會獲派較低的文憑課程。如完成文憑後再入讀高級文憑課程,或需要兩年的時間,較直接入讀的多花一年時間、多花一年學費,而且設計系的課程只會在沙田分校裏開辦,距離我家甚遠,平時返校的車費應該不少,花於交通時間也較多,擔心影響學習。在考慮學費是由我家人繳付的情況下,需要選擇成本最低,就業前境較好,自己也覺得可以應付得來的課程,加上我不會向家人提及我想當設計師的理想。「放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所以我放棄設計系,轉投工業工程。

至於班裏的同學,成績各有參差,有的獲得中六優先取錄要求,他們要趕快做好準備,與出面的學生爭取各校的中六學額。如這間學校增設預科班,或許我這個成績都有取錄的機會,那真是多麼美好的事呢?有些只有十一、二分的同學,必須加把勁四處張羅,才能增加升讀機會,要不就另作打算。尤其是我們這班「外來生」,經過一年「寄人籬下」的重讀生活,終於可以返回自己的母校繼續學業,份外高興。

其中唔郁就是一個好例子,雖然他的分數不達到優先取錄標準,但他的母校給他點寬容,讓他回來升讀預科。至於這間學校的「本地薑」學生,也有數位有十四分以上的成績,有能力爭取其他學校提供的中六學位。還聽聞某同學幾年後考上樹仁大學呢!雖然這位同學嚴格來說是個「特殊例子」,初中時才入讀本校,自己也是個新移民,是一個頗勤奮的學生,還重讀了一年中五,但可算是「本地薑」之光。

至於有份參與交流團的志忠同學,亦有機會在外面找到中六學位,手拿十二分的佳績,中、英文科也合格,但他英文科所報的是課程甲,其他學校會對他的分數或會有所扣減。雖然他扣減後與較深的課程乙,他的成績都算合格(或許差一級才算合格,我記得不太清楚)。但他打算重讀一年,先打好基礎,再報讀預科,希望能在高考取得好成績。

到了來屆,我致電詢問他的近況,順道從他口中得知學校取錄重讀生的要求,因我朋友的朋友會考遭到失敗,急需找學校重讀。他告知給我取錄重讀生的要求,與我上屆也差不多,沒有因學校的知名度越來越高,相應地提高取錄要求。當然他還說有學校招收自己為預科生的好消息,我也對這消息感到高興,祝願他前程似錦,平步青雲。



給人侵犯?

至於雛菊和椰子兩人,與我的情況也差不多,知道這個結果暫時按兵不動,站在學校的禮堂,拿著成績單,異常地沉默著,失去了平時活躍好動的光輝。大家知道彼此的成績後,椰子突然撲向我面前,把我抱擁著不斷地哭著,我頓時不知所措,還給在旁的老師遇見,語重深長地叫我安慰她。我心想我怎會有能力安撫別人?自身難保,也想和老師解釋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普通同學,並不是情侶,請不要以富有感情的眼神投射於我們身上,但我當時驚慌得說不出一點話來,我只好輕輕地拍打椰子的肩背,以示給她少許的安慰。

椰子抱著我一會後,便離開了我,走回雛菊的身邊。雛菊給在交流團剛相識的年輕男教師打了個電話,向他指教現在有什麼東西可做,他那邊或會有中六學位給她入讀。雛菊說了不夠幾句,便像一枝箭地離開,椰子望了我一眼,作離別之意,便緊貼她的其後。

我不與她們離去,四處打聽學位的消息,上年已令我深感疲累,覺得到處尋找中五重讀尚餘一絲希望,今次連捲土重來的機會也沒有了,難道再次重讀中五,連續三年就讀同一年級嗎?這沒有可能!公司集團就有可能,「連續三年全港銷量冠軍」!

我在學校禮堂再待了一會,椰子擁抱著我的片段仍停留在暫存區,需要時間消化才把它記載在我的腦海裏。我總覺得剛才椰子對我的行動,好像在演戲,向我撒嬌,多於面對會考再次失敗,真情流露的表情。她引起我的懷疑之處,就是她沒有淚水從眼裏流下,只是放聲地「喊」。如有淚水流出,應把我的肩旁弄濕,而我當時測覺不到。她撲向我的步伐也有點猶疑,像似「演」不「演」般,情感不夠自然澎湃,或許她對我有點保留,不敢對我完全抒發她自己的情懷。

不過,與我上年親眼目睹雪兒(請翻看《他的女人》Chapter 17︰620 http://mypaper.pchome.com.tw/henglam/post/1308240620)會考失敗時候的慘況,簡直差別太大了。我對椰子生疑是絕對有理由的。但如果椰子真是裝出來的話,那豈不是真的與小說《寂寞的十七歲》,男主角被女同學偷吻的情節般相似嗎?

