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文學＆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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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海底奇觀

穿著潛水衣，加上全套配備實在相當笨重的，要不是我身體結棍高
大，太過瘦弱或身體有病的人是不適宜的，為了潛水必須安裝六公斤
的配重腰帶，加上面罩、蛙鞋、深度表、殘壓表、呼吸管，還有浮力
調整救生衣、 潛水刀、水中照明燈、水中記事版等等，不一而足。
在近海地區的海底，差不多只有十公尺深的地方，是霧茫茫的一
片灰黑色，海水很髒，可以看到許多可怕的污泥、塑膠袋、空罐頭甚
至垃圾包。海水污染嚴重，爸爸和張教授帶我們到比較深的地方去。
由珊瑚所造成的海底世界，彷佛是美麗的海底公園，五顏六色的熱帶
魚，忙忙碌碌的遊走著，大群的金斑鯛好像千百盞金光閃閃的電燈泡
，哥哥拿著水底照相機拍照，我和大白鯊緊跟在後。人在水底潛泳，
飄飄然的好舒爽自在。
水裏的生物有很多是對人類無害而膽小的，有的乖乖的在注視我們
，就像在對我們行注目禮，有的很快地逃開了，只要不驚嚇到他們，
是不會攻擊人類的，我們要注意避免被海膽、魚的毒刺如魟魚、水母
等所傷害，或是被岩石、珊瑚等刮傷或擦傷。
我看到海葵了，牠是海底動物，卻長得像植物，有如一朵朵盛開的
菊花，有翠綠色、彩紅色、紫色或藍色，美麗極了，大白鯊的蛙鞋拂
過牠，牠們立刻把身子縮成了饅頭狀，原來那些花朵部分是觸手，一
圈圈細長的葉片，圍繞著圓筒形的身體。
成群結隊的海豚遊過我們身邊海豚那寬長有力的尾巴，是游泳時的
良好推進器。
突然我發現前面的岩洞裏有個不是我們隊伍的潛水者，正在用手語
向我們打招呼，他右手握著拳頭，在他的肩膀附近劃圈圈，意思是：
----- 在這裏，有其他的潛水者。
當我們朝他游過去時，大群的石斑魚和細鱗石鱸、蝴蝶魚等從岩
洞裏閃身而出，耀眼的色彩中，那個陌生的潛水者正在向我們招手。
也許是秦伯伯呢。我忍不住在記事版上寫了幾個字：

是秦始皇在「尋寶」？
還是在找他「兒子」？

我奮力遊上前去，把這塊記事版高舉起來給大家看，仍在隊伍的後
面遊著。
我想起秦伯伯給我的那個象徵天圓地方的銅板，那麼他有這東西
，就不足為奇了。
那個潛水者把右手的四根手指頭折起，以大拇指指向岩洞的方向，
意思是，要大家跟著去。
我們五個人穿過如發絲般的海澡，沉重的氫氣筒發出咯咯聲，在不
遠處發現了埋在土裏的一截戰鬥機的殘骸，爸爸說過，在這裏有可能
發現日本的零式戰鬥機。
「在海底搞什麼飛機呢？」我自言自語。
爸爸的照射燈引導著我們往前遊去，終於看到那個陌生的潛水者
在趴地挖沙，一個馬的頭部的雕塑物，就埋在沙堆裏，在近距離終於
看清楚那寬闊的肩膀和巨大體格的特徵，應該就是秦伯伯。
爸爸的照射燈照著雕塑物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跡和黏附著的汙物，秦
伯伯拿著破片，仔細觀察研究著它。
爸爸和張教授也在用魚叉幫忙挖沙，過不了多久，許多的破片逐漸
被挖出來，我實在看不出它有什麼價值，難道會是秦俑？

９、海中惡煞

突然，一條海蛇從我身邊的石隙中鑽出來，牠的身體和小孩子的手
臂一樣粗，印象中的海蛇，如果不去惹牠，是不會攻擊性你的，現在
也許是我的記事版方或身上某一部分的配件，反映出的閃光驚擾了牠
，牠，海蛇竟張大嘴巴朝我直沖過來，我嚇了一跳，使用水底記事版
抵擋牠，爸爸說過，海蛇的牙齒像打針的針頭一樣尖銳，而且向內彎
曲，假如不幸被咬到，就不容易擺脫，我用我的蛙鞋朝牠踼過去，希
望把牠趕開，牠略微後退一下，又向我撲過來，我用雙腳踼牠，就在
我掙扎扭動身體之際，我已經離開了隊伍，頭部不小心撞到了岩石，
驚惶中眼前金星亂冒，我想到如果被咬到的話，要送到醫院去打血清
，路途遙遠，恐怕也難逃一死。 

「我的媽呀，誰來救救我？」我心裏喊著，全身都在顫抖。我拚命的
往上浮起，那條海蛇竟還緊追不捨。
「緊急上升的時候，身體不可以超過自己呼吸的氣泡的高度！」潛
水教練的叮嚀，一再的在心中響起：「也就是每分鐘浮上的速度不得
超過十八公尺，否則會發生空氣栓塞症，導致昏迷，甚至把老命報銷
的。」
眼看著海蛇窮追不捨，我的水底記事本早已丟掉了，我把佩在腳內
側的潛水刀拔出來，一邊握住浮力調整救生衣的排氣閥，讓自己往上
浮起，眼看著海蛇仍窮追不捨，牠卻在不遠處突然轉向他去，可能是
遇上了海流被沖走了。我卻已是心驚膽戰，魂飛天外。
不知經過多少時候，我總算安全抵達了海面。 

這次 發生事故後，我和大白鯊就暫時被爸爸禁止再下海去潛水。