大概兩天之後,中六收生程序已踏入最後階段,我收到椰子給我的來電,說她正在南區聯招中心裏排隊等候著,呼叫我趕來與她同伴,一起為爭取中六學位作最衝刺。我心想成績較我好的學生比比皆是,他們也不能被取錄,難道我可以麼?而且還要等候多時,花上一天一夜,才給予接見的機會,思前想後都覺得機會實在太渺茫,便婉拒她的邀請,還想勸她不要再排了,為了爭取中六學位而苦了自己身體,建議她選擇其他出路。但我見她楚楚可憐,再度受到會考的打擊,不想打消椰子求學的決心,便匆匆地掛斷電話。

我只好一心一意填寫某大專院校招收新生入學的申請表。首兩個志願我都選擇在家附近開辦的工業工程課程,雖然我會考分數應該可以順利入讀,但始終有點擔心,作出更多保障會更好。我覺得自己的能力應該選讀一些文憑課程,不要看到「高級」這兩字的冠名而影響自己的選擇,但我覺得高一點學歷對求職,甚至求偶會帶來幫助。如遇到一位擁有大學學歷的女生,看見你都擁有點學識,只差一點點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或會給我追求她的機會。如只得一張沒有「高級」這兩字的文憑,以我本身的魅力,難以追求這類高學歷的女生,加上十年後,我還要追求正在進化中的雪兒呢!

撇除感情事不談,向家人要求繳交一次三年的學費(當然分學期繳清),總算好過分開兩次要求,每次各兩年,共四年的學費。當文憑畢業後,不知會否有下一次呢?如沒有下一次,我的高級文憑怎麼算?難道要在大家樂或麥當勞那裏做工作,賺取丁點兒的工資繳交學費?我覺得做到半工半讀(日間工作,晚上讀書)的人很厲害,將來肯定會是成就非凡的人物,以我當時的能力沒有信心可以辦得到。(但現在比比皆是,很多在職人士不斷進修,增值自己,增加職場上的競爭力,反而成為「窮忙族」。我近年也為了理想而起步,有幸地成為其中的一員。)對自己要成為設計師的理想已不敢奢望,高級文憑的資格就算沒有十足把握,都要確保有九成九的機會。

繳交了申請表後,我的姐姐之後才告訴我可以向她的母校求情,可以給我升上預科的機會。但那時已結束了所有中六收生程序,就算她有什麼「法寶」,說什麼求情的說話應該做不到什麼,改掉不了我沒有中六學位的結局。我不知道姐姐向我說這沒用的東西,只是「馬後炮」,還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就算對我的關心與時間不合,都要說這個「過時的希望」給我點鼓勵?我不知,也不想向她質問!只期待幾星期後,這所大專院校寄給我的通知。結果,我真是被獲取成為高級文憑的學生,滿心歡喜,希望放棄理想後,可以換取那個「高級」的東西!
 


種種瓜葛

入讀大專院校前,必須處理交流團的後續事宜,了斷這間給我暫讀一年的學校所有「瓜葛」,展開我新的前路︰校方要求參與交流團的學生,各撰寫一篇約一千五百字的文章,表達自己對行程的感受。對於我們中文科只需寫約六百字的命題作文,一千五百字實在有點多,而且沒有特定的命題,想不到可以寫些什麼出來。我在行程中已做好準備,小心翼翼地記錄團隊去過的地點名稱和時間,作為往後撰文,擴充內容之用。

到了交稿日期,我們九位參與交流團的學生齊集在校務處外,坐在玻璃櫃台內的女職員不知所謂何事,外面怎會聚集一群學生?手上拿著幾張作文紙,還說要繳交什麼的稿件,憂心忡忡的表情掛在臉上。當她看見與自己相熟的河童同學,笑容滿臉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心情突然變得歡容,心想應該不是難以處理的事情。她便給某位(楊校長?鍾老師?還是其他老師就不得而知)打電話,報告當時的狀況。但她要形容當時學生手上拿著是什麼文件,因我與這位職員的距離較近,她便從半開放式的櫃台裏,伸手翻開我的稿件一看,看看我的標題,說︰「是一份旅遊報告」。對方已明白當時的狀況。職員掛斷電話後,便叫我們把稿件交給她就行了,她會代為轉交給相關的老師。

我想藉此機會,應該是大家最後的聚會,詢問大家會考放榜後的去向。但當時只是聽見大家討論手頭上的文章如何堆砌至有一千五百字之多。如要加入新的話題,似乎非常話不投機,寧可當個旁聽者,或會在他們口裏知道有關的消息來。但交了稿件後,各人匆匆地離去,到最後也沒法知道各人的近況。

過了大概半年(以上載我首篇文章粗略計算),我閒時沒事幹瀏覽這間學校的網頁,看見登出那趟交流團的活動消息,上載了很多活動相片。看到最後令我最驚奇的,是我的文章居然會以獨立版面顯示,版頁上方還顯示我的名字,其餘同學(舊同學)的沒有這樣安排,只從文章中引用幾句,作為相片的附加資料。這代表我的文章特別突出,符合校方的心意。當然要刪除我個人獨特的感想,以及對祖國一些負面的想法,經過小心的過濾後,才把它上載到校網內。

對於校方欣賞我的文章固然歡喜,但校方擅自刪改文章內容,扭曲我的原意,還附加我的名字,所有過程完全不經過我的同意,真令我感到深深不憤,使我有些衝動想向校方提出投訴,同時亦要爭論我的「肖像權」,未經當事人同意上載有我肖像的相片。但這個想法很快就煙消雲散,好不容易和這間學校斷絕關係,轉頭又想和它有所牽連?這會不得償失。

雛菊也在網上跟我聊天時,曾經說過對這間學校的種種因怨不如算吧,我們只是一群過客,不要把不快之情常留於心內。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想不到畢業之後,還要給「牠」咬了一口,給我的秘技染上富愛國的色彩。但我的氣憤都需要找渠道發洩,所以我在對岸(台灣)為基地的網站,上載我交給校方的原文(http://mypaper.pchome.com.tw/henglam/post/2322987),讓網上廣大的民眾展現我真正的人格!這亦是我第一次在網上發表的文章。

選擇在這網站落戶,亦因為這裏的文學性很高,在香港把文章上載至個人網站的風氣還未盛行,而且語言相通,都是以中文繁體字為介面,容易使用。把文章放在對岸的網站,不易被人發現我潛藏的寫作愛好,只會被有心人某天上網,無意之間發現這片寫作園地,我會覺得較為安全,但有時會有驚喜。請大家不要以為我有搞台獨的想法!

過了幾年後,我沒有從這間學校的網頁裏找到關於我的照片和文章,有新的校外活動給校方宣傳造勢,把舊的逐漸刪除。在網頁裏,我也沒法搜尋得到再有學生參與那青年團體所舉辦的交流團活動,或許與楊校長當時所言︰「那趟交流團可能只辦今次,下年或不會獲得交流團的名額!」。
 


成人禮

將近結束「寂寞的十七歲」那年的九月中,雛菊突然給了我電話,提議一起去辦理成人身份證的手續。不知當時心情不好,還是覺得自己不夠寂寞,想繼續寂寞下去,沒有異性在旁也不成問題,居然一口拒絕雛菊的邀請,她也毫不客氣地掛斷電話。

其實,我已為自己定下日子,進行這個「成人禮」的儀式,脫離寂寞的年少時代,迎接豐盛的成人生活。這日子大概是大家姐http://mypaper.pchome.com.tw/henglam/post/1307044742的生日之前,原本想在她的生日辦理,但那年當日恰巧是星期天,人事登記處不辦公,便轉而求其次在她生日前的一兩天。當我看到身份證的登記日子,便提醒自己應為大家姐選購生日禮物。當然這日子也同時符合十八歲生日後三十天之內的有關規定,我不會這麼偉大為了大家姐的生日,而令自己取不了身份證的!

當推出新版智能身份證後,這日子早已沒有顯示在我現時的身份證裏。為了除去版本上的誤會,我也把舊版本的副本全部毁掉,以免誤用快將失效的證明文件,申請某項事情而遭到拒絕。所以,我手裏沒有實證,證明我剛才所寫的是否屬實。

不過,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為大家姐送上生日禮物,那些年還以為會被「十三妹」(我唸中四、五時期,同班的女生們)邀請,出席每年為大家姐舉辦的生日派對,我也沒有主動提出要辦,心怕自己的號召力不夠高,辦事能力不夠好,不能夠順利成事,而且我邀請人家,但最後遭人家拒絕是很傷心的事,寧願無了期等候別人的邀請,也不想再多一件的傷心往事,加諸於我痛苦的人生!就此一年復一年,我也把這個想法漸漸地淡忘了。

所以當時雛菊與我沒有順利地發展關係,其實是時間上的不合,比我預訂的時間(申領成人身份證)還早,而且當我踏進十八歲的年齡層裏,應把「寂寞的十七歲」那年的所有人和事忘掉,包括雛菊和椰子二人,以迎接面前的美好將來,必須為「從前」的作一個完結!



斷續搜尋

我曾於網上找到椰子的部落格,記載著她留學日本的生活點滴,裏面還細說她留學的決心︰辭退工作,花上自己的所有積蓄才能成事。但她家境不是很好的嗎?怎會這麼狼狽的呢?我在她的部落格只是「唯讀」,沒有留言追問她。覺得與她不是太相熟,不是她與雛菊這份心厚的友情關係。當某日在街頭上碰見,雙方或會互相點頭,再擁抱一番,互相問候,然後俏俏地離去。加上闊別多年來,沒有實際上的交往,詢問她的家況未免太突然了。我看過幾遍後,也沒有追看的動機,從此不知椰子的最新近況。

最近,我心血來潮,在現時流行的社交網站——臉書,分別輸入雛菊和椰子兩人的英文名和姓氏,搜尋她們的個人專頁。居然給我發現雛菊的專頁,因她所設的安全性不高,就算她不將我的帳戶加到她的朋友清單裏,也可以看到她上載的照片。當找到雛菊那個,如她仍與椰子保持交往,應該可以從她的朋友清單裏找到椰子的個人專頁。想不到給我猜中,椰子的專頁也一併地找到,不過,椰子那個的保安設定較高,需要把我的帳戶加到朋友清單裏,才能看到更詳細的內容。只能從雛菊那邊揣測椰子的近況。

從雛菊上載的相簿中,她和椰子仍交往著,還一起欣賞演唱會。這可推斷出椰子應該從日本留學回來,與友人相聚。椰子的樣子沒有大太的改變,身材沒有因留學的辛苦而變得消瘦,都是走上身材略胖的「可愛」性格路線,只不過好像不喜歡戴眼鏡。

至於雛菊則改變驚人,她不但沒有配戴眼鏡,還塗上濃妝,以高超技巧的化粧手法,令眼晴顯得更加明亮,掩飾她本來細小的一雙眼睛,但反而顯得她十分庸俗,與中學那時充滿著少女味道的她,真是判若兩人。幸好現在給我在網上「預覽」了她,腦裏有個印象,不然在街上真的遇見她時,不知我會不會吐出「巫婆」這兩字呢?

從雛菊的相簿裏,也可以知道她現在從事護理行業,當了一位牙科護士,職業都頗為專業。雖然與她初時訂立成為設計師的目標差別很大,但都是從事與崇美的東西有關,身邊圍繞著很多美麗的護士同事們,為病人或愛美人士擁有一副潔白的牙齒而努力。

不過,她的相簿沒有定期上載相片,最新一輯已是二零零九年五月,未知她近幾個月來的狀況,有否高薪轉職等等。我也沒有向雛菊和椰子其中一人發出訊息,要求成為臉書的朋友。就算是成功成為朋友,都只是在她們的專頁裏「讚好」,或留下可有可無的留言,如「是的!」、「喔!」等。最多在每年生日裏,複製及貼上別人留給她們的「Happy Birthday」或「生日快樂」等字句,不必親手用鍵盤輸入,同樣輸出都是冷冰冰的字句,沒有親自操刀的動機。

我嘗試在臉書裏發現小學同學,這就是阿敏(有關此人請翻看《他的女人Chapter 4︰追女追到裙都甩 http://mypaper.pchome.com.tw/henglam/post/1266974674),還要裝神弄鬼地要對方猜自己是誰,結果我開了答案出來,但最後沒有把我加在她的朋友清單裏,以為我變成網上騙子,神智出現些問題,會對她有不軌的企圖,只怪我一時貪玩吧!

歸根究底,我與雛菊和椰子這三人,只是在人生路上巧遇的過客。當一陣風吹過來,就把我們分開,繼續各人的前路。這段什麼也不是的感情,都是盡快忘掉吧!

台長: 不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